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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的毛髮

枕邊的毛髮

「怎麼又掉那麼多頭髮!」睡眼惺忪地梳洗完畢後,他照常整理床鋪將被角拉整齊。他也如往常般,發現在枕頭上那多的嚇人的毛髮。
  
  大約從一個月前,就發現每當睡覺起來掉落的頭髮異常的多。他還去仔細檢查自己頭皮有沒有禿頭現象。要是自己禿頭的話,男人雄風要擺到哪去!想著那光亮亮的頭皮顯露在燈光底下,像顆燈泡折射……那畫面讓他揮之不去。
  
  可是也太奇怪了!以前掉髮也沒那麼嚴重啊!
  
  怎麼突然掉了那麼多?他拾起枕頭上和床邊的毛髮,那一搓的髮量實在嚇人。這些都是從自己頭上掉的,可是怎看不到頭髮有變少的情形?掉了這麼多,應該會有很明顯的改變啊……
  
  隨手扔進垃圾桶,他心裡暗想要去看醫生了。
  
  現在年齡大關即將三十,時間實在不饒人,自己都老了……朋友們事業也有成就,自己工作也很穩定,足以養活一個家庭。
  
  朋友勸他趕快去找個交往對象。男人一過了黃金期,年老後想找個人可不容易。
  
  癩蝦膜想吃天鵝肉,越吃越沒肉。
  
  可是這對象談何容易……是要牽手一輩子的,他可不想隨便找個女人就成了婚!他還想戲遊花叢多些年頭,要找也要找個美人胚子。
  
  想了想,還是那時候的女人正點!
  
  一個月前下班,他開車到鬧區買禦寒衣物,提著買好的東西走在街上要去停車場。一名妙玲女子從他身旁的店裡步出,一齊走同方向。那氣質與優雅的步調和衣物下的身形,頓時讓他著迷。
  
  他緩下步伐,走在她的身後,背影果然無懈可擊!自然的秀髮,輕輕地揚起,陣陣清新香氣撲鼻而來。蹬著高跟鞋,女子韻味十足。
  
  「這女的也要去停車場?」他暗自想著。
  
  果不其然,女子也走向停車場的方向。此時的他像動了歪念的飢渴野獸,虎視眈眈地盯著眼前的上等獵物。
  
  有這種想法的他實在很可笑……可是他就是忍不住這習慣!
  
  他慢慢接近女子,表現地像毫不經意的路人。然後他的手對著女子的臀部,一霎那,他觸擊了那美妙的觸感,果然好啊!
  
  「啊啊──!變態啊!」女子高聲尖叫,對著眼前文質彬彬的西裝男子高聲抗議著。
  
  男子慣性地對女子投以得逞後的笑容,轉身就跑。
  
  女子不甘示弱的追著他,「你這變態!給我停下來!」果然脾氣也很夠味,男子想著。這種吃豆腐的習慣一直伴隨了他十年餘,想著身後那女子的臀部,實在是以往中的極品。
  
  「混帳!別跑!」
  
  他躍過一排車子的停放區,然後快步耀走到另一端的車陣裡躲過女子追逐。旁邊轉角剛好有車經過,可以趁勢讓女子停下腳步。
  
  當他踏過護欄,一聲刺耳的煞車聲以及響亮的碰撞聲,在他身後響起。轉身看了後面,剛剛的女子倒在地上,頭顱不斷流出血液,車主急忙下車查看女子傷勢。而他……轉身跑走。
  
  他想那是個意外,那女子自己沒注意車子,怪不了自己。
  
  不過那女子的樣貌實在讓他心頭蕩漾。他拿起囤放幾天的垃圾,開了門,坐電梯去樓下的子母車扔了它。
  
  他住九樓,按了電梯按紐,電梯在從一樓往上的途中,想著今天假日要去哪賞「花」。
  
  高跟鞋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一名女子走到他身旁一起等電梯。他用餘光看了女子,好身段、好韻味!感覺……有點神似?跟那名車禍的女子有著同樣的吸引力。
  
  電梯來了,他走了進去,女子也跟著坐了。到了一樓他先讓女子走出電梯,看著那身影遠離了自己的視線。走出大樓,往大樓後面的子母車走去,扔了手上的垃圾袋。
  
  他走回電梯,準備坐回住了九樓換衣服。踏進電梯時,轉身按了九的數字,抬頭忽然看見女子的身影也在電梯裡。
  
  她幾時進來的?!男子受了驚嚇,毫無聲響出現在電梯裡,誰不受驚嚇!
  
  「小姐忘了東西?」他在電梯往上爬時,問了女子。
  
  女子沒有回應,他也不吭聲裝做無所謂地等電梯到達。
  
  電梯快到達九樓,他站到電梯門前,想先早一步出去,吃鱉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叮咚!
  
  電梯門開了,看著電梯門往旁邊滾動,他就這麼看見一名女子站在電梯門口睜大雙眼看著他。
  
  他實在是嚇了好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怪叫了一聲。
  
  「小姐別這樣嚇人啊!」他對著門口的人說著。按著電梯的開門鍵對女子笑著,「你說是不是啊?」
  
  男子打算轉頭問著剛剛跟他一同搭電梯的女子,可是電梯內卻只有他一個人……
  
  他傻了……那個女的呢?
  
  然後他轉回頭打算走出電梯。
  
  才剛轉回頭,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便貼近著他看!
  
  「啊啊哇啊!」男子怪叫退了幾步,看著剛剛站在門口的女子貼近自己瞪著自己。
  
  這臉孔好熟悉……跟剛剛……和那個人!上個月的那個……
  
  「你是不是忘記東西了?」女子低沉的嗓音問著他。
  
  他冒著冷汗,看著女子身後的電梯門慢慢關上。看著女子,他驚慌失措,難不成是她?!
  
  他慌張地退了幾步貼到身後的鏡子,心中的恐懼不斷侵蝕自己。
  
  他突然響起那女子躺在血水中的臉孔……雙目緊緊盯著自己看!而他也發現到了,他看到了!周圍的鏡子沒有眼前的女人!
  
  但是……自己的背上,卻背了一個人!那頭髮散落在自己的頭頂,鮮血慢慢滴著……那個人的雙手,不斷扯著那披散的髮絲。
  
  「你是不是忘了我啊……」

  女子對他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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