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有時需要殘酷
蘭和偉結婚十餘年來,夫妻倆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蘭是一家企業的主辦會計,偉是另外一家企業的普通員工。
偉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下廚房,準備可口的晚餐。
而蘭每次回家,看到偉在廚房忙碌著,也總是走進廚房,
與偉說說話,有時也幫忙搭搭手。
黃昏,夕下。一對夫妻牽手的身影,總是在人們的眼前出現,他們就是-蘭和偉。
一天,偉突然得了腦溢血,在醫院一住就是四十多天,等偉清醒過來時,
偉才發覺自己的右手與右腳,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偉在那一刻明白,
自己已是個半身不遂的人,一種命運的悲傷與苦楚湧入偉的心裡,偉的眼淚流出了眼眶......
偉出院回到家裡,蘭的生活節奏完全被打亂,每天除了忙於工作以外,
回到家裡,還要買菜洗衣做飯,就連偉喝一口水,都需要蘭親自給偉端去,
家裡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蘭來做,最讓蘭感到力不從心的是每天幫偉洗澡,
偉一米八的個條,體重二百多斤,有時蘭被偉壓得幾乎要癱倒在地。
日子在一天天地過去,蘭的體力與精力在不斷地透支著,即使在蘭的精心照料下,
可偉的行動能力並沒有多大的改善。畢竟,蘭只是個女人,
蘭在這種超負荷的生活壓力下,漸漸地蘭感到有些支撐不住了。
當偉再次提出要喝水時,蘭大聲地對偉說:「想喝水,自己倒。」
蘭的眼睛也不再看偉了,對偉的態度逐漸地冷漠起來,偉看著蘭的態度的轉變,
心裡很難過,對蘭大聲地說著:「我雖然是個半身不遂的人,但我不會靠你養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蘭聽到偉說這些話時,臉色是漠然的,甚至都不理偉。
偉在床上慢慢地挪動,那不聽使喚的半個身子,雖然床離衛生間只有幾步之遙,可偉卻花了一個多小時,
才挪到衛生間。穿衣解褲,這看似極其簡單的動作,可對偉來說,卻是那麼的難,偉要花上兩三個小時才能完成,
每一天對於偉來說,都是艱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偉的半個身子有了點知覺,偉能感覺到手臂的痛癢,
這對偉來說是個莫大的鼓舞,偉把自己的感覺告訴蘭時,蘭的表情依然還是很冷淡。
對於蘭對自己這樣的態度,偉能夠理解。蘭只有三十八歲,她的人生之路還很長,
而自己是個半身不遂的殘疾人,蘭是不可能與自己過一輩子的,想到這,偉的心裡感到很淒涼,
偉已經準備好,蘭提出的任何要求,即使是離婚。蘭依然還是那個冷漠的樣子,只是沒提出離婚的要求。
偉自從半個身子有了感覺以後,每日不停地在運動,抬手踢腳,伸手抬腿,反反复复不知要做多少次,
偉只有一個信念,盡快地讓自己好起來,不再依靠蘭,偉心裡也一直在準備著,一旦自己好起來,
隨即便與蘭離婚。隨著偉的運動量的增大,偉的右手和右腳活動也漸漸便利起來,
每日的吃喝拉撒睡也都能自己料理了,只是走路的姿態還不是十分的規範。
那日,偉到醫院去複檢,醫生高興地對偉說:“你恢復的真快,這與你的運動是分不開的,
你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完全康復的,”聽了醫生說這些話,偉的心裡很高興,離開醫院後,
偉長時間地在街面上溜達著,一直到天黑才回家,也準備著回家與蘭攤牌-離婚。
偉推門進屋時,看著蘭正坐在桌子旁,滿桌子的菜就在偉的眼前,桌子上還點了兩根蠟燭,
屋裡的燭光很溫馨,蘭站起身,眼裡流滿了淚水,蘭一下子撲在偉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偉,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我要是不這麼做,你心裡還是在一直依賴著我,
我只有拒絕幫助你,才會激發你求生的慾望,這樣你才能恢復的更快。」
聽著蘭失聲地哭述著自己的心酸,偉動情地把蘭摟的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