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竅16~20
第十六章
歐陽破日竟然念起了道門禁止使用的血咒,這是以鮮血為引,一種上古蠻荒時代便流傳下來的咒語,由於太過霸道和陰毒,所以道門一直視為禁咒。修真者即便知道也不敢輕易使用,因為在渡劫時,會遭來更多的天雷。只是禁咒引用的是別人的血,毀壞別人的修行,甚至毀人丹元,渡以自身的力量暴漲數十倍,而歐陽破日用的卻是自己的血,這便讓人疑惑了,她這不是自殘嗎?
且不論她現在用的是誰的血,就憑她知道禁咒使用的方法,玉衡就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他不知道,難怪歐陽破日的修為長這麼快,對上其他門派投來的疑惑的目光,他率先擺正了姿態:「這個逆徒不知何處學來的此等陰毒的禁咒,待會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台上鬥得激烈,歐陽破日憑借禁咒力量增長數倍,鬥到現在,她週身泛起一圈紫霞,流光隱動。泗風的燙金輪也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周圍升騰起一圈火焰,隨著他的催動猶如一輪紅日灼炙非常。
歐陽破日一邊有條不紊的攻擊另一邊小心的防禦著燙金輪周圍的火焰,那是閻火,比三昧真火還要恐怖,嘶嘶聲不絕於耳,歐陽破日簡直覺得自己都快熟了。
「為什麼破日用自己的血作引用禁咒卻沒事?」林小月一邊緊張的看著歐陽破日,一邊問身旁的廖祈司。
「她用的是自身的力量呀,剛剛我告訴她她的本體是殭屍,不老不死,那就不需要懼怕這個禁咒帶來的後果,何況她有著非一般強悍的肉體,又不需要渡劫,所以大可以放心的使用,借的也不過是自己被封印力量的一部分。只是……」廖祈司忽然皺了眉。
「什麼……」
「她現在本身的力量都沒有甦醒,這樣使用我怕她吃不消,現在的身體不能承載。」
林小月回望台上的歐陽破日,暗自祈禱對方不要有事,看情況,歐陽破日即使能全身而退,台下的這群人也不會放過她了。
泗風忽然一個急轉,燙金輪停止的轉動,切成數片以一個尖端為軸點,轉成一個數片齒的更大的金輪,朝著歐陽破日飛去。
歐陽破日被泗風突然轉變的打法擊得措手不及,泗風對燙金輪的驅動完全是以意念為之的,讓她對突然體積暴漲的燙金輪非常不適應。
但令歐陽破日更想不到的是燙金輪的邊緣不但鋒利似刀片,而且竟然會單獨飛出來,自己一個不慎,便被割傷了。燙金輪四散開來,一道一道的朝歐陽破日割來,泗風趁這個時機朝歐陽破日點出一指他的絕學靈虛指。歐陽破日全力應對燙金輪的時候被一指打中,猛吐一口鮮血,從空中滾落地面,身體與平台發出猛烈的撞擊聲,讓台下的林小月看的心驚膽戰。
泗風合攏燙金輪,蓄力一擊眼見就要打上掙扎要爬起來的歐陽破日,一道白色的光華阻擋了泗風的攻擊,歐陽破日順勢一撞,破壞了結界,摔下平台,既然已經輸了,泗風就不能再動手。
「何方妖孽,竟敢在我青隱撒野。」泗風狂叫一聲往歐陽破日身上衝去。
兀自奇怪身上的白色光芒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袖口突然多了一枚曇花的繡花,而且還會動,隨著繡花的消失,一個熟悉的人影峭立在歐陽破日眼前。
「小雨!」歐陽破日和林小月同時驚呼。
「紫星,你太莽撞了。」廖祈司一把扶住陸小雨,她虛弱的往地面滑落,顯然是剛剛幫歐陽破日抵禦泗風那一擊受了重傷。
「她是何人,會隨同這個妖孽一同混進我們青隱,破日,你怎麼會與他們為伍。」玉衡攔下了泗風接下來的攻擊,厲聲責問歐陽破日。
情況似乎有些混亂了,歐陽破日自己一時也沒有搞清楚,為何自己的同學兼好友突然變成了一個妖,而且還躲在自己的袖口,這是怎麼回事?
「玉衡,好久不見了。」廖祈司脫去偽裝,露出他本來的青灰色長袍和那張俊逸邪肆的臉,笑著和玉衡打招呼,又看看別派的幾個掌門,「還有這麼多老友也在啊。」
「廖祈司!」眾人驚呼,老一輩的都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所以對剛才歐陽破日會使用禁咒也就不需要再問了,定然是他所教。
「原本以為你早已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玉衡鼻子裡哼出一口氣。
「你還沒死呢,我怎麼好意思,算起來,我可是你的前輩,真是沒大沒小。」廖祈司依舊掛著他那副痞痞的笑,但手上卻不動聲色的幫陸小雨療傷。
「廖祈司,你是整個修真界的恥辱,人人得而誅之,現在你又帶壞青隱的小徒,你作何居心?」祖萬秋也出聲斥責,他與廖祈司算是老對頭了,當年對他的圍剿他也參加了,不過那時候他和玉衡一樣還是弟子,未坐上掌門之位。
「居心?笑話,你是不是該問問玉衡明知道破日是誰,要要背著所有人偷偷收她為徒是何居心?不過是覬覦破日所掌握的力量。」廖祈司將陸小雨交到林小月手裡,並囑咐陸小雨,「紫星,你的傷已經沒有大礙,要是待會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想辦法帶破日和小鬼走。」
陸小雨知道情勢如何,也爭辯,只是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林小月見著陸小雨心裡歲有疑惑,但也明白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破日,你說,為何你會跟她學習禁咒。」玉陽有點不相信平日乖巧的歐陽破日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我已經拜他為師。」歐陽破日喘口氣答道,泗風的靈虛指用上了十成的功力,若不是自己在最近的歷練中身體變得強橫,恐怕早就被他一指戳穿了吧。
「什麼?你個孽徒,你可知該拜他人為師等同於欺師滅祖。而且你拜這個修真門的敗類!」玉衡氣的發抖。
「師父,跟著你,我永遠是被欺負的那個,跟著你,我永遠學不到東西,雖然,我很感激你對我的養育之恩,但是你不也帶著別樣的目的嗎?你將青隱的心法倒過來教與我,讓我怎麼修煉修為都沒有進展,我既然知道真相了,為何還要裝傻下去……」歐陽破日興許是情緒說得激動了,猛咳了幾聲,「本來我還有一絲愧疚,但是,我回來後,您的所作所為,讓我的心都冷了。」
「阿彌陀佛,歐陽施主,無論玉衡道長做了什麼,他畢竟是你師父,是長輩,你必須尊重他。」靈衍雙手合十,歎氣道。
「靈衍大師,你是出家人,不該管這些塵世之事,況且你非當事人,說這些您不覺得這是在說風涼話嗎。」陸小雨終於忍不住了,這些人每一個是安了好心的,還冠冕堂皇的打著正義之士的旗號。
「放肆,這裡何輪到你這個小小花妖造次了。」邢嶄見陸小雨一根子打翻一船人,也忍不住開口。
「小小花妖是不能造次,不夠資格,那我呢?」一個妖媚柔軟的聲音從頭頂處飄來,眾人只覺得雙腿發軟,全身酥麻。好厲害的魅惑之力。
「妖皇大人不好好的待在妖界享清福,也跑來湊個什麼熱鬧?」廖祈司嘴角擒笑,來了個不好惹的,但也是自己的轉機。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廖小朋友。」一個身姿綽約,清麗絕俗,眸若春水的女子款款走來。一襲水色長衫,隨風盈盈擺動,說不出的風情萬種,而她那張臉,美得雌雄莫辨,既俊逸清秀,又柔媚妖嬈,當真是個迷惑蒼生,顛倒俗世的妖孽。
「妖皇楓鬟。」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她是和仙界的仙帝一個級別的存在。這裡的人即使加起來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咦?你們認識我,這麼說我還是有點名氣的咯,那麼……」楓鬟妖嬈的走到陸小雨面前,挑了挑眉,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對方的眼睛。
陸小雨頓時覺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最高存在者,可是,楓鬟的眼神雖媚,但卻冰冷,沒有溫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素聞妖皇做事果決,但也心狠手辣,要不然也坐不上妖皇這個位置,幾乎所有的妖,都是自行修行有幸渡劫去妖界的,所以依然秉持著適者生存的道理,憑實力說話,否則還是會被同類吞噬,以助長對方的修為。
「你很怕我?」楓鬟星眸含笑的問。
陸小雨何止是怕,簡直抖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想必妖皇早就知道自己知道歐陽破日的身份,卻欺瞞著她,她無法想像妖皇會用什麼手段折磨自己。楓鬟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只須靠近,便可將陸小雨壓得喘不過氣來,更何況靠得這麼近。
「果然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可惜呀,我們的小魔星根本看不上你呢。你看她,寧可和一隻女鬼打得火熱。」楓鬟眼角瞥了瞥正躺在林小月懷裡的歐陽破日。
「魔星?」這是怎麼回事,青竹掌門知卿道長轉首問玉衡,「歐陽破日是當日的那隻小魔星?」
「玉衡,你說,你是不是想獨吞魔星的不死神力?」祖千秋指著玉衡鼻子大罵,太卑鄙了。作為修道之人,怎可貪戀這麼邪惡的於世不容的力量。
「她是不是不魔星暫時還無法定論,因為她是殭屍與凡人的孩子,有一半是人的血,她的眼睛是紫色的,根本沒有這個品種的殭屍。」廖祈司悠然自得的解釋道。
「紫色?那她是什麼?」青竹的掌門知卿回問。
「呵呵,恐怕連當年的僵王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什麼吧,所以她可以躲過你們千百年來的尋找,要不是我家的這隻小花妖,我也追蹤不到呢。」楓鬟放開陸小雨手指輕輕一劃,便布了一個結界將陸小雨,歐陽破日和林小月罩在裡面。
「楓鬟,你這是做什麼?」廖祈司皺眉。
「沒什麼,這幾個人,我要了。」原本楓鬟想將陸小雨丟下,一個小小花妖她根本不放在眼裡。反正都是為了懲戒她背叛自己,但是隨即一想,她妖界本就人才凋零,那些個要成仙,要去妖界的妖怪們一大半都死在了雷劫之下,被轟得魂飛魄散屍骨無存,更有甚者剛有了自己的一點靈識就被普通的雷給劈得連一點渣都不剩,害得她的妖界始終沒有其它幾界強大,最該死的還是這幫修真,自己人就好渡,遇到妖,就下手一個比一個狠。還有很多妖精在人間修行的時候便無端端被這些修真者給殺了,想到這裡自己就狠得牙癢癢。
她又怎甘心將陸小雨交給他們,就算要處理,也得自己親自來,何況陸小雨和歐陽破日交情不淺,也許日後有用。
第十七章
「我不會讓你帶走破日的。」廖祈司攔在前面。
「小朋友,憑你?你在這群傢伙面前是夠厲害了,可是跟我鬥?嫩了吧?」楓鬟依舊擺著她那迷死人的微笑,只是眼神凌厲了許多,盯住蠢蠢欲動要佈陣的那些修真,「怎麼活的不耐煩了?不想當神仙了,就憑你們這個小破陣能對付我。」
廖祈司卻又恢復自己慣有的笑容:「妖皇大人還是不要小看這個陣,這個可是連仙帝也不敢輕視的誅仙大陣。況且現在還加了那麼多別派在裡面,他們可不像你們妖界各自為戰,雖然內裡勾心鬥角,但是對外的話,還是很一致的。」
「哦?」楓鬟笑意更濃了,「那你幫誰呢?」她輕輕伏在廖祈司的耳邊,吐氣如蘭的問道。
咳咳!
廖祈司嚇退數尺,這個妖皇可不是眼前這隻小花妖,太恐怖了,自己定力已經夠好了,還差點就中她的迷幻術。
「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楓鬟饒有興致。
「你幫我把破日她們救出去,若是他日破日封印打開了,我們幫你對付魔界。」妖界和魔界雖然份數同源,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雙方才都希望能吞併對方。而相比較起來,妖界還略遜一籌。魔界只要有魔心,天地萬物皆可為魔,而妖則不行。
「她肯嗎?而且我們曾聯手滅她僵族,她難道不想找我們報仇?」楓鬟覺得這個交易似乎不錯,但又有顧慮。
「你只要救了那隻小鬼,她定然會同意,而且就算要報仇也是你吞併魔界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只是實力上的較量,你未必會輸,她未必會贏不是嗎?」
「好,成交。」妖皇一直是個利落乾脆之人,她雖狡詐,但不陰險,與魔王還是有些許的區別,這是正是廖祈司肯與她交易的原因。
楓鬟轉頭朝著眾修真嫣然一笑,那笑傾城傾國,嬌顏如花,佈陣的弟子立刻腿軟一半,陣勢一緩,她立刻叫道:「不陪你們玩了,我先走一步。」
一陣芳香迷霧,歐陽破日等人包括廖祈司和妖皇都不見了。
泗風見讓歐陽破日逃走,氣得直跺腳,而其他幾名長老反而鬆了口氣,若是真在青隱催動這大陣,大概最後青隱連山門都會被毀了,況且現在出動了妖皇,那麼就不是他們這些還未渡劫的凡界修真能過問的事情了,該是仙帝出馬了。
只是現在要處理的是,該如何向這些別派掌門交代收養歐陽破日的問題。
楓鬟將眾人一起帶去了妖界,在她富麗堂皇的妖皇宮殿裡。
「好了,現在你們在妖界,在這裡沒人敢動你們。」妖皇在自己的地盤上總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嚴,雖然也是百媚叢生,但是總是叫人心裡寒了一半,尤其是陸小雨,已經蜷縮在歐陽破日的懷裡發抖了。
「小雨,你怕什麼?」這裡是妖界,她為什麼這麼害怕。
「破日,小雨臉色不好。」林小月擔心的看著陸小雨,「是不是傷還沒好?」
「交給我吧,我幫你們治好她。」楓鬟走到陸小雨身邊,像拎小雞仔一樣把陸小雨提了起來,「我們的帳,該好好算一算了。」
「你放下她。」歐陽破日立刻要衝上前。
「破日,別衝動,我們現在在她的地盤,你現在不是有很多疑問嗎,我幫你慢慢解答,至於紫星……」廖祈司回頭看了看楓鬟,「我相信妖皇知道她對破日的重要性。」
「呵,威脅我?」妖皇挑眉,「放心吧,這個小花妖很好玩,我不會讓她死的。」
陸小雨聽見妖皇這麼說,嚇得又打了一個寒戰,那不是求死不能?
「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小雨,我不會放過你的。」歐陽破日也明白陸小雨是妖,怎麼處理是妖皇的家務事,還輪不到她來管,所以她現在只能期望瞭解真相後盡快強大起來。這樣妖皇至少還會看在她的面子山不為難陸小雨。
「行了,你們慢慢聊,我帶著這隻小花妖去散散步。」楓鬟理了理自己胸前垂下的青絲,才走上前,握住陸小雨的手,看似體貼,實是使了暗勁拖著走。
陸小雨被妖皇捏得骨頭都快斷了,她現在若是現出她本體的原形的話,恐怕那纖細薄弱的花莖早就被生生掐斷了。
妖皇拖著陸小雨走了一陣,來到了冰冷的地牢:「要我親自將你送進我宮殿的地牢,你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個呢。」
陸小雨緊緊的抿著雙唇,她疼得臉色發青,但又不敢叫出聲來。
楓鬟放開陸小雨的手,那纖細柔媚的手又撫上她的臉,陸小雨嚇得立刻屏息緊閉雙眼。
「呵呵,我還真喜歡看你這種害怕的神情呢,那麼楚楚可憐,就讓我忍不住想要摧殘一下。」楓鬟撫上陸小雨白嫩的小臉,忽然很喜歡這種觸感,忍不住又多摸了幾下才罷手。
滿意的笑了笑:「很乖的玩具,剛才聽廖祈司叫你紫星?」
「是的。」陸小雨鬆了口氣,總算把手拿開了,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辣手摧花的傢伙。
「嗯,還不錯的名字,不要再用陸小雨這個名字了,我不喜歡,以後你就恢復你的本名吧。」
「……」陸小雨心裡一陣猶豫,這個名字是唯一和歐陽破日有著聯繫的證據,可是現在也要毀去嗎?
「你不願意?」妖皇提到了聲音。
「不敢,以後我就叫紫星。」紫星,這個名字真的好久沒有用了呢,因為承載了那樣的傷痛,可是現在,又要回到原點了嗎?
「呵呵,一隻小曇花精,卻生得如此容貌,我看就是那些天界的仙女也未必有你漂亮。若是你開花,一定更美,我現在就想要看。」妖皇任由紫星一人站在對面,自己則順勢倒在了一張花塌上,姿勢嫵媚的看著她。
紫星被眼前的奇景吸引得一時愣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妖皇,那是怎樣的美。
「看呆了?」妖皇輕輕一笑,天下眾生有幾個能逃出她的魅力的。
「嗯。」紫星老實的回答,但又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接著說:「曇花一旦修煉成精,有了自己的意識,一生就只能開三次花,第三次也就是它油盡燈枯的時候,因為開花會耗盡她所有的精元。」
「哦?」妖皇似乎被她的話提起了興趣,坐直了身子問,「那你開過幾次了?」
「兩次。」紫星咬著自己的下唇。
「以你的修為,也有不少年頭了,難道曇花裡只有你修煉成精?」
「嗯,曇花不易成精,因為開花太耗鉛華。」紫星忽然想起多少年前自己快遺忘的歲月,是那個人,用沾有佛法的水早晚澆灌自己,為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祈禱,希望自己早日脫離苦海。於是自己第一次在成精以後為了他開了一次花,曇花一現,只為韋陀。之後自己便離開的他四處漂泊。但是也許那個人萬萬沒有想到,有了意識的自己,卻深入了萬丈苦海,回不了頭,也不想回頭。
「兩次,一次為了韋陀,一次為了歐陽破日?」妖皇看著雙手繳在一起的紫星問。
「嗯。」紫星被妖皇說中,心裡忽然一疼,多少年來心裡刻下的疤痕,這一刻,被人毫不留情的揭開,疼得自己幾乎就要癱倒。
妖皇迅速伸手扶住紫星的纖腰,食指輕點她略微蒼白的嘴唇:「現在,我覺得我又不想殺你了,我要將你留在身邊,我要養著你,等你狀態最佳的時候,為我開花,開出最美的一次。耗盡你所有的力量為我開一次。」
這樣的誓言,這樣的命令,太過霸道,太過殘忍,太過無情。
紫星卻有一種刺痛的快感,也罷,開完花,就解脫了,如果苦海無涯的話,那就讓自己溺死吧。眼前這個人不懂得惜花,可是卻是最有資格看曇花一現的人。那麼,就留給她好了。她的一生也算璀璨過,至少有那麼一個人永遠記得自己的樣子,不管她是怎樣的心態。
「很好,你現在就給我乖乖的在這裡待者,等我哪天想起你來了,就會來找你。」妖皇楓鬟隨手一揮,原本冰冷陰暗的地牢竟變得如仙境般美麗,四處開滿了鮮花,還多了一個花做的架子,「可要小心把自己養好了,記住,你現在是屬於我的一朵花。」
妖皇放開紫星,關上了地牢的大門。
看著妖皇和紫星離去的背影,歐陽破日歎口氣:「師父,現在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這話說來就長了……」廖祈司逕自進入了他自己的回憶中。
殭屍之王魔焰,也就是歐陽破日的父親,傳聞是第二代殭屍。第一代殭屍的眼睛是金色的,是殭屍的鼻祖真神,和宇宙的創始者虛無之神是同級別的,因為都是金色神母的孩子,她有兩個孩子,一個創造了有限生命,不斷循環,他們數量龐大,是世界的主宰。另一個創造了無限生命,但也因為此,他們的數量及其有限,游離在生命體的邊緣。有限的生命可以不斷進化越來越強,可是卻如流星般瞬間即逝。無限的生命雖然來得容易,但卻不能繁衍下一代,只能用自己的血注入人類的身體,製造下一個等級的殭屍,但是實力必然削弱一半。可是無論多弱小的殭屍,都是永生的,只是它們到了一定級別就容易被殺死。甚至普通類的銀器法器都可以消滅它們,低級的殭屍若要徹底消滅可以用火燒。
作為永生的殭屍,也永遠只能靠有限的生命體人類作為自己的載體,因此他們的數量也一隻存在在一個合理的數字內。
後來,有限的生命與無限的生命卻產生了分歧,同一個母親所生,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即使是神,也有隕落的一日,再入輪迴,再修行回來,殭屍卻不用。
第一代殭屍只製造了十隻第二代的殭屍,便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可是即便是第二代,只有上一代一半的力量,也是非常強大的。
作為世界的主要主宰的有限生命,他們嫉恨這樣的生命體存在,於是他們創造的世界,三界六道眾生,沒有殭屍。
但終其原因,還是他們沒有瞭解生命的真諦,不斷的輪迴循環,便是永生。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在億萬年前,他們舉行了一場大規模的剿殺,將殭屍真祖留下的十隻殭屍殺得只剩下一隻倖存,那就是歐陽破日的父親魔焰。那場大戰作為連接三道六界甚至包括人界的人類眾生幾乎因此傷亡殆盡。各界回歸自己的空間養精蓄銳,可是卻沒有了新的生命的進入,因為人類在大戰中作為最無辜的一個族群滅亡了。直到億萬年的女媧再造出新的人類。
各界慢慢形成一個定律雖然排斥和壓迫殭屍,但卻不可忽略他的存在,因為誰也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新造的人類是如此的脆弱。
魔焰便是新的僵界的僵王。她作為第二代唯一的倖存者,也是現在整個世界最強的一隻殭屍,他建立的殭屍界。
第二代的殭屍眼睛是銀色的,正如僵王的顏色一樣。第三代是紅色,第四代是藍色,第五代是綠色,第六代是灰色,第七代有黑色和白色兩種。
而殭屍為了適應生存,能夠幻化成另一種生物行動,這樣還能改變自己眼睛的顏色以適應環境的變化,但是能力去無法提高到自己的上一級,這一點,國外的吸血鬼是個典型的例子,它們懼怕陽光和一切光明法器,於是,它們幻化成晝伏夜出的蝙蝠。
從第六代殭屍開始就必須每日以血供應自己的生存,而且懼怕陽光。第七代以後普通的銀器便可將他們殺死,再往下就越來越弱。當然作為殭屍來說,鮮血確實是極好的補品,無論那一個等級,飲多了鮮血確實可以增強其能力。
傳聞殭屍不能生子,如果有便是魔星,但是歐陽破日的母親是個普通的人類,即使在分娩的時候,魔焰也沒有將她變成下一級的殭屍,因為對方不願意。因此有著一半殭屍血,一半人血的歐陽破日剛出生的時候,眼睛竟然是紫色的。沒有人知道她屬於那一個品級,或者她是不是魔星。
傳聞魔星一出天下必亂!
第十八章
各界與殭屍生存尚算和平,除了一些四代以下的等級較弱的殭屍,一般情況下他們都盡量避免與其發生衝突。等級越低的殭屍其意識越模糊,甚至有的根本就是行屍走肉,這對脆弱的人類來說是一大威脅,因此作為人類庇護著的修真界常常是在捉妖除魔的過程中也順帶消滅殭屍。
等級較高的一直在殭屍界生活,雙方倒也相安無事,只是人類雖然脆弱,但是生生不息,因此,也沒有那麼輕易就湮滅了。各界都有心照不宣的約定,妖魔雖然殘害人類,但是卻不得傷其根源,因為人界是聯繫各界的根基。
一日僵王無聊,跑到人界閒遊,卻意外邂逅了一名絕美的人類女子,初影。初影本是人間一名頗有名氣的俠女,機緣巧合下由於遭惡人暗算,被僵王所救,二人一見鍾情。
殭屍歷來是個坦誠之人,見面之初便透露了真實身份於初影,不過溫婉賢惠而又清朗豪爽的初影從未在意這些,拋開人間的一切隨魔焰去了僵界。只是她與僵王有著約定,如果不是她自願,不要將她變成殭屍。魔焰尊重初影的選擇,一直沒有勉強過她,只是常常送一些仙靈之過助其養生。
未曾想到多年後初影竟然懷有身孕,殭屍不能生子,這是從僵族真祖一代便這樣了。若要下一代殭屍,便要自己的血加上僵族獨有的儀式。難道人類與殭屍能繁衍下一代?但也不太可能,千百年來也有其他殭屍與人類相愛,可是卻從未能夠生子的。或許是由於初影仙靈之果吃的多了,總之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該高興的還是高興,魔焰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而開心不已。卻忽略了各界在得知這一消息後的反應,永生的殭屍能以有限的生命體產生下一代,這對他們而言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但懾於僵王的實力,誰也不願輕舉妄動,大家都靜觀其變。哪知別人懷胎不到10月,初影這一懷,整整三年。這可急壞了魔焰,生怕出了什麼事。
但好在歐陽破日在自己娘親肚子裡待了3年後終於肯出來了。
歐陽破日一出生便立刻竄到三歲孩童般大小,魔焰笑稱感情是在娘親肚子里長好了才出來的。
剛出生的破日引得天地變色,更引得其他幾界焦躁不安,僵王知道這個孩子不簡單,因為她的眼睛竟然是紫色,僵族之中沒有人是這個顏色的。
為了不讓小破日受到各界的傷害,魔焰將她保護的很好,並且親自為她用與天地同生的晶石打造了一枚銀色的面罩戴著,讓所有人都無法窺見她的真容。
閤家歡樂的日子並不長久,因為破日的出生打破了某些平衡,因為傳聞魔星一出天下必亂。於是各界在事隔千萬年後再次聯合了起來,去消滅僵族,毀去僵界。
當年的大戰雖然削弱了各界的實力,可是僵界也好不到哪裡去,只剩下魔焰一人,如今又是一戰,魔焰落敗。但最終還是因為初影被無辜的殺害的而絕望,他最後選擇將小破日的力量封印,藏了起來,自己進行了一場決然的報復,然後自我毀滅了自己。僵王一死,僵界立滅,但多少還是有些倖存的殭屍的,正如前些日子已經有所行動的高級殭屍,他們已經感應到了歐陽破日的存在。
小破日的力量一旦被封印,便即刻進入了沉睡,身體回復到嬰兒時期的大小。悄無聲息的沉睡了千年,因為沒有了氣息,所以誰也找不到她。
千年後她醒來,還是嬰兒的她落在了某戶人家的門口被收養。也是機緣巧合,那家人遇到了玉衡,玉衡卻意外的發現了歐陽破日的不同尋常,而那家人也不願不明不白的收養一個孩子,便將歐陽破日交給玉衡帶去了青隱。
一直到歐陽破日長大至今。
而廖祈司便是歐陽破日出生後遇到了僵王,他一直在追尋至高的力量之源,因為被修真界圍剿,受了重傷,被魔焰救了,卻發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永恆的至高生命體。他對魔焰是真心臣服的,因為魔焰才是真正的王。
僵界出事前,魔焰囑咐廖祈司照顧好歐陽破日,因為他是修真不是殭屍,而所有的修真者也以為他已經死了,便可以很好的保護歐陽破日。
有朝一日,歐陽破日還是會衝破封印的,她會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就不知道該是誰的天下了。
聽完長長的故事,歐陽破日長歎了一口氣。安靜的坐在角落,林小月陪著她。廖祈司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因此也不再說什麼,悄悄退了出去。
許久的沉寂後,歐陽破日終於開口了:「小月,看來我是個很麻煩的傢伙呢,你會不會嫌棄我?」
林小月抱住歐陽破日的腰,把她的頭放進自己的懷裡:「傻瓜,怎麼會這麼想。不管你是誰,在我眼裡,都只是我的破日。」
「嗯。」歐陽破日蹭了蹭臉頰,「小月,其實老穿古裝看不出來,我發現你的身材真不錯。」
「你……」林小月氣節,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調笑。
「小月,答應我,無論我變成什麼樣,或者你變成什麼樣,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歐陽破日抬起頭,深情款款的注視的林小月。
「好,一定不離開。」
「可是,你那麼健忘,連自己怎麼死的都忘記了,我真怕你有一天會忘記我。」歐陽破日撅著嘴抱怨。
「呵呵,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忘記你了,你就努力讓我重新愛上你呀。」林小月親了親歐陽破日的小嘴。
「也對,我魅力那麼大,無論你變成什麼樣,都逃不出我的手掌的。」歐陽破日似乎想通了,立刻笑開了。
把臉慢慢靠近林小月,淺淺的啄一啄她的眉,眼,慢慢移到嘴唇角。林小月嚶嚀一聲,卻讓歐陽破日更大膽的往中間移,越探越深。歐陽破日輕咬著林小月的下唇,想迫她打開關防。林小月在這樣曖昧的攻勢下哪還招架的住,因為歐陽破日的手竟然還在她的背部遊走。牙關剛移鬆開,歐陽破日靈巧的舌頭便迅速竄了進去。林小月身體前傾,似以無力站穩,想將重量集中在歐陽破日的身上。歐陽破日剛剛心裡偷笑準備再進一步,就聽見一個狡黠的聲音自身邊響起:「真沒想到你們倆這個時候還這麼有閒情逸致呀。」
林小月蹭的一下從歐陽破日懷裡彈開,看見妖皇一臉曖昧的看著自己,又羞得鑽到歐陽破日身後。
「真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了。」妖皇的眼神依然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小月。
「既然知道是打攪,你還要出現。」歐陽破日心疼的抱著林小月,怒瞪著妖皇。
「這不是有正事要找你們嗎,你看你現在連你那個師兄都打不過。可是現在魔界、仙界、冥界的人已經得道風聲你在我這裡,都已經聚集在妖界的入口處了,我可沒那麼大的本領對付得了他們聯手。你什麼時候可以打開封印?」妖皇踱到一張花椅上坐下,然後看著歐陽破日。
「我也不清楚怎麼打開,這個得問師父。」歐陽破日一點也不關心那些在妖界外面的傢伙,各界的結界空隙中都有一道非比尋常的空間壓力。本界的生靈到了一定級別才能抵抗。別界的很輕易會被壓碎,這樣便能防止各界相互侵擾。所以即使大家聚集在妖界外面,只要裡面的人不出去,那麼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哎,我就猜到你不知道……」妖皇的話還未說完,歐陽破日就猛吐一口鮮血倒了下去。
林小月嚇得趕緊扶住,問:「她怎麼了?」
妖皇把了把脈:「身體不夠強還用禁咒,現在才倒下也算她意志力強悍了。」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小月,「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林小月聽出了妖皇的言外之意,臉立刻紅了起來:「那,那怎麼救她?」
「放心吧,她是殭屍,自身的恢復能力很強,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妖皇站起身出門,「不打擾你們了,我去找樂子去。」
妖皇慢悠悠的晃了出去,正好瞥見迎面走來的廖祈司。
「你有沒有法子讓她突破封印?」妖皇晃到廖祈司眼前問。
「沒有,當初僵王下封印的時候說了,這個封印破日會打開的,可是卻沒有說什麼時候打開,如何打開。」廖祈司也無謂的一攤手。
妖皇有些恨恨的說:「你們倆現在是吃準了我不會把你們交出去嗎?」
「也不算吃準吧,只是暫時來說,你還不會交。」
「還真瞭解我呀。」楓鬟吹了口氣,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妖皇能統領妖界這麼多年,實力自是不在話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您的手段吧。」
「呵……」楓鬟不置可否。
「在下去看看破日她們了,聽說破日受傷了。」廖祈司打了聲招呼便側著身子離開,這個妖皇,每次自己要對著她的時候都要打醒十二分精神,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楓鬟注視著廖祈司離去的背影,心下飛快的轉著,留下她們,究竟是好是壞呢?想想就覺得頭疼兼麻煩,早知道當日就不參與圍剿僵界的行動了。現在也不用這麼煩惱。要知道這小魔星可是來復仇的,她相信這個歐陽破日絕對不簡單,興許比她父親還要強。為了妖界的生存,她不得不改變些策略。
越想越煩,一焦慮,一暴躁,就想找個妖去發洩下,可是妖界的那些個小妖早就對她的脾性瞭如指掌,稍有不對就立刻逃個無影無蹤,氣死她了。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自己手上不是還有個更好玩的嗎。
咧嘴一笑,快步向地牢走去。
話說這曇花精紫星,因為幫歐陽破日擋了泗風那致命的一擊,雖然得廖祈司幫忙療傷,可是那時候情況緊急,時辰尚短,她根本沒有完全恢復。
楓鬟將她丟在這裡走了以後,她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一下子癱坐在花架上。雖然這裡被楓鬟施法變成了花的世界,但是卻依舊改不了原本冰冷的環境。紫星瑟縮一下,蜷進花架裡,連床榻都沒有,自己果然只是她養的一株花而已,略微苦笑一下,卻抵不住身體虛弱而產生的倦意,沉沉的睡去。
第十九章
楓鬟悄無聲息的進入地牢,發現紫星竟然在睡覺,不由怒從中來,這麼悠閒呀,關在地牢裡還能睡得這麼輕鬆逍遙。
走進一看,發現眼前這個小傢伙可憐巴巴的蜷縮在她惡意準備的花架裡。小小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連好看的嘴唇也是抿得緊緊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去蹂躪一番,何況是平日就囂張邪惡的妖皇。
只是妖皇也被這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像極了牢籠裡的金絲雀,楚楚可憐卻又燦燦生輝。不由自主的張開嘴笑了起來,自己可是揀到一個寶了。兀自欣賞了一會兒,發現眼前的這個小花妖似乎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慵懶而又試探的睜開眼,就看見妖皇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面前。嚇得她尖叫一聲從花架裡摔了下來。
真是的,不是剛走沒一會嗎,怎麼又回來了,紫星揉一揉自己摔疼的臀部。
「看見我,叫什麼?很討厭我嗎?」妖皇生氣了,竟然有人看見她的臉是這副反應,那個剛剛睡醒的人看見她不是先被她的美色迷暈,以為自己在做夢,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地上的嚇得花容失色的小曇花精給揪了起來,惡狠狠的道:「我是讓你來坐牢的,可不是讓你來享受的,竟然這麼快就給我睡著了,看來你是真想我給你點教訓了,是吧。」
紫星努力平靜了下砰砰跳的心臟,俺暗罵自己多麼沒出息,不就是個妖皇嗎,為什麼自己會怕成這樣,一點也不似平日那個驕傲的自己了。雖然,現在還是嚇得有些腿軟,妖和人不同,在不同的環境就必須有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當她們是強者的時候自然可以驕傲,可是當她們是弱者的時候,她們也能夠很好的示弱,以期敵人放鬆警惕。但紫星畢竟是個不太稱職的妖,所以所有的感情都會很強烈的表現出來,不過這對於妖皇來說,反而才是最大的不同,也是她最感興趣的地方。
「妖皇陛下,是您說要讓我把自己養好了,好以最佳的狀態為你開一次花。」紫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來的,要她再開一次,不是要她的命嗎?開完花,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紫星的存在了,連如來佛祖都救不回來。
她的一現,是傾注生命的一現。只有這個輕率自大任性無理胡鬧又不負責任的妖皇才提的出來這樣的要求。
「呵,會反抗了?」楓鬟歪著腦袋打量紫星,就睡了一覺,怎麼感覺就不同了?真好玩,「可是,對我沒有用。」
楓鬟奮力的將紫星往遠處一摔,紫星認命的閉上眼睛,看來又要被摔個半死了吧,結果背部首先接觸的竟然是柔軟的床榻,雖然撞擊的衝力還是讓自己很不舒服,可是總別直接倒在硬邦邦的地上強吧。剛要掙扎著爬起來,就被妖皇壓在了身下,甚至沒有看清楚她是怎樣過來的,果然不是一個級別的呀。
「讓我好好瞧瞧這張漂亮的小臉。」楓鬟又露出了她那嫵媚迷人的笑,手指輕輕的在紫星的臉上遊走。
忽然又覺得那張嫣紅輕薄的唇是那麼誘人,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手上的行動永遠是快過大鬧的反應的,楓鬟一低頭就咬了上去。
注意,是咬,真的是咬!
紫星強忍著淚水和疼痛,她的初吻啊,竟然是被眼前這個討厭的妖皇給咬走的。越想越不甘心,雙手奮力的錘擊楓鬟的後背,雙腿胡亂的蹬著,想把這個人給趕走。妖皇根本就不理會紫星瘙癢般的反抗,繼續品嚐著她可口的大餐,味道真不錯,像是朝露般甘甜,不虧是花妖。
等到自己品嚐夠了,紫星早已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楓鬟在自己已經紅腫不堪的唇上肆虐。
「哈,看來我真的揀到一件寶,你全身看起來都這麼誘人,很好吃的樣子,我在想,是不是不要看你開花了,直接把你吃掉好呢?」楓鬟意猶未盡的舔舔濕潤的唇瓣。
「吃……吃了我您就看不到曇花一現了……」紫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不過她寧可自己燃盡生命而亡,也不願意被眼前這個流口水的傢伙吃掉。
妖皇看著紫星眼角劃過的淚,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痛了一下,讓她很不解,自己還沒老呀,怎麼這麼年輕就有個腰酸腿疼之類的毛病了?
聽說花露能醫病,她順著紫星的眼角又舔了上去,難得輕柔的舔乾了身下這只花妖的淚水。楓鬟咧嘴笑了笑,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眼前這只花妖現在的樣子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還是滿可愛的,尤其是她那又氣,又怕,又無奈,又鬱悶,又委屈,然後還眼淚婆娑的表情。
「哎,別哭了。」楓鬟伸出食指戳一戳紫星的臉頰。
紫星不理她,繼續哭,那可是她的初吻,而且這個人怎麼能這麼過分,她現在倒寧願楓鬟殺了她,那也好給她個痛快。
「你再哭,我就又要咬你了哦。」妖皇傻眼了,在她面前哭的妖是不少,可是哭得這麼梨花帶雨,又傷心絕然的倒是頭一次見到。
而且她的威脅好像……根本沒有用,身下的花妖還在哭,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歎一口氣,就算玩具,偶爾也要哄一哄的,楓鬟溫柔的用指腹擦去紫星兀自流個不停的眼淚,然後用自己的舌頭輕舔紫星紅紅的高高的腫起的嘴唇。
「不要在哭咯,我舔一舔,就不疼了。」妖皇扮作一個哄小孩的慈母的樣子。
紫星看見妖皇的白癡樣,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停止了哭泣,因為哭了也是白哭,人家根本不知道原因,她哭是因為疼嗎?
妖皇見紫星止住了哭,剛想再逗一逗她,便聽到門外有人稟報,說是魔王仙帝他們要求見她。妖皇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爬起來:「你乖乖的待在這裡,等我忙完了,我就來找你。」
妖皇走到妖界的入口,看著外面焦急的來回走動的仙帝和魔王,還有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裡休息的冥王。
她悠然一笑:「什麼風把各位給吹來了?還勞你們大駕,親自站在我妖界的門口等我?」
「楓鬟,我們知道歐陽破日在你這裡,你瘋了嗎?不趁她羽翼未豐的時候消滅她,難道要等她便強大了反過來消滅我們嗎?」魔王殘崖氣急敗壞的問。
「難道你們認為現在就能消滅她?那時候僵王魔焰廢了那麼大的力氣留下她就是因為她不簡單。雖然封印沒有打開,可是你們想過沒有,若是一不小心觸動了她的封印,那我們可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呀。」楓鬟穿過妖界的空間壓力,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仙帝蕭清拉住脾氣暴躁的魔王。
「慢慢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背後下手,要一擊即中。」楓鬟眼神閃爍,嘴角含笑。
那表情讓冥王雲驛看了直搖頭: 「做妖可不能太陰險了。」
「管好你自己的冥界就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楓鬟及其看不慣雲驛這個腹黑的女人。總是和自己過不去,說話又極其不耐聽,要不是礙於和她打上一百年也分不出勝負,純屬浪費力氣,她真想狠狠揍她一頓。
「我覺得楓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根據青隱的弟子介紹,歐陽破日這傢伙是越戰越勇,越戰越強,所以……」仙帝略一思索說道。
「哼,堂堂仙界神帝,心思竟然比我們作魔作妖的還要陰險,佩服佩服。」魔王殘崖忍不住諷刺道。
「那現在楓鬟你是要獨佔歐陽破日了?還是你想獨吞她的力量,才這麼打發我們?」冥王雲驛以她各界的王都趕不上的速度晃到了妖皇面前,還伸手摟住她的纖腰,眼神裡充滿了挑逗。
啪!
楓鬟狠狠的拍開那只不規矩的爬上自己胸口的手,咬牙切齒道:「以我的力量,我會稀罕她那點本事,再說,我又不想做殭屍。」
嘴巴裡說著,手裡還不忘和冥王過招,你來我往,誰也佔不到便宜,誰也吃不到虧。不過仔細看來,應該是妖皇吃虧些,因為冥王似乎總是不經意的吃吃豆腐,揩揩油。
魔王鬱悶的撫著腦袋,這兩個傢伙,一見面就鬥個不停,偏偏又不是真打,要是以自己的脾性,早就拔劍相向了,真是沒完沒了。
楓鬟用力一腳踹開纏上來的冥王,擰頭對仙帝說:「當初,我們是聽了你的唆使,才和神界聯手去打僵界的,如今她們捲土重來,神界的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別以為你們動什麼心思我們不知道。你仙界和神界份數一脈,這些年來打壓我們妖魔還算少嗎?善戰的修羅你們不敢惹……」又指了指冥王,「地府歸這個混蛋管,算你們的根基,可是我們呢?這些年來,死在你們這些所謂修真手裡的妖魔還算少嗎?」
「什麼意思?」仙帝似被說中心事,頗為燥怒。
「什麼意思?歐陽破日再強大,也不可能瞬間達到當年僵王的實力,但是卻足以消滅近年來已經衰弱的妖界和魔界。利用她除去你們的眼中釘,再在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你們坐收漁人之利,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可好?或者即使現在她死了,也因為她挑氣的事端,神界的那幫傢伙才有離開神界的理由,好來幫你將我們一舉消滅。」楓鬟憋著口氣狠狠的數落,近一千年來,幾乎沒有妖能渡劫飛昇到妖界了,現在她妖界的實力是最弱的,想想就火大。
「生那麼大氣做什麼,可別氣壞了身子,你妖界沒了,你可以來我冥界,我收留你,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要不,做我的冥妃好不好。」冥王對談話的內容一點也不敢興趣,當年的大戰自己只是收拾殘局的人,那麼多仙,妖,魔,人的魂魄要收,哪有空去跟僵王對陣,所以,其實她根本不是很擔心歐陽破日會找上門來。
「你給我滾開。」楓鬟又一次將冥王踹開。
「楓鬟,如果你妖界併入我們魔界,不就我們都結了後顧之憂了?」魔王托著腮,上下滴溜溜的打著眼珠,「況且,以你的姿色,絕對可以做我的魔後了。」
妖皇氣的臉發綠,嘴發紫,眉毛和嘴巴都快擰到一起去了,要不是顧及她完美的象形,她現在早就暴怒了,感情現在都看上她的美貌了,個個都要吞併她:「哼,俗話說,妖魔妖魔,妖在前,魔在後,當然是你們魔界併入我們妖界。想我們歸附於你,簡直癡心妄想,還有,就算要嫁,我也不可能嫁個你這個啦蛤蟆。」
「你……」魔王一下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好歹他也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到人界遊玩,哪次不是弄個萬人迷倒的人氣偶像當當啊,知道潘安是誰吧?那可是他變的,竟然說他是癩蛤蟆,太可惡了……
第二十章
「好了,大家也別吵了,今天來是商量正事的,以前的恩怨可不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仙帝裝作和事老,勸說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
「這個不是以前的恩怨,而是關係到我妖界今後的存亡,所以,恕我抱歉,人我是不會交出來了,至於怎麼處理她,我還沒有想到,各位我累了,不送。」妖皇揉了揉眉頭,有些疲倦的鑽進自己的妖界,反正他們進不來。
魔王,仙帝和冥王在外面無奈的看著妖皇消失的背影,面面相覷。妖皇的美貌天下無雙,可是脾氣也是倔到天下無雙,現在還真是沒得商量了。
妖皇晃著懶散的步子在自家的後院走著,仔細的思索著該怎麼對待歐陽破日。卻聽見一個小妖來報,廖祈司,林小月和歐陽破日逃走了,而且還鑽進地牢劫走了紫星。
不由得讓她怒從中來,才一眨眼的功夫,這群人擺明了涮她,讓全天下都知道她們在自己這裡,然後腳底抹油。現在就算自己真的要交人,也交不出來了,再說誰願意相信她堂堂妖皇,連個娃兒都看不住。就算是真的,她也不願意承認這太丟臉了。所以這個啞巴虧她是吃定了。想她活了億萬年的妖皇,竟然會被人耍成這樣,她肺都快氣炸了。
廖祈司這傢伙竟然能帶著歐陽破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妖界裡消失,想必出去也找不到她們了。自己得另想辦法,引誘她們出來。
只是讓她心情更無法平復的便是那只可愛的小曇花精,也給帶走了,那是她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
像丟了心愛的玩具一半焦躁異常的妖皇散發的磁場讓周邊的妖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平日裡貼身伺候的侍女也不敢露面。
望著空蕩蕩的宮殿,楓鬟忽然長歎一口氣,只有那隻小小的曇花精才不知道逃跑吧。
身心俱疲的紫星兀自沉睡,歐陽破日憐惜的看著她,才多久沒見,怎麼往日裡朝氣蓬勃的陸小雨就變成這樣了。
「破日,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叫臨滄洞,是僵王發現的,這裡靈氣充足,洞裡蘊藏無數乾坤玄機,而且進洞後打開結界,外面任何人都發現不了我們的氣息,所以這裡是相對安全的。你們在這裡養傷的養傷,修煉的修煉,我出去找其它幾隻殭屍,匯合後回來見你。」廖祈司蹲下查看了一下紫星,發現她只是累了,並沒有大礙,放下心來,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林小月看了看紫星和歐陽破日,說:「你好好陪陪小雨,這裡靈氣充足,空間又很大,裡面竟然還有花園溪水,我去那裡看一看,順便打坐。」
「那我待會去找你。」歐陽破日站起來親了親林小月的額頭。
低頭看了看已經恢復一身古裝的紫星,歐陽破日覺得這樣的她顯得更有氣質,即使是在沉睡中,也是那樣吸引人。
「小雨,小雨。」歐陽破日輕輕的推著紫星的肩頭。
紫星緩緩睜開眼,發現竟然是歐陽破日而不是妖皇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歐陽破日柔柔的抱住紫星,手輕輕的梳理著她額上的劉海。
「沒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妖界嗎?」紫星看出這裡是一個靈氣充足的洞府。
「趁妖皇和魔王他們交涉,我們就偷遛了出來。小雨,妖皇她沒為難你吧。」歐陽破日知道妖皇將紫星關到地牢就擔心的要死,後來看見紫星安靜的睡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除了衣衫有些亂外,一切都還好,才鬆了一口氣,抱起還在熟睡的紫星就來了臨滄洞。
「沒什麼,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紫星苦澀的咧了下嘴。
「小雨。」
「叫我紫星吧,那才是我的真名。」紫星想氣了妖皇那無理的要求歎口氣說。
「好,紫星,我聽師父說你為了幫我才背叛妖皇的,為什麼?」歐陽破日沿著床沿坐下,替紫星把滑落的被子蓋好。
「其實……你不記得我也是應該的。千年前,你剛出生沒多久,有了意識修煉成妖的我因為第一次開花,所以沒有力量恢復人身。就躲在一個僻靜的山谷繼續修煉,因為一直受佛法熏陶,所以也對外面的世界沒有什麼大的興趣,即使恢復後我依然保持著本體的形態在山谷裡潛心修煉。」
「然後呢?」歐陽破日有些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和紫星的過去。
「後來因為你出生,僵王很高興,去了我在的山谷幫你母親採花。發現了我,因為我是曇花,所以你母親興致很濃厚,她沒有見過曇花一現。於是你父親就把我帶去了僵界。當時為了生存,我當然假裝還沒有意識了,在你們眼中,我只是一株普通的曇花。」紫星往上坐了些,握住歐陽破日的手,「你知道嗎,我第一次遇到你,你只是一個三歲大小的孩子。戴著一枚足以遮住你半邊小臉的面具,只看得到你的嘴唇和下巴。」
「哦,我聽師父說過那枚面具,說是可以保護我不被別人認出來。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長相的?」歐陽破日乾脆也脫掉鞋子盤膝坐在床上面對著紫星。
「呵呵,憑我一個小小花妖怎麼能拿掉那枚面具呢?是你自己拿掉的。雖然你父親千叮萬囑你不要拿掉它,但是你聽了你母親給你說了曇花的傳說後,對我開花有著很大的興趣。每天都一個人跑來看我,跟我說你多麼想看我開花,還和我聊天。我當時就想著一個三歲大的孩子怎麼這麼執著呢。只是每日看著你那雙深邃的紫眸,我竟然就不知不覺的陷了進去,想到了那個每日都來為我澆水,念佛法給我聽的人。」
「韋陀?」
「嗯,世人都忘不了他,因為他是佛。可是我忘不了他,只是因為他是他,那個為我澆水的他。後來澆水的人換成了你,念佛法變成了聊天,我想我又陷進去了,而且對方是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現在忽然覺得,其實我最執著的是我,追隨一個根本不可能的身影而已。那時候,有一天你忽然跟我說,要做筆交易,用你的真容和我換,換我開花。原本我不想理你,可是當你拿下面具的那一刻,我也震撼了,你的紫眸配上你那張臉,雖然只有三歲,但也是我無法形容的美,又因為一些稚氣,讓人更加憐愛。所以我沒忍住,為你開了一次花。曇花只為自己最愛的人開花,之前是韋陀,後來是你。」若是再開一次,就是毀滅,愛經不起那麼多次的折磨,這句話,紫星沒有說出口,她忽然想到了妖皇的樣子,若是自己真的開花了,她會為自己難過嗎?努力甩一甩頭,那傢伙才不會難過呢,一個草菅妖命慣了的壞蛋。
「紫星,你真傻,我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只能開三次,而且還那麼耗費精元,值得嗎?」歐陽破日心裡一陣抽緊,難怪今世自己每每對著曇花總有一股難以言喻心疼。
「我覺得值得就好啦,你不知道你看見我開花時候的笑多麼迷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而且因為開花太耗精元,然後我看起來就像枯萎的樣子,你為了我難過好久,我心裡也好安慰的呀。因為我是一株枯萎的曇花,各界衝進僵界的時候,我才倖免於難,誰也沒有發現還有一隻小小花妖的存在。但是我是成了這個世界唯一見過你真容能夠找到你的人。所以廖祈司才要跟著我才能找到你呀。你和小時候好像,只是原本有些圓潤的臉變得削長了,眼神比以前還有深邃,當然只是顏色不對而已。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了你,然後刻意走到了你身邊。」紫星自歐陽破日的眉角眼眸一直向下摸到略尖的下巴。
「我師父如何知道此事?」歐陽破日還有一點不明白。
「他去過僵界,見過我,他是修真,自然能比你父母更敏感的察覺出我是妖,而且多年後他無意中見到了我,所以便順著我找到了你。破日,你知道嗎?你失蹤了千年,我找了你千年。找到你的時候我以為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可是,後來我發現,原來我們只是有緣無分。」紫星眼睛濕潤,低著頭,緊緊的抿著嘴。雙手揪著被角,似有極大的痛苦要忍耐著。
「紫星。」歐陽破日緊緊的抱住紫星,她也心痛,隱藏千年的一段感情就這樣擦肩而過,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呢,她只希望懷裡的這個小小的曇花以後能夠幸福平安。自己給不了她愛情,但是卻可以保護她,無論是誰,都不能在欺負她了,「對不起。」
「破日,錯過便錯過吧,那是命,不是誰的錯。也許是我沒有遇到我命中的那個人呢?能認識你,讓我以後的歲月有了意義,我已經很開心了,至少在你心裡我有所不同,不是嗎?」紫星拍了拍歐陽破日的後背,「去找小月吧,我有些累了,讓我再睡一會。這裡靈氣充足,我正好可以養傷。」
「嗯,我去看看小月,帶她連續穿越兩次空間壓力,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不舒服。紫星,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的。」歐陽破日說完幫紫星蓋好被子,掖好被角,才轉身離開。
「小月。」歐陽破日遠遠的就看見林小月坐在溪邊,赤著雙腳在水裡踢來踢去,便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
「和小雨談完了?」林小月並沒有轉身,仍就專心的踢著水。
「嗯,她就是當年我父親在我出生時采的那株曇花。」歐陽破日把頭擱在林小月肩上,越過柔軟的髮絲,欣賞著透亮的水裡那雙潔白細膩的雙腳。
「人家追了你千年,你就不感動一下?」
「呵呵,你吃醋了?」歐陽破日又往前蹭了一點,與林小月靠得更近一些,「我和紫星,錯過了,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承認,我有一絲遺憾,一絲心痛,以及一絲心動,可是我們走不到一起,因為我有你了。」
「破日,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你,去找小雨吧,她是我唯一放心將你交付的人。」聽到歐陽破日說她有一絲心動的時候,林小月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緊了一下,但是這是她們倆的緣分,誰也無法理解與涉足。
「小月,你說什麼傻話呢,如果你離開了,我一直去找,直到把你找出來。紫星該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守著我過一輩子。」歐陽破日有不好的預感,她感覺到了林小月的不對勁,是一種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