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國的食人祭祀
公元1300年的一天,中美洲特斯科科湖地區的庫爾瓦坎人正在興奮地舉行一場盛大的慶祝,因為他們國王的嬌貴公主已經與阿茲特克國王結為了百年之好。不幸的是,壞消息很快傳來:公主被阿茲特克國王拒之門外。更糟糕的是,時隔不久,他們聽到了另一個更難以接受的消息:公主竟被阿茲特克國王活活打死,然後被剝下人皮分而食之。
不過,這只是阿茲特克國王常幹的一件「壞事」,歷史上阿茲特克人吃人事件十分有名。在古代中美洲,許多民族都發生過吃人的事,有歷史學家說人肉可能是中美洲人的重要食物之一,這些民族不懂得餵養食肉動物,所以人肉可能是他們獲取營養的重要來源之一。這只是說法之一,更多的記載證明人肉大多時候是用在宗教祭祀當中的。
阿茲特克王國的宗教色彩極為濃厚,一切皆以神意志為命,盛行活人獻祭之風,動輒成百上千。為此阿茲特克人常年與外族交戰,征討人質,作為犧牲獻給神靈,致使周邊部落與其交惡。阿茲特克人相信,宇宙是以「大循環」的方式運轉。自從創世以來,我們的宇宙經歷過4個這樣的循環週期,每個週期就是一個「太陽紀」。阿茲特克國王阿薩雅卡特爾於公元1479年樹立的「太陽石」上反映了關於這5個「太陽紀」的一些情況。
最古老的第一紀由虎神「奧瑟洛托納提烏」為代表:「在這個太陽紀中,地球上居住著神袛創造的巨人,但最後全都被老虎吞噬。」第二太陽紀的代表則是空氣之神「伊厄科特爾」的蛇狀頭顱:「在這個時期中,颶風蹂躪世界,人類被轉化成猴子。」第三太陽紀的象徵是一個由雨水和天火構成的頭顱,「在這一紀中,天火降臨人間,熔岩湧出火山,摧毀地上一切生靈。全世界的房屋都被焚燬。人類全都轉變成鳥類,以度過這場劫難」。女水神查秋特麗裘的頭像代表第四太陽紀,「大雨傾盆而下,洪水四處氾濫,山峰隱沒在水裡,人類轉化成魚類」。第五太陽紀——我們這個時代——的象徵則是太陽神「托納提烏」的臉孔。它的舌頭是一把用黑曜石打造成的刀子,從嘴洞中伸出來,垂涎欲滴,等待子民奉上人血和人心供養它。臉上佈滿的皺紋顯示,這位神的年紀十分老。它的圖徽叫「歐靈」,意思是「動盪」。
在阿茲特克人看來,第五太陽紀已經非常古老,它的週期正在面臨結束階段,因此太陽神托納提烏臉上才會出現那麼多皺紋。由於計算第五太陽紀結束時間的方法阿茲特克國王已經忘記,所以既然無法確定末日何時來臨,為了防止以往已經連續發生過4次的宇宙毀滅現象,人類必須時時奉獻人心和人血,以滿足太陽神的需要,使之能夠同邪惡的神戰鬥,以及有足夠的能量每天升起來,從而給大地帶來新的生命,為此,阿茲特克人不得不舉行殺人祭神的儀式,希望能延緩這場即將臨頭的災禍。況且,阿茲特克人自詡為神的選民,他們堅信自己肩負有一個神聖的任務,即有權對神的敵人發動戰爭,將俘虜的血奉獻給托納提烏,藉以保存第五太陽紀的生命。活人的獻祭始終有規律地進行,而且每次的規模都非常之大。
通常活人祭品排成一行站立在一座金字塔頂端的石板路面上。一位阿茲特克人的牧師從犧牲品身體內取出仍然在跳動著的心臟然後把它扔到偉大的聖火中去。每天都有數以千計可憐的人需要獻出自己的生命,根據傳說僅僅為了重建神殿,在1487年就有8萬人被獻給太陽神。據歷史記載,阿茲特克國王亞威佐特,為了慶祝泰諾契蘭城的威齊洛波治特裡神廟落成,召集全國囚犯,命令他們排成4列,從祭司們面前走過。祭司花了四天時間殺死這些囚犯。光是在這一場祭奠,就有8萬人被殺。
阿茲特克人喜歡把犧牲者的皮膚剝下來,披在身上,招搖過市。西班牙人征服墨西哥之後不久,一位西班牙傳教士伯納狄諾·迪薩哈岡曾經參加過這樣的一場典禮:「歡欣鼓舞的民眾爭相肢解囚徒的屍身,剝下他們的皮膚... ...這些裝扮怪異、面目猙獰的男子,成群奔竄在大街上。油脂混合著鮮血,一路滴滴答答從他們身上流淌下來,嚇得滿街男女老少紛紛走避... ...第二天的祭典包括一場為戰士家屬舉行的盛宴,大夥兒享用一頓人肉大餐。」
十六世紀的西班牙阿茲特克人取活人的心臟作祭祀的「人牲」的心臟被奉獻給神靈,剩下的大腿肉等最好的身體部位分給貴族,再差些的部位賞賜給立了軍功的戰士,讓他帶全家做成一道「玉米人肉湯」。
西班牙人狄亞哥·迪杜蘭目睹了另一場集體屠殺活人的祭典。在這場儀式中,被「活活」殺死的人實在太多,以至於鮮血不斷流淌下神廟的台階,凝結成油膩膩、亮晶晶的血塊,連膽子最大的人都被嚇壞。據估計,16世紀初葉,在整個阿茲特克帝國,每年被殺祭神的民眾,人數高達25萬。
因為阿茲特克人堅信如此頻繁的獻祭對於他們的持續存在是至關重要的,所以為了滿足這種慘不忍睹的活人祭祀的需要,阿茲特克人對敵對的部落和鄰國發動了許多次的「花環戰爭」,以俘獲戰爭俘虜用於獻祭。這些頻繁的戰爭和使用鄰國人民作為祭品的行為最終導致了阿茲特克帝國的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