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被慘害漢成帝“牡丹花下死”之謎
班婕妤(前48?~前 6年),西漢女文學家,樓煩(今山西省寧武)人。左曹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班固和班超的姑母。漢成帝的妃子,善詩賦,有美德。少有才學,成帝時被選入宮,立為婕妤。
婕妤是漢成帝的後妃,在趙飛燕入宮前,漢成帝對她最為寵幸。她的父親是班況,班況在漢武帝出擊匈奴的後期,馳騁疆場,建立過不少汗馬功勞。
班婕妤在後宮中的賢德是有口皆碑的。當初漢成帝為她的美艷及風韻所吸引,天天同她膩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漢成帝內心的積鬱。班婕妤又擅長音律,常使漢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對漢成帝而言,班婕妤不止是她的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漢成帝把她放在亦可亦友的地位。
團扇出現在西漢時期,又稱絹宮扇、合歡扇,是當時妃嬪仕女的飾品。然而在歷代,團扇已幾乎成為紅顏薄命、佳人失勢的象徵,如唐代王建的詞:“團扇,團扇,美人並來遮面。玉顏憔悴三年,誰復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陽路斷。”至於團扇怎麼與淒楚悲涼的人生境況有了關聯,這一切還須從漢代的班婕妤說起。
漢成帝劉驁即位時年方弱冠,正是戒色時候,偏偏成帝生性好色,在東宮時已整日獵艷圖歡。皇后許氏方在盛年,色藝俱優,因此很受寵幸。成帝即位十餘年,許后已年近三十,花容漸漸瘦損,雲鬢也漸漸稀落,成帝素性好色,見她已經漸成黃臉婆子,自然生厭。許后色衰愛弛,這時成帝正寵愛班婕妤。
班婕妤是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生得聰明伶俐,秀色可餐,少有才學,工於詩賦。成帝時被選入宮,立為婕妤。她不爭寵,不干預政事,謹守禮教,行事端正。當初漢成帝為她的美艷及風韻所吸引,天天同她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成帝內心的積鬱。班婕妤又擅長音律,使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對成帝而言,班婕妤不只是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漢成帝把她放在了知音的地位。不過,莊重自持、拘泥於禮法,時間久了也埋下了成帝對她漸漸失去熱情的隱患。
漢朝制度很嚴格,皇帝乘坐的車子,綾羅為帷幕,錦褥為坐墊,兩個人在前面拖著走,稱為“輦”,而皇后妃嬪所乘坐的車子,決不能與皇帝相同。一次,成帝想要去後廷遊逛,欲與班婕妤同輦,她推讓說:“妾觀古時的圖畫,聖帝賢王,出行都有名臣在側,沒聽說與婦女同遊,傳至三代末主,方有嬖妾。今陛下欲與妾同車,幾與三代末主相似,妾不敢奉命!”成帝聽後很高興,認為班婕妤頗為賢慧。王太后聽到班婕妤的話,十分高興,她極口稱讚說:“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樊姬是春秋時楚莊王的夫人,莊王喜狩獵,樊姬擔心他疏於政事,便不食禽獸之肉,莊王有感而止。班婕妤曾生下一個皇子,數月後夭折。從此,她雖然承寵很長時間,卻再也沒有生育。
漢鴻嘉三年,成帝微服巡行,遊至陽阿公主府中。見到一個歌女,長得傾國傾城,無限嬌羞,面帶一種若即若離的情狀,令人不覺怦然心動。就是許后、班、張兩婕妤,在她們最妙齡的時代,也難比擬一二。成帝便向公主討要此女。這個女子就是歷史上極為有名的趙飛燕。體輕如燕、能歌善舞的趙飛燕得寵,驕妒恣肆,貴傾後宮。後來趙飛燕又引進妹妹趙合德,兩姊妹輪流侍寢,連夕承歡,此外後宮粉黛,俱不值成帝一顧,只好自悲命薄,暗地傷心。
成帝自得了趙飛燕之後,與之行坐不離,即平日最心愛的那位班婕妤,也漸漸冷淡下去。皇后許氏,當然更不用提了。許皇后有一位胞姊,名叫許謁。她與許后既為姊妹,自然常常入宮。這天她又進宮,只見許后一個人在那兒垂淚,許謁便詢問妹妹何故傷心。許后邊拭淚邊訴說心中的苦楚。原來近日成帝寵幸趙飛燕,連皇后的內宮都不踏進半步。
許謁聽完說:“妹妹不必傷感,皇上新納趙飛燕,原是為子嗣起見。妹妹只要有孕,不怕皇上不與你恩愛如初。”許后聽了,臉一紅說:“如今這般光景,我哪還能生育?”許謁便讓許后去請巫祝設壇祈禳,以求得子。此事為趙飛燕聽到。此時的趙飛燕正想做皇后而無隙可乘。一聽這個消息,她對成帝說許后在宮中設壇祈禳詛咒宮廷,成帝大怒,將許后印綬收回,廢處昭臺宮中,又把許謁問斬,並且此事牽連到班婕妤。班婕妤從容奏道:“妾聞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修正尚未得福,為邪還有何望?若使鬼神有知,豈肯聽信讒說?萬一無知,咒詛何益,妾非但不敢為,也是不屑為!”成帝聽她說得坦白,頗為感動,還賜黃金百斤,命班婕妤退處後宮,免予置議。接著成帝立趙飛燕為皇后,又封趙合德為昭儀,居昭陽宮。該宮全用黃金、白玉、明珠、翠羽裝飾。
班婕妤雖得免罪不究,卻清楚現在宮中,已是趙飛燕姊妹的天下,若不想個自全方法,將來仍是許后第二。她左思右想了一夜,趕忙繕成一本奏章,遞呈成帝。成帝見她自請至長信宮供奉太后,便即批准。班婕妤即日移居長信宮內,悄然隱退在淡柳麗花之中。每天天光濛濛亮,長信宮門打開,她便開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掃地,生活刻板而單調。聽到遠處昭陽宮裏傳來歡樂的喧嘩聲,而自己只有與身影為伴,她看到自己仿佛秋天被棄的扇子,孤寂中無人問津。她閒暇時做詩賦以自傷悼,藉以度過光陰。每次想到飛過的烏鴉身上或許還帶有昭陽殿的日影,不免觸景傷情。她在詩中自比秋扇,感嘆道:“常恐秋節至,涼風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用潔白的細絹剪裁的團扇,天熱時與主人形影相隨。涼秋時節,則被棄置箱中。後世便以“秋涼團扇”作為女子失寵的典故,又稱“班女扇”。班婕妤如此殘度晚年,漢成帝死後,班婕妤要求到成帝陵守墓以終其生。伴著塚形碑影,又孤獨地生活了五年,便離開了人世,時年約四十餘歲,後葬於延陵。唐李益《宮怨》詩:“露濕晴花宮殿香,月明歌吹在昭陽。似將海水添宮漏,共滴長門一夜長。”王昌齡《長信秋詞》雲:“奉帚平明金殿開,且將團扇暫徘徊。”皆描繪了班婕妤當時的苦悶心境。
婕妤並非班氏的名字,而是漢代後宮嬪妃的稱號。因班曾入宮被封婕妤,後人一直沿用這個稱謂,以致其真實名字無從可考。漢制,皇帝的配偶分為“后”、“妃”、“嬪”三等,“婕妤”是眾嬪之首,但地位很低,連稱“妃”的資格也沒有。相傳班婕妤是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也就是《漢書》的撰寫者班固和出使西域的名將班超的姑母。《漢書‧外戚傳》說她少有才學,工於詩賦,漢成帝時被選入宮,初為少使,不久定為婕妤。
晉朝顧愷之在他所畫的《女史箴圖》中,描繪了西漢成帝與班婕妤同乘一駕肩輿的情景,圖中人物宛然,細節體物精微,所畫婦女尤端莊嫻靜。“女史”指宮廷婦女,“箴”則為規勸之意。可見圖畫本意在勸導嬪妃們慎言善行,普天下女子也可以此為鑒。班婕妤成了婦德的某種化身。梁代的鐘嶸《詩品》中評論的惟一女詩人班婕妤:“從李都尉迄班婕妤,將百年間,有婦人焉,一人而已。”漢代宮廷中的美女數目,擴張到四萬有餘,創造中國歷史上宮女人數最多的紀錄,不但空前,而且絕後。班婕妤算得上一個出類拔萃的才女,但宮廷女子的作用本來就是討皇帝的歡心,是否有才倒不重要。才女固然有些許妙文傳世,然而總是有點讓人敬而遠之。會做詩的班婕妤,終是敵不過會飛舞的趙飛燕。班婕妤堪稱古代婦德的楷模,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又未嘗不是為此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