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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照:免疫系統

關照:免疫系統

根據統計,全世界的人口總數不到六十八億,相比之下,「狗口」的總數則是四億,狗不可算不多。在美國,電視上經常可見布殊總統與狗同行;去到奧巴馬,第一家庭選養狗隻,更成為世界新聞。一般美國人大都以狗為重,自己大幅度消耗物資之餘,也澤及禽獸;全球四億多的狗之中,超過五分之一在美國。

狗畢竟是畜牲,無論如何「養得熟」,不免循本能作反應,換言之,狗主須防牠獸性的一面。昨天談人體內的免疫系統,以狗作比喻。免疫系統中的免疫細胞忠心耿耿,替身體做防禦外敵的工作,我們要它精神抖擻,對敵人毫不容情;但免疫細胞沒有分好歹的本能,一旦錯認對象,視「自己人」為敵,那便愈威猛愈累事。因此,「教導」免疫系統,着它不可濫殺無辜,有其必要。

去到有狗隻的人家作客,主人自會把狗拴起或替牠戴上口罩,以防其作惡傷人。這好比胎兒在母親體內「暫居」之時,母體有方法令他的免疫系統不加以侵犯。及至孩子出生後,再不須防媽媽的「狗」,但要開始顧及自己養的「狗」,因為孩子也會有本身(新生長出來)的免疫系統。要駕馭這套新系統,可求助於母親,因它源自母親。正如狗一樣,可以由舊主人「關照」一聲,自會乖乖地「聽話」。

免疫細胞像是具有記憶能力,曾與它共處的,都彼此相安無事,但若碰到自己以前從沒「看見」過的東西,則必衝前打殺,這是它本能的反應,也可以說是免疫細胞分辨「自我」與「非我」的功能。不過,這功能建於一個並不穩固的基礎上,因為一些血液流不到的地方,例如骨骼關節,免疫細胞從未有機會去得到,其中的組織,也自是「以前從沒看見過的東西」。若有一天血液闖進這些「禁地」,免疫細胞不免大驚小怪;後果之一,乃對「自己人」(自身組織)倒戈相向。

剛出生孩子體內的免疫系統,更是閱歷淺薄、少不更事。當嬰兒吃進第一口乳汁之時,其腸腔內結集的免疫細胞,怎能分辨「來者」(乳汁)是友抑是敵?幸好母乳含有一個叫轉化生長因子(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 TGF)的蛋白質,能向孩子的免疫細胞「關照」一聲,化險為夷。具體情況是,孩子的免疫系統中,有一些嚴陣以待具攻擊性的T型白血球叫CD4;母乳中的 TGF將其轉為一種叫CD4/CD25的忍受性T型白血球。

於是,在TGF的作用下,腸腔的免疫系統對母乳及其後逐漸進入的食物都能以禮相待。這種針對食物產生的適應現象,我們稱之為後天耐受(Inducible Tolerance)。相反,若母親從不授母乳,嬰兒靠自己「執生」,住往會視某些食物為敵人,做成各式各樣的食物敏感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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