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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不死傳說16~20 [打印本頁]

作者: yoyola    時間: 2010-4-21 09:53     標題: 不死傳說16~20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六章 萬事俱備


「劉先生,我知道那把劍很厲害,但咱們沒有通訊系統,又沒有強有力的照明工具,甚至連專業的繩索都沒有,這麼去未免有些魯莽...」說句實話,雖說孫亭作為考古學家,對這個奇怪的盜洞也是充滿了好奇,但自從去國代得夫拉德倒金字塔後,行事風格便也慎了許多,「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可以先在這住幾天,同時聯絡秦教授過來這裡,從美國捎回一些設備來,這樣也比較穩妥。」
「是啊師兄,孫先生說得有道理!最起碼的,步話機得有吧?」作為唯一親眼見過那個豎直盜洞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張國忠總是覺得那個洞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師兄,這些年咱也經過不少事,去巴山,你去埃及,還有前些日子去緬甸,哪次少得了先進設備?我看過那個豎直的盜洞,扔個石頭都聽不見響!深不見底啊!萬一這兩把傢伙也不好使呢?至少,得讓秦先生弄兩把打夾心子彈的槍啊!」
「我說你們怎麼啥事都非得叫那個姓秦的呢...?」聽完張國忠的一番話,老劉頭也是一陣猶豫,但轉念一想又得和秦戈共事,心裡便有一股說不出的煩,完全忘了當初恰恰是自己親自騙秦戈入伙的。
給秦戈打電話的同時,眾人也得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由秦戈帶到美國進行進一步檢查的小玉柱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結果,經過對小玉柱上血跡的DNA取樣化驗,發現上面的血跡至少來自於兩個人的身體,且兩種血跡之間似乎存在巨大的時間差,其中時間較近地血跡大多存在於玉柱表面,而時間較遠地血跡則存在於刻文的縫隙之中。而具體的數據則要等待碳14同位素的測定結果。
「看來那玩意...確實不是現代的東西!我得給老柳打個電話...」掛上給秦戈的電話後。張國忠從孫亭手中拿過手機,撥通了柳東昇的電話,「喂...柳大哥...對...是我...」
「你幹嗎去啦?前兩天給你打電話死活打不通...」看來在張國忠進山這兩天,柳東昇沒少打電話,「那個叫戴雙金的,發音相同或近似的一共查出四個人來。一個高位截癱,一個三年前死了,一個報失蹤了,還有一個服刑犯人,搶劫殺人未遂,判的死緩。」
「哎...?」張國忠也是一皺眉,心說怎麼叫這個名字的混得都這麼慘啊,「他們的年齡籍貫,方便查麼...?」
「最大的就是死了地那個。死時87歲,江蘇江寧人。家裡人為了多領幾年退休金所以一直沒去消戶口。這次我委託江蘇那邊的同志幫忙瞭解情況時才查出來這個人已經死了三年了,死緩的那個25歲,海南人,殘疾的30歲四川人,失蹤的45歲,有神經病史,河北人,我說張大掌教,這幾個人,哪個也不像能去甘肅殺人的啊...我懷疑你們要找的人可能不是中國國籍。沒準是從英國來中國旅遊的,你最好再確定一下!」電話那邊,柳東昇的語氣近乎開玩笑。
「哎...」張國忠也鬱悶了,「能不能想辦法查查這些人誰出過國?」
「厄...這個...」柳東昇似乎有點猶豫,「八幾年的出境記錄,沒有大案的話不是特別好查,這樣吧,我委託當地的同志走訪一下,但不一定有結果!」
「那...也行!」張國忠也不好意思在這件事上讓親家過於為難,「對了柳大哥,告訴你個事,你給我的那個玉石柱,我讓朋友帶到美國去化驗了,現在那邊得出一個結果,上邊有兩人的血,一個是近期的,但一個要早很多!」
「哦?」一聽這話柳東昇來了精神了,「早很多,是早多少?」
「不知道,但據我那位朋友講,已經得用碳14同位素來化驗了,至少得個千八百年的...我們也懷疑那根本就不是近代的東西,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啊!」
「哎!沒準是他們盜墓盜出來的,什麼時候你那邊完事回來咱們見面談吧!有什麼要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你那邊漫遊我也不浪費你電話費了...」說罷,柳東昇掛上了電話。
「柳東昇這邊還得等,而且不一定有結果!」掛上電話,張國忠把柳東昇的調查結果跟老劉頭大致說了一遍,「還是等等曲青青那邊的消息再說吧...」
「我看不見得...」老劉頭捋著鬍子若有所思,「我覺得那個失蹤的嫌疑比較大...」
「我說師兄啊,那個人是個精神病患者!而且只有45歲,廖少爺的爺爺納妾的時候他還沒生出來呢!怎麼可能跑到英國跟廖少奶奶偷情啊...」張國忠也算服了老劉頭了,「從年齡上講,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那個死了的,那家人的家屬為了多領幾年老爺子的退休金,連戶口都不消,這種經濟條件可能跑到英國住高級別墅去嗎...?」「沒準路費是廖少奶奶提供的唄...」老劉頭仍然繼續分析,連艾爾訊都聽樂了...
「英國...英國...對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孫亭忽然開口,「咱們光顧順著好幾年前的線索查了!幹嗎不找李約幫忙?看看那個戴金雙現在還去不去英國不就完了麼!」
「對呀!」老劉頭也是恍然大悟,「孫少爺,給秦爺打電話!讓他找李約!」
「師兄,人家出手得十萬英鎊...這錢誰出啊...」對於張國忠來說,買兩個大哥大都心疼,就別提花十萬英鎊請特工了。
「廖家啊!難不成讓我出啊...沒事,這錢先讓秦爺給墊上,反正廖少爺總有繼承祖業的一天,到時候讓他連本帶利還給秦爺不就完了麼...」在老劉頭的一番策劃下,秦戈莫名其妙又搭進十萬英鎊去...
一周後。
秦戈的辦事效率是沒得說的,這天,就在張國忠正和老劉頭下棋的時候,秦戈忽然推門進屋,把滿屋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放下手中大的出奇的旅行箱,秦戈滿面春風。
「好消息是你老小子痔瘡犯了,壞消息是讓我知道了...」老劉頭頭也不抬,「哎哎國忠,愣什麼愣,我這將著軍吶...」
「秦教授,有什麼好消息?」看見秦戈來了,孫亭倒是蠻高興的。
「那個玉柱上面的血跡,檢測結果出來了,證實是兩千年前的東西,但誤差可能比較大,可供採樣的樣本太少了。」
「兩千年?」張國忠一愣,看來兩千年前那東西就往人身子裡放過了,「那壞消息呢?」
「李約那邊也查過了,戴金雙最後一次在英國入境是1990年,此後便失蹤了。」
「失蹤了?」張國忠一愣,「怎麼個失蹤法?」
「失蹤了就是失蹤了!持旅遊簽證非法偷渡的,經常這麼失蹤!英國只有他的入境記錄,沒有出境記錄!」秦戈道。
「莫非跟王真江一樣,換證件?」張國忠道。
「我說了,人是在英國本土失蹤的,李約以警察的身份問過梁小蘭...據她自己說,這個人只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最後一次來她家做客後便再也沒見過他...」秦戈頓了頓,「還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李約說那個女人看上去至多三十多歲,但證件上的年齡已經接近六十了,連女王陛下保養的都沒那麼好!」
「中國這邊我也委託公安口的朋友查過...」張國忠把柳東昇的查詢結果和秦戈說了一遍,「公安口的朋友懷疑這個人不是中國國籍,李約能不能幫忙核實一下?」
「這...」聽樂柳東昇查出來的結果後,秦戈也是一皺眉,也確實,中國僅存的這四個「戴金雙」還真沒哪個能像跟梁小蘭交上朋友的,「好的,我讓他盡量去查...對了,我聽說你們發現了一個神秘的高科技盜洞...?」
「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老劉頭拔拉了一下張國忠喃喃道,「我就知道這老小子不是真心來幫忙的...」
「這是咱們可能用得到的裝備...」秦戈卡卡兩聲打開了旅行箱的鎖,只見箱內滿滿當當裝了一大堆東西,「對講機、雷管、照明彈、繩索、武器,能帶的就這麼多。」
「親爺...你帶著這堆東西,是怎麼過境的?找特務同事幫忙?」拿起比孫亭提供的美國陸軍裝備更為先進小巧的微型對講機,老劉頭一個勁的嘬牙花子,心說這秦戈和孫亭是準備搞軍備競賽是怎麼的?怎麼搞來的傢伙是一回比一回先進啊...(此次秦戈搞到的裝備大部分由李約提供,英國特工部門的專用裝備)
將所有設備準備就緒以後,眾人一早僱車再次趕往長嶺村,第一站是大手劉家,在張國忠看來,此人不但對山裡地形熟悉,且連鬼都能揍,不論是帶路還是幫忙都是必不可少的人選。
大手劉也倒是實在,跟崔立嚴形容的一樣,只有能找到他,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一不問目的二不要報酬。就這樣,算大手劉在內,張國忠一行七人又在上一次呆過的那個山洞裡紮了營。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七章 水下祭壇


下洞的時間被安排在了第二天午時,不過說實在的,按張國忠的預估,以此盜洞的深度,白天下與晚上下區別不大。按照孫亭的分析,此盜洞不但是某種高科技發掘工具的產物,更有一些專業考古學的痕跡,至少小山洞中那個傾斜的盜洞就很像用「湯姆遜簡易爆破法」弄出來的,按理說,這是一種歐美
(尤其是歐洲)專業考古學家慣用的方法,倘若在埃及,這種方法開掘古墓可以防止對古跡的過渡破壞,但若放在深山的話,其作用無外乎節省時間與工程量。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三十分,小山洞外。
將繩索在洞外固定好後,張國忠拿著巨闕劍第一個下了山洞,之後依次是老劉頭、艾爾訊、孫亭和秦
戈,大手劉和張毅城則被安排在洞外等候,為了避免意外,「天津」匕首則留給了張毅城。
和孫亭猜想的差不多,這個豎直的盜洞有很明顯的機械發掘的痕跡,洞的直徑大概80cm左右,四壁很光滑,必須手腳並用才能撐住,倘若不是秦戈帶來的專業登山繩山索帶有一種可調控的機械式卡扣,下這個洞可真要費老鼻子勁了。
也不知道下了多深,直到洞口預留的照明燈變成黃豆粒那麼大點的時候,張國忠才下到一個較大的空間內,打開手電一瞧,此處彷彿是個密室,高度大概十幾米,和巴山的藏寶洞差不多,彷彿也是就合著天然溶洞修的,密室底部全是水,陰森森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洞內潮氣拂面,就跟進了澡堂子差不多。「他娘的…這麼深的洞還有水…」張國忠心裡暗暗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按茅山術的理論,水越深,陰氣就越大。萬一這水要是過腰了,手裡的傢伙必須在水裡耍的話,威力豈不是會大打折扣?有心回去吧,腦袋頂上老劉頭已經下來了,「師兄,底下全是水,深淺也不知道,要不咱回去吧…?」衝著頭頂上,張國忠一陣大吼。
「你看看有多深!」聽見張國忠喊,老劉頭一緊卡扣,身子懸在了盜洞中間,「要是太深了就回去!」
聽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一按卡子,身體緩緩下降到了水中,沒想到水面剛剛沒過腳脖子,兩腳便感覺到了地面。「真他娘的浪費感情…」張國忠解開卡扣,用手電仔細照了照密室四周,發現下來時的盜洞正好打在了整個密室的中間。整間密室面積大概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和巴山藏寶洞一樣,空氣彷彿也瀰漫著一股霧氣,但濃度比巴山要小很多,用手電能照到四壁。
「下來吧!水剛沒腳面!」張國忠衝上邊喊道。不一會,老劉頭、艾爾訊、孫亭和秦戈悉數下到了密室之中。
"不會也是個藏寶洞吧?」老劉頭打起手電開始在密室中亂照。「不像!從盜洞的大小而言,咱們之前的那些人也不像是為了寶藏來的,這個小洞除了能上去,什麼都帶不走!」孫亭道。「但也絕不是古墓!一來古墓一般沒這麼大,二來這裡一無壁畫二無雕刻,如果真花費如此巨大的工程量來修墓,不可能這麼粗糙!」
"不是古墓我知道!」老劉頭道,「哪國皇上把自己埋這,可就真是嫌自己陽間的日子過的忒舒服,死後想下基層體驗生活了…」
「哎…我發現個怪事…」老劉頭和孫亭說話的時候,張國忠剛用手電照四周,「這連個門都沒有,他們下來幹嘛?我懷疑他們是不是挖錯了…」正說著半截,忽聽旁邊撲通一聲水響,「誰!?」張國忠和老劉頭不約而同的抽出了傢伙,秦戈和孫亭則端起了槍,差點就扣板機了,幾束手電光集中到了發出聲響的地方,「我!別開槍!」手電光下,艾爾訊撲騰了幾下從水裡「爬」了上來,「嚇死我了,這邊的水很深…!」

有多深?」張國忠上前一把拉起艾爾訊。

不知道,反正沒了我了…」艾爾訊邊說邊脫衣服,「我說這幫古代人可真夠損的…」
「我看…不只是損那麼簡單…」秦戈收起槍,走到艾爾訊跟前,把手電伸到了水裡,大傢伙這才發現,腳底下的水彷彿比自己想像的要清亮一點,手電光在水下至少能照出半米來遠,「我認為咱們待著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高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裡可能是古代的祭壇,應該有樓梯通下去!而這的出口,則應該在水下!」說罷,秦戈開始順著艾爾訊掉下去的地方尋找所謂的「樓梯」,聽秦戈這麼一說,眾人也開始學著秦戈的樣子貓著腰找了起來。
原來眾人站著的地方確實是一個正方形高台,兩側深水區域大概有四五米寬,而前後則要陡一些,就在艾爾訊落水的反方向,張國忠還真找到了所謂的「樓梯」,約麼有二十多厘米寬,但陡的很,用胳膊伸到水裡試了一下,每級台階的落差至少有三十厘米。
「找到了!」隨著張國忠一聲喊,眾人呼拉一下聚了過來。「我下去試試!反正衣服已經濕了!」艾爾訊二話不說便要下台階。「等等!」張國忠一把拉住了艾爾訊,「水太深了,恐怕有危險,況且這個洞還鑽出去過那東西,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應該不會有事吧…」秦戈道,「張掌教,你覺得,那些東西是否可能會游泳?」
這…?」秦戈這一問,還真把張國忠問住了,除了霧靈山那個三口孽魄彷彿能撲騰幾下以外,茅山術裡還真沒有哪些怨孽會游泳的記載,況且屍體若真泡在水裡,恐怕起屍之前就泡爛了,哪還可能出去禍害別人呢?
我覺得,咱們之前那些人應該是全身而退的,如果他們沒出去,那至少他們下來時的繩子應該留著…我覺得,那東西很可能是別處的,巧合鑽進了那個洞布而已…」

有道理…」老劉頭倒是破天荒的支持了秦戈一次,「這裡陰氣重,開個口漏了陰氣,沒準會把那些東西引過來…來,艾老弟,話雖這麼說,但小心不是錯,把這個拿上…」還沒等張國忠說話,老劉頭一把把七星劍塞給了艾爾訊,而秦戈則從背包裡拿出了登山繩給艾爾訊捆上了。這麼一來張國忠也沒詞了,本來是為調查廖錯夫婦的死因下來的,這可好,唯一和其死因有關係的「字屍」倒讓這老哥兒倆說成別處偶然進來的了…
拿起七星劍,打開手電,艾爾訊一步一探的下了水,沒下幾階台階,水便沒到了脖子。「拉好繩子,我下去了!」深吸了口氣後,艾爾訊一猛子扎進了水下,只見一片手電的光韻在水面晃來晃去的越來越暗。也就過了十幾秒,秦戈手裡的登山繩已經讓艾爾訊帶下去十幾米了,「好像挺深啊…」秦戈邊鬆繩子邊皺眉,「這個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古代怎麼會把祭壇設在如此之深的地下?祭壇那邊是什麼?古代人怎麼進來的?」
等會艾老弟上來的時候,咱們問問他水大概多深,就不難推測這個壇的朝代…」老劉頭點上煙,開始人模狗樣的白話,「祭壇之法由西周而興,後漢而衰,相傳武王罰紂之前,周公曾於太白山設『千纛壇』以窺天意,高三十丈,方十二丈,而到後漢之時,諸葛孔明借東風曾於南屏山設七星壇,高僅九尺,九尺為漢尺,合到現在也就兩米左右,再往後乾脆就不弄那東西了…就跟這大哥大一樣,當年八路軍打日本鬼子的時候,報話機都得背著,現在能揣的兜裡…」
原來如此,劉先生果然高明…」光顧跟老劉頭說話了,秦戈也沒注意這手裡的繩子,只見繩子越走越快,直到張國忠發現不對勁,「艾先生怎麼這麼久還沒上來?」一般人憋氣最多也就兩分鐘,此刻已經差不多了,可水下非但一點動靜都沒有,秦戈手下的繩子反而越走越快。「噢!」秦戈這才注意自己手裡的繩子,這一卷繩子是五十米,此刻已經被放下去一大半了。
下意識的一叫勁,秦戈想把繩子往回拽,這一用力不要緊,只見原本鬆弛的繩子瞬時繃了起來,只聽撲通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把秦戈也拉進了水裡。「秦先生!」等張國忠反應過來,秦戈已經沉入水下了。「你們在這等我!我要是五分鐘沒回來就自己上去!」說罷張國忠撲通一下也跳下了水。
下了水才知道,這水下的能見度比想像中的差得太遠了,雖說跟秦戈是前後腳下來的,但此刻卻一點秦戈的影子也看不見,無奈,把頭探出水面換了口氣後,張國忠也順著「台階」向祭壇的正著方潛了過去。
他娘的,這是什麼?」向下潛了四五米以後,張國忠探到了最後一級樓梯,而樓梯的兩側彷彿放著一些籠子,欄杆大概有手指頭粗細,長寬高都和棺材相仿,裡面黑渣渣的也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雖說心有好奇,但此時此刻兩個大活人生死未卜,張國忠也沒心思仔細觀察了,用腳跟蹬了一下樓梯沿,盡可能快的向前游去…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八章 磔池


此時此刻,岸上的老劉頭和孫延顯然比張國忠還著急,「他娘的,下來之前先插一桿自黃旗對了。。。哎,真是老糊塗了。。。」劉頭一個勁的咬牙跺腳,情急之下從包裡抓了一把銅錢之後,準備插一桿黃旗子看看裡面的東西到底幾斤幾兩,但等旗子立好以後才想起來,自己的劍給了艾爾訊,沒傢伙根本沒辦法開陣。。。老當初對自己的傢伙太自信了,所以黃旗子也沒插,現在想插了,傢伙卻又讓艾爾訊拿走了,有心上去拿張毅城的天律吧,又怕張國忠等會兒回來需要幫忙。。。
而孫亭的臉基本上已經沒血色了,這個人雖說平時看上去沉著穩重,但往往在關鍵時刻會顯露出一點子弟的風範,尤其從埃及回來時候,別看其不把緬甸毒販子的衝鋒鎗放在眼裡,但若碰上這些鬼鬼神神的事可就難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劉前輩……張先生他們……不會有事吧……?」別了得有半分鐘,孫亭磕磕巴巴就說出這麼一句……
「應該沒啥事……他們手裡不是一般傢伙……」老劉頭也一個勁的找自我安慰,「這樣,孫少爺,一會兒我下水,你先上去!」
「這……這怎麼行呢?」一聽老劉頭要下水,孫亭更是為難了,自己是年輕人,怎麼能讓老人去冒險呢……?
「外邊還有人等著呢!咱們都不上去,這算什麼事啊!」雖說也是心急如焚,但老劉頭表面上倒是挺冷靜,「沒準他們在裡邊找到什麼寶貝了,正研究獨吞把咱倆甩了呢,那個姓秦的可沒啥好心眼……」
「可是……您的身體……」孫亭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水,冰冷刺骨,「這水很涼啊……」
「我可是老年冬泳隊的!三九天鑿開冰窟窿就下去泡著!這點涼算個屁!」雖說表面上挺樂觀。但額頭的冷汗可把老劉頭的真實心情給暴露了,看了看表,距離張國忠最後一次喚起三分鐘都多了,水底下還是不見動靜,「孫少爺,幫我拿著這個……」老劉頭把大哥大連同上衣一塊兒塞給了孫亭,「到上面別說實話!毅城還是個孩子!」
「我……明白……」孫亭接過了老劉頭的東西,孫亭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老劉頭哆哩哆嗦地下水,沒幾秒鐘,水面上的手電光韻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水下。
順著張國忠的路線,老劉頭也愛是從最下方的台階向正前方,感覺沒游幾米,前方便出現了一個類似於門的石洞。大概兩米高,一米多寬。如果真是門的話,跟這個巨大地密室還真有點不成比例。
為了保險起見,老劉頭在石門前也浮出水面換了一次氣。然後一猛子潛進了石門。水下,石門中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因為不知道通道到底有多長,所以老劉頭只能掐算著游進來的距離,隨時做好往回游的準備。
就在老劉頭感覺快憋不住了,想返回密室的時候,突然感覺通道兩旁的巖壁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毫無盡頭的黑暗。「到裡屋了?」老劉頭腳蹬池底,以最快的速度浮出了水面。
「給我死吧!」腦袋一出水,老劉頭便聽見了張國忠地大吼,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就好比成噸的巨石被扔進水裡一樣,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地槍響。
「別打!我在水地下吶!」老劉頭把手電舉出水面一個勁地晃,由於水裡彷彿含有某種刺激性的礦物質。所以剛出水面時兩眼生疼,加上剛才水花一濺,也看不清是哪開的槍朝哪打的。
「別開槍!」一聽老劉頭來了,張國忠立即大喊。揉了揉眼睛,老劉頭發現張國忠站在離自己大概七八米遠的地方,旁邊還有兩束手電光,想必秦戈和艾爾訊都沒什麼事。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老劉頭徹底傻了,如此巨大的地下空間,以前別說見,就算想像一下都很難!放任洞內的空氣能見度還不錯,而這號稱有效照明距離30米的軍用手電就愣是照不到洞頂子。
往前游了幾步,老劉頭被張國忠拉上了「岸」。這間密室地「岸」,跟剛才的密室可不一樣,岸上沒有水,全是旱地,密室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土腥味,似乎也有點霧氣,但比起剛才的密室可好了不少,能見度至少有三四十米,用手電水平照了照,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大的出奇的地下溶洞,形狀大概是一個蛇形曲線,大概三十米左右寬,在可視範圍內,巖洞似乎拐了個彎,通到哪裡不得而知,在拐彎處不遠,彷彿有一扇巨大的「影背牆」,貌似是一個石碑,也不知道是幹嘛用地;與巴山的藏寶洞相比,這個巖洞的人工痕跡要嚴重許多,工程量甚至說跟直接掏山修一個也沒什麼區別,腳下地面鋪的一律是一米見方的青石板,從腳感分析估計厚度少說十幾厘米
每塊石板上都刻著盤龍紋(後經老劉頭與秦戈的仔細辨認,花紋刻的並非是龍,而是一種龍型異獸,名曰「夔」,是一種商、周時期常用的紋飾),風<語小說網。在距離拐彎處不遠的地方,三三兩兩有幾根巨大的石柱子,粗細以目測的話至少得十個人能圍得過來,一直向上通到手電光照不到的地方,單就這幾根柱子而言,想必已經是古代建造能力的極限了;回過頭,老劉頭發現自己上岸的地方彷彿就是這個蛇形巖洞的「蛇頭」,兩邊的巖壁呈直角角
角度向外蔓延,明顯是人工鑿平的,不但見稜見角,而且還刻了花紋,在那個沒有炸藥的年代,很難想像這種工程量如何完成,而自己上岸的水面,大概呈一個圓切形狀,彷彿是故意留出來放水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意。
「這座山……是空的……?」老劉頭凍的只打哆嗦,「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動作太快,還沒等看清就跑了……」張國忠憤憤道,「不過剛才我給了它一刀,估計也沒什麼能水了……孫先生呢?」
「我讓他先上去了……」老劉頭道。「咱們四處看看,沒什麼寶貝就趕緊出去……我看這個地方不一般……」雖說心裡沒底,但老劉頭心裡還是惦記找寶貝的事,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從水的深度推算祭壇的規模,這個洞最晚最晚也應該是秦末漢初修地。加之地面上刻的「夔」紋,所以眾人已經把巖洞的修建年代鎖定到了戰國前後,如果真能找著點秦磚漢瓦什麼的,這一趟可就來著了。
一聽孫亭上去了,張國忠的心也就放下了,本來還擔心那東西從水裡去禍害孫亭呢,但如果上去就沒事了,此刻外面應該是中午,陽光正威。再加上還有一個能揍鬼的大手劉,一個受了重創的怨孽想必也生不出什麼事端來……
就在這時候。靠近巖壁邊上一團黑呼呼的東西引起了秦戈的注意,打著手電走近一看,貌似是劍衣服。「莫非是古代人的衣服?」秦戈蹲下身子。發現衣服是黑色的,一翻脖領子,竟然還有標籤,「張掌教!」秦戈大喊。
「這是什麼?」張國忠拿過衣服,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一股腥臭撲鼻而至,似乎沾過血。一翻標籤傻眼了,全是外國字……
「Timbenland……madeinUK……」藉著手電光,秦戈若有所思,「這……應該是那些人的衣服……」目測了一下衣服與水面的距離,秦戈皺起了眉頭,「孫亭推測的沒錯,這些人的確是歐洲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衣服會在這!」
「游泳回去當然得脫衣服了……」老劉頭凍地直打哆嗦。乾脆把衣服拿過來自己披上了,「別大驚小怪的,那邊好像有塊碑,過去看看寫了點什麼……」
「剛才那個東西……不像歐洲人變得啊……」張國忠邊走邊說,「別地地方我沒看清,但頭髮是黑的啊……歐洲人應該是黃頭髮啊……」
「興許是偷渡過去的……」老劉頭道,「你看秦爺是美國人,不也是黑頭髮麼?」老劉頭可是時刻不忘拿秦戈開刷。
「我是美籍華人……」聽老劉頭這麼一說,秦戈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
大概走了有三四十米,眾人來到了石碑底下,用手電一照,只見碑上刻了兩個奇怪的字,以張國忠的水平,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出來。
「這兩個字是磔池!」別說張國忠,就連老劉頭這個書法協會的,都看了半天,「秦書八體裡地『*(上面一個幾下面一個又,我打不出來,汗)體』字!這個洞是秦朝修的……或者是秦國!」看著這兩個字,老劉頭腦袋左歪右歪不知所以,「秦國的字體,各有各的用處,*體是刻在兵器上的,怎麼刻碑上了?」
「磔池,什麼意思?」一直沒說話的艾爾訊忽然蹦出這麼一句,其實秦戈也想問,只不過一直沒好意思。
「磔池在古代,是殺畜牲祭祀的意思……」老劉頭皺眉道,「不過殺畜牲,沒必要弄得這麼聲勢浩大吧?磔字也有五馬分屍地意思,就是商鞅受的那種刑……這地方叫磔池……莫非是古代的中美合作所?」
「秦國不至於吧……天天打仗還有閒錢補這種笊籬?」張國忠開始用手電照著這座大碑轉圈,「這有一堆小字,師兄你來認認!」只見石碑背後,刻了一大片小字,貌似也是所謂的「殳體」
「我看看……」繞道石碑背後,老劉頭皺著眉頭看了半天,越看眼珠子瞪的越圓,等差不多看完了,竟然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了……
註解*
夔,讀音KUI,二聲
磔,讀音ZHE,二聲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九章 鐵竹陣


「師兄,上面寫的什麼?」看老劉頭鼻窪鬢角直淌汗,張國忠也有點納悶。
「國忠啊,你知道秦國滅趙國的時候,俘虜趙國十萬大軍的事麼?」看罷刻文,老劉頭用手背蹭了一下腦門子上的汗,把頭轉向了張國忠。
「知道啊,不是說都活埋了麼?」張國忠道,「當時我還納悶,活埋十萬人,得挖多大一坑啊?……唉,我說師兄,你別跟我說那十萬人都埋得這了……」
「不是我跟你說……是他跟你說……」老劉頭指了指石碑,要說古代人就是有這麼個毛病,如果修了什麼大工程,肯定得想辦法把工程的前因後果作一下「現場記錄」,要麼是壁畫,要麼是刻紋,甚至還有工人在修築工程時偷著刻的,不光中國如此,其他國家也一樣,比如說埃及。
按老劉頭的辨認,石碑背後的刻紋大概是如下內容:
「王異人元年,滅東周於陽人聚,廣擴其疆,王異人三年,卬覘婁宿暗赧,婁宿為大王之照,乃示大王殂隕之劫,卬知此劫乃拓土之難,遂稟少公。少公問其然,卬答曰:九五之數方撥天下,大王不及也。少公復問曰:余何如?答曰大若,遂遣卬怙天術以揆其玄,愎之以覦,凡庶之數尚為卞眈,況大王呼?
異年,王殂,少公為王,續問之,答曰:夫十萬而磔之,遂佑九五之治,王忖之,不語。
王政十三年,桓齮敗扈輒於東崮。虜十萬人,王大懌,驅之於斯,親書磔池以用之。」
其大概意思為:
秦王異人(秦始皇的父親,名異人,改名子楚,死後廟號莊襄王)元年,(秦朝)在陽人聚消滅了東周*。拓展了大片的疆域,秦王異人三年。我窺觀天象時發現婁宿*暗淡,婁宿是代表大王的星宿,(婁宿)的暗淡表明大王有駕崩地危險,我知道這是(秦國)擴展疆域所帶來的災難,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子(也就是年少的秦王贏政)。太子問其原因,我回答:九五之數才能擁有天下,大王(的命數)達不到。太子又問:「那我呢?」我回答:(與你父親)差不多。太子隨後便想讓我運用法術揣測其中的玄機,我認為這個要求很過分,所以沒有答應,老百姓的命數都是上天注定的,更何況是大王呢?
第二年,秦王去世,太子即位。繼續問我(以法術窺天際的事),我回答:需要十萬人來祭奠,大王聽聞之後若有所思,但沒有表態。
秦王贏政十三年,(秦國大將)桓齮在東崮山擊敗了(趙國大將)扈輒,俘虜了十萬人,大王得知後很高興。將這十萬人押解到了這裡,親筆提寫了「磔池」二字……
至於最後一句話,老劉頭也拿不準到底什麼意思,「親書磔池以用之……這個『以用之』,到底是說用這些人來建『磔池』呢,還是用這些人來當祭品呢……?先建後祭……?」老劉頭一個勁的納悶,「十萬人站一塊也挺大一片了……要是這些人都『磔』在這了,怎麼說也得有根骨頭啊……」想到這,老劉頭不由自主的把手摸到了劍柄上。
「這個號稱『我』地人是誰?」秦戈也是一個勁的納悶,此人以「卬」自稱而不是「臣」,說明這個人沒有官位,莫非是秦始皇的朋友?
「看來,這裡就是崔立嚴先生說的那個『長生殿』了……」張國忠道,「秦始皇他爹只有王命沒有帝命,所以地盤稍大了一點就駕崩了,秦始皇害怕自己跟父親一樣下場,便找人挖這個洞以求逆天改命!其實他所希望的並不是真正地『長生』,而是保證自己的正常壽命!」
「那他好像也沒活多久……」秦戈道。
「其實這位老哥雖說懂得如何改數,但好像也忽略了一點,設『磔池』一來逆天,二來荼毒生靈,廣結孽債,加上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施暴政,像什麼焚書坑儒、修長城、築金堤*什麼的都是他幹的事,當年諸葛孔明那三把火,尚且燒掉自己不少陽壽,他這麼折騰,想不折壽都難啊!就算這個『磔池』真保住了他的九五之數,但陽壽在其他地方應該也折的差不多了……」老劉頭歎了口氣道,「行了,別在這研究秦史了,咱往裡走走,有情況就撤!要是真埋了十萬人,別說都起屍,哪怕起來十個,都夠咱一嗆的!」
「師兄,你說這裡真是給秦始皇祈數的地方,應該挺重要啊,不會有什麼機關埋伏吧?」張國忠看了看四周,手心裡多少也見了點汗,按照後世的叫法,這種地方應該算得上是「龍脈」了,按理說秦朝時應該還沒有類似於「鏨龍陣」一類地葬地陣法,所以弄點陷阱流沙什麼的是少不了的,萬一碰上那東西,豈不是比碰上怨孽還棘手?
「來者不怕,怕者不來……」老劉頭舉起劍開始繼續往裡走,「事隔幾千年,就算有點什麼機關恐怕已經失效了,況且這地方有人來過,他們能出去,咱們應該也能……」
又往前走了一段,眾人來到了巖洞的拐彎處,只見這個彎大概拐了個直角,同石碑處的空間差不多寬,但縱深彷彿要更深很多,用手電根本照不到底。
秦戈裝了一顆照明彈,嗖的一下打了過去,強光下,只見兩排大柱子整齊的一字排開,每根柱子之間大概有二十幾米地間隔,而巖壁的兩側則整齊的排著不少類似於門洞的洞穴,高矮形狀就跟燒磚的磚窯差不多,而最怪的,就要說這兩排石柱子中間的地上,整齊的插著一排的鐵針,直通到巖洞深處連照明彈都照不到的地方,鐵針地粗細大概與筷子相仿,是被硬釘入石板縫隙的,每根鐵針都有利尖。露出地面大概兩寸來長,看品相絕對不是幾千年前的東西,每兩根鐵針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就是普通人走一步的距離。
「張掌教……你還記不記得……王四照保險箱裡那張地圖?」看到這兩排齊刷刷的大柱子,秦戈臉上浮現出了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
「這……難不成是……」張國忠根本沒聽秦戈說話,而是和老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地一排鐵針,腦門子上的汗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張掌教?」秦戈看了看張國忠怪異的表情,不由得也是一皺眉,「怎麼了?」
「師兄……。咱還是撤吧……」張國忠不由自主的把劍抽了出來,「先前那幫人連鐵竹陣都用上了……」
「不忙!」老劉頭哼哼冷笑。「這才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呢……」說罷,老劉頭從褲兜裡掏出了幾個銅錢,從包裡拿出了濕轆轆的黃旗子,點上香(由於考慮到洞裡會有潮氣,所以在進洞前。老劉頭已經把香都用塑料袋包嚴實了,所以游過來時,黃旗子雖然濕了,但香還沒濕),擺起了窺天陣……
「鐵竹陣是什麼東西?很厲害麼?」秦戈對張國忠的表現有些不解,當年在巴山時,這個張掌教可沒這麼瞻前顧後,那一排排地人皮都沒怕過,為什麼此時會對一排鐵針這麼緊張?
「秦先生你有所不知……」趁老劉頭插旗子點香的時候,張國忠開始給秦戈解釋鐵竹陣的用途。
茅山術認為,人體內的陽氣由七脈中的「回頂」而出,至「足陽」而竭。也就是說,「足陽」脈是人體陽氣循環的出口,也是七脈中陽氣最弱的一脈。足陽在腳上,大部分惡鬼或畜生沖身,都是從此脈下手。所以,茅山前人便發明了一種陣法叫「鐵竹陣」,方法就是利用鐵釘從腳面刺入「足陽」,封住此脈(鐵器不走陰陽),所以不管人的身體有多孱弱,在怨孽之前都能保證安然無事。然而,真正的鐵竹陣,鐵針要從腳面刺入,切只限於原地不動,而眼前這個鐵竹陣,貌似已經被布成「鐵竹路」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有人踩著這一排鐵釘走進去地。
「你認為,以前來的人裡,也有懂茅山術的?」秦戈一皺眉。
「不好說懂不懂茅山術,這招是茅山前人發明的,但其他教派也有所採用,也許是其他教派的能人吧……?」看著這一排的鐵針,張國忠著實有點頭皮發麻。都說貪財的最高境界是「人為財死」,而此時可算開了眼界了,踩著這麼一排東西走進去,無外乎比死還難受啊……
二人正說著,老劉頭地黃旗桿子已經插好了,隨著老劉頭一劍插下,黃旗桿子僅僅是晃了兩晃。「你看,我說沒事吧……」老劉頭哼哼一笑,「看來先進去的哥們已經把這幫咱破啦……」說實話,要是沒看見這個「鐵竹陣」,老劉頭對這裡的興趣也一般,畢竟是個活祭的地方,充其量有點鼎器祭皿,一來不乾淨,二來不好拿,但一看這足陽陣,老劉頭的好奇心便又上來了,肯頂著如此巨大的痛苦挨著扎走進去,裡面不定放著什麼驚世駭俗的寶貝呢……
「大家加著點小心……」拿起劍,老劉頭乾脆把包都扔地上了,僅是把銅錢撿了撿,把香塞給了張國忠(符都濕了也沒法用了),「先看看那些門洞裡藏的都是啥……」
看黃旗桿子沒怎麼動,張國忠的心也放下了,剛進來時還是小心翼翼的,此時反倒開始大搖大擺的往裡走,看張國忠和老劉頭彷彿挺有根,秦戈而後艾爾訊也長出了一口氣……「張掌教,我發現這裡,和那個古地圖很像!」邊往裡走,秦戈邊向張國忠闡述自己的懷疑,「哪個古圖?」秦戈先前問過的話,張國忠根本沒注意聽。
說話間,眾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洞內的黑暗中。而留在原地的黃旗子,此時忽然嘶嘶的冒起了白煙,也許是剛才弄濕了吧,不濕的話,沒準就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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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東周:此東周僅為戰國時期的一個小國,並非東周王朝。
陽人聚:位於今河南省臨汝縣西。
婁宿:28宿之一,為西方第二宿,屬金,為狗。婁,同「屢」,有聚眾的含義。
金堤:位於今河南濮陽南邊不遠,相傳為始皇帝贏政所修。傳說秦朝初年,黃河決堤頻繁,秦始皇便差監工大臣限期修築河堤,但當時由於精壯民夫都在修長城,當地很難再找到壯丁了,所以監工大臣便把婦女老人小孩甚至臥病在床的人都抓去修堤,即便如此,大堤修築的進度仍趕不及秦始皇所規定的期限,後來,由於缺土,到了秦始皇要親視大堤的時候,大堤仍有很多地方未填平,監工大臣為保項上人頭,乾脆開始用修堤累死的人的屍體填堤,屍體不夠了,乾脆就用活人填,終於趕在秦始皇到達前修好了大堤。故事詳見百度百科之「秦始皇跑馬修金堤」。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章 鐵鎖屍


雖說黃旗桿子沒什麼動靜,但張國忠仍隱約感覺有點不自在,要說人類畢竟也是動物,有些本能雖說退化了,但偶爾也有被激發的時候,「師兄,我怎麼……渾身感覺不自在呢……?」越接近那些類似於磚窯的洞口,張國忠渾身上下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就越強烈,就好像坐汽車坐了十幾個小時沒換姿勢一樣,渾身上下的關節怎麼活動都覺得彆扭。
「沒準是缺氧吧?」老劉頭倒是不以為然,雖說自己對現代西醫的理論不是很在行,但常識還是有的,眼下這個洞雖說空間很大,但畢竟已經塵封了兩千多年,洞內的空氣質量比外邊自然差了不少,自己多少也有點頭重腳輕,當初到巴山的時候也有點類似的感覺,但要輕得多,畢竟巴山那個藏寶洞有個盜洞與外界通著,而這個巖洞雖說外圍那個祭壇被打了個盜洞,但與內部的通道卻被水封著,內部空氣質量差點也理所應當。
門洞大概只有一米五高,小心翼翼的進了門洞後,眾人發現,門洞內部原來是一個大空間,長度不清楚,但寬度至少有十幾米,從中間滿是鑿刻痕跡的石柱看,整個空間應該完全是人工硬鑿出來的,可能出於節省工程量的考慮,空間的高度甚至比緬甸公明山那個日本人修的洞穴還低,甚至連老劉頭都得貓腰了。
「這是什麼?」用手電大略一照,秦戈不由得一皺眉,手電光下,只見低矮的洞頂整齊的吊著一排排的粗鏈子,大概有胳膊腕子粗細。拴船錨都夠用了,每條鏈子下,都有一個黑漆漆的地洞,直徑大概和下來時的地洞差不多,放眼望去,直到手電照不到的地方,同樣的地洞大概有幾十個,好像馬蜂窩一樣。地洞內全是水。水面比地面低了大概二十厘米左右,每個地洞之間都有一道淺水槽通著。但洞內的水面已經低於水槽了。
「多大人了?連鐵鏈子都不認識?」老劉頭小心翼翼的走到鐵鏈子跟前,用劍尖敲了敲這些粗鐵鏈子,聽了聽動靜,「好像不是鐵的……」
「應該是銅的……」秦戈道,「秦人善於煉銅。秦國的鐵鏈子應為銅製而非鐵製。」
「行了,用不著你給我上課……」老劉頭蹲下身子,開始仔細觀察銅鏈子下面的地洞與水槽,「國忠啊,看來這地方確實讓人破過!」
「怎麼說?」張國忠也蹲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水槽,已經干了。
「你看這個水槽,想必是當初設計用來給這些洞裡補水、防止洞裡水蒸發的,如果不是這個水槽。這洞裡地水經過兩千多年,恐怕早就干了!但你看現在,洞裡的水並沒少多少,說明水槽的源頭已經被人堵上了……!」老劉頭瞇縫著眼哼了一聲,「堵水槽的,八成就是踩著釘子走過去那主兒!」「有道理……」張國忠站起身,用手搬了搬鐵鏈子。似乎挺沉,「裡邊吊的是什麼東西……?」
「肯定不是寶貝!」老劉頭道,「沒準是人骨頭!別動為妙!在水裡泡著陰陽相隔沒準沒事,出了水恐怕就麻煩了!」
「不……不是骨頭……」老劉頭話音沒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艾爾訊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鉚著勁呢,「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快!堅持不住了……!」
「你幹嘛呢?」秦戈揚起手電,頓時哭笑不得,原來艾爾訊趁眾人說話的時候,竟然一個人溜躂到了旁邊,抓著鐵鏈子把吊著的東西拽出了水面一截。
「哎?這個冒失鬼……」張國忠和老劉頭打起手電三步兩步來到了艾爾訊旁邊,仔細地看起了被拽上來的黑呼呼的東西……
與此同時,洞外。
事實證明,孫亭的耐性的確不怎麼樣,起初裝的還挺像個沒事人似的,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一向外表沉穩的孫亭開始坐立不安,加上張毅城一直追問下面到底怎麼回事,等到十幾分鐘頭上,孫亭實在扛不住了,就把洞下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張毅城聽的臉色慘白,蹲下身子拉開大旅行包就開始找東西,匕首、符紙、瓶瓶罐罐擺了一大堆。
「毅城啊……」看張毅城如此舉動,孫亭更是心急如焚,「他們四個人呢,身上還有槍,應該不會有事吧?」
「孫叔叔,你知不知道對方有幾個?」張毅城頭也不抬。
「這個嘛……」孫亭也沒詞了,光看見人被拉下水,別說對方幾個,就連對方是什麼東西都沒看見啊……
「我下去,你們在上邊守著!」沒三分鐘,張毅城便已「全副武裝」,符紙被捲成卷裝在了空礦泉水瓶子裡,大旅行包裡有用的東西基本上全被張毅城倒騰到了自己的雙肩背包裡。
「這怎麼行啊!」聽張毅城這麼一說,孫亭地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一個孩子聽說有危險要下去,而自己一個成年人卻上來了,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不曉得自己今後還怎麼在考古圈裡混……
「哎呀……真麻煩!」張毅城也沒功夫在誰下誰不下的話題上扯皮了,自己的親爹生死未卜啊……「那孫叔叔,咱倆一塊下去!劉叔叔……你留在這吧……」
「哎……好…」大手劉看這倆人爭來爭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稀里糊塗的點了點頭。
洞裡的東西大概被艾爾訊拽出水面二十幾厘米,似乎還挺沉。通過手電光,張國忠發現鏈子連著的是一個圓圈型的籠子,跟鳥籠子差不多,籠子頂部被拽到了與地面持平的位置,籠子的直徑比地洞只小半圈,放在洞裡基本上是嚴絲合縫,應該是為了這些地洞而特製的。籠子裡是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和進巖洞時祭壇水下那些黑乎乎地東西彷彿有幾分相似。
「這裡面這是什麼東西呀?」老劉頭用手電一個勁的照,發現籠子裡的東西表面麻麻扎扎的,好像不是屍體。把劍尖伸進籠子捅了捅,感覺硬中帶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像不是屍首……」老劉頭的好奇心也上來了,「艾老弟,你再往上提點……國忠。你幫幫他!」
站在艾爾訊對面,張國忠兩腿劈開吃住勁。一把抓住了鐵鏈子,一叫號,又把鏈子往上提了大概十幾厘米,「我說師兄,你乾淨的!堅持不了多久!」不提不要緊。這一提,張國忠險些把腰閃了,這東西可比想像中更沉好幾倍,怪不得艾爾訊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呢……
「這到底是……」老劉頭乾脆把手伸進了籠子,摸了摸那東西黑渣渣的地表面,手感有點像是金屬網,但做工比較粗糙,縫隙大概能捅進去個手指頭,「他娘的到底是何放神聖……?」老劉頭乾脆把一個手指頭從鐵網得縫隙裡捅了進去。這一捅不要緊,只感覺裡面浮浮囊囊的,就像爛了的西紅柿一樣,但韌性要更強一點,「不好!!快放手!!」老劉頭心裡咯登一下,急忙把手抽了回來,放在鼻子底下一聞。一股怪味(聚陰之味)直竄腦漿子。與此同時,只聽洞裡嘶的一聲尖鳴,聽的張國忠渾身上下頓時就是一層雞皮疙瘩,手裡地鐵鏈子瞬時就鬆開了,嘩啦一下,籠子又沉入了水裡。
「剛才這一聲……莫非是……」聽見這一聲,秦戈臉色也變了,當時在巴山也聽見過這種聲音*,不管是通過什麼原理發出來的,但總而言之就是不詳之兆。
「壞了……壞了……闖禍了闖禍了……」老劉頭嘟囔著拎起了七星劍,「快出去……不是善茬!」
此時,艾爾訊和秦戈已經把槍拔出來了,而張國忠則已經跑到了洞外,向著黑暗處開起了慧眼。
「國忠……有什麼東西沒有?」老劉頭滿臉是汗。
「好像……沒什麼……」張國忠身子轉了一圈後睜開了眼,「好像還沒出來,趕緊出去……!」說罷幾人開始大步流星往進來時的方向跑……
「師兄……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張國忠邊跑邊問。
「就是他娘的屍首!」老劉頭氣喘吁吁道,「拿鐵網子包著的!」
「那……古代人拿鐵網子包他幹嘛?」張國忠一聽也是一楞,原來古代還真有把屍首泡在水裡的……
「你問我吶?」老劉頭道,「我用劍一戳是他娘硬的,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誰能想到是屍首?」
「我先下……」跑到水邊後,艾爾訊自告奮勇,普通一下跳了下去,看了看沒什麼動靜,張國忠也下了水,剛游到水下的門洞裡,迎面正碰上往回游的艾爾訊。
「怎麼了?」張國忠打了個水下地手勢,沒想到艾爾訊竟然連手勢都沒功夫打了,手舞足蹈的拉起張國忠就往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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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春秋戰國時期的冶鐵術:春秋初期的冶鐵技術尚不發達,只能冶煉出生鐵,並不耐鍛打,所以被稱為「惡金」,而青銅則因其良好的延展性與可塑性而被稱為「美金」,當時,「惡金」還只能被用做農具的製造。《國語;齊語》曾記載道:美金以鑄劍戟,試諸狗馬;惡金以鑄鋤夷斤,試諸壤土。
到了戰國中後期,冶鐵工藝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河北易縣出土的燕國鐵劍已經達到了現代高碳鋼地硬度),但仍局限於打造短兵器,例如劍、斧等。在當時,由於銅製兵器易於冶煉切技術成熟,所以各國用來大範圍裝備軍隊的主戰武器大都仍為青銅所製,在戰國末期,曾經一度出現了鐵銅兵器並存的局面。
尖鳴聲:此聲為「歿瞋」,就是死人睜眼的意思,在茅山術中,已經被處理掉怨孽死灰復燃,就會發出「歿瞋」的聲音,跟天破聲的道理一樣,但代表的意義正好反著,詳見《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第四十三章《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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