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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攤

路邊攤

昏黃的路燈一閃一滅的在街角處,一名約十九歲左右的男子正從旁邊的711商店走出來,他握著溫熱的咖啡皺著眉頭,嘴裡咕噥著朝另一邊的巷口走去。

  「靈感、靈感,嘖!想破頭了!它x的,靈感這東西何時跑出來?」那名男子不停的碎碎念,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禁縮著身子發抖。

  夜晚瀰漫著低氣壓的冷空氣,他走自家的門口正要上樓梯時,遠方飄來一陣陣的香味,男子愣了一下,那味道淡淡的從他鼻尖劃過,吸引了他的味覺也吸引了他的肚子。

  這味道好香,哪裡傳來?

  他邊疑惑邊轉頭望去,竟在他的後方出現一個手推的車攤,很像日本在路邊的小吃車攤一樣,很有居酒屋的味道。男子搔搔頭,剛才還沒看到,這從哪裡推出來的?他看著那車攤上方有個藍色布簾,上面寫著怪異的文字,他很想努力的看清楚,卻隱約聽見車攤裡的談笑聲。

  腳步好奇的走過去,他撥開布簾,看見旁邊一名女子坐著正和對面站著的年輕老闆笑著飲酒。

  「唷,有新客人。」年輕老闆帶著黑色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所以只看得見鼻子和嘴巴卻看不見眼睛,不過由臉型看得出來是個蠻俊俏的人。

  「你好。」女子舉酒杯朝男子示意敬了一下,「坐下來吃吧。」

  「唔,我……」男子正想說先些什麼,身子卻很自動的坐下來。

  這車攤賣的是關東煮,年輕老闆迅速的端了一晚給男子,順便倒了一杯小酒。

  「你抽菸嗎?」女子笑著問。

  男子先是一愣,接著搖搖頭。

  「真可惜,看你好像會抽菸的樣子,你這麼年輕,別老是留鬍子裝一副老沉模樣。」女子喝了一杯,年輕老闆替她再次斟酌。

  「呵,呵。」男子一臉尷尬。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年輕老闆催促著。

  男子看著關東煮,想了某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不過腦裡沒有多餘的空間讓他想,因為食慾已經佔滿他的思緒。

  女子和年輕老闆對望一眼笑了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多久沒來吃了。」女子啜飲一杯,一臉陶醉。

  「四年了。」年輕老闆笑著回答。

  「四年阿,蠻久的。」

  「會嗎?我覺得很短。」

  男子喝著關東煮的湯,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起來他們認識很久的樣子。他拿起旁邊放的小杯子到入嘴中,嘴裡一陣酒香瀰漫,甜甜的有點醺醺然,讓人很上癮一喝再喝。

  「好喝嗎?」女子和年輕老闆同時問起。

  面對兩人投過來的熱烈視線,男子尷尬的點頭,「好喝、好喝。」

  「我也這麼覺得!」女子同意的點頭,「比起我第一次喝的還要好喝。」

  「那是因為妳第二次來,所以拿出比較特別的酒來給妳嚐。」

  「耶,那意思說這小子是賺到囉?」女子指指身旁的男子。

  「因為他特別。」年輕老闆對著男子笑了笑,又再度幫他倒酒。

  「那你真幸運。」女子朝男子示意的舉杯敬酒,男子趕忙拿起酒杯敬酒,兩人雙雙入口。

  這一入口,男子覺得腦袋似乎有些不一樣,有種莫名的東西在發酵,不停的在腦海裡醞釀,不停的在激發,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那麼?這次是什麼的?」女子舉著杯問年輕老闆。

  「一位作家,很有名。妳喜歡的前輩,他的源源不絕的靈感和創作是絕佳的調酒劑。」

  「唷?那我可真賺到了,這次喝會花多久才會喝到?」女子笑著問。

  「只要他還在。」年輕老闆抿著嘴微笑,忽然他伸手摸著女子的額頭,過了一會才離開,「妳的也會即將成為調酒劑,而這位新客人更是,會比妳高一樓。」

  男子愣了一下,對於他們的對談他完全不解。

  「請問你們在說什麼?」

  「呵。」女子先是微笑沒有馬上回答,接著反問,「你相信你打字下的人事物是真實的存在嗎?」
 
  「……」

  「那是一個世界,我們可在那裡有名的很。因為賦予了生命,所以我們等於是神。」

  「……」

  「你寫的終究會有見面的時候。你相信嗎?」

  「……我相信。」男子沉默著聽著終於回答。

  年輕老闆拍了手兩聲,「好了!時間到了,我要準備去下個地方。」

  「喔,那我該走了。」女子起身。

  男子看著他們,他伸手摸摸口袋,除了那罐冷掉的咖啡外似乎沒有多帶的零錢,他懊惱的嘖了一聲。

  「這不用錢。」年輕老闆邊說邊把手放在他額頭上。

  「嗯?」男子回過神來,年輕老闆已經把手帶離了。

  「掰,下次希望會遇到你。」女子笑著抬開布簾離去。

  男子愣愣的看著年輕老闆收拾碗筷和杯子,他也起身低頭抬起布簾走出去。一瞬間,他楞住了,外頭已經是清晨,再轉頭一看,那路邊車攤已經消失了。他伸手捏捏自己的臉,剛剛的奇遇是什麼?好像夢境。剛剛相聚才沒多久時間,原來已經過了一個晚上了。

  男子笑著彎起嘴角,轉身走向大門往樓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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