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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完)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完)

文章名稱: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作  者:jht 痞子蔡
來  源:http://jht.pixnet.net/blog/category/630847(作者部落格)
作者同意轉錄文章說明:http://jht.pixnet.net/blog/post/7921423

思念

看完她的mail,我的心情又像是坐了一次雲霄飛車。
但這次更緊張刺激,因為這台飛車還差點出軌。

我從她的日記裡,發現了隱藏在她聰明慧黠的談吐下,
竟然同樣也有顆柔細善感的心。
我不禁想著:當初她在寫日記時,會想到日後有別人來閱讀她的心嗎?
或者只是以網路世界裡的她為發信人,而以現實生活中的她為收信人?
又或者是相反呢?

連續兩個星期,我習慣以自我催眠的方式,
去面對每個想起她的清晨與黃昏,白天與黑夜。
我不斷地告訴我自己,她只能在虛幻的網路裡FlyinDance,
並不能在現實生活中輕舞飛揚。
希望能忘掉這種椎心刺骨的痛楚。

我也不斷地去逃避,逃避pc、逃避任何與咖啡色有關的東西。
把自己放縱在書海中,隱藏在人群裡。
希望能逃避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但我還是失敗了。

因為椎心刺骨和刻骨銘心,都有骨和心。
除非我昧著良心,除非我不認識刻在骨頭上的那些字,
我的催眠術才會成功。
但我卻是個識字且有良心的人。

原來我並非不思念她,我只是忘了那股思念所帶來的衝激而已。
就像我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自己一直在呼吸而已。
呼吸可以暫時屏息,卻無法不繼續。
所以,我決定去找小雯碰碰運氣。

那天是1998年1月15日。
一早便下起了雨,台南的天氣開始變冷了。
是天氣的緣故吧!我按門鈴的手一直顫抖著……

『請問小雯在嗎?』
「This is 小雯 speaking。May I have your name?」
『我……我……我是痞子。』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名字,
jht她不知道,我老爸給的名字她也沒聽過,只好這樣說了。

「Just a minute! I go down right now!」
沒多久,我聽到一聲關門的巨響。
然後是一陣急促且匆忙的腳步聲。
阿泰有一套在武俠小說裡所形容的接暗器的方法,叫「聽聲辨位」。
像這種類似放鹽水蜂炮的腳步聲,應該是B型的女孩子。

小雯隨便綁了個馬尾,而且還沒用髮帶或髮夾,只用條橡皮筋。
長相如何倒也來不及細看,因為男生的目光很容易被她的胸圍所吸引。
更狠的是,她還穿緊身的衣服,使我的眼睛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是阿泰來形容的話,他會說那叫「呼之欲出」。

「你就是痞子?」
她仔細打量著我,滿臉狐疑。
『Yes。This is 痞子 speaking。』
我學她講話,也許會讓她對我有親切感。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她雙手插著腰,瞪視著我。

『我……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看來小雯對我並沒有親切感,我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不會來問我嗎?你研究所唸假的?一點智商也沒有!」

『那妳一定知道她在哪裡了!』
我的聲音因為興奮而顯得有點打顫。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早已經去看過她了,等我期末考考完,
 我就要上台北陪她。那時我不在台南,看你怎麼辦!」
沒想到小雯講話的速度和聲音,也像在放鹽水蜂炮。
『對不起。能不能請妳告訴我,她在哪裡?』

「她在這裡。」
小雯說完後給了我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榮總」,和一間病房號碼。
我愣愣地看著她。
不過這次的目光往上移了25公分,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我彷彿看到她的眼裡噙著淚水。

「在發什麼呆?還不給我趕快去看她!」
『這是……?』
「Shut up!別囉唆了,快去!」
小雯好像察覺到她的聲音和語氣都很不善,於是嘆了口氣,輕聲說:
「還有台北比較冷,記得多穿幾件衣服。」

「砰」的一聲,她關上了公寓大門。
然後又是一陣鹽水蜂炮聲。
小雯恐怕不僅是B型,而是B+型。
下次要跟阿泰報這個明牌,讓他們去兩虎相爭一番。

我聽了小雯的話,多帶了幾件衣服。
不過不是因為我擔心台北比較冷,而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去多久?
我打了通電話給在台北工作的老妹,告訴她我要去住幾天。
她問我為什麼?
我說我要去找一隻美麗的蝴蝶。

我搭上11點40分遠航往台北的班機。
我想兩個星期前,她一定也搭同樣的班次。
一上飛機,我立刻繫了安全帶,倒不是因為今天的空中小姐很ugly,
而是我已不再相信有任何美麗的空中小姐,身上會有與她類似的香味。

下了飛機,迎接我的,是另一種與台南截然不同的天氣。
幸好台南今天也下雨,所以台北對我而言,只是比較冷而已。
我在老妹的辦公室裡,卸下了行李。
然後坐上277號公車,在榮總下了車。

我進了病房,她正熟睡著,我靜靜地看著她。
她長長的頭髮斜斜地散在棉被外面,
我並沒有看到可以稱為咖啡色的頭髮。
她的臉型變得稍圓,不再是以前那種美麗的弧線。
而她的臉頰及鼻樑已經有像蝴蝶狀分佈的紅斑。
但不管她變成如何,她仍然是我心目中那隻最美麗的蝴蝶。

她的睫毛輕輕地跳動著,應該正在作夢吧。
她夢到什麼呢?
工學院路上的輕舞?麥當勞裡的初會?南台戲院內的鐵達尼號?
還是勝利路巷口的香水雨?

病房內愈來愈暗。
我想去開燈,因為我不想讓她孤單地躺在陰暗的病房裡。
但我又怕突如其來的光亮,會吵醒她的美夢。
正在為難之際,她的眼睛慢慢地睜了開來…….

她張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我,突然轉過身去。
我只看到她背部偶爾抽搐著。
她變得更瘦了,而我終於可以用「弱不禁風」這種形容詞來形容她。

過了很久,大概是武俠小說裡所說的一炷香時間吧!
她才轉過身來,用手揉了揉眼睛,淺淺地笑著。
我又看見了滿是笑意的慧黠眼神。

「痞子,你來啦!」
『是啊!今天天氣真好,對吧?』
「對呀!今天太陽也很圓,不是嗎?呵呵。」
這是我們去看鐵達尼號那天,她坐在我機車後的對白。
只是她不知道,台北今天下雨,根本沒出太陽。

「痞子,你坐呀!幹嘛一直站著?」
經她提醒,我才想找張椅子坐下。
在舉步之間,我才發覺雙腳的痲痹,因為我已經站了幾個鐘頭了。
「痞子,你瘦了哦!」
她真厲害,竟然先下手為強。
我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吧!

「痞子,肚子餓了嗎?中午有吃嗎?」
「醫院的伙食不太好,所以病人通常會比較瘦。」
「其他都還好,不過不能在線上跟你聊天實在是件很無聊的事。」
「痞子,論文寫完了嗎?今年可以畢業嗎?」
等等,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妳不是我啊!
怎麼都是妳在問問題呢?

不過,我也沒什麼好問的。
因為我只是來看她,不是來滿足好奇心的。
也許我該學著電影說出一些深情的對白,
但我終究不是浪漫的人。

而且畢竟那是電影,而這是人生。
我只希望她能早點離開這間令人窒息的醫院,回到溫暖舒暢的台南。
這次我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漫步在成功校區的工學院路上,
我會一直陪著她,只要不叫我跳舞的話。

過沒多久,她媽媽便來看她了。
50歲左右的年紀,略胖的身材。
除了明朗的笑容外,跟她並不怎麼相像。
『嗯,我該走了。伯母再見。』

「你……你……」
她突然坐直身子,像是受到一陣驚嚇。
『我明天還會再來,明天的明天也是。直到妳離開這裡。』

在回到老妹的住處前,我先去買瓶Christian Dior的 Dolce Vita。
我買最大瓶的,這次要讓她灑到手酸也灑不完。
老妹笑嘻嘻地說:自家兄妹,何需如此多禮。
我告訴她:『妳說得對,所以這不是買給妳的。』
我想要不是因為我們擁有同樣一個娘親,
她恐怕會罵出台灣人耳熟能詳的三字真言了。

當天晚上,我一直無法入眠。
台北的公雞是不敢亂叫的,
所以我只能偶爾睜開眼睛瞥一下窗外的天色。
在第一道陽光射進窗內後,我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我坐上taxi,因為我不想多浪費時間在等277號公車上。
進了病房,她正在看一本小說。
封面上有個清秀的女子畫像,但比她略遜一籌。

「痞子,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
『妳昨晚睡得好嗎?』
「我不敢睡得太沉,因為你來了也不會叫醒我。」
『那妳再睡一會?』
「呵呵,你既然來了,我就更加睡不著。」

我送給她那瓶Dolce Vita,約好她出院那天在榮總大門灑它個痛快。
她問我小雯美嗎?
我說她太辣了,對眼睛不好。
不過阿泰喜歡吃辣,可以讓他們去自相殘殺。

然後她又問我台南的天氣好嗎?
我並沒有告訴她,她離開後的台南,天氣一直不曾好過。
說著說著,她就睡著了。
我不敢凝視著她,因為她的臉上有一隻蝴蝶。

昨晚離開前,我才知道她罹患的是紅斑性狼瘡,俗稱叫蝴蝶病。
但我喜歡的是一隻能自在飛舞的咖啡色蝴蝶,
而不是停在她臉上伴著蒼白膚色的這隻紅色蝴蝶。
況且不能飛舞的蝴蝶還能算是蝴蝶嗎?

「痞子,你幹嘛一直看著我?而且又不說話?」
我也說不上來。
因為我發覺她愈來愈虛弱,這讓我有股不祥的預感。

「痞子,我很渴,想喝點東西。」
我絕不會在此時離開妳半步的。
電影《新不了情》裡,劉青雲到太平山去幫袁詠儀買紅豆糕回來後,
就沒來得及見袁詠儀的最後一面。
我不笨,所以我不會下這種賭注的。
『妳在學電影情節把我支開嗎?』

「痞子,電影是電影,人生是人生。」
電影如何?人生又如何?
在電影《鐵達尼號》裡,Jack要沉入冰冷的海底前,
用最後一口氣告訴Rose:
「You must do me this honor…
 promise me you will survive…that you will never give up……
 no matter what happens…no matter how hopeless…
 promise me now…and never let go of that promise……」

結果呢?
Rose老時還不是照樣鬆手,而把「海洋之心」丟入海裡。
而在真實人生中,為了拍《鐵達尼號》,Rose刻意增胖。
戲拍完後,還不是因為無法恢復成以前的身材,而放棄減肥。
所以電影和人生其實是有相當大的關連性。

『妳不是剛喝過水了?又想喝什麼?』
「痞子,我又渴了嘛!我現在要喝曼巴咖啡。」
這裡是醫院,到哪裡去煮曼巴咖啡?
而且咖啡這種刺激性飲料,畢竟對身體不好。
『咖啡不好吧。喝點別的,好嗎?』

「痞子,你也知道咖啡不好。所以請你以後少喝點,好嗎?」
我看著她嘴角泛起的笑意,以及眼神中的狡黠,
我才知道她拐這麼多彎就是希望我以後少喝點咖啡。
我心裡彷彿受到一股重擊。

不行了,鼻子突然感受到一股pH值小於7的氣息。
再不平靜下來,也許淚水會決堤。
我是學水利工程的,防洪是我吃飯的傢伙。
絕不能讓水流越過堤防而漫淹,即使只是淚水。
『好,我答應妳。我儘量不喝咖啡。』

「那順便答應我以後不要熬夜。」
「還有以後別日夜顛倒了。」
「還有早餐一定要吃。」
「還有別太刻意偏愛藍色,那會使你看起來很憂鬱。」
「還有……」

氣氛突然變得很奇怪,好像有點在交待後事的感覺。
我不想讓她繼續,只好說:
『我去幫妳倒杯水吧!免得妳口渴。』

「痞子,飲水機遠嗎?如果遠我就不喝水了。」
從這裡到置放飲水機的轉角,男人平均要走67步,女人則要85步。
加上裝水的時間,平均只要花1.8至2.1分鐘,不算遠。
『不會的,很近。』

「痞子,趕快回來。我不想一個人,好嗎?」
她很認真地看著我,然後低下頭輕聲說:「我很怕孤單。」
我這次沒有回答。
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最後的信

「痞子,吃宵夜去吧!學弟請吃鵝肉。」
是阿泰在叫我。

三更半夜裡,很多研究生都會相約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有時會喝點酒,因為大家都有一肚子的悲憤。
以前我常喝酒,但這兩個月來倒是都不喝了。

『等我10分鐘,我喝杯咖啡。』
到今天為止,輕舞飛揚已經離開我快兩個月了。
我總是在每天深夜的三點一刻,上了線,關掉所有的Page。
讓 jht 靜靜地陪著 FlyinDance 10分鐘。

雖然現實生活中的她,已不再能輕舞飛揚。
但我仍然希望網路世界裡的她,能繼續 Flying in Dancing。
阿泰常罵我傻,人都走了,還幹這種無聊事做啥?
可是即使她已不在人世,我仍然不忍心讓她的靈魂覺得孤單。
因為她說過的,她怕孤單。

「痞子,你不是戒掉咖啡了嗎?」
阿泰好奇地問著。
其實我一直記得那晚她的囑咐,所以從那時起,我也就不再喝咖啡了。
但今夜的我,卻有一股想喝咖啡的衝動,而且我要多煮一杯給她。
因為今天是3月15,她滿22歲的日子。

我記得1月17那天,台北的雨下得好大。
當我趕到榮總時,他們告訴我說:
凌晨三點一刻,98病房內飛走了一隻咖啡色的蝴蝶。
然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只知道我在277號公車的站牌下,站了一整天。
小雯說得沒錯,台北實在好冷。
老妹就比較笨了,竟然問我為何臉上會這麼濕?
難道她不知道那天台北的雨實在很大?

這兩個月以來,我很努力地不去想起她。
畢竟飯還是得吃,覺還是得睡,課還是得上,論文還是得趕。
我希望自己不會無時無刻地想起她,而這種希望……

就好像我希望天空不是藍色的;
就好像我希望樹木不是綠色的;
就好像我希望星星不在黑夜裡閃耀;
就好像我希望太陽不在白天時高照。

我知道,我是在希望一種不會發生的情況。
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我還是扮演著第二種人的角色。

而我哭過嗎?
No way!我說過了,我是防洪工程的高手。
將來長江三峽下游的防洪措施,搞不好我還會參與。
如果心裡一有pH值小於7的感覺,我就會趕緊上線去看joke板,
讓一些無聊低級黃色的笑話,轉移我的注意力。
所以一切都跟去年9月多以前還沒遇見她時一樣,
阿泰仍然風流多情,而我依舊乏味無趣。
只是研究室窗外的那隻野貓,似乎都不叫了。

上了線,關掉Page,準備去飲水機裝水煮咖啡。
三樓的飲水機壞了,只好到二樓去裝水。
在等待盛水的時間裡,我看到了一封放在研究生信箱的信件。
我是博士班的學生,信箱在三樓,二樓是碩士班研究生的信箱。
信封外面的收件地址只寫:成大水利工程研究所。
而收件人更怪,寫的是:「痞子蔡」。

我想不出系上還有哪一個人有這種天怒人怨的綽號,
所以應該是寄給我的信。
我拆開一看,裡面有張信紙,還有另外一個咖啡色的信封。
信上寫的是:

    蔡同學你好:
    我是輕舞飛揚的室友。
    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你的大名。
    我也不方便稱呼你為痞子,因為這是她的專利。
    前幾天她家人整理她的遺物時,
    發現了這封咖啡色的信,託我轉交。
    我只知道你的系所,只得硬著頭皮,碰碰運氣了。
    也許輕舞飛揚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發現這封信。
    那麼,祝你幸運了。

                      小雯

信是在一個多月前寄的。
我想小雯在寫這封信時,一定掉了很多眼淚。
因為信紙上到處是濕了又乾的痕跡。

而那封咖啡色的信,信封上有著另一種娟秀的字體。
寫著:「To:痞子蔡(我的青蛙王子)」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輕舞飛揚的字跡。
沒想到她的字,也會輕輕地舞著。

我忍住顫抖的手,慢慢地拆開這封咖啡色的信。
裡面有張照片,
和南台戲院1997年12月31日下午2點20分11排13號的票根。
票根上在「痞子蔡」的簽名旁,她又簽下了「輕舞飛揚」。
另外還有一張藍色的信紙。
信紙上有我熟悉的Dolce Vita香水味道。

照片上的她,站在一片青綠的草原上。
並穿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套咖啡色系的衣服。
也就是像炭燒咖啡的鞋襪、像摩卡咖啡的小喇叭褲、
像藍山咖啡的毛線衣,
還背著那個像Cappuccino咖啡的背包。
照片後面寫著:

    Dear jht:
    咖啡色是雙魚的我,藍色是天蠍的你。
    咖啡色的信封內裝著藍色的信紙,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看到我這杯香濃的咖啡,你會想喝嗎?
    口水千萬要吸住,別滴下來哦!﹍

                        FlyinDance

我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我想我會滴下來的,應該不是口水。
而藍色信紙的內容很簡單:

    如果我還有一天壽命,那天我要做你女友。
    我還有一天的命嗎?沒有。
    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的女友。

    如果我有翅膀,我要從天堂飛下來看你。
    我有翅膀嗎?沒有。
    所以,很遺憾。我從此無法再看到你。

    如果把整個浴缸的水倒出,也澆不熄我對你愛情的火燄。
    整個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嗎?可以。
    所以,是的。我愛你。

                        輕舞飛揚


我的胸口很輕易地被撕裂,眼淚迅速地如洪水般潰決我的防洪工程。
驕傲無情的我,再也抵擋不住滿臉的淚水。
她終於也改了我的plan,並討回了我積欠她的,
兩個月的淚水。

後來奧斯卡金像獎揭曉,《鐵達尼號》囊括最佳影片等11項大獎。
但是Rose並沒有拿到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
連老Rose也是一樣,與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擦身而過。
原來在電影裡悲慘的,在人生中也未必不倒楣。

而現實生活中的Jack,到底應不應該對Rose「Never let go」呢?
也許他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那隻美麗的咖啡色蝴蝶,永遠在他心中翩翩飛舞著。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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