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ith

「香醇的咖啡香、濃郁的茶香，我都聞不到！」導演吳念真經常在廣告中擔綱演出，親切的笑容、略帶台灣國語的發音，讓他成為最稱職的代言人，說服力十足。但這位台灣最有名的「歐吉桑」，今年62歲的他，其實遺傳了母親的毛病，數年前開始漸漸失去嗅覺，美味的食物吃進嘴裡只有軟硬、鹹淡，他只從記憶中尋找食物中原有、應有的氣味和感覺。



提起自己沒了嗅覺，吳念真雖然豁達，卻坦言確實失去一些人生的樂趣。他說，一開始只是發現自己的鼻子裡，出現類似陰溝、冰醋酸和中藥的難聞味道，但環境中都沒有這些東西，讓他有了警覺。最嚴重的是有一天，他在路上買了一串玉蘭花，卻發覺「這花怎麼都不香？」


為了解開疑惑，隔天他又跟同一名阿婆買了100元的玉蘭花，還刻意把花湊近鼻子，但不管他怎麼聞，卻發現「咦！怎麼還是沒有香味？」原本應該香氣撲鼻的玉蘭花，竟然全都不香了。吳念真直覺不太對勁，趕緊到醫院掛號，但醫生做完所有檢查後卻宣告：「嗅覺喪失是老化反應」，要他接受事實。


吳念真說，年輕時喝咖啡能還能一邊享受咖啡香，現在咖啡只剩提神作用，氣味沒了，只有苦和甜的差別；就連好茶葉和一般的茶，對他來說也都一樣。品嘗食物少了嗅覺享受，連不同魚做成的生魚片，現在在他的認知裡都只是「沙西米」。


吳念真還會告訴友人，不需請他吃昂貴的法國松露，因為無法體會食物的香味。不過，他仍會從記憶中努力找尋食物的味道。曾到歐洲參加各項影展，跑遍許多不同的國家與城市，他最懷念是以前在國外起床時，雖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卻能聞到濃郁的咖啡香和烤麵包香，「感覺一天真美好！」


但吳念真很阿Q的說，沒了嗅覺也有好處。像他以前不敢吃羊肉，就怕羊騷味，但現在到大陸有人問他吃不吃羊，他會回答「好呀」，因為「反正吃進去都是肉」。甚至當其他人抱怨風景區的廁所又髒又臭時，他卻可在深吸一口氣之後，皺著眉頭說：「沒有味道呀！不會臭啦！」


不過，失去嗅覺卻有其他危險存在，他就曾經半夜肚子餓起床覓食，沒戴眼鏡就到廚房微波食物，結果錯把微波按成燒烤，卻沒聞到焦味，直到微波爐冒煙才發現不對。還有一次煮麻油雞時，總覺得沒有麻油味猛加，其實整間屋子早已是濃濃的麻油香。


除了嗅覺退化，吳念真自認身體狀況還不錯，體重也一直維持在60公斤左右。他無法容忍中年男子普遍都有的鮪魚肚，有一次到醫院看病，看著體重、高血壓等數據，驕傲地跟太太炫耀「哇！我都很標準喔！」沒想到太太立刻吐槽：「外表而已啦！裡面都壞了！」


吳念真大笑說，他是山上的孩子，平常就喜歡動來動去，也有運動的習慣。除了打高爾夫球，他每天都會要求自己「日行萬步」，而且是快走訓練心肺體力。日前他和一行人到西安旅遊，其他人走城牆區時氣喘吁吁，他卻遙遙領先，讓他很得意：「平常有運動真的有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