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午后的天空黑壓壓的,它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來臨。我因為剛與姐姐吵過架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走,我并沒有注意到因為快要下雨街上早已沒有什么行人了!整個人被一種惡毒的思想所包圍著,‘為什么,為什么這種傲慢、霸道、不講理的女人會是我姐姐,要是沒有她那該多好。’正在我沉浸在這種惡毒的思想時,一只無情的手從我的背后抓住了我,他捂住我的嘴,將我拉進了一個無人的死胡同。
“你想干什么?”我恐懼的大叫著,用盡我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掙扎著。
“閉嘴!臭婆娘!”他給了我一耳光。
“好了,別理這么多了,辦完事就快些走吧!”另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還有一個人?他們想干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們想要……’我開始瘋狂的掙扎,我決不會讓他們動我一根毫毛,就是死也不。
正如我所料,我瘋狂的掙扎讓他們無法下手。
“你給我安靜點。”男人瘋狂的抓起我的頭在地上用力的敲了幾下。
‘好疼,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從我的頭部流出……’這是我最后的感覺。當我在醒來時,我正站在殯儀館的一個角落中,“有人死了?”我看到姐姐正靜靜的站著,兩只眼睛死盯著前面的棺材,眼神中有一種我無法形容的感覺,因為我從來沒有在她眼中看到過這樣的眼神。而我的父母正哭的死去活來。
“怎么了,誰死了?”我走到姐姐身邊問。可是姐姐并沒理睬我,只是在聽到‘與遺體告別’這句話后緩緩的朝棺材走去。“喂,過份,只不過斗斗嘴,用不著不理我吧。”我跟在她后面憤憤不平著,無意間看了一眼棺材中的人。“她是……等等,她是我!我死了?”我回憶起自己死前的點點滴滴,腦后傳來一陣疼痛,鮮血從后腦子流了出來,‘是誰?是誰殺了我?’
“呂倩小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這都怪上海的交通問題!”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這個聲音在那聽過。’我腦中閃過死前聽到一句話[好了,別理這么多了,為完事就快些走。]我敏感的看著那個人“他是……”
“今天是我妹妹入土為安的日子,我不想聽到這些無聊的話。”姐姐冷冷的說著,戴上墨鏡。
“難道他說的要辦的事,是殺死我!姐姐,你就這么想我死。”我的第一反映告訴我,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種黑色的氣體從我的胸口冒出。只是短短的一順間我就被黑色的氣體給完全包圍了。殯儀館的燈開始突明突暗,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她死。殯儀館中來為我吊喪的人開始亂成一團。
“艾艾,是你嗎?快出來讓媽媽看看你。”母親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她老人家的聲音因為剛哭過而沙啞。
“媽媽!?”我全身一顫。
“呂艾,你想干什么要你媽媽和你一起死嗎?”一個冷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你是誰?”我看著這個男人問。
“我?引渡者!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牛頭馬面咯!”男子風趣的說,“好,知道我是誰,可以和我走了吧。”
“滾,別打擾我!”
引渡者看出了我眼中的怨恨“等等,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他死。”
男人看了我一眼,從身后拿出一支笛子,吹了起來,這個音樂讓我冷靜下來,他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腦子,[在這首《安魂曲》結束后,你還想報仇的話。我只能將你送如十八層地獄。]
為了報仇我一直跟在我姐姐的身后,尋找著報仇機會。是的,雖然她是最讓我恨的人,但我知道我們兩個人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我要利用這種相似先殺死那兩個男人,最后是她。
第一個男人是我姐姐的司機叫董成。在我身體入土后的第二天我找到了報仇的機會。
那天姐姐和過去一樣加班到了零晨,這個時間正好是我陰氣最重的時候,作為姐姐的司機當然他的工作就是二十四小時的跟在自己老板的身邊。
我和姐姐一起走上了電梯。我冷笑的看著這個與我一起生存了二十幾年的人,一個殺人兇手。我胸口的黑色氣體慢慢的在這個幾平方的小空間中闊散著。我看到姐姐在我所釋放的氣體中昏倒,我走到她的面前附在了她的身上。
幾秒鐘后我和她一起從電梯,董成立刻迎了上來,把我迎上了車,“呂倩,你今天去那?是回家,還是去看你父母?”
我從反光鏡中冷笑的看著這個男人,冷冷道,“這兩個地方我都不想去。根據我說的方向你來開車。”
“啊!好。”
我將車子指向了我死亡的地方,當然也會成為他死亡的地方。——那個死胡同。
不一會兒車子在死胡同中停下了,我從車上走下來。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安,他開始全身微微的發抖。“呂……倩小姐,這兒好象不是很安全,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不安全?為什么?是因為你們在這里殺了我嗎?”我回過頭,微 笑的看著他,不過我確定他已經被嚇壞了。因為他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恐懼,在看到這種恐懼后我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開心。“哈哈哈……”我瘋狂的笑著。頭是開始流下鮮血,我相信他一定記得我現在的樣子。
“不要、不要。我沒有殺你,殺你的人是戈飛。不是我。放了我吧!”他整個人跪倒在地上,他的話開始顯得有一些顛三倒四的。而在殺他之前我盡量的享受著他死前的恐懼。這讓我感到無比的快樂。他看到我只是站著并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開始大膽的往回跑。可惜我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我胸前的黑氣如一條線索一般的緊緊的纏住了他的脖子。我一點點的加大力氣,因為他在死前越是痛苦我就越是開心。最后他終于在也無法掙扎了。我走過去從他的身上取下他的手機在手機中尋找著他死前所說的那個人——戈飛。
我剛打算撥通電話,卻聽見姐姐的手機先唱起了歌。我學著姐姐的語氣接通了電話。電話中傳來了另一個讓我熟悉的聲音,一種沙啞的讓我惡心的聲音。因為厭惡我掛斷了這個電話。原來的怨恨在這一順間變成了憤怒與憎恨。因為我更加的確定姐姐與這個男人也有著一種聯系。
接下來的日子我依然如前些天一樣飄浮在姐姐的身邊,等待著機會。并觀查著這個叫戈飛的男人。
戈飛是我在死后與董成一起招聘入用的,與董成不同戈飛顯得十分的能干與冷靜,說實話如果不是死在他的手下,我決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殺人。姐姐似乎也很看重他。
隨著時間的流失我開始感到自己輕飄飄的身體有了一種奇怪的重量,我明白《安魂曲》可能就要結束了,而我還什么也沒有作。于是我決定無論如何今天的晚上就要讓他們死。
也不知道是我的運氣好還他們的運氣太差,今天晚上注定是他們倆人的末日。
夜已深,姐姐正與戈飛仍在公司中為了下半年的計劃而忙著。我浮在空中看著他們在死前的最后幾分鐘。隨著子夜的鐘聲已經敲響,我開始了我的行動。燈突然間熄滅,說實話我并不喜歡這樣做,至少過去在看鬼片時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氣氛營造。沒想到,到了自己既然也會用這一招。如上次一般我上了姐姐的身體。
“呂倩,你沒事吧。”戈飛打著了打火機,使辦公室中有了一絲微弱的光。
“是的,我沒事。”在幽幽的打火機的光中我醒來,窗外傳來的一陣雷聲。我感到戈飛扶我的手突然間一顫,“怎么了,你好象很害怕?”我站起來看著這個一向冷靜的男人。“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想想起或已經忘記的事情。”
在聽到我的話后戈飛整個人呆住了,“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的聲音有一些變調。
“意思?意思就是你必須死?”在微弱的光中我的樣子因為憤怒而就的猙獰。
“是……是你?”他大叫著。看來他認出了我。
我冷笑著走進他,“是的,就是我。”我用雙手伸向他的脖子,突然一道金光從他的脖子中閃過,“啊---!”我一下子被拋出了姐姐的體外。‘什么?他有戴護身符?為什么這么多天我都沒有發現。’身體傳來火辣辣的疼,這是我死后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無力的躺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里。
戈飛在看到這一幕發狂的大笑指著姐姐的身體道:“你成了鬼又怎么樣還不是殺不死我。”他小心靠近姐姐似乎擔心我隨時會站起來殺死。其實這根本是多余的,因為我根本不在姐姐的身體里,就算在我也殺不了他。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我。”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時候已經醒來,她學著我的口氣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知道嗎?”戈飛像發狂了一般的大叫,“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記者我的妹妹會自殺嗎?”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朝姐姐丟去,“她還是個孩子什么也不懂,她根本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自殺!’一個女孩的樣子在我的腦中閃過。我掙扎著站起來飛到姐姐身邊我想看清照片上的人,當然也是為了正識一件事。‘是她,果然是她。在前不久我所負責的傳欄中的女主角。我清楚的記得那期的傳欄的名稱<墮落的少女>這個女孩為了錢而從事賣淫,在我報導了此事后既然會自殺,說真話我真的不相信這是事實。’我冷笑著突然覺得自己是死有余辜的,雖然選擇死亡是她自己的事,但我總覺得是我間接的害死了這個女孩。
“那又怎樣,這樣就要拿我妹妹的命來換嗎?”姐姐的聲音打破了前一順間的寧靜,“她是記者,她的任務就是把事實寫給大家看。你可以說她沖動,任性、不懂事,但我不認為她這次作錯了。你的妹妹自身就不應該付此責任嗎?”
我聽見姐姐的聲音在顫抖,她在哭。我一向堅強、冷靜的姐姐在哭。我想起在殯儀館時姐姐的眼神,那眼神是一種悲傷、一種悔恨。
“你……你是呂……倩?”戈飛看著姐姐,“剛才那個眼神和聲音明明是……是那個記者的。這……這是怎么回事?應該是那個記者才對。”戈飛像受到很大的打擊一樣一個人自言自 語著。
“你一定很想知道原因吧。我來告訴你,你殺死我妹妹的那天正好在下雨,老天幫了你一極大的忙,它幾乎洗去了所有的線索。但是做賊就一定會心虛,你在冷靜也一樣過不了心里這一關,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現場等你們出現就行了。”姐姐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戈飛。
“那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和董成殺了你妹妹。你是估意把我們招進公司的。”戈飛難以自信的看著姐姐。
“是的,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你們請進來我又怎么可以得到你殺人的證據呢?”
“所以你在先殺了董成,接下來就是我?”戈飛用一種陰冷的眼神看著姐姐。
這種眼神讓我不由的混身顫抖。我感到很害怕,我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種殺機,他想殺死姐姐。
“不論你信或是不信,我沒有殺董成。”姐姐看了看手表道,“戈飛你是一個聰明人,我勸你還是自手吧。”
“哈、哈、哈……呂倩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我已經殺了一個人了我還會在乎在殺一個人嗎?別忘了你妹妹的死可以我瞞天過海,你也一樣可以。”戈飛一步步的朝姐姐逼近。眼中透出一種陰冷。
‘怎么辦我必須救姐姐,可是我根本無法靠近這個男人半步。’眼前的戈飛已經完全瘋狂了,滿腦子只有殺人的念頭,他將雙手掐在了姐姐的脖子上,慢慢的縮緊。我看到姐姐堅難呼吸著。
戈飛瘋狂的大笑著。“哈、哈、哈……死、死、死。”
戈飛的口中一直這樣說著,可以確定他已經完完全全的瘋了。姐姐現在就更加的危險。‘我想救姐姐、我想救姐姐!’我聽到自己心里的聲音。一種不同于以往的黑色氣體從我的胸口凝聚。我感覺到原本被護身符打散的力量正一點點的回到自己的身體里。而現在的我根本無法進入姐姐的身體,但我需要一個實體。
“呂……艾……”姐姐的意識開始模糊了,她對著倒映著自己影子的玻璃窗呼喚著我的名字。
‘對,不能姐姐的身體,她的影子應該也可以。’我飛到玻璃窗的影子中。
“哈、哈、哈……你別想在騙我,那個記者早就已經死了,她是不會在出現的。”
“是……嗎。”我盡可能的混合著外面的悶雷說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足夠恐怖感。
這一招果然有用,我看見戈飛全身一顫,手在那一順間松了一下,姐姐乘機推開戈飛,護身符也在這一刻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
這是一個決好的機會,我胸口黑色的氣體立刻凝聚成了一雙手的形狀,想要伸過去抓住戈飛。耳邊確傳來了姐姐的聲音,“呂艾,我知道是你殺了董成。姐姐求你放手吧!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姐姐會讓戈飛得到他應得的懲罰。姐姐不希望看到你繼續錯下去。”
在聽到姐姐的話后,我遲疑了片刻。我的影子在玻璃中消失,我決定和引渡者離開。也許她說的對。
“好了,我和你走。”我對著引渡者說。
“可惜太晚了,音樂已經結束了。”大腦中傳來引渡者的聲音。
從地下忽然出現了無數的鐵鏈,它們如有生命一般向我飛來,緊緊的纏住我。將我急速的往下拉。我沒有掙扎。這是我選擇的路,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后悔。
可是當我從姐姐的窗口路過時,我卻看見戈飛想要殺死姐姐的一幕,他還沒有反醒。“我要救姐姐,混開。”我用力的拉著自己身上的鐵鏈。可惜越掙扎鐵鏈越拉著越緊。“喂,引渡者,我做了錯事我已經得到了我應有的懲罰。那他呢?難道世界是所有的法律,所有的規則都只是對安份守己的人嗎?”
引渡者沒有回答我。只是拿起手中的笛子。“我沒有辦法。如果你有辦法的話你就去做吧。”說完纏在我身上的鐵鏈既然松了許多。
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早已凝聚成雙手的黑色氣體伸向背對著我的戈飛:“和我一起下地獄吧!”我的身體急速向下府沖,和這個男人一起深深陷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