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代皇后婉容大婚後的生活
郭布羅‧婉容,達斡爾族,正白旗,1905年出生於內務府大臣榮源府內。1922年,已滿17歲的婉容因其不僅容貌端莊秀美、清新脫俗,且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而在貴族中聞名遐邇。同年,被選入宮,成為清朝史上最後一位皇后。然而婉容的當選並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與多才,而是因為皇帝溥儀隨手在她的照片上畫了一個圈,同時也就圈定了婉容淒苦的一生。與婉容同時入選的還有另外一個少女——文繡,但是由於文繡家族勢力沒有婉容家大,所以文繡退而居其次,成為皇妃。然而現在看來,婉容的幸運當選卻正是她不幸命運的開始。
婉容婚後在儲秀宮生活了將近兩年,她到底是怎樣一位女士呢?有人說她“大有明星皇后的資格”,這似乎並不誇張,因為她不但有皇后的身份,而且有超越清朝歷代皇后的表現,特別是她西方化的思想傾向。正像一位美國人對婉容所作的評述:“雖然出身貴族之家,她的父親卻改營商業。她是一個滿洲美女,她和皇帝在思想上很對勁,而且也像他一樣,受過西方的新式教育,也取了一個外國名字叫伊莉莎白。
紅色的宮牆並沒有阻斷婉容與西方“新式教育”的聯繫,因為有“思想上很對勁”的溥儀支持。起初溥儀給婉容延聘兩位師傅:一位是美國費城牧師的女兒馬修容,另一位名叫英格蘭木。她們顯然都與婉容在天津念書那個教會學校有關,是婉容自己物色的人選。不久,伊莎貝爾‧任薩姆女士也被聘到宮裏來了,她與婉容也是舊相識。她們不但教授英文,也講授文學、歷史、藝術及世界各地風物知識。婉容的師傅們頗受禮遇,她們每天下午入宮授課,屆時總有幾乘二人肩輿在神武門內迎候。酬謝金也是可觀的,逢年過節都有豐厚的賞賜,此外還有俸祿。據清室內務府1924年1月間的規定:馬修容和英格蘭木每人月薪三百洋元,按時價可買一百五十袋“洋面”。任薩姆的月薪自然更高些。
在天津靜園時的婉容第一首,原詞無題,系閨中相思之作。詞句整齊、淺白,比喻貼切、新鮮、感情真摯,有如瀑布直瀉。也像一首朗朗上口的民歌。從內容看,可以品味出作者那種難以壓抑的憤怒,這憤怒顯然來自於不正常的婚後生活。第二首,原題《桃花歌》,用擬人的手法,宣洩了作者在情場角逐中的心情。她妒忌的物件,諷刺、挖苦的物件,就是淑妃文繡。在溥儀的歷史檔案中,尚可找到婉容的手跡,大多為鋼筆寫下的中、英文書劄以及詩文作品和日記等,也有少數毛筆小楷字跡。語句文白相間,但錯別字不少。書法尚可一觀,只是沒有找到她的繪畫作品。據說她也和溥儀一樣,能繪幾筆劃。她與宮內外的畫家亦有交往,美籍華人女畫家楊令,當年曾進宮為婉容“寫真”,留下一幅末代皇后的肖像圖:婉容站在山水屏風前的地毯上,鳳冠鳳袍,全副旗人裝飾打扮,顯得高大、端莊和美麗。到天津以後婉容還專門聘用了繪畫教師。
表面上幸福的一對夫妻婉容在清宮的那兩年常見外賓,這或許可以說是她的一樁正經事。莊士敦和任薩姆扮演了仲介人的角色,他們把一批又一批金髮碧眼的先生、女士帶進紫禁城,並介紹給早已喪失政權的中國皇帝和皇后。既然大婚期間那次非正式外國人招待會已經開了先例,男女無須回避的“外事活動”當然可以繼續下去。現存一張溥儀和婉容在養心殿前與外賓合影的照片頗能說明問題:溥儀夫婦居中而坐,站在他們身後及兩側的二十二個人中,除了受到接見的外賓,還有總管內務府大臣鄭孝胥、溥儀最信賴的師傅陳寶琛及皇族溥傑等人,莊士敦和任薩姆當然也在其中。可見這種接見形式已經得到小朝廷的公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