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aamm

「喀啦，喀啦……。」

捷運很有節奏地往前駛，車廂中雖然沒有擠滿了人，但也沒有座位，我靠在兩節車廂交接處旁的座位前，閉起眼睛讓身體自然地隨著列車晃動。

這樣的時刻，我幾乎就要感覺你在身邊了。



於是我不想睜開眼睛。

只是聽著音樂，任由列車將我帶著走。



該醒來了嗎？

「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一直沈淪下去。」朋友曾擔心地這樣跟我說著。

可是，我卻覺得還好。



我喜歡這樣。

即使我們已經不在一起，還是能感覺得到你陪在我身邊。

或許真的是一種執著吧。



我們在都還很青春稚嫩的歲月相遇，然後便旋即跌入了愛情。年輕的眼睛看到的只是愛情美好的種種，對於那殘酷的一切卻視而不見，以為擁有了彼此就是擁有了全世界，相反地，也以為沒了對方，整個世界便會毀滅崩潰。



事實是，踏出象牙塔那一刻起，我們的愛情便開始接受現實的磨難，然後開始無力抵抗斑駁凋零的開始。



「妳就像是一個人在跟自己談戀愛，」在一起的時候，你曾這樣抱怨過我，覺得我太過獨立，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獨力完成，好像一點兒都不需要你的存在，「好像我不在其實妳也無所謂似地。」



是這樣嗎？

絕對不是的。



我只是不希望讓你覺得太過黏膩，不要心裡有任何負擔。但是無法理解的你，只是貪婪地渴求被需要感，在生活觸角愈伸愈廣之後，你終於放開我的手，開始尋求那些你所謂的存在感。





去年夏天某個稍微有點涼意的下午，在熟悉的咖啡店遇見你，身邊跟著一位小鳥依人的女子，緊牽著你的手躲在身後，看起來的確是你渴求的那種類型。那時，我自然地回想起曾跟你在一起時的自己，好像真的從來也沒有過那樣的依賴，在你身邊的我，通常也只是牽著你的手平行著而已。在我身上似乎沒能找到你強烈需要的那種被需要感，有的只是淡淡的愛情。

雖然當時很難過，但我不後悔放掉手讓你轉身離開。反而是你看到一個人的我還是沒什麼改變後，竟然出現了一絲動搖。



「妳還會想我嗎？」那天偶爾碰面後不久之後，你便傳來這樣的簡訊。



「嗯。」我看著手機螢幕中的簡訊好久好久，然後才回了這麼一個字。愛情那種什麼你贏我輸的無聊邏輯，我向來不放在眼裡，我只是不想說謊。



沒想到你誤以為這樣一個思念可以再度連上些什麼，竟然開口想找回以前的溫柔時光，而且還給了一個離譜荒謬的前提。你並不想放掉身邊依偎的那隻手。

我該醒了嗎？



那時候，說真的，我真的陷入一陣掙扎，畢竟我真的還是一直愛著你的，但時空物換星移之後，我還該如此嗎？

其實我一直都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要的是一份可以獨立又可以互相依賴的愛情，我不要給彼此帶來無形的壓力與負擔，如果你覺得那是一個人的愛情，那麼好吧，那就是吧。



「我還是適合一個人談戀愛。」

最後，我還是回了這樣的簡訊給你。



三個人對我來說，實在太擁擠了，這樣一個人的愛情，至少擁有回憶的溫暖與單純的甜蜜，至少不需要跟別人共享或是輪流擁有。



就像這樣的時刻，閉起眼睛後，我幾乎就感覺你在身邊，一個人沈浸在溫暖的回憶裡。



即使我再度放開你的手，讓你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