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重視人才的朝代宋朝
一:宋朝重官輕吏:
宋朝除非兩榜進士出身,否則是無法進入仕途擔任縣以上的官的。漢朝小吏因政績而到兩千石的宰相的不乏其人,而在宋朝一旦進入吏途,基本上就是到頭了。小吏沒了幹好工作往上爬的慾望,自然要千方百計搜刮百姓。正如《宋史紀事本末·王安石變法》所說,“然良吏實寡,求取如故。”史學家趙翼在考察了這段歷史之後,慨而言之:“給賜過優,究於國計易耗;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此宋制之不可為法者也。”(《廿二史剳記·宋制祿之厚》) 《廿二史札記·宋冗官冗費》又云:“宋開國時,設官分職,尚有定數,其後薦辟之廣,恩蔭之濫,雜流之猥,祠祿之多,日增月益,遂至不可紀極。
二、宋朝重文輕武
宋朝開國以來,為了避免唐朝藩鎮割據的局面,一直極力壓制武人的地位,士兵地位低下,那些判了刑的小混混,都被送去充軍,連同樣地位低下的妓女都看不起當兵的人。狄青有一次赴韓琦的宴會,妓女白牡丹為狄青斟酒,當場出言不遜,“勸斑兒一杯(狄青臉上有刺字)”,韓琦臉上掛不住,下令將白牡丹打了一頓。還有一次,狄青宴客的時候,邀請了一位文臣劉易,宴會上“優人以儒為戲”,劉易認為這是狄青授意的,勃然而起,摔碎了盤子,破口大罵,“黥卒敢爾?”鬧到狄青還要給他賠不是的田地。
在“文德致治”的宋代,武人是心照不宣的二等人,沒有資格充當統治集團的宰輔,當年韓琦要殺狄青的部下焦用,狄青極力為部下求情,言說焦用是個好男兒,韓琦譏諷道,“狀元及第的才是好男兒,焦用一介武夫哪有這個資格”,硬是當著狄青的面殺掉了焦用,難怪狄青嘆息自己比起韓琦這樣的文人來,少了進士及第,但是,在宋代沒有進士及第,就如同今天一個年輕人沒有大學文憑,想要找一份體面的工作,肯定是困難重重、希望渺渺。而狄青偏偏不在這個遊戲規則之內,自然會讓眾多進士及第的文人心中忐忑不安。士兵是“赤老”,樞密院的人說,“迎一赤老,屢日不來”,狄青當上了樞密使,就變成了文人眼中的“赤樞”。宋仁宗曾勸狄青用藥物除去臉上的黥文,改頭換面,重新包裝,狄青十分坦然,“(狄)青若無此兩行字,何由致身於此?斷不敢去,要使天下賤兒知國家有此名位待之也”,宋仁宗十分感佩,認定狄青是個忠心耿耿的好臣子,但是,文人出身的大臣如歐陽修等人輪番上書,一定要罷免狄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皇帝置身在文人的喧囂當中,左右為難。
說一千道一萬,文人們其實找不到狄青的什麼罪證,狄青一向深受軍士們的愛戴,史書上記載,狄青“尤喜推功與將佐”,但是文人們的借題發揮卻是聳人聽聞,他們說,狄青家中夜裏出現光怪,其實這是狄家祭祖燒紙錢的火光,但管家忘了事先通知京城的有關部門。還有人說,狄青家的狗頭上長角,是個怪物。京城突發大水,狄青避洪水於相國寺中,他穿過淺黃色的衣衫,正好犯了民間忌穿黃色的大忌,被視為企圖謀逆的證據,眾口爍金,宋仁宗再三為他辯護,說他是個忠臣,文彥博立馬反駁,“本朝太祖也是周世宗的忠臣”。歐陽修上書說道,“水者陽也,兵亦陰也,武將亦陰”,把京師發大水的天災解釋為上天對狄青擔任樞密使的警示。宋仁宗大病剛愈,一位劉姓官員就大放厥詞,“今上體平復,大憂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這“大疑者”就是狄青。終於,朝廷強大的輿論壓力之下,在狄青擔任了四年樞密使之後,“乃罷青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外放陳州。
三、宋朝文人毫無氣節:
現在網上一個流傳極廣的論調,就是由於宋朝待文人最厚,所以宋朝文人最有氣節。這全是胡說。拿被炒得很熱的崖山海戰來說,陪宋帝殉國的是十萬軍民,而不是網上所說的什麼十萬自願前來投海的讀書人。宋朝的文人早就改投元朝謀取富貴去了。大家只看到崖山,但知不知道在元兵逼近臨安時,宋朝的大官們,例如同知樞密院事曾淵子,左司諫潘文卿,右正言季可,兩浙轉運使許自,浙東安撫使王霖龍,侍從陳堅、何夢桂、曾希顏等數十人,全都私自逃跑了。簽書樞密院事文及翁,同簽書院事倪普,故意令御史臺諫劾自己。御史臺的奏章尚未呈上,他們已經出關潛逃。宋朝的太皇太后無計可施,下詔哀求這些文人說:
我朝三百餘年,待士大夫以禮,吾與嗣君,遭家多難,爾大小臣工,未嘗有出一言以救國者。內而庶僚,畔官離次,外而守令,委印棄城。耳目之司,既不能為吾糾擊,二三執政,又不能倡率群工,方且表裏合謀,接踵宵遁。平時讀聖賢書,自許謂何?乃於此時作此舉措,生何面目對人,死亦何以見先帝?天命未改,國法尚存,其在朝文武官,並轉二資,其畔官而遁者,令御史臺覺察以聞,量加懲譴!
此詔雖下,朝中百官,仍然紛紛逃逸;大家顧命要緊,能有幾個忠君愛國的志士,肯出來支撐危局?這就是被吹得天花亂墜的宋朝文人的氣節。宋朝有文天祥和陸秀夫,但僅僅只有這兩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