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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竅6~10

鬼迷心竅6~10

第六章

  「也沒什麼,只是確定下你會不會反悔,還有,既然當了你師父了,自然是一定要教你一些真本事才行,我可不是玉衡那個老怪物,藏著掖著。」廖祁司轉身取出一塊竹簡交到歐陽破日手裡,「這上面的心法可以讓你短期內達到元嬰期的修為。」
  「還不夠。」歐陽破日一撇嘴,「你當我這麼好打發?還有雖然我現在拜你作師父,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說我另一個師父的壞話?」
  「小傢伙,你會不會太貪心了?那麼短的時間達到元嬰期你還覺得不夠?不說那老傢伙也行,反正遲早你會發現他是什麼人的。」廖祁司嘴裡責怪著歐陽破日,可是臉上卻掛滿笑意,顯然她對這個聰慧過人的徒弟非常滿意。
  「這怎麼能說是我貪心,你給我的所有的信息告訴我,我可以更強。」
  「你說的也對,只是你過去修習的心法都是被竄寫的,你的經脈都已經被打亂有的甚至已經萎縮,所以必須先導正它們,況且修真一途不止力量的增強,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這些能力。我只是需要你瞭解它而已。」廖祁司托著下巴分析著。
  「師父,你好像從一開始就料定我一定會與修真鬥,我一定無法在修真界立足,可是這真的與我喜歡小月有關嗎?還是另有隱情?」歐陽破日皺著眉,這個廖祁司十句有九句的忽悠人的。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強。你要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的真相的。」廖祁司拍了拍歐陽破日的肩膀,安慰道。
  「少跟我套近乎,我問你小月是誰弄傷的,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也得給我查出來,不然休想我認你這個師父。」歐陽破日一把拍開廖祁司的手。
  「你這孩子,真有意思,我的確知道那隻小鬼……」廖祁司看見歐陽破日鐵青的臉,立刻改口,「小……小月是被誰傷的,只是以你現在修為根本鬥不過對方,何不聽我的,等自己變強了再去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吶。」
  「那些魂魄是怎麼回事?」歐陽破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我也在查,只是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個你完全未知的領域,但你遲早要接觸的。你知道魄主宰人身,當魄離開人體,人會淪為什麼?」
  「惡鬼殭屍?」歐陽破日皺眉,聽師父說殭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屏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洩無盡的孤寂。
  「呵呵,你對殭屍的認知還太少,僅僅是你師父給你說的太膚淺了。你們所謂的惡鬼殭屍只是最低級的殭屍,他們怕光,懼怕一切神物,也只是一些殭屍界的低等殭屍製造出來的。等你遇到真正神級的殭屍,你才會知道他們有多厲害。」
  「殭屍界?神級的殭屍?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聽說過?」歐陽破日好奇的問。
  「這是三界六道眾生最不願意觸及的秘密,也是他們的痛處,你當然不會知道,殭屍似乎已經銷聲匿跡許久了,可你知道為什麼嗎?神界、仙界、魔界、冥界、妖界、修羅界聯合起來對殭屍界進行剿殺,你認為它還會存在嗎?你以為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嗎,你錯了,殭屍界確實存在過,作為一個強者存在過,只不過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它被消滅了,現在所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最弱的小殭屍,還在被剿殺。」廖祁司有些憤怒的說道。
  「和這些魂魄有什麼關係?當初六界又為什麼要剿殺殭屍界?」廖祁司的話勾起了歐陽破日的好奇心。
  「這些魂魄就是殭屍造成的,只有殭屍能夠輕易的將魂和魄分離,有幾隻強大的殭屍復活了,他們在和六界挑釁而已。你知道殭屍是怎麼誕生的嗎?很簡單,只要被上一級殭屍蓄積神力咬一口,那麼它就會成為下一級的殭屍,還會擁有其50%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像各界一樣不斷修煉,去追求永生不死。而它們只要被咬一口就可以永生,不老不死,與天地同壽。即使等級最低的殭屍也一樣,它們可能被消滅,但絕對不會老死。所以你覺得六界會容許它的存在?只要有一個力量之源,一個至高級的殭屍存在,很容易便能建立一個強大的殭屍界。」
  「那那些至高級是不是都已經被消滅了?所以現在剩下的也只是些級別很低的小殭屍?」
  「也差不多吧,可是現在竟然已經有幾個復活了,看來很快就會有好戲看。」廖祁司一臉幸災樂禍。
  「那不會變成全天下都是殭屍嗎?」歐陽破日有些擔心。
  「不會,殭屍界有自己的法則,他們不能隨意的創造殭屍,何況積蓄神力也是很耗費能量的,只是對每一級的殭屍來說,上一級都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存在。」
  「為什麼?你對殭屍這麼瞭解?」歐陽破日覺得廖祁司是在故意引誘她問這些問題。
  「因為當年的大戰我是旁觀者啊。」廖祁司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還真是什麼都只說一半,不過我也不急,總有一天我會全部知道的,我有預感。」歐陽破日微微一笑,她不屑於去求別人的答案,她相信自己總有一日會查到。
  「好啦,你別這麼笑了,笑得我脊背都涼了,要是想找我的話,用傳訊符就可以了別人是截不下來的,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你家那隻小鬼可能要等急了。」廖祁司曖昧一笑,原本就邪肆的面容讓人覺得更加詭異,歐陽破日很想揍上一拳。
  「是小月,不是小鬼……」歐陽破日氣結。
  不過歐陽破日還真急著要趕回學校,因為晚上就是匯演,小怡和芳芳這會肯定已經找她找得團團轉了。
  匆匆趕回學校已經接近黃昏了,舞台已經搭得差不多,而且是露天的。
  「小怡,為什麼是露天的,好熱啊。」陸小雨抱怨著。
  「露天的有氣氛,你懂啥。」小怡訓斥著,轉著腦袋四處搜尋歐陽破日的身影。
  「在找破日嗎,放心啦,她一定會出現的。」陸小雨一邊拆開剛剛學生會送來慰勞她們的冰激淋,一邊安慰著徐怡。
  「我知道,可是她也不來先綵排一下。」
  「破日的水平你擔心啥,她還需要綵排?」悠哉游哉的舔者著她的最愛,這個可是陸小雨最愛吃的可愛多。
  「喂,你注意點形象,待會還指望你壓軸呢,你這麼吃,什麼形象都沒了。」徐怡一臉鄙夷的看著陸小雨,雖然說即使她現在的吃相很不淑女,但是確實還是很養眼,美女啊,就是沒辦法。
  「怕什麼,我們現在在後台。」陸小雨忽然抬起頭朝著某個方向看了看,「破日回來了。」
  徐怡順著陸小雨的目光看去,可是什麼也沒有:「我怎麼沒看到?」
  「我說她回來,她就肯定回來了。」陸小雨低下頭繼續舔她的可愛多。
  果然沒一會,歐陽破日就從剛剛陸小雨看著的方向走了過來,徐怡驚訝的看著陸小雨:「難道你們倆有心電感應?」
  陸小雨不置可否,只是專注的吃著她的可愛多。
  「在說什麼?」歐陽破日看著反應奇怪的徐怡和陸小雨。
  「沒什麼,怎麼回來這麼晚?錯過綵排了。」陸小雨搶先徐怡一步說。
  「有點事耽擱了下,錯過那就算了我本來也不想參加綵排。」歐陽破日自然的拿起桌子上的另一隻可愛多,剛要拆,就被兩隻手攔了下來。
  「幹嘛?」
  「破日,你等會還要唱歌,要保護好嗓子,忌食生冷。」徐怡一臉嚴肅。
  「那為什麼小雨可以吃。」
  「你笨啊,我今天走時裝秀,不需要用到嗓子,啞了也沒關係。」陸小雨一把搶過,「這只歸我了。」
  「……」歐陽破日決定不理這兩人,四處看了看,卻沒有見到林小月,這個點應該早來等自己了啊。突然現在自己真是自私的可以,憑什麼人家林小月就一定要等自己。搖了搖頭,自己對任何人都可以無情,唯獨對林小月她寧願自己拉下臉去求她去哄她。
  算了,還是回去看看吧,剛想走,就被徐怡一把揪住:「還想往哪裡跑,演出前你都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
  「可是我有事要回下宿舍。」
  「什麼事?」
  「忘拿東西了。」
  「沒關係,忘記什麼了?我去幫你拿。」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才怪。
  歐陽破日走不開,心理倒有一絲焦急,但表演確實要開始了,自己這個時候走開也不像話。
  好不容易挨到表演開始,歐陽破日的節目排得很靠後,和其她表演的同學一樣在後台等著。她透過後台的縫隙往人群中張望,卻始終見不到林小月,眼見自己表演的時候越來越近,心裡更加焦慮。
  「在看什麼?」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小月。」歐陽破日驚喜的看著林小月。
  「噓,你怎麼叫出聲來了,不怕別人聽到啊。」林小月忙摀住歐陽破日的嘴。
  「看見你太開心了嘛,你怎麼才來?」歐陽破日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改用神識與林小月交流。
  「下午我見沒事,就打坐修煉了一會,沒想到差點忘了時間。」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歐陽破日拍拍胸口。
  「我來很重要嗎?」林小月拿開歐陽破日放在胸口的手,就這樣輕輕的握住。
  「當然了節目是為你準備的。」歐陽破日手心感到一股沁涼之意,比吃可愛多還舒服,她知道是林小月怕自己熱著,用自己來幫她降溫。
  「真的?」林小月眼睛一亮,「是什麼節目。」
  「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你記得去觀眾席看哦,在後台看多沒意思。」歐陽破日賣了個關子。
  終於等到歐陽破日上台,周圍所有的燈光都暗淡了下來,只有一束強烈的光線打在了歐陽破日的身上,襯著原本就冷艷的臉,顯得更加的飄逸遙遠。歐陽破日穿著一件淺藍色外套,為了表演臉上化了簡單的淡妝,貼身個性的牛仔褲將她的身形襯得更加修長,原本的磨砂和褶皺又讓她顯得有些滄桑。
  歐陽破日抱著吉他坐在事先放好的高腳凳上,撥了撥弦,用極其低沉誘惑的聲音對著麥克風說:「今天,我給大家帶來一首周華健的《鬼迷心竅》。」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那裡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
  是前世的因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雖然歲月總是匆匆的催人老
  雖然情愛總是讓人煩惱
  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
第七章

  歐陽破日邊彈邊唱,目光也深邃的看著台下,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看著觀眾,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她的眼裡只有一隻他們見不到的女鬼。
  林小月站在觀眾席中間,與歐陽破日遙遙的對視著,她說這首歌是為自己唱的,她說這首歌叫《鬼迷心竅》,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她的心意嗎?她這是在回應自己嗎?
  林小月不敢想,自從有了感官後,她開始會哭,會流淚,現在她在一千年後又哭了。她沒有想過歐陽破日竟然會接受自己,而且會想一個這麼浪漫的方式對自己告白,雖然她在對所有人唱歌,可是她的眼裡只有自己。
  台下的學生反應很熱烈,尤其是那些外校過來的學生,激動的揮舞著螢光棒,她們沒有想到會有女生將這首歌唱得這麼好,這麼深情。
  甚至台下那些本校的女生自發的組成破日後援團大叫:「破日,我愛你……」
  林小月忽然皺了皺眉,太招搖了,這些會有更多的人喜歡她家的破日,咦?怎麼這麼快就變成她家的了?林小月暗自慶幸現在自己是鬼,不然早就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羞得滿面通紅下不了台了吧。
  歐陽破日唱完一首剛想下台,台下的學生們似乎都意猶未盡,集體尖叫這:「安可……安可……」
  小怡和芳芳見節目這麼受歡迎,立刻在台下打手勢示意歐陽破日再唱一首,歐陽破日沒辦法,只好又坐回座位,又唱了一首周傳雄的《青花》才匆匆離開舞台。她急著去見林小月,正好撞上準備去換衣服的陸小雨。
  「恭喜你,唱的很好,看來你的後援團又壯大咯。」陸小雨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歐陽破日,眼裡有著眷戀、哀怨、探尋?
  「謝謝,等會就到你了吧,你這麼漂亮,一定也會更受歡迎的。」歐陽破日對陸小雨笑了笑,她沒有忽略陸小雨眼裡的情緒,可是她卻當成是時裝秀前情緒的培養,畢竟這場輔導員安排的有劇情的時裝秀,陸小雨飾演一個淒婉的新娘。
  一路帶著林小月奔到沒人的操場,才停下腳步。歐陽破日轉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林小月。
  林小月先是微微詫異,然後便欣然接受歐陽破日的示好。
  「破日,你今天唱那首歌是什麼意思?」林小月緊緊的靠在歐陽破日的頸邊問。
  「就是那個意思呀,我被一直小鬼迷去了心竅,已經不能自拔了,怎麼辦?作為元兇,你是不是給對我負責?」歐陽破日靠著林小月的耳邊輕輕的說。
  「我可沒那麼大本領將我們備受歡迎的破日迷住,你看你的後援團多強大啊,還需要我負責嗎?」林小月被歐陽破日的氣息噴得有些癢,縮了縮頭,咯咯的笑著。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吃醋嗎?這也不能怪我吧,我天生魅力大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林小月一直笑個不停,還將微涼的手掌貼在歐陽破日的雙頰上。饒有興致的壓著,看著歐陽破日的臉變形,很有成就感,也只有她能在歐陽破日面前如此放肆了吧。
  「小月。」歐陽破日忽然抓住林小月的雙手,定定的看著她,「我愛你。」
  ……
  林小月面對著歐陽破日站著,許久不曾反應,歐陽破日也不急,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應。
  「破日……」林小月狠狠撲進歐陽破日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歐陽破日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破日,為什麼在我都對你放棄了,死心了的時候你要對我說這三個字,你可知道這三個字有多重嗎?」林小月抽了幾口氣,好久不哭了,真不習慣。
  「為什麼要死心,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要去閉關,才要躲我?我不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罷了,你都活了一千多年了,什麼都該想開了,怎麼還這麼小心眼,跟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毛孩計較?」
  「可是,可是,破日……」
  「人鬼殊途嗎?」
  「……」
  歐陽破日將林小月抱進自己的懷裡:「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林小月,是只屬於我的那個林小月,那個十年前糊里糊塗的闖進我的結界裡不知道反抗的傻乎乎的林小月,那個在我身邊照顧了我十年的林小月,那個愛了我十年的林小月。」和你是不是鬼無關。
  「……討厭……誰愛了你十年……還有,你說誰傻?」林小月將頭埋進歐陽破日懷裡,無論是活了多久的鬼,該害羞的時候還是要害羞的。
  「誰答應就是誰咯。」歐陽破日揉了揉林小月的頭,「小月,不管今天你是什麼,我對你都是一樣的,以後也是。不要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你只要相信我能保護好你,就可以了。」
  「破日。」林小月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她所認識的歐陽破日是從來不會說出這麼長篇大論而又肉麻酸澀的話的,歐陽破日的驕傲的,可是這個驕傲的人如今對自己百依百順,放下所有的身段來討好自己。用所有的力量去保護自己,那麼將來有再多的困難,她也不怕了。
  「小月。」歐陽破日轉過林小月的身,與她對視著,手輕佻卻又自然的挑起林小月的下巴。
  「破日……」林小月向後退了退,無奈纖細的腰肢被歐陽破日牢牢的鉗住,頭微微後仰,卻被手挑著下巴沒辦法躲避,「你不怕被人看見麼,你的姿勢這麼奇怪,旁人看不見我的。」
  「沒關係,我剛剛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我們四周布了結界了,別人看不到。」歐陽破日輕笑,她設結界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能套住這麼個漂亮的女鬼,當然要多練習。
  「你……」什麼時候布下的結界,她怎麼沒發現?
  歐陽破日看著林小月,臉慢慢的靠近,林小月下意識的臉部發燒,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臉現在紅不紅,但是她是真真切切的有那種又驚又喜又羞又怕的感覺了。
  「小月……臉紅了哦?」歐陽破日繼續微笑,笑得那麼迷人,幾乎將林小月看癡了。但是還是沒有忽略歐陽破日的話,臉紅了?趕緊遮住臉。
  歐陽破日本來就是騙林小月的,林小月雖然有了感官,但是還是魂體,怎麼會看出臉紅呢?這麼容易被騙到,一定是害羞了吧。歐陽破日撥開林小月的手,用自己的唇去輕輕的試探林小月的唇,若即若離,一點一點的舔舐。
  「破……破日……」林小月猛的向後退縮,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歐陽破日的氣息,可是這樣會不會對她不好,不是說鬼會吸人的陽氣嗎?而且破日親她,真的有感覺嗎?
  「小月,現在我只想好好吻你,不要再想那麼多好不好。」歐陽破日有些生氣,稍顯霸道的托住林小月的下巴,對著那張略顯蒼白的唇狠狠的咬了下去。
  歐陽破日越來越貪戀林小月嘴唇的味道,和情人的接吻,本就是心理上最大的享受,歐陽破日又怎會因為林小月是鬼的體質而感覺而不到呢?涼涼的,她伸出舌頭又往裡探了探,真好吃,比可愛多還甜,還好吃。
  儘管林小月不用呼吸,可是吻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是有些受不了,微微推開歐陽破日:「破日,你不用休息一下嗎?」林小月的意思其實是怕歐陽破日缺氧。
  「好,休息一下再來……」歐陽破日微微拉開與林小月雙唇的距離笑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破日,你今天去哪了?」林小月坐在歐陽破日懷裡,歐陽破日則背倚著操場足球門的門柱也坐在草地上。
  「去見昨天那個怪人啊,都答應拜他為師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吧。小月,你知道嗎,他就是失蹤許久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的廖祁司。」
  「破日,你什麼時候學壞了?」林小月身體用力向後撞了撞,正好將歐陽破日的後背頂在球門柱上。
  「喲,疼,小月,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竟然也是野蠻女友呀。」歐陽破日伸手揉一揉後背,雖然林小月根本就沒用多大力氣,她也不會覺得很疼,可是她就是想裝一下。
  「怎麼?很疼嗎?對不起,我用太大力了。」林小月慌忙要從歐陽破日的懷裡彈起來,要幫她查看後背。
  「騙你的啦,沒有很疼。」歐陽破日將林小月又拉進自己懷裡。
  「破日,為什麼你現在什麼事都要瞞我?以前你什麼都會和我說的。」
  「小月,我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擔心,況且,我覺得我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
  「我知道你能處理好,可是我想知道你在做些什麼,我不想我對現在的你一無所知,我們沒有在一起之前你什麼都讓我知道,還會和我商量,可是自從我……我跟你表白之後,你什麼都瞞著我,我反而不瞭解你了,你認為這對我公平嗎?」
  「小月,這些話你都哪裡學來的?」一個宋朝過來的女鬼不至於會說這些話吧。
  「啊?這些啊,我鑽進網絡裡就知道啦,裡面不是什麼都有麼。」林小月托著下巴回憶。
  「下次不要再鑽進去了都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歐陽破日黑線極了,「我瞞著你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還是回宿舍再說吧,難道我們要坐在這操場上喂蚊子?你是不用擔心這點,可是我很擔心,我會被咬死的。」
  「那好,我們回去吧。陸小雨的表演也該結束了吧。」
  「嗯,可惜沒看到她的時裝秀啊。」歐陽破日一臉惋惜。
  「抱歉哦,影響到你看美女了。」
  歐陽破日一楞,隨即瞭然的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林小月的臉頰:「呵呵,我們家小月吃醋了誒。」
  「切,誰吃你的醋啊。」林小月打掉歐陽破日不老實的小手,「回去吧,今晚你還得給陸小雨一個交代呢。」
  「還說你沒吃醋?」
  「……」
  
  等歐陽破日帶著林小月回宿舍的時候,匯演已經結束很久了,徐怡,陳芳還有陸小雨都已經躺在床上聊天了。看見歐陽破日進來,芳芳立刻追問:「破日,你跑哪去了,小雨今天的節目你不看,又回來這麼晚,你不知道小雨今天多漂亮,簡直比你還要轟動。」
  「小雨本來就漂亮,一打扮當然更吸引人了,我出去散步而已。」歐陽破日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好累啊。
  「哼,漂亮有什麼用,你寧可去散步都不願意看我。」陸小雨酸溜溜的說。
  「哈哈,破日,小雨吃醋咯,快說你跟哪位帥哥去約會了?」芳芳一臉的八卦。
  「帥哥沒有,漂亮妖嬈的女鬼有一隻,我和她約會去了你們要不要我介紹下?」歐陽破日的口氣似真似假,卻讓坐在一旁的林小月狠狠的掐了她一下,口沒遮攔。
  「就知道胡扯,破日,你看你把人家小雨惹得那麼傷心,還不快安慰一下。」徐怡趴在床頭插嘴。
  「小雨是什麼人,怎麼會跟我計較,對吧。」歐陽破日看著腦袋伸下來看著自己的陸小雨,拍了拍她的頭,「很晚了,早點休息,忙了一天你不累嗎?」
  陸小雨知道歐陽破日是在顧左右而言他,根本是在迴避她們的問題,眼神暗了暗,隨即換作一副輕鬆的口吻說,「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放過你。」收回擱在床邊的頭,陸小雨一個翻身背對著大家就不說話了。
  大家見陸小雨已經休息,也不好再說什麼,歐陽破日沉默著去浴室洗漱,然後爬上床。林小月在她洗澡的時候就已經鑽進了乾坤葫蘆,歐陽破日打開結界,拿出廖祁司給的竹簡。念力掃過,便將裡面的信息全部輸入的腦子裡了,而且她發現竹簡是一個很好的輔助練功的寶物,每當她按照上面記載的修行方法打坐的時候,便會有強大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匯聚自己的丹田,那裡小金丹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長大……
 
第八章

  轉眼時間又過了一個多月,歐陽破日的修煉進展非常的快,連她自己也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已經到了元嬰初期。這段時間歐陽破日一到晚上就會抽空修煉廖祁司教給她的心法,偶爾也會出去捉鬼,但與以前不同的是,林小月都要跟去。以往林小月只是留在家裡等歐陽破日,但歐陽破日也怕林小月一人獨處會出什麼事情,畢竟她也不知道上次林小月受傷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的。以她現在的本事,她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保護好林小月。
  這日,歐陽破日接到二師兄的指示,去一家古宅驅鬼。據說先前已經有幾名青隱門下的弟子去了,但都無功而返,顯是對方不是普通級別的怨靈。
  歐陽破日帶著林小月走進了古宅,原本住在裡面的人也由於怨靈騷擾的太過嚴重搬了出去。
  林小月剛進古宅,便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緊緊捉住歐陽破日的手臂。察覺到林小月的不對勁,歐陽破日轉頭問:「小月,怎麼了?」
  「破日,這股氣息好熟悉,應該是上次將我打傷的人的,你小心點。」
  「得來全不費功夫。」歐陽破日嘴角微微勾起,「找它好久了,小月,今天我就幫你報仇好不好。」
  「破日……」
  「噓……」歐陽破日牽著林小月的手,「別出聲,它出現了。」
  歐陽破日將林小月置於身後,燃起一道符:「這裡的陰氣越來越盛,對方可能是和你一樣活了很多年的魂魄,只是她怨念太深,可能已經吞噬好多怨靈了,這麼重的怨氣,難怪那麼輕易就能傷了你,她可是你的天敵。」
  「看的出來她是什麼?地縛靈?」林小月悄聲問道。
  「不是地縛靈,她的怨念要更強,地縛靈只是因帶著怨念而以非自然方式結束生命的靈體,他們被生前未能化解的負面情緒的影響,使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在自己死亡的地方產生了自我的結界,自己困著自己,雖然會影響他人,而宣洩自己的不滿,是一種怨氣極重的靈體,但是,他們的活動範圍有限,僅局限於自己的結界內,若是不小心闖了出去,靈力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的。她能這麼輕易的傷了你,自然不是地縛靈。」歐陽破日祭出月影,警惕的注視著前方。
  「你這個小鬼還真命大,傷成那樣都沒魂飛魄散,若不是有人救你的話,我當時就該一掌打散你的魂魄,怎麼,現在找了幫手來報仇了?」一個頭上長著兩根尖尖的犄角,面色青黑,雙目凸出面色猙獰的靈體出現在歐陽破日與林小月面前。
  「我當是什麼,原來是一隻般若,你不好好待在你的日本,等著陰陽師去收服,跑來我們中國做什麼?還可以打傷小月。」歐陽破日右手握緊了月影,這只般若的靈力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該是吞噬了無數怨靈的結果。
  「你居然認得出我是什麼?」眼前的這只般若頭立刻做了180度旋轉,又出現了一張容貌艷麗,裝扮高貴的貴婦的形象,只是衣著顯然是日本幕府時期才獨有的衣著打扮。
  「破日,般若是什麼?」林小月見了對方獨特的變臉技巧後竟覺得一絲有趣,在歐陽破日身邊,她倒是一點也不怕這個上次將她幾乎傷得魂飛魄散的靈體了。
  「在佛語裡,般若是梵文prajn的音譯,是只超越一切的大智慧。可是在日本的傳說裡,卻是一種吃人的妖怪,但其實是由於女人的強烈的妒忌怨念形成的惡靈。根據傳說,般若住在深山中,每到半夜就去吃人,是一種專門搶奪小孩的女鬼,而且她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聲,就像她現在說話的聲音一般難聽。」歐陽破日沒說的是,眼前這只般若不是吃小孩長大的,而是吞噬同類長大的。
  「這麼厲害?」林小月一副聊天的口吻,她知道歐陽破日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的話,必然不會再次耐心與自己解釋般若是為何物的。
  「歐陽破日,算你厲害,你是第二個在我眼前還能如此氣定神閒的陰陽師。」般若又轉回青面獠牙的一面對著她們二人,而且般若的聲音還會隨著面相的轉換而忽高忽低,忽而尖銳刺耳,忽而溫柔誘人。
  「我想你搞錯了,第一,我不是陰陽師,那是你們日本的叫法,我們這裡叫修真。第二,在我們中國,比我厲害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你現在不是遇到我,你會看見更多的能人異士的。不過今天我不會讓你再有這個機會了。」歐陽破日忽然面色陰沉,舉起月影,都不曾用其道家的超度亡靈的口訣去收服這只般若,而是用最直接的武力打算將它打得魂飛魄散。
  般若見歐陽破日這麼直接的攻來,立刻身形暴漲數尺,面色更加猙獰,口裡的數根獠牙也伸了出來,眼鏡突兀的就快脫落,週身彙集起強大的怨力帶著無數的冤魂向歐陽破日和林小月襲去。
  歐陽破日反手丟出一粒金丹,默念口訣,金丹破開了一個金光結界將林小月罩在了裡面,那些冤魂一觸及結界的邊緣就慘叫著被灼燒得支離破碎。林小月躲在結界裡看著面前的一切只覺得毛骨悚然,跟著歐陽破日這麼久了,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驅鬼場面,以往歐陽破日都是超度多餘收服,而且這次一出手就是殺招。
  見到林小月已然安全,歐陽破日揮舞起月影一路斬殺襲來的怨魂,威風凜凜,無鬼能阻。強勁的陰風撩起她的長髮,她就像一個所向披靡的戰神,威武神駿,破空而出的嘯聲激盪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歐陽破日全身籠起一道紫光,神色一凜,光華畢露,以最快的身形衝破般若的怨氣凝結的屏障,直接與般若戰成一團。
  林小月只見兩道青紫光華交錯在一起,周圍的怨靈全部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慘叫著,掙扎著,自己倒是是因為這道金光結界而好發無傷,不由得百感交集,歐陽破日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成長了那麼多,她的氣勢越來越霸道,越來越強勁,這本該是好事,可是所有的這一切又發生的那麼突然,那麼詭異,以致讓林小月心理忽然不安了起來。這麼重的煞氣,也完全是因為那只般若傷過自己,雖說這樣林小月應該感到甜蜜,可是她畢竟不希望以後歐陽破日為了她做什麼傻事。
  當所有光芒都暗淡下去的時候,林小月身上的結界也消失了,她奔去歐陽破日身邊,只見歐陽破日盯著手裡的一縷青絲出神。
  「這個,是那只般若的?」林小月小心翼翼問。
  「嗯,她是死後怨氣不散,又被人詛咒將靈體束於自己的青絲之上。現在我將她打回本體。」
  「聽說以本體修煉,更易成功?」
  「但是卻需要強大的怨力呀,這樣修成的也只能是般若這種怨念強大的靈體。終有一日還是會被打散。人果然還是該灑脫些,強烈的妒忌之心只能害人害己。」歐陽破日歎口氣,將青絲收入儲物戒內,「回去吧小月。」
  「破日,你怎麼忽然這麼多感慨?」
  「只是有感而發罷了,嫉妒竟然能讓一個靈體變成如斯的樣子,小月,我真是慶幸,即使一千年孤寂的歲月,你依然是你,那麼善良,沒有變成像她這個樣子。」
  「呵呵,不是你說的嗎,那是因為我傻呀。」
  「對啊,我的傻小月。」歐陽破日低頭,將腦袋埋在林小月的肩窩處,「我快考試了,考完試就放暑假,小月,我想回青隱。」
  「為什麼?那時候又是師門大會,你要是回去,肯定要參加的呀,你不怕你大師兄……」林小月抬歐陽破日的頭,將她擺到能與自己對視的角度,看著歐陽破日的眼睛問。
  「我總不能躲他一輩子吧,況且這次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查。」
  「什麼事?」
  「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叫我回去去查一個我不明白的真相……」歐陽破日攤了攤雙手,似乎在告訴林小月,自己更迷惘。
  「算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又不能左右,不過我要一起去。」
  歐陽破日摟住林小月纖細的腰笑著說:「我有說不帶你去嗎?」
  「你……變壞了……」林小月一句無心的調侃,但她從未想到這句話自此以後卻深深印在了歐陽破日的心裡。
  
  歐陽破日去與古宅的住戶交接了工作後,就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了學校,路過後山的時候,歐陽破日叫了林小月先自己回去。她直接進了廖祁司的那個山洞。
  「破日,找我有事?」廖祁司見歐陽破日突然來訪,竟有些意外。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歐陽破日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
  「你……」廖祁司本打算阻止,但又沒有這麼做。
  只是歎了口氣:「你見到那只般若了?」
  「嗯,已經收服了。不過要真的多謝師父救了小月。」
  「你怎麼知道林小月是我救下的?」
  「般若差一點將她的魂魄打散,卻被人阻了,能將她嚇走的人,那個時候也只有你。」歐陽破日恭恭敬敬的跪著,為了林小月,她什麼都可以做,連她自己也訝異於這突然爆發出來的感情。
  「你起來吧,我可受不起。」廖祁司將歐陽破日扶起來,歎口氣,「我沒想到你對那小鬼用情竟如此之深,只是這幾日的時間而已。我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重要嗎?」歐陽破日無謂的回答。
  「好一句那重要嗎?你和你父親很像。」
  「你認識我父親?可是和我說一說他是個怎樣的人嗎?」歐陽破日歪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挑現在能說的說好了。」
  廖祁司難得溫和的笑了:「他是個很有風度很能讓人心甘情願折服的人,他才是真正的王者,真正的神,甚至是一種超越現在的神的存在。只是他和你一樣,對感情太執著了。不過有一點不同,他對所有人都很好,很親近,只要不惹惱他怎樣都無所謂,可是你不一樣,你似乎除了對自己喜歡的人和事感興趣外,其它所有的事你都從未放在心裡,跟他比,你太冷漠。」
  「你對他評價那麼高,那他丟下我一定是非常迫不得已吧,他……他們,現在好嗎?」歐陽破日神色一暗,他們,另一個就是指自己的母親了吧,可是她不敢問,隱隱的她猜到這個真相會很可怕。
  「你母親很溫柔,很善良,也很美,你和她長得很像,但是你散發的王者之氣卻源自你的父親,你是他們完美的結合。」廖祁司按住歐陽破日的肩膀,語氣十分凝重,「破日,我答應你到了適當的時候,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一切,只是現在在你還沒有強大到能夠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身邊的人的時候,你最好選擇什麼都不要知道。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那麼也要為了你的父母,為了那隻小鬼,好不好?」
  「……好。」歐陽破日的喉嚨裡轆的轉了幾聲,雙唇嚅囁著奇怪的音節,終於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個字。

第九章

  轉眼到了期末考的日子,歐陽破日和陸小雨都是聰慧異常的人,平日裡也沒見兩人怎麼用功,但是考試總能輕輕鬆鬆的通過。
  而其她人顯然就沒這麼幸運了,和幾乎所有的大學生一樣,手捧一學期下來還依舊嶄新的書通宵猛K,對於她們來說,這幾日翻書的次數竟比一整個學年加起來還要多。
  一日,陸小雨和歐陽破日悠然自得的樣子被徐怡和陳芳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將她倆趕出了宿舍,眼不見為淨。
  歐陽破日和陸小雨樂得清閒,二人又去了常去的地方散步。學校進門處有一片讀書林,林中有假山涼亭,木製長椅,還有一池蓮花,讀書林的對面是一個圓形的巨大的荷花池,池裡荷葉長得十分茂盛,一片碧綠,讓人幾乎看不到有水的痕跡,完全被綠葉遮住了。只是現在還僅是六月底,還未到荷花綻放的時候,卻也能隱約見到幾株粉嫩的朵兒,含苞欲放。
  這裡環境清幽,景色怡人,再加上時值臨考期間,大家都正在忙於複習,偌大的一個地方,竟然只有歐陽破日和陸小雨二人。
  陸小雨像往日一樣挽著歐陽破日的手臂,二人靜靜的圍繞著荷花池邊散步。
  「破日,我們好久沒有一起這樣散步了。」陸小雨望著不遠處假山之上的涼亭說著。
  「是啊,你累了嗎?你去涼亭上坐坐吧。」歐陽破日見陸小雨望著涼亭,猜測她是許久不散步,現在走累了想休息。
  這讓陸小雨有些哭笑不得,該是說她觀察細緻體貼入微呢,還是說她榆木腦袋不懂風情呢。反正這些都與自己無關吧,只要陪在她身邊就好。
  「嗯,上去吧。」陸小雨拉著歐陽破日一路小跑,然後飛快的爬上了假山,鑽進了涼亭。
  「不是說累了嗎,怎麼身手還這麼矯健,靈活的跟隻猴子似的。」歐陽破日輕笑,微微瞇起了她那虜人心神的眼眸。
  「要你管。」陸小雨一屁股坐在涼亭裡的石凳上,然後拍了拍旁別的座位,示意歐陽破日一起坐。
  歐陽破日順從的走去坐下,二人沉默了好一陣,沒有說話,這是許久以來的默契,陸小雨雖是個活潑的人,但偶爾的沉靜讓她散發出不一般的靈動,這是一種矛盾的美,歐陽破日很早便發現了,她喜歡看陸小雨那種美。乾淨透徹,不染纖塵。
  望著陸小雨的側臉,歐陽破日發出了一陣長歎:「小雨,我發現你安靜下來所散發的氣質讓我覺得好舒服,好安靜,彷彿心也靜了下來。你真的好美。」
  「是嗎?」可你的眼裡沒有我,不是麼?心裡默念著這句話,狀似輕鬆的指著涼亭下二人正對著的一池蓮花問,「你看,還沒完全到花期,可是這一池的蓮花竟開了不少,真漂亮。」
  順著陸小雨的目光望去,歐陽破日只見幾多,白色抑或淡粉色的蓮花微微綻放與池中,迎著風,花瓣微微搖曳著:「是很美,自古有說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這是君子之花,自然有它獨特的吸引人的地方。出淤泥而不染,蓮之本性。」
  「那你喜歡蓮花嗎?」
  「喜歡,不過我最喜歡的不是蓮花,而是與它有些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一種花。」
  陸小雨心裡一震,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那你喜歡什麼花?」
  「曇花,朝露曇花,咫尺天涯,曇花一現只為韋馱。」歐陽破日轉頭,看著陸小雨的眼睛,帶著清新的笑意,「你知道嗎,論長相,曇花和蓮花其實很相似,可是二者卻截然不同,我們每年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看見蓮花盛開,卻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看到曇花,而且還要看緣分,因為它只在靜謐的夜晚開放。沒有預兆的來,沒有預兆的走,雖然短暫,但是留下的身影卻是永恆的。所以,我喜歡曇花,我愛它的美,更愛它那與世人保持著永遠的距離的品質。」
  「你……看過它開花嗎?」陸小雨猶疑了一下問。
  「看過啊,小時候我種過一盆,我都是半夜起來才看到她開花的,水蓮似的白色的花瓣相互簇擁著,還散發著很醉人的花香。」不過可惜的是在它那次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綻放過,而且竟然沒多久就枯萎了,後來就被二師兄給丟掉了。
  「那你……和曇花似乎很有緣呢,我就從未見過曇花一現。」陸小雨低著頭,聲音有些疲倦,「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哦,好。」歐陽破日不明白何以陸小雨忽然間的情緒低落,但是也沒有深究,看對方臉色有些蒼白,也希望讓她盡快回去休息。
  「破日。」陸小雨在進宿舍門口的那一剎那停下腳部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歐陽破日:「其實,曇花一現,並不一定是為了韋馱。」
  無視掉歐陽破日略帶驚異和困惑的臉,陸小雨展現出了一個最迷人最唯美卻又最脆弱的笑給歐陽破日,讓她覺得抓住了什麼,卻又失去了什麼。看著轉身進門的陸小雨,歐陽破日做夢也未曾想到,許多年以後,她也會常常想起這個笑,想起陸小雨的這句話:曇花一現,並不一定是為了韋馱。
  
  在度過了緊張而又忙碌的考試以後,歐陽破日終於放假了,在和室友們告別後,她就帶著林小月踏上了回青隱的火車。
  「破日,明明你御劍飛行的話一會兒就到青隱了,為什麼還要坐火車這麼麻煩?」林小月有些不甘的坐在歐陽破日的腿上,被她從背後伸出手摟在懷裡,這個破日,明明拉開結界,就不會有人打擾她們了,可是她偏偏只肯買一張車票,說是為了省錢,原來鬧了半天是動的這個壞心思,沒有位置,就只能坐在她的腿上了。
  「師門大會不是還有幾日麼,急什麼,我先帶你四處去玩一玩。」歐陽破日將頭擱在林小月的肩膀上整個人蜷在座位上,順便將林小月更往自己的懷裡攏,二人貼得更近。
  林小月不自在的動了動:「我都在外飄蕩了快一千多年了,什麼地方沒去過,沒玩過?」和林小月貼這麼近,讓她感覺自己的心撲騰撲騰的跳得發慌。
  「可是你沒有和我一起玩過呀,自從出了師門,我們倆不是窩在家裡睡覺,就是出去捉鬼,要不就是修煉,說回來,我從來沒有好好陪過你。讓你那麼辛苦的照顧我這麼多年,總該好好回報一下你吧。」
  林小月將手伸到後面摸了一把歐陽破日那白嫩的小臉,笑著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巧了?以前也不見你這麼體貼我。」
  「哈哈,以前不是還小麼,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呀,我不但要帶你出去玩,對你好,還要保護你,照顧你。」
  「你這麼說,我有一個感覺。」
  「什麼感覺?」
  「你是我從小就開始帶著的童養媳……」林小月掩嘴輕笑,即使遊蕩這麼多年,也算融入了現代人的生活,可是林小月偶爾還會做出一些只有古代受過調教的大家閨秀深閣千金才會有的獨有的動作,這讓歐陽破日一直在猜測林小月過去的身份應該不俗。
  「……小月,你還真能胡說,我是你童養媳?」歐陽破日哭笑不得。
  「難道不是嗎?」
  「是,那麼辛苦才把我養大,那我是不是該好好報答你呢?」歐陽破日把臉向前傾了一點,用自己的臉頰去蹭林小月的。
  「怎麼報答?」林小月放任自己是身體,卸下所有的防備,去感受歐陽破日的靠近。這遊蕩的千年,她雖迷糊,但也知道危險重重,也是隨時保持著最高的警惕,防止自己被同類吞噬,活是被人收服,當然遇上歐陽破日那次是意外。
  「以身相許,要不要?」歐陽破日的聲音透著甜膩,說話時嘴唇緊靠著林小月的臉,她甚至能感覺到歐陽破日雙唇開合時在自己臉上產生的摩擦。
  這是……赤裸裸的引誘,歐陽破日竟然在勾引自己。林小月發現這點後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整個身體僵在那裡嘴裡結結巴巴的重複著:「你……你……」
  但僵持了一刻後,林小月隨即神色又黯然了,她是鬼,歐陽破日是人,怎麼在一起?更談不上什麼以身相許了,是自己太貪心了,不過一句玩笑話,竟然這麼當真。
  歐陽破日似乎沒有注意到林小月情緒的變化,依然很興奮的跟她聊著天,望著著車窗外的景色,還一時興起,將林小月中途拉下了車,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下了車。說是帶她去進行一場沒有計劃的旅行。
  二人玩得很開心,一直拖到離師門大會的日子很近的時候才不得已帶著林小月御劍匆匆趕往青隱。
  青隱的門地處山林深處,只是山門有一個巨大的玄陣支撐,所以普通的人活是山中遊客根本進來。青隱門規,門下弟子非特殊情況,均不得在山門前御劍飛行。歐陽破日到了山腳便停止飛行,而是帶著林小月一路爬了上去,山門陣法不是固定的,每月都會變化,歐陽破日默算天機之數,測到山門方向,才緩緩向那裡走去。催動咒符,打開陣法前的結界,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
  歐陽破日的回來讓所有的師兄弟們都跌破眼鏡,為什麼往日那麼迴避泗風的破日回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
  歐陽破日笑著和眾位師兄大了招呼,就帶著林小月去了師父的房間。
  「小月,我現在見師父去,委屈你先進儲物戒藏起來。」歐陽破日拉著林小月在她耳邊輕聲說。
  林小月微微頷首,她知道這個時候對歐陽破日來說很重要,而她已經卻要先向自己說明情況,問取自己的建議已經讓林小月很感動了。
  歐陽破日等林小月化作青煙鑽進自己儲物戒裡特別為她破開的空間,才低頭敲了師父的房門。
  「徒兒破日見過師父。」歐陽破日在門外恭敬道。
  「破日回來啦,進來吧。」玉衡道人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歐陽破日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看見師叔玉陽道人也在,便也低頭行了一個禮。
  「許久不見,破日還真是越長越出挑了,師兄你收個好徒弟呀。」玉陽道人微笑著看著歐陽破日。
  「謝師叔誇獎。」歐陽破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破日,這麼久沒回來,是不是和師父生疏了呀,怎麼這麼拘謹?」玉衡從小看著歐陽破日長大,知她天性冷淡,但小時候還是常常會粘在他們身邊撒個嬌什麼的,沒想到今日回來,竟是這般光景,冷冷淡淡,謹守著師徒間的禮儀,也是為難她了,小小年紀讓她一個人在外漂泊,若是嚴格來講,也確實是自己厚此薄彼。泗風對同門相殘是泗風的不對,可是自己卻護短,泗風是自己的愛徒,又最有前途,而歐陽破日卻……
  歎了口氣:「破日,你坐下說話吧,這些年在外面生活的如何?」
  
曇花的傳說——
曇花又叫韋馱花。韋馱花很特別,總是選在黎明時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綻放,相傳曇花和佛祖座下的韋馱尊者有一段哀怨纏綿的故事,所以曇花又叫韋馱花。傳說曇花是一個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很燦爛,她愛上了一個每天為她鋤草的小伙子,後來玉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大發雷霆,要拆散鴛鴦。玉帝把花神貶為一生只能開一瞬間的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把那個小伙子送去靈柩山出家,賜名韋馱,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可是花神卻忘不了那個年輕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駝尊者都會上山采春露,為佛祖煎茶,就選在那個時候開花!希望能見韋馱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夠了!遺憾的是,春去春來,花開花謝,韋馱還是不認得她!曇花一現只為韋馱。

第十章

  「還好,就只是在外歷練而已。」歐陽破日依言在玉衡和玉陽的斜對面坐了下來。
  「那有何收穫呢?」玉陽微笑著問。
  「見識了許多,不過正如師父所教誨的,所得所想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明白的。」
  「果真長大了呀,師兄你還記得嗎,她剛下山那會,才這麼高。」玉陽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腰側向上的高度,「你看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
  「那是因為破日下山的時候才12歲呀,現在都20歲了。破日,你現在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玉衡上下打量著這個多年不見的小徒。
  「回師父,徒兒資質魯鈍,才到元嬰初期而已。」歐陽破日不敢隱瞞,因為她知道以玉衡和玉陽的能力可以輕易探查到自己的修為到了什麼期。但也絕探查不出她的修為是這幾日突飛猛進的。
  不過她卻明顯看見了玉陽拿著茶杯的手向下滑了一下,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不是那種徒弟修為提升而師父應有的喜悅,而是意外,驚訝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而逝,卻被歐陽破日捕捉到了,難道廖祁司說的會是真的?
  「破日是修為還真是突飛猛進啊,想你大師兄到了三十歲以後才到達元嬰初期,已經被稱為千年難得一出的奇才了,只是沒想到你的這個當年最不起眼的小徒弟更厲害,師兄,我這個做師弟的可要恭喜你了,收徒如此。」玉陽高興的笑道,「我青隱如今又出這一個不世奇才,當真可喜可賀呀,破日,明日的師門大會上你可要好好表現呀,今年不止本門的師叔伯們都在,還有別的門派也派了代表前來。」
  「師叔,為什麼會有別派前來?我們青隱的師門大會不是一向都只有本門弟子參加而不接待別派的呀?」歐陽破日好奇的問。
  「今年有些不一樣,我們青隱如今在修真界也是舉足輕重的大派,說話自是有一定的份量,各門派都以我們馬首是瞻,但近些年我們行事太過低調,已經很多門派開始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是該我們露些真正的實力給他們看一看了。」玉衡接過玉陽道人的話說。
  「那為什麼要挑這個時候?」歐陽破日望著玉衡問。
  「師門大會是我們青隱一年一度的盛會,本門弟子近年的實力也增長不少,也是時候讓他們出來見識一下了。況且此次我們目的有三,一是顯示下我們青隱的實力;二是這次我們除了本門弟子比試切磋外,還有外派的弟子也會參與,想必他們也會派出門下的數一數二的弟子,我們正好可以看一看各派的實力;三便是為了最近出現的這許多無魂之魄的事情,此事牽連甚廣,各派轄區也都出現了許多此類魂魄,所以現在大家要趁這個時間聚首在我們青隱希望能夠找出原因和解決的方法。」玉衡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手裡茶杯的邊緣,目光卻一直似有探尋的盯著歐陽破日。
  歐陽破日向來對門派之爭不是很感興趣,而且此刻她被玉衡的目光盯著有些不甚舒服。
  「破日,你此次出去歷練,有未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或事?」
  「回師父,沒有。」
  「是麼。」玉衡若有所思,閉目不再言語。
  「破日,為何往日都不回來,此次會想到回來呢?」玉陽見自家師兄突然沉默了,便轉首問破日,以打破尷尬的場面。
  「只是很久沒有回來,有些想念師父師叔們,還有師兄們而已,況且剛好考試完,有個很長的假期。也沒有什麼課業的負擔,想著有空,所以便回來看看。」歐陽破日的餘光一直注視的玉衡的反應,多年前它被迫離開青隱,又豈會不知道師父的用心呢。只是那時候自己還小,寧可相信師父是為了保護自己,漸漸長大後,她也明白了師父的用心,但畢竟這個師父對她有養育之恩,縱然對她如此,她還是要感激他,尊敬他的。
  「哦?學生就是好呀,有假期。破日啊,此次回來你可要好好表現一番,讓你的那些師兄弟們開開眼界。」玉陽依舊系絮絮叨叨的說著,卻被玉衡打斷了。
  「破日,我還有事情要與你師叔商量,你先出去吧,長途跋涉的回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也和師兄弟們敘敘舊。」
  「是,師父,師叔,我出去了。」歐陽破日彎腰行了禮便轉頭離開,為什麼好久沒回來,看見的這個師父這麼陌生,自己這麼害怕?
  歐陽破日一出門,就被圍在師父門口的那些師兄弟們給團團圍住,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小師妹,而後入門的師弟們聽說有這個美麗冷艷的師姐也都興致勃勃的跑來想認識一下。
  歐陽破日保持著溫和卻有距離的微笑和大家打著招呼,不冷不熱的寒暄著。
  「破日,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泗業笑嘻嘻的一拳敲在歐陽破日的肩上,整個青隱大概也就只有他敢和歐陽破日這麼開玩笑了,不然鐵定會被歐陽破日的眼神和散發的冷氣給凍死。這個泗業天生臉皮厚實,除了能抵禦強冷空氣外,還能自動忽略歐陽破日不悅的表情。
  鬧歸鬧,歐陽破日還是很喜歡這個師兄的:「是想我回來幫你做苦力吧,沒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沒少差遣我。」
  「喲,小傢伙會揶揄人勒。走,去見你五師兄,這個悶葫蘆也就只有見到你才肯多說幾句話。」泗業一把摟住歐陽破日的肩膀,親熱的往外拉,「都散了吧,別把我們破日當國寶一樣參觀。」
  歐陽破日滿面黑線,因為她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儲物戒在強烈的震動,一定是因為林小月在裡面笑的太厲害了,國寶,不是笑話她是熊貓嗎!
  「泗塵師兄又在鑽研他的那些發明了?」歐陽破日邊走邊問。
  「嗯,你也知道你那個悶葫蘆師兄就喜歡鑽研和發明各種法器。我們青隱現在捉鬼驅邪的法器也都是他做的。」泗業加快了腳步,帶著歐陽破日往泗塵的房間去。
  「老五,你看誰來看你了?」泗業老遠就扯開了自己的那副大嗓門。
  「二師兄,你不能小聲點嗎?」泗塵無奈的推開門,卻看見歐陽破日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破日,你怎麼回來了?」泗塵驚喜的叫道。
  「怎麼,五師兄不歡迎我嗎?」
  「不,不是,只是意外而已,你不是和大師兄……」泗塵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泗業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硬是將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泗塵一直鑽研於自己的研究,所以對於這些事情總是慢人半拍,但說出口的話也收不回來了。
  「沒什麼好忌諱的,他是我大師兄,我總不能躲他一輩子吧,況且趁這次把事情問清楚不是很好?」歐陽破日拍了拍泗塵的肩,「不用感到抱歉,你們一直在可以不提這個問題,但是逃避沒有用,總要面對不是嗎?」
  「破日,好多年不見,你長大咯,我記憶中,你還是那個圍著我們轉的小女孩。」泗塵見到歐陽破日還是打心底禮開心的,他也是自小在青隱長大,但性子沉穩,話也不多,和眾多師兄弟也不來往,可是卻很喜歡這個小師妹一起,打心眼裡疼愛她。
  「我不能永遠不長呀,泗塵師兄你最近又做了什麼好玩的玩意兒給我看看?」泗塵不擅言語,可他有自己獨特的方法疼愛歐陽破日,自小便做出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去哄歐陽破日開心,只是歐陽破日離開後,就再也沒玩過了,離開那麼久,她倒真的是想念的緊。
  「還真的有,走去我房裡看看。」泗塵拉著歐陽破日往房間走。
  泗業在一旁看的急了:「喂喂,你們倆不能這麼沒良心,把我給拋棄了,我也要看。」一路邊喊邊追了進去。
  
  一直鬧到很晚,歐陽破日才揉一揉有些疲憊的眼睛,回了自己的房間,泗塵發明的新玩意竟然叫五行棋,以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的原理去下,只是裡面卻蘊藏了無數變化,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又以天干方位與神獸作為輔助,東方-甲、乙-木-綠色-青龍 。南方-丙、丁-火-紅色-朱雀 。西方-庚、辛-金-白色-白虎 。北方-壬、癸-水-黑色-玄武 。中央-戊、己-土-黃色-黃麟。簡直可以睥睨大型的奇俠類網絡遊戲,泗塵的棋更身臨其境,全立體式的操作,和雙人床一樣大的棋盤,歐陽破日只須站在旁邊以念力操縱,在棋盤的結界內,空間時間道術都飛快的運行著,若是五行之數算的不夠快的話,很快會輸。歐陽破日和泗業泗塵幾盤玩下來已經覺得頭暈眼花了,泗塵卻還說要再加入梅花易數,歐陽破日真不敢想像這個遊戲有多厲害。但是恐怕若非有一定修為的道家之人,也玩不了這樣的遊戲吧。
  「玩得很累嗎?」林小月終於從儲物戒裡鑽了出來,纖細的雙手欺上歐陽破日的眉間和太陽穴上,輕柔的幫她按壓。
  「嗯,那遊戲剛玩,還不熟悉,所以太費神了,等我熟悉了,一定能打敗泗塵師兄的。」歐陽破日感到微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沁入心脾的舒爽,忍不住哼哼了兩聲。
  「你呀,不要玩物喪志,我看這遊戲,比網絡裡的那些遊戲還要厲害,很多人一不小心就沉迷了網絡遊戲,我還真怕你就這麼迷戀下去。」
  歐陽破日將頭靠在林小月胸口,蹭了兩下,哼出一口氣:「難道你是怕我沉迷遊戲忽略了你?放心吧,遊戲再好玩也不及你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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