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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中的身影

鏡子中的身影

你可曾想過,一面鏡子會帶來十分神奇的事?讓我來講述這個故事吧: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生活著普通的三口之家,他們家裏也有一塊普通之極的鏡子,誰都沒有在意它……

  那是一棟半古老的房子,將它買下來的時候,曾因為所有傢具齊全,經濟商則按超低價賣給我們,滿心歡喜了一陣子。

  漸漸地,我發現兒子不敢一個人上廁所,都是要找我陪他。於是我對他說:“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不會有什麼使你害怕的!”(如果我先看到了廁所中的異象,可能我也會和他一樣吧)。

  兒子則顫道:“我每次在上廁所的時候總會有種寒冷的感覺,好象有人在盯著我。”他從來不說謊,臉上露出了無比驚慌的神色。鬱芬(我妻子)也對他說: “別怕,乖寶貝,來讓媽咪親一個!”她抱著小傑,隨即又衝著我柔聲道:“孩子還小,你就不能陪他去嗎?”“好吧!老婆大人。”我作了個鬼臉,把阿芬和小傑都逗笑了。

  拉著兒子的手,我信步向廁所走去。

  裏面寬敞明亮,四平米的空間中最顯眼的就是落地鏡子。它使廁所的面積擴大了一倍。鑲著有色金屬邊,大理石身的坐便器、與同樣是大理石的浴缸,真是很不錯。(因剛買下來時,我還未參觀就先去美國收集寫作的資料)走到鏡子旁,得意的攏了攏幾綹垂下的頭髮。突然,在一秒的時間內,一個白影在鏡子裏快速的出現又消失,我很驚訝,忙問兒子:“傑,你見到什麼了嗎?”他的回答使我安心,“什麼也沒看見啊。”可能是由於疲勞過度,視網膜在緊繃的情況下,是會產生這種幻覺。

  接連幾天,小傑都在我的伴隨下去如廁,沒有什麼情況發生。當然,這是我在家的情況下。

  “你看,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嗎?”我對兒子說。我認為這樣說能消除他緊張的情緒。

  他則小聲嘀咕:“不是啊!”

  “你說什麼?”我問道。

  小傑匆忙道:“沒什麼。”

  幾天后,晚上與相識的朋友出去喝酒。到了大家盡興中,已經十分晚了。

  看了看表,11點05分。已經這麼晚了,非要拉我去喝酒,呃……還是要趕回家才好,我想。

  於是由派對中抽身而出,還是被楊誠悟灌了三杯才讓走的!至於楊誠悟這個人,以後會有詳細的介紹,在這裡就不詳說了。

  剛到家,一陣冷風便吹來,使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胸中的酒氣醒了一半。這古老的房子象中世紀的古堡似的聳立在我面前,隨之邇來就想到古堡通常是有鬼的。我搔了搔頭髮,笑道:“我怎麼會這麼想?”(事後才知道我的第六感是很準的)進屋後,由於酒精在體內的作用,我邁進了廁所。裏面有種淡淡的香味,鬱芬則是因為過敏而不塗香水。

雖然沒有燈光,內裏卻可看到所有的擺設。有種淡淡的藍色光在廁所裏,使它籠罩了一層陰冷的氣氛,我感覺在這4平方米內一定會發生什麼事。電燈開關失去了它的作用,古老的坐燈“鐺、鐺”的響,更襯托了當時氣氛的妖異感。我看著鏡子,發覺它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鏡子中顯現的世界與現實世界幾乎無分別,除了我自己。鏡中的自己,面色白的可怕,雙眼木訥。與我驚恐萬分的神情大相徑庭,就象一個……一個……死人站在那裏。

  在走廊外響起“咯啦咯啦”在地板上走步的聲音,由遠及近,一步一步似乎敲響死亡的警鐘。我咽下唾液,發出一聲難聽的聲音。我雙手緊握廁所的門把,只覺得入手處滑膩膩的。原來是我緊張,手心都已經握了出汗。那聲音漸漸緩慢,到廁所門前就停止了。我強烈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心臟“嘣嘣”的跳個不停,猛然拉開了門,有一個女人站在門外。她穿著白色的睡衣,優美的曲線暴露無疑。美麗的臉孔慘白慘白的,雙眼充滿了一種不知名的異樣的眼神。我發出了慘叫,與此同時另一聲尖叫在耳畔響起。全家的燈也突然亮了起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望著她,她也望著我,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才同時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就這樣一夜無語,我們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直到天明才由我打破了寂靜。“芬,你在廁所裏見到什麼了嗎?”我不由得顫慄的抖了抖身體。

  “我……”她用驚恐的表情望著我,我猜想無論誰都會涌起保護眼前我愛猶憐的可人兒。“這兒總有種陰森森的氣氛,幾乎每時每刻都好象有人在窺視著我,而我又有種無時無刻都在被別人窺視的感覺。我就算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也無濟於事,反而感覺更強烈了!”鬱芬白凈的臉龐現出一抹紅暈,那是她在驚恐萬分時的表現。她的胸口上下起伏,更能顯現出當時發生過怪異的事情。這可以證明我不是因醉酒而看到了“幻象”實在想不通,會有這種怪異的事情在我家裏發生。連忙打電話找經濟商,可電話那端傳出“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閱您的電話本……”一個又一個怪異的事轟炸我疲勞的腦細胞,使我不能冷靜下來!

  不可能!我是通過這個號碼才見到了經濟商,買下了這座房子。我對鬱芬說了剛才的經過,她問到:“有沒有可能是你將電話號碼記錯了?”我回答道:“我電話號碼記得十分準確,不可能會出錯!”正在我們冥思苦想之際,我突然象抓到了什麼模糊的東西,卻又一閃即逝。下意識的問到:“小傑呢?”“還在睡覺,這……”話音未落,只聽見“吱噶”一聲,使我們未回復平靜的心緒又再次“活躍”起來!

  我推開房門,快步跑向小傑的房間,裏面已空無一人。我雙手窩成喇叭狀:“小傑,你在那裏……”由於我喊的聲音十分大,房子裏響起了回音,重重疊疊的,越發顯得詭異。

  每次我這樣叫他時,他都會跑過來。沒有看到小傑跑回來,我鎖緊雙眉,意識到最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鬱芬奔出來,問到:“看到小傑了嗎?”看到我的表情她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裏,我幾乎翻遍了所有的房間,並大聲叫著小傑的名字,當我與鬱芬再次相遇時,不約而同的望向廁所,那個昨天晚上我們曾經碰到怪異事情的廁所。因為我並不能確定我是否遇見鬼。

  鬱芬的手微微顫抖,剛碰到門把便縮了回來,仿佛那門把是在高溫下燒紅的鋼鐵。我也極力壓抑心中的恐懼,讓我的手慢慢的碰觸到門把,隨即又慢慢的擰開,門鎖弓弦彈簧梆梆作響,總算將門打開了,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襯衫已經有些濕濕的。但我沒有勇氣打開門,怕昨天的怪事再一次發生。

  在鬱芬的鼓勵下,我慢慢的拉開門。

  第三次強調“慢慢的”是用來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一剎那間,我仿佛看見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它並不是像是實體,在同一剎那間我好象看見小傑的嘴裂開至耳邊,白森森的牙齒突出在外,象在尋找獵物!它的眼睛(因為小傑是不會那樣的,那分明是一種野獸的眼睛)精光閃閃,雖然外面是陽光明媚,而廁所也朝著陽面,裏面卻是十分陰誨。在我見到希望那是不是幻象的 “幻象”後,小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自從小傑昏迷後,鬱芬與我都在日夜不停的照看他。鬱芬她累瘦了,可以看得出無奈、徬徨、迷離與無限的關懷在她眼神裏交融。我找遍了中醫、西醫,甚至在家中供奉佛像……只要是能想到的辦法我都做過了,小傑還是沒有好轉,他只是斷斷續續的重復著“鏡子……鏡子……鏡子……”

  這倒是提醒了我,廁所在小傑昏迷的時候並無任何異狀。為了能儘快治好小傑,我幾乎每天都在半夜裏去廁所,向鏡子望去,希望能找到什麼線索。只要是有一線希望的,我都要試一試,我已沒有理智可言。十天過去了,二十天過去了,我依然沒有放棄。鬱芬天天以淚洗面,她紅腫的雙眼就是鐵證!

  又是一天夜裏,我慣例的在廁所裏望著鏡子,看著不修邊幅的我,胡茬儼然一大堆。想起小傑我的眼淚止不住流淌,不,是我的心在淌血!

  我歇斯底里地用拳頭敲擊著鏡子,“我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要幹什麼,我只要我的小傑!請你們把他還給我!你們體會過親人分離的痛苦嗎?那如用刀剜下心臟一般的痛苦你們知道嗎?看著小傑躺在我面前,他有呼吸,有心跳,但沒有思想、沒有意志,象一個軀殼。看著別人剜下自己的心臟,在手裏把玩的情形,生命遠遠的離開了自己。我可以用我的命來換小傑的命,把小傑還給我呀!!!!”我將滿腔的憤怒宣泄出來,雙拳狠狠的砸在了鏡子的中心處,鏡子碎了,它的裂紋似乎有規律的向四面八方散開。

最後只剩下七塊比較大的鏡子還貼在墻上,它們分別映出了七個人的身影——七個女人——七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她們慘白的臉色以及自嘴角、鼻孔、眼角流出的鮮紅血液,使我不需言語就能了解她們的悲慘經歷。她們全部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其中有一個的手指向右下方,示意我去那裏。

  我全然忘記了恐怖,一半是由於這些鬼十分友善,一半是因為我好奇,甚至忘記了我是因為小傑才來的。順著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節樓梯,不可思義!在鏡子後面居然會有一個樓梯!那是以前多用於藏寶的地下室走道。從樓梯往下走,是一個密封的儲藏室,打開門就聞到一股很大的霉味。我觸及身旁的開關,將燈打開,那室內的情形真是駭人之極!

  整個儲藏室幾乎被噴出的血液覆蓋,共有七具女屍,她們身上都有二十處以上的類似被重物砸擊的痕跡。七具女屍形態各異,我雖然見過兇殺現場,可當我見到這個情形時也忍不住有作嘔的感覺(詳細情形我就不介紹了,否則真的會有人吐出來的!!)

  我大致觀察了一下就馬上打電話請重案組過來接手,五分鐘後,六輛警車呼嘯而來。組長兼我的鐵桿老友楊誠悟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凝重的問我:“你在電話中說的都是真的?”我肯定的說是真的,接著我帶領他們走到案發現場觀察。(有幾個楊的同僚因現場太恐怖而吐得一塌糊塗)楊誠悟組長雙眉絞在一起,他說: “從被撕裂的服裝和女死者下體所流的血跡來分析,極有可能是一個具有”姦屍“癖好的殺人犯!”我認識他三年,還是第二回看到他這樣。不久,驗屍報告出來了,死者年齡從18歲~23歲,共同特徵如下:

  1.被重物砸擊而死。例如:又粗又大的鐵棒(無砸擊順序)

  2.在死後都有被侵犯的跡象。經過分析,精液為同一男性。

  3.死亡時間在3個月前,房間是密封的,對屍體的保存創造了條件。

  4.兇手留下的指紋與精液不統一,即有一種為偽造。

  5.死者生前皆為處女。

  看完這份報告,楊問我有什麼意見,我回答是:“在一年前,你也有遇到過相同的案件,兇手的作案手法雖然不相同,但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相同點,就是……” 楊顯然同意我的想法,介面道:“他喜歡姦屍!!而且是處女的屍體!!但這個殺人狂是並不存在的,我們用電腦指紋查詢,根本找不到這個人!用DNA鑒定也鑒定不到!”

  “我還以為是因為那個殺人狂本領高強,處處都可溜走,這本應該是秘密!”楊誠悟嘆了口氣:“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因為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我們所知以外的。收隊!!把屍體也帶走。”臨走時,他對我說:“我還會繼續查這個案子!我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我也動容道:“你會的!”當天,小傑就醒了,他對我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七個漂亮的姐姐在陪他玩,還要他對我說,“謝謝!”一切事情就這麼離奇的完結。比它的開始更不可思議!當天我們就在附近的旅館住了下來,楊誠悟也來找了我幾次,來錄一下當時的經過,順便也探望受驚的阿芬和小傑。


  不久,我把那座“古堡”用很便宜的價格賣掉了,我們一家三口也搬到了離那裏很遠的地方。

  每當小傑問我當時的情形,我都是這麼回答:“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是科學無法也不能解釋的。不必強調它是否客觀存在,只要你還保留著純潔的心靈,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人一生擁有的不只是過去的回憶!”可那是在我心中,一個不能抹去的陰影,這是我第一次面對科學中不能解釋的現象。

  它們選中小傑做為“載體”傳送它們要傳達的訊息,是不是因為兒童純潔的象一張紙,沒有經歷過外面複雜的社會,而更能接收到它們的訊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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