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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將為大家播放的歌曲是一首法文歌曲,叫《La vie en rose》,中文叫《玫瑰人生》,這首歌的主唱是愛迪。琵雅芙(Edith Piaf)。
愛迪。琵雅芙被譽為法國一代歌姬,這首《玫瑰人生》的詞也是由她自己所寫,也正是她那「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精彩玫瑰人生的寫照。
相信看過電影《玫瑰人生》的朋友都會驚歎於琵雅芙傳奇的人生,特別是那極其戲劇性的幾段感情。我想其中與世界拳王馬塞爾(Marcel Cerdan)的愛情悲劇最令人深刻,因為他的意外墜機身亡,讓琵雅芙從此再也沒有解脫出來,終日以酒精和藥物來麻醉自己……」電台女主持用著她感性的聲音緩緩地介紹著。
與此同時,《La vie en rose》的前奏音樂也漸漸在響起。最後,女主持人聲似有感而發,喃喃說了一句:「愛,真的是太痛苦了,愛得太深,只是危險。」
閉上眼睛,我聽著收音機輕緩地流溢這首香頌,雖然聽不懂法語,但卻被那把歷盡滄桑,渾厚的嗓音給吸引。
這是除了媽媽外,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用著同樣感慨萬千的語氣說著玫瑰人生這個詞。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雙唇吻我的眼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嘴邊掠過他的笑影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這個男人,我屬於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當他擁我入懷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見玫瑰色的人生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他對我說愛的言語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天天有說不完的情話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這對我來說可不一般
l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 bonheur 流進我心扉
Dont je connais la cause 我清楚它來自何方
C’est lui pour moi 這就是你為了我
Moi pour lui 我為了你
Dans la vie 在生命長河裡
ll me l’a dit,l’a jure 他對我這樣說,這樣起誓
Pour la vie 以他的生命
Des que je l’apercois 當我一想到這些
Alors je me sens en moi 我便感覺到體內
Mon coeur qui bat 心在跳躍
Des nuits d’amour plus finir 愛的夜永不終結
Un grand bonheur qui prend sa place 幸福悠長代替黑夜
Les ennuis,les chagrins trepassent 煩惱憂傷全部消失
Heureux,heureux a en mourir 幸福,幸福一生直到死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當他擁我入懷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見玫瑰色的人生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他對我說愛的言語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天天有說不完的情話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這對我來說可不一般
l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 bonheur 流進我心扉
Dont je connais la cause 我清楚它來自何方」
人總是有一種遺忘的能力,不是真的遺忘,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受傷後,為了繼續生活,自然地學會了如何隱藏一些不想記住的曾經。 就像爸媽的逝去、方毅的背叛,還有這一次和他的錯憾…… 如果學不會遺忘,日子會很難走下去。因為時間從不會因為難過而倒轉。
只是這一刻,心事又不經意被勾了出來,那些曾經的曾經,那些選擇遺忘的曾經,在聽見這首歌從收音機流溢而出時,又逐漸浮現……
一個月了。
一個月前,我和他在美麗清晨下、彼此坦白心事;亦在海風縈繞的寒冷氣氛下,結束了所有的未開始,未開始的牽手、未開始的兩人晚餐、未開始的兩人旅行、未開始的兩人世界……
這一個月裡,他真的不曾出現在我面前,就如那天早晨我對他說的,我們不要再見了,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而我,卻開始神經質起來,不由自主地神經質起來…
我曾經神經質地以為路上車水馬龍的車流中,他車子也許會與我擦身而過,因此,我總是緊張兮兮地盯著那每一台路過的銀色Lexus、黑色Maserati,和他駛著載我到山腰的黑色X5,然後總是翼翼地確認它們每一台的車牌號碼。 我也曾經神經質地以為,他會不會就在某個轉角處,或某條巷子裡逗留停駐。於是,我開始仔細地留意著每一條我步行的街口和穿梭而過的巷子。 我甚至可笑地以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他或許會認出我的身影,並大聲喚著我的名字,所以,我開始把Ipod收起,並張著耳朵細心聆聽繁雜人潮中的聲音……
「又走神了?」陶子維的聲音將恍惚失神的我從思緒中抽離。
我輕笑了笑。
剛和學長吃完飯。他們公司正在徵才,讓我考慮到他們電視台去當儲備主播。
「我說的事,妳考慮考慮吧!」學長看著我說:「妳之前在《先鋒報》當過記者,在《LivChic》也做了兩年的採訪編輯,現在到我們電視台來當個儲備主播也是時候了。妳總不想一輩子呆在《LivChic》吧?況且就算妳想,以後的趨勢也由不得妳。前兩天,我收到一份資料,目前線上閱讀新聞的人數已經超越實體報紙和雜誌的讀者了。」
「嗯,知道。」我點頭。
「那妳早點休息吧!過兩天,我給妳打電話。」學長溫柔的說。
「好,晚安。」我向學長揮揮手,轉身走近大樓。
「嘿,丫頭!」走了兩步,學長又把我喚住。
「嗯?」
「過幾天就是三十一號了,我們一起看煙花倒數吧!」
「學長…」我有些遲疑。
「有問題嗎?」學長輕揚著眉。「難不成妳約了人?」
我搖搖頭。
「我和幾個朋友在大都會飯店訂了包廂,視野很好,正好可以看到跨年燃放的煙火。妳把楊珆和小佑都叫來吧! 跨年人多熱鬧點。」 自從上次的衣著大典後,我和學長因為哈根達斯,又再次碰見了。
哈根達斯一直在我療傷過程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在我傷心難過、氣憤生氣時,只要含著一口口的哈根達斯,所有不安情緒彷彿都會隨著舌尖上的霜淇淋,和味蕾上甜甜地觸感溶化並釋放……
上個星期,我到了社區附近的大賣場去,因為和自己約定過,下次再踏入哈根達斯時一定要帶著戀人,所以現在就只好先到大賣場買回家吃。
當我雙手提著一桶桶不同口味的哈根達斯時,背後倏然傳來陶子維地聲音,有點誇張地調侃道:「哇!丫頭,妳是不是在準備自殺啊?」
轉過頭。他揚著笑容的望著我,語氣仍帶著點諷刺,問:「妳不是打算在冬天把這全部吃完吧?這樣可能會因為過度冷凍而猝死的。」
「我…我只不過在囤貨啦!哈根達斯只有在冬天時才會打折。」我支支吾吾地為自己辯解。
「丫頭,我記得念書時,妳每次心情不好就愛吃哈根達斯…」
「是嗎?我都忘了…」我若無其事的說。原來他是知道的?
「有些事情忘記了倒是好事。」他別有深意的蹦出一句。緊接著咧開嘴笑道:「嘿!見到妳真好,我正愁著要一個人吃飯呢!妳這一籃的哈根達斯我給妳買了,妳今晚和我一起吃晚餐吧!」
就這樣,我和學長又碰面了,在我學習著回到一個人簡單生活的時候。 幽默大方的他總是可以令我感到不那麼孤單。 所以,最近下班後,我常和學長約在一起吃飯,有時候也會到酒吧裡續杯聊天。 聊著許多學生時代的事情,甚至會像個孩子般嘻笑暢談著大學時發生過的糗事。
我想,只要持續這樣,努力的忙碌,努力的回到最初的生活,我應該可以漸漸地把他給忘記,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