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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傳佛教與岡底斯山

藏傳佛教與岡底斯山

  佛教對岡底斯山的最初認識仍然離不開大自在神。我們在這裡無法詳細敘述勝樂各續中講述的各種有關大自在和勝樂與岡底斯山的故事,只能略述一二。  
  在鬥爭時期,從天界下凡的四神和四尋香神佔領了瞻部洲的空行八處(mkhav spyod kyi gnas brgyad),四夜叉和四羅剎佔領了岡底斯山在內的地政八處(sa spyod kyi gngs brgyad),四魯(klu)和四阿修羅佔領了地下八處(sa vog gi gnas brgyad),四人非人和四魔女佔領了二十四聖地和八葬場。他們均邀請大自在神之化身大威德神去供奉,但大威德未親自赴邀,而變出二十四個石頭陽縣分贈。因神鬼們殺生祭祀大威德之陽具,使這睦地方的生靈們變得更加兇惡、貪心/充滿仇恨,岡底斯山就是其中之一。事實上,《華嚴經》(mdo sde phal mo che)和《正法念處經》(dran pa nye bar bzhag pavi mdo)等佛經中的細節描寫,足以說明kailashi所描寫的就是岡底斯山,這是不應有疑問的。在藏傳佛教的傳統中,岡底斯山主要被作為勝樂佛的聖地,同時還跟許多其它佛、菩薩有過程度不同的聯繫,相傳岡底斯山上至今猶存的許多聖跡就是他們留下的。晚期藏文文獻中,從蓮花生大師的《預言秘要》(lung bstan bkav rgya ma)和《五部遺教》到許多經釋、山志文獻均不厭其煩地描述了岡底斯山崇拜的歷史沿革和神話傳說。在公元8世紀初赤德祖丹贊普時,著名的印度佛教大師桑傑桑巴(sang rgyas gsang pa)曾到岡底斯山苦修得道。後來另一位印度佛教大師達爾瑪巴拉(Dharma pala)因患痼疾前往岡底斯山修煉,結果病癒返回。再後還有阿義峽大師和第四世班禪在岡底斯山親眼目睹各市地多奇異景觀的記載。在藏傳佛教的傳統中,跟岡底斯山關係最密切的還是噶舉派,這種關係又是從米拉日巴和本教師鬥法的著名的故事開始的。根據《米拉日巴傳》記載,米拉日巴按照其導師瑪爾巴大譯師的預言前往岡底斯山苦修,路遇本教師那若本瓊(na ro bon chung)兄妹,本教師認為岡底斯山是本教神山,除非米拉日巴修行本教,否則他不能在岡底斯山修煉。米拉日巴則認為岡底斯山是佛祖預言過的神山,尤其是他的導師瑪爾巴讓他苦修的神山,除非那若本瓊改修佛教,否則他不讓那若本瓊上山苦修,最後兩個商議:以鬥法論勝敗,勝者上山修煉,敗者棄山離開。二位法師經過跨湖、搬山巖等幾個回合,米拉日巴始終佔有上風,最終那若本瓊提出依法力比上山,他按本教傳統的法力騎鼓而上,但米拉日巴還是以他高超的法力捷足先登,最後,以那若本瓊敗北而告終。隨著後世乳畢堅瑾撰寫的著名的《米拉日巴傳》在藏區的流傳,這個佛本鬥法的故事在西藏家喻戶曉,現在隨著這個傳記譯成幾十種文字在全世界流傳,這個鬥法的故事也同樣走向世界了。但是,有人對這個佛本鬥法的故事的真實性提出了疑問,旅居意大利的著名學者南喀諾布教授曾親自對筆者談到他在看到的早期的米拉日巴的傳記中均沒有這個佛本鬥法的情節,這可能是作者乳畢堅瑾的杜撰。本教學者貝旦次成也對此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他也說在四百多年以前的米拉日巴傳中根本沒有這個情節,這個情節只有二三百年的歷史,最後人加進去的。雖然,在沒有充分地佔有資料之前,尚無法斷定這個情節的真實性,並且類似的情節在藏族宗教史上時有出現,為了表現一位大師或學者的高明,總會出現一位對立面來進行鬥法或辯論,以全勝的結局來表達作者對主人公的敬仰。但是,這個情節的典型意義卻是不能抹煞的,它是藏族歷史舞台上的佛本鬥爭在岡底斯山的一種表現和縮影響。在米拉日巴之後,在公元11世紀末,12世紀初,他的弟子崗波巴·索南仁欽曾建議止貢·玖丹貢布和林熱巴肖遣弟子去岡底斯山修靜,他們派遣的弟子中,林熱巴的弟了嘉熱巴益西多傑(rgya ras pa ye shes rdo rje)最為著名,他長年在岡底斯山苦修,熟悉山上的第五處聖跡,他繼承噶舉派主修岡底斯山的傳統,為噶舉派在岡底斯山的修習和發展做出了貢獻。而後就是他的弟子郭倉哇·貢布多傑(rgod tshang ba mgon po rdo rje)在岡底斯山苦修,是他開闢了岡底斯山的轉山路。他的弟子沃金貝桑(Orgyan dpal bsang)等同樣繼承了他的事業。到了12世紀下半葉,止貢噶舉派的創始人止貢·玖丹貢布(vbri gung vjig rten mgon po)派遣三批弟子去岡底斯山、拉齊(la phyi)和雜日(tsa ri)三大神山苦修,並嚴格規定在沒有獲得證悟境界之前不得返回。以格西·阿普巴(dge bshes ngad phu pa)為首的第一批八十人,第二批以格西聶欽布(dge bshes gnyos chen po)和噶爾巴羌(gar pa byang rdor)為首的二千七百人分別去三大神山修煉,第三次遣修的人更多,這就是噶舉派歷史上著名的三次遣修(ri ba brdzang ba)。據說他們中的許多苦修得道虹化而去。其中大北子曲傑古雅岡巴(chos rje ghu ya sgang pa)苦修二十五年,並創建了姜扎(rgyang grags)寺。此後又有聶拉囊巴(gnyos lha nang pa)和止貢·西繞峻乃(shes rab vbyung gnas)等均為在岡底斯山宏揚噶舉派做出了各自的貢獻。古雅岡巴的弟子和繼承者均被稱為多傑增巴即持金剛者。在持金剛者達瑪堅贊(dar ma rgyal mtshan)時期,岡底斯山有上千個修行者,阿里上部的山洞中均有修行者,姜扎寺也有了祖楚普(rdzu vphrul phug)寺等十幾個子寺。岡底斯山周圍的噶舉派的發展不僅是遣修者增多,而且寺院增多,並且各寺院爭相派遣僧人上山苦修,還受到地方政府勢力的大力扶持。如古格王玫拉達克王均曾為噶舉派在岡底斯山周圍地區的發展做出了極大的勢力。後來,寺院派遣僧人上山修行的做法雖然中斷,但去岡底斯山修行的仍絡繹不絕,並且不局限於噶舉派,僧源也不局限於衛藏地區,到19世紀初,安多熱貢的著名的寧瑪派修行者夏噶爾巴·措噶讓卓(zhabs dkar ba tshogs drug rang gol)曾到岡底斯山修行。至今,岡底斯山周圍的山中仍有藏傳佛教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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