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沒「種」的皇帝宋高宗
話說宋朝爆發「靖康之難」,徽、欽二帝被金人俘擄後,逃脫的康王趙構在南方成立新政權,是為南宋時代的開始。宋高宗趙構是中國歷史上最「沒種」的皇帝之一。說他沒種,並非單純指他的膽色,同時也指他生理上的失去生育能力。據說導因是這樣的:
本來被金兵擄為人質的趙構,僥倖逃脫。靖康二年,他在應天府(河南商邱)即位,是為高宗。建炎元年(公元1127年),他把首都遷至揚州。翌年,金兵大舉南侵,當時正在後宫尋歡作樂的高宗,聞訊後倉惶逃跑。也許因為驚嚇過度,高宗自此失去了生育能力。歷史上沒有留下他在逃跑時「痛失」生育能力的確實檔案紀錄,但自從的獨子趙旉夭亡後,他就再也沒有留下子嗣,確是事實(接位的孝宗是太祖的七世孫)。
當然,後代史家責怪高宗,並非在於他在生育上「沒種」,而是他對金人作戰的「沒種」。因為「靖康之難」的刺激,南宋時期出現了很多位作戰能力很強的的戰將,例如岳飛、韓世忠、劉光世等。其中,岳飛的表現尤為傑出。
紹興十年(公元1140年),岳家軍已經打到距離舊日北宋首都開封只有45里的朱仙鎮。北方漢人的起義勢力紛紛響應,當時,金人都已經準備跑回老家了。但高宗以「十二道金牌」召岳飛班師,讓北伐的十年之力,廢於一旦。
高宗為何執意主和,後來甚至不惜誣死岳飛?主要原因有三。其一,當過金人俘虜的高宗,當年可能驚嚇過度,患有嚴重的「恐金症」。一直不敢主動對金人作戰。加上另一個也作過金人俘虜,同樣有「恐金症」的秦檜在旁敲邊鼓,更加強了他執意主和的態度。
其二,以「陳橋兵變」起家的趙家政權,素來忌憚軍人擁兵自重。無可否認,主戰派的岳飛在某些行為上,的確讓高宗覺得岳飛有擁兵自重的感覺。例如劉光世被罷去兵權後,高宗答應將准西軍隊撥給岳飛指揮。但後來反悔,岳飛一氣之下,擅離駐地。加上不懂政治的岳飛曾建議高宗早立太子,這些舉動的確讓高宗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岳飛北伐成功,他的哥哥欽宗很可被放回來。如此一來,自己的皇位可能不保(這種情形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例如明朝時,被瓦剌俘虜後又放回來的英宗,後來因「奪門之變」事件復辟)。這一點可能是讓他最擔心的。
明代著名畫家、詩人文徵明,在淅江紹興讀到宋高宗褒揚岳飛戰功的一面石碑後,曾寫下了著名的《滿江紅》一詞(這件書法作品現存台北故宮博物院)。全詞是這樣的﹕
拂拭殘碑,勅飛字,依稀堪讀。慨當初,倚飛何重,後來何酷!果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最無辜,堪恨更堪憐,風波獄。豈不念,中原蹙,豈不恤,徽欽辱。但徽欽既返,此身何屬?千古休談南渡錯,當時自怕中原復,笑區區,一檜亦何能,逢君欲。
自宋迄明,長期以來多數人認為害死岳飛的主謀是秦檜。但文徵明卻直指秦檜何來那麼大隻手遮天的能耐?高宗才是真正的幕後元凶,而其真正原因,就是怕「徽欽既返,此身何屬?」。可謂一針見血,發前人所未發的創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