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屍
這是這禮拜第幾件了?
今天,電視新聞上又報導著相同的新聞,斗大的標題驚悚的寫著:“又一名性侵嫌犯遭到分屍殺害。”
文哲一看到這新聞,便把電視關掉,他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而影響他的食慾,他隨意的塞了幾口麵包後便揹起書包去上課了。
第一起性侵害犯被分屍是發生在上個月初,當時他被發現陳屍在一個廢棄工廠旁,屍體被分了一百多塊,從那次開始,每個禮拜至少都有三起以上的分屍案件,由於地點、時間都不一樣,現場也都沒留下任何證據或兇器,讓警察傷透腦筋。
但對女生跟受害者來說,這名分屍殺手卻是女性們的大恩人,甚至有不少人在網路上連署叫警察不要去抓他,但畢竟殺人就是不對,警察還是得依法行事,雖然性侵率開始大幅降低。
而這分屍案最令人感到驚訝的,除了分屍數每次都不一樣外,就是兇手分屍的手法了,因為每個屍塊的切口處一點都不像是用利刃割開的,反倒像是直接用“手”分屍的;而警方的初步判斷是,被害人可能是被至少兩人以上曾經受害過的女性所殺害的。
但是再多人,就算是男性,有徒手撕裂屍體的本事嗎?有誰能辦到這樣的事?警察索性不想了,先找到兇手,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當文哲一到教室,所有人都在熱切的討論今天早上的命案,文哲搖了搖頭後,回到自己位子上坐好,才剛放下書包,他的兩個死黨就湊了過來,看來他想逃也逃不了了。
「喂,文哲,你看今天早上的新聞沒?」一個綽號叫阿志的人問道。
「看了。」文哲說。
「真的很可怕耶!你知道這次的性侵害犯被分了幾塊嗎?」另一個叫家保的問。
文哲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只見家保做出誇張的動作比著說,「七十二塊!整整七十二塊耶!比上次的受害者多了二十四塊。」
「對啊,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被害者的分屍數有的比較少,有的卻很多。」
「什麼被害者?」一個女聲不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三人回頭看,發現是同班的怡玲。
「別忘了那些被分屍的,可是罪大惡極的性侵害犯!」
「是是!」
每次一講到這件事,怡玲便會生氣的跳出來說話,不想被念的家保跟阿志敷衍的回答後便離去了,留下文哲一個人,怡玲在他前面坐了下來。
文哲跟怡玲是從國小就認識的好朋友,兩人的感情很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其實兩人對彼此互有好感,但文哲不太確定那是不是愛情,只知道怡玲對他來說,是自從他母親跟妹妹子萱去世後最重要的女性。
「我覺得分七十二塊算便宜他了,像這種強暴犯,本來就應該……」怡玲的眼神突然變得猙獰,然後雙手做出撕裂屍體的動作。
文哲驚訝的看著怡玲,「怡玲,妳……」
怡玲只是笑笑,沒有回他,等上課鐘響,她便回到位子上去了。
一到下課,怡玲跟著其他同學到福利社買東西,而阿志跟家保又跑到文哲身邊,一邊看玲怡離開的背影,一邊皺起眉頭。
「我覺得啊,自己她上次生過那次重病之後,她整個人的感覺就變了耶,尤其是說到像早上討論的那件事。」阿志說道,家保在一旁點頭附和。
「還好吧?」文哲淡然道。
其實所謂的“重病”,是文哲跟怡玲一律對外人的說法,真正的事實是,在上個月初,怡玲被別人強暴,這件事情,只有他們兩個、怡玲的父母、醫院及當初承辦的員警知道,其他人只以為她是生重病所以請長假。
那一次事情發生時,是怡玲補完習後要搭計程車回家,本來怡玲平常都是搭公車,但那天因為太累了,就改搭計程車,但沒想到,那個計程車司機是被通緝已久的強姦犯,他一看到怡玲毫無防備的樣子,起了色心,把她載往山區邊的廢棄工廠,然後強暴她,還拍了裸照,恐嚇她不能說出去。
身心嚴重受創的怡玲一回到家,因為行為舉止很怪異,被她媽媽叫到房裡詢問,一聽到她媽媽溫柔的聲音,怡玲忍不住痛哭失聲,然後告訴她媽媽所有的事情。
晚上加班回來的怡玲的爸爸一聽到,氣到差點拿刀去找人,之後怡玲的父母報警,幾個幾個禮拜的追查後,終於抓到犯人,但那時犯人已經死了,而且被分屍成一百多塊,殘不忍睹,旁邊有一堆小火堆,據警方的說辭,那一堆是照片的灰燼。而那個犯人,就是這一連串分屍案的頭一個受害者。
而當怡玲的父母一得知消息,馬上告訴怡玲,但怡玲卻露出讓她父母膽顫心驚的笑容,她淡說,「是嗎?」
怡玲的父母嚇了一大跳,趕緊把怡玲帶去看心理醫生,還讓她住了快兩個禮拜,期間文哲也常去陪怡玲,怡玲常哭著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髒,想離開我?」
但文哲總是笑著摸她的頭,「笨蛋,覺得妳髒就不會一直來找妳了。」
每次聽到這句話,怡玲就會放下心來,然後沉沉的睡著。
兩人看文哲沒有想再繼續討論下去的意願,也就悻悻然的離去了。
之後,分屍案還是層出不窮,警方也一直苦無線索,因為在現今這個對性侵害總是關個幾年的作法感到不高興的人民們,尤其是女性,就算誰發現了什麼,也不會有人願意去密報,大家恨不得性侵害犯從這世界上消失,怎麼可能會有人去講。
過一陣子後,怡玲在去上補習班的途中,被人以酒精迷昏後強行帶走。
自從那件事後,本來每次文哲都會接送怡玲上下課,但因為今天他是值日生,另一個又請假沒來,在怡玲一再說沒關係之下,他留下來把工作做好,但豈料到就這麼一天,怡玲就又發生事情了。
文哲趕緊忙完值日生工作後,便沿著平常那條路快速跑去,因為他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他到補習班後,果然,他的不安印證了,班導說怡玲今天並沒有來上課,打電話到她家裡也沒人接。
文哲一邊離開補習班,一邊責怪自己剛才為什麼要答應讓怡玲先走,一出補習班,當他正思索到底要從哪裡開始找起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文哲趕緊拿起手機,一看到是怡玲的來電,他鬆了一口氣,他接起來。
「喂,怡玲,妳到哪去了?我很擔……」話才剛說一半,就聽到怡玲驚恐的聲音,在犯人把怡玲帶離後沒多久,她便醒了過來,而她緊抱著包包,誤觸了通話鍵。
「不、不要!你要幹嘛?離我遠一點,呀啊------」怡玲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叫聲,而此時一個男性的聲音傳來。
「這裡以前雖然是觀光勝地,但自從廢棄後就幾乎沒人來過了,妳再怎麼叫也沒有用。」
文哲一聽到“以前是觀光勝地”,便開始回想附近到底有哪裡以前是觀光勝地,還來不及細想,又另一名不同的男性聲音傳來。
「動作快點,就算這裡已經荒廢了,但偶爾還是會有警察來巡邏。」
接著,又聽到怡玲的叫聲,但沒多久,電話就掛了。怡玲在驚恐之餘,不小心結束通話。
文哲開始回想到底有哪裡是觀光勝地,沒多久,他馬上想到了,就在公園後面那裡,他馬上到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後,便火速趕往那裡。
一到目的地,文哲拿兩倍的錢給司機,然後跟他說,「請在這等我一下。」接著便快速往前跑。
才跑沒幾公尺,便聽到前方傳來微弱的女生哭聲,文哲更加速跑向聲音來源處。而當他總算看到人時,他的憤怒開始無止盡的擴散到他全身的每個細胞--怡玲上半身的衣服被脫光,而另一個男人正要開始侵犯她。
前一刻還在原地的文哲,只見下一刻馬上聽到性侵男子痛苦的慘叫聲。
「文、文哲?」怡玲驚訝的看著他。
文哲緊握住他的手,此時他聽到跑步的聲音,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他把剛才脫掉的外套扔給怡玲。
「外面有一台計程車,妳坐上車後趕快離開。」
「可、可是你一個人……」
文哲轉過頭來,對著她說,「我叫妳,趕快離開。」
怡玲被文哲嚇一跳,她從未看過文哲有過現在這種極為冷酷的臉,她站起身點點頭後便說,「我馬上請人來幫忙。」接著便跑離開了。
確定怡玲真的離開後,文哲放開那犯人的手,此時他的手有明顯的五個手指壓痕,痛得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另一個人呢?」文哲冷冷的問。
「什、什麼另一個人?」那人痛苦的問。
「別想裝傻,我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他在我來之後就跑走了,他是誰?」
他驚訝的看著他,接著別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文哲往他身體狠踢一下,「你不告訴我沒關係,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接著文哲說出令犯人匪夷所思的話,「媽,子萱,你們覺得這次要分成幾塊才好?」
而不可思議的,文哲的嘴巴再度張開,但聲音卻不是他原本的聲音,而是另一個女性的聲音。
「這個人罪大惡極,把他分成跟第一次那個人一樣好了。」
犯人驚訝的看著他,又看看周圍,這裡除了他們兩個外,並沒有其他人、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啊,而之後,另一個較為稚嫰的女聲出現。
「媽,這樣太便宜他了吧?」
「是嗎?那,就看你哥文哲吧!」
「我嗎?」這次是文哲的聲音,「那就擇中,兩百塊好了。」
接著只見文哲狠敲犯人的頭後,十指開始朝犯人逼近,像在挖沙般的挖他身上的肉,犯人痛得醒了過來,但卻全身動彈不得。
「一塊,兩塊,三塊,四塊,五塊,六塊……」
坐上計程車後的怡玲,因為沒有手機,她請司機載她到最近的警察局去報案,警察一聽,馬上請女警帶她到醫院去,接著出動三輛警車到案發現場去。
當警察飛車趕往時,他們簡直嚇壞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一個男人竟“徒手”分解一個人的屍體。
警察立刻理解,他就是這兩個月來的分屍殺手,他們立即掏出槍枝並且上膛,然後團團包圍住文哲,每個人舉起槍,然後隊長大喊,「站起來,然後雙手舉高。」
而文哲沒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沒照做,只是淡淡的說,「我才進行到一半耶,能不能等我分解完啊?」
警察愣了一下,接著朝他旁邊開了一槍,「你最好快點照做,不然下一槍就是你的腳了。」
「媽,子萱,怎麼辦?」文哲低聲問道。
而女性的聲音說,「乖乖聽他們的話,讓他們抓。」
「咦?」文哲非常訝異,但他還是決定聽她的話。
文哲站起身來,雙手舉高,接著兩名刑警小心翼翼的朝他走近,銬上手銬後便把他帶上警車,而其餘的警察叫了救護車跟殯葬業者後,只能留下來一起收拾“殘骸”。
這天起,警察在記者面前宣布這起性侵害犯分屍案正式破案,但接著便什麼都沒再說了,包括文哲的一切,也沒讓他曝光過。
而女性們一聽到他們的“英雄”被抓,還號召大家前去警察局前抗議,要求他們放人。
另一方面,在醫院的怡玲經由女警告知,得知那個分屍犯人居然是文哲時,完全不敢置信,她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文哲?
接下來的幾天,文哲被拘禁起來,不管警察怎麼問,他就是不說原因,也不說是如何徒手就能輕易的肢解一個人的身體。
承辦的員警調查了一下他的身世,想知道為什麼會讓他犯下這些分屍案,但在調查之下,卻發現令人震憾的事情,原來文哲在中學一年級時,就有過涉嫌殺人分屍的前科了。
早在文哲八歲時,他的父親就因為工地意外而身亡,家庭陷入困境,雖然有得到工地的補償金及保險金,但是除了要付房貸、兩個小孩的費用跟家裡的開銷外,加上所有親戚不但沒有幫忙,還跟他們要求也要分到一杯羹,當然,錢不到三年就用完了,那年,文哲才小學五年級,妹妹小學三年級。
不久後,媽媽在工廠認識了一名小他四歲的男生世榮,跟他處得很愉快,最後還把他帶回家裡介紹給文哲跟子萱認識,雖然文哲不太喜歡他,但為了媽媽,他還是接受了這個叔叔。
一開始的一年,世榮跟文哲的媽媽一起在工廠打拚,賺錢供這個家的所有開銷,但自從世榮的手被機器鋸掉後,一切都變了。
世榮的手雖然接了回來,但卻因為無法活動自如而被迫辭職,文哲的媽媽頓時又多了一個負擔。
世榮開始飲酒,就如社會新聞一般,幾杯黃湯下肚後,他開始會打人了,從已經四十一歲的文哲的媽媽、十二歲的文哲到才十歲的子萱都照打不誤,文哲的媽媽還因此而一度不能到工廠上班。
世榮的行徑愈來愈囂張,就算不喝酒,也會打人,開口閉口要錢,文哲兄妹的學費還一度交不出來。
直到又過了一年,這一天是段考日,文哲考完段考後回到家裡,發現家裡的氣氛不對勁,世榮叔叔不在家裡,而妹妹子萱的房裡傳出低泣聲,他敲了敲門,然後走進去。
他看到子萱一直坐在床頭,頭埋進膝蓋間,身體不停的顫抖,此外,還衣杉不整。
文哲很擔心,他馬上坐到床邊安慰子萱,並硬是把她的頭抬起來,子萱的右臉腫了起來,一再逼問之下,他才知道原來剛剛世榮叔叔性侵他的妹妹。
文哲氣得想拿菜刀衝去殺人,但無奈他不在家,到了晚上七點,文哲的媽媽回來後,文哲告訴他媽所有的事情,他媽也非常生氣,又過了一小時後,世榮醉燻燻的回來,文哲的媽媽馬上上前理論。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對我的女兒亂來?你這樣還有天良嗎?」文哲的媽媽氣得狂打他。
世榮一手撥開,用力推開她,「吵死了,這有什麼好叫的?好歹之前我也有養過她,碰一下是會怎樣?」
「你、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子萱躲在文哲背後狂哭,而文哲的媽媽氣到渾身發抖。
「妳吃醋嗎?」世榮邪笑,「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當著他們兩個的面陪妳做一次。」
文哲的媽媽再也受不了,衝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對世榮大叫,「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不然我們一家永遠無法安寧!」
說完,馬上揮刀朝世榮砍去,世榮驚險躲過,但是被砍到手臂。
「媽的,居然真的砍我?」
世榮一把搶過菜刀,然後往文哲媽媽的脖子上砍去,頓時噴出大量鮮血。
親眼目睹的文哲兄妹驚嚇不已,但世榮並未停手,他瘋狂的在文哲的媽媽身上狂砍數十刀,文哲不管怎麼阻止都沒用,最後,世榮停手了,然後轉向子萱。
「妳這小婊子,明明跟妳說不可以說出去的,居然馬上就講出來?」說完,他一步一步朝子萱前進,子萱被嚇得全身無法動彈,而文哲馬上擋在子萱面前。
「你給我閃開,老子等一下再來收拾你。」他狠狠推開文哲,他撞到頭部幾近昏倒,迷濛中只看到世榮拿菜刀,同樣往子萱身上砍了數十刀。
「不…要……快點…住…手……」無法動彈的文哲,痛苦的喊著。
接著看到一雙腿來到自己面前,然後聽到,「再來,就是你了。」
文哲閉上雙眼,他心想,既然媽媽跟妹妹都死了,他也不想苟活,但接著,他聽到一聲大吼。
「把刀放下!雙手舉起來!」
由於剛剛的爭吵聲驚動了鄰居,鄰居們深知他們家的情況,怕有什麼不惻,便趕緊報警,而當警察到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地上躺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而渾身是血的世榮拿著菜刀正準備砍向一個男孩。
即使警察來了,世榮還是無動於衷,繼續要砍向文哲,警察迫於無奈,朝他的腿開了兩槍,他倒地後,警察趕緊過去壓制住他,並銬上手銬。
「叫救護車,把這四個人送上去!」其中一人大喊。
看到有人來幫忙了,文哲這才完全昏迷過去。
大概過了一夜,文哲才醒過來,只有頭上包著繃帶,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傷,他想到媽媽跟子萱,叫了聲一旁的護士,護士面有難色後,才說出兩人已死的悲劇。
文哲完全無法接受,他發了瘋的大叫,並拿起一旁的水果刀,護士嚇到,趕緊呼叫其他人來幫忙,才把文哲壓制下來。
文哲被五花大綁,就為了防止他做出錯事,而就在文哲的媽媽跟子萱頭七晚上,世榮在病房裡被發現慘遭殺害分屍。
警察看了震驚不已,外面都有巡邏員警,到底是怎麼進去殺人而且沒被發現?他派了一個人到文哲房裡,發現他還是被綁著,但自從送到醫院後便毫無笑容的文哲,居然開始笑了。
雖然有人指出有看到類似文哲的身影出現在世榮病房外,而警方也一度想把文哲抓起來審問一番,但因為他渾身被繩子綁著不可能以自身力量解脫而作罷,沒想到事隔四年,他這次就真的是以殺人現行犯移送法辦。
本來文哲把自己的憤怒深藏心中,但自從他最好的朋友怡玲被強暴後,他的憤怒再次爆發,憑著他媽媽跟妹妹的“線索”找到了那性侵犯,再借助她們兩個的力量“徒手”撕裂屍體。
這天,文哲又被帶去審問,這次換了別的警察,文哲坐下來後,依舊不發一語,接著,只聽到那名員警要其他警察先離開。
「可是……」其他警察為難的說。
「沒關係,交給我就行了。」
文哲突然眼睛亮了起來,這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沒多久,那名要其他警察先離開的刑警開口說話了。
「李文哲,涉嫌殺害分屍至少二十八名性侵害犯。」他語帶輕佻,文哲不發一語,他正在回想,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這聲音的,但接著,員警說了一句讓文哲震驚的話。
「連我的同黨都給殺了,還分了三十六塊啊?」他哈哈大笑。
「你說……什麼?」文哲第一次開口,他的聲音語帶顫抖。
「唉,反正像他那種敗類,死一死也比較好,你說對吧?」他撐著下巴對文哲笑,「那個笨蛋,不趕快做一做,明明就是性侵,還硬要搞前戲,害我沒有享受到。」
他想起來了,他知道他在哪聽過這個聲音了,就在怡玲誤觸通話鍵時裡所聽到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是在那時候逃跑的人,沒想到另一個犯人居然是個警察,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媽媽要他讓他們抓走。
「媽,子萱,妳們覺得這次,要分成幾塊呢?」
警察狐疑的看著文哲,他是突然發瘋了嗎?這裡明明只有他跟他兩個人,但接著卻出現讓他驚嚇的女聲。
「就看你了,不過至少要一百塊以上。」
「像這種逃跑還把罪過丟給別人的,不能饒恕。」子萱說。
「沒錯。」文哲笑道,他站起身來,警察也緊張的站起來,然後往後退。
「你、你想幹嘛?」雖然文哲手上有手銬,但他還是怕他突然失心瘋隨便攻擊他,他現在身上可沒有手槍,警察也都被他調走了,只剩他們兩個。
只見文哲輕鬆的“扯開”鐵製的手銬,然後朝他逐步逼近。
「不、不要啊-------------------」
「一塊、兩塊、三塊、四塊、五塊、六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