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傳說
又是一天美好的早晨,我看著鬧鐘,6點半。我迫不及待的到想快點到學校去。
到了學校,小汝依然用三八的口氣對我到早安。
『早呀,D』誇張的動作,一樣令人想大笑,
『早呀,別一大早就三三八八的』慣性的不糗糗他不行,
『什麼?你再說一次!』 汝才說完這句話,就以飛快的速度衝過來攻擊我。
這是我喜歡來學校的原因,在班上,有小團體是一定的,而我們這群,
則是班上有名的 “鐵四角”,可不是為非作歹有名唷,而是感情好的令人稱羨。
鐵四角,顧名思義,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女生是我和小汝,男生則是阿為和阿飄。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會一直下去,但是以為終究只是以為。
『阿為,你怎了?幹什麼一大早就悶悶不樂』一大早就注意到他異常的安靜。
『沒什麼,有點小事情罷了,沒事啦!』阿為裝起笑臉的對我說。
『喔』 阿為老是這樣子,有事情都不說,就怕我們擔心。
既然他不說,以他的個性一定不管怎麼問也不說,不如去問阿飄,
他們情同兄弟,他一定知道阿為怎麼了。
『阿飄,阿為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沒事啦,你不要問!』
『喂!當不當是朋友呀?是就說呀,我也只是想幫他罷了。』
『哀唷,好啦,但是你別跟他說,是我說的唷!』阿飄有點猶豫到底是不是該讓我知道。
『恩恩,快說吧!』
『其實是因為,阿為的爸爸為了要讓阿為的奶奶能夠治好糖尿病,所以向地下錢莊借了一筆不小的數目,可是沒想到遇上了庸醫,錢騙光了,病沒醫好,反倒是欠了一筆債,全家都有生命危險了。』阿飄一臉沉重看著我。
『真是的,他為什麼不說?傻瓜一個!』我覺得眼框熱熱的。
『他也是不希望我們擔心呀!』
『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幫到底!』
『D,你要做什麼?別亂來,他們面對的可是真槍實彈的黑道,不是想怎樣就可
以怎樣,知不知道?』阿飄慌了,他不知道衝動的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不,我不會的,你放心吧!』
說完,我變二話不說的跑走,留下阿飄站在原地。
上課中,野蠻班導站在講台上說著八股的歷史課文,我將阿為的事情寫在紙條上,
趁班導不注意,將紙條丟到小汝桌上,小汝看完紙條之後,表情也是一臉沉重,
傳回來的紙條上,娟秀的字跡告訴我,他也願意幫忙阿為。
星期六……
正當我跟小汝再煩惱該怎麼辦才好時,小汝突然『阿!!』的一聲,
『幹麻呀?想嚇我嗎?』我看著他,有點惱怒。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到,我那邊有一筆定存,是我爸媽用我的名字存的,
裡面的錢,雖然不多,但是至少夠付半數。』
『但是,這樣你不會被爸媽罵嗎?而且阿為說不定不接受,這樣好嗎?』
『放心啦,我爸媽那邊我會安撫,倒是阿為,如果他不願意接受,我就當成是借他的,畢竟欠我錢,比欠黑道好多了吧?』
『恩,是沒錯。』
『但是,我的錢也只能幫他還掉一大半呀,剩下的,該怎麼辦?』說到這問題,小汝原本信心的臉又垮了下來。
『放心,剩下的,我來負責。』
『你要怎麼幫呀?你該不會又衝動做些什麼事情吧?』小汝憂心的問。
『我那邊有存一筆錢,原本是想要以後能去國外留學的,現在朋友的問題比較重要,加一加應該夠幫助阿為的爸爸還錢了!』
『這樣好嗎?你怎麼跟你媽交代,你媽不是一像都很兇嗎?』
『哎呀,不管了,現在我們快各自回家拿錢,時間緊迫。』
『恩』
在決定出方法之後,我跟小汝各自跑回家拿錢,說好錢拿到之後到阿為家集合,
我順便聯絡阿飄,告訴他事情,要他先去阿為家等我們,先好好安撫阿為的情緒。
當我拿著錢,抵達阿為家門口時,小汝也剛好到達,當我們正準備按門鈴時,
發現阿為家傳出摔東西,以及很多陌生人的叫赫聲,我們知道,來晚了一步。
我叫小汝先去報警,並去附近的商店裡等。之後我悄悄的走進大門,一進門便聽到一聲怒赫。
『說!到底什麼時候要還錢?』一個看似黑道大哥的人站在七八個小弟前,凶狠的問。
『我……我真的還不出來,再給我幾天吧!求求你,拜託拜託!』我看到阿為的爸爸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而阿為和阿飄被兩個小弟拿槍抵住。
說實在我看到槍之後,我的手,腳步不停的在抖動,我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就放棄。
『過幾天?我有沒有聽錯?你媽的,老子我沒那麼有耐性,要過幾天可以,用你兒子的命來抵,哈哈哈哈哈哈……』
黑道大哥手指一揮,抓著阿為的小弟把阿為抓到大哥面前,大哥手裡拿著一把槍,慢慢的向阿為的太陽穴移動。
『不要呀,放手,放手,放開我!』阿飄急的大吼,但是小弟的手卻沒有鬆一絲絲。
『等等!』我一吼,屋子裡所有人的視線全轉到我身上。
『小妹妹,你是誰?憑什麼要我們等一下?』大哥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你不就是要錢嗎?我這裡有錢,連本金帶利息
,一次還清』我將手上的包包展示給他看。
『是嗎?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大哥懷疑的說。
『錢可以等你檢查完在拿走,但是錢拿走之後,你必須答應我將借據還給我,並且立刻給我滾!』
『快走呀!你為什麼要來?』阿為急的大吼。
正當我想說話時,大哥迅速的往阿為的臉就是一拳!
『別打他,錢拿了快點給我滾!』我氣的大吼!
大哥猶豫一下,便要小弟將阿為和阿飄放開,之後將借據丟給我,確定無誤之後,
我將錢丟給他,便馬上把借據撕碎。
大哥將錢點過之後,便往大門口走去,我急著衝過去看阿為和阿飄的傷勢。
『怎麼樣?還好吧?』
『沒事,謝謝你們,那錢我一定會還的!』我看見阿為濕潤的眼框,心理充滿不捨。
突然,碰! 一聲巨響,我覺得胸口一陣熱痛,
『這就當我們的利息吧!哈哈哈哈……』大哥將槍收回去,笑著走出門口。
好痛好痛,我發現我站不住了,阿為著急的抱著我,阿飄蹲在我的身邊,
『你沒事吧?D撐下去,我還要報答你,我們鐵四角還要走下去呀!』阿為滿臉的鼻涕眼淚,緊張的喊。
我覺得眼皮好重,好想睡,胸口好痛。
『D不要睡,現在不能睡!要撐下去,好不好!撐下去呀!』我看到阿飄不停搓著我失去溫度的手心,一邊大聲喊著,似乎是怕我一睡著就醒不來似的。
『傻瓜……不要哭……說……說好永遠要在一起的……我……我……』眼前一黑,最後傳入我耳裡的,是小汝的尖叫聲,還有救護車跟警車的鳴笛聲。
好黑,這裡是哪裡?我覺得自己變好輕盈,是光!好亮,好刺眼!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看到大家在哭,在我的照片前哭,為什麼?
我真的這樣就走了嗎?
我看到我媽媽哭到呼天搶地,阿為和阿為的爸爸自責的跪在棺材前,我看到小汝,阿飄,班上的同學還有老師們都在哭。
我知道,我已經不屬於人間了,但是看著大家,我好捨不得,可是我不後悔呀,
很值得!真的!
我輕輕的走,不!應該是說飄到阿為身邊,在他耳邊我說了一句話,
『你不要自責,我不怪你,這是命,原諒我不能陪你們走道永遠了!我真的很愛你們!』
我知道阿為聽到了,在場的人,也都聽到了,因為我看到他們哭的更厲害了,
『D,我答應你,下輩子,我們還要一起當朋友,要當好幾世!』
『D,我好愛你,沒有你我怎麼辦?誰陪我逛街?誰陪我看帥哥?不要走好不好?』
『D,我會一直記住你的,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不管過多久,我都要和你當朋友,永遠永遠,不管你在哪!』
聽著昔日鐵三角說的話,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滴在我的照片上,
『謝謝你們,我真的很愛你們……』
我發現我的身體慢慢變透明……
『再見了!』在最後消失的那一刻,我聽到的,是他們的哭聲,這是我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