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麻雀
我的一位朋友成生,十多年前,租住了在城郊一老式獨立別墅樓的一房間,樓高三層,房東在樓頂,下層是房東的大客廳和很大的廚房,成生就租住了二樓其中一房,二樓有幾間房間.
房東是一對八十上的夫婦,後生都住別處了.別墅包括一花園.環境很好,後來二樓一些房客遷離,成生就介紹老友進來居住,如是者,幾年間,整個二樓,五間房間,全是成生的朋友.
房東年紀大,不大想活動了,就把整個租房的事務交給成生,更把花園交給成生打理,成生喜歡怎樣弄這個花園都成.樓下的客廳變了和成生和朋友的客廳.
成生差不多是租一個房,就有一幢別墅連花園的空間.
於是每到假期,招引一班朋友來玩.
中國人幾個朋友在一起,最自然的活動就是打麻將.如是者呼朋引類,有時假期,這個客廳,有三檯麻將.
我是這班雀友中的一個朋友,約在六年前,開始被引來這個地方打牌,我第一次來打牌時,見客廳中有一祖先靈位櫃檯,是房東的張姓,掛了一張男的老人家相.這是最初租房給成生的房東,已去世了,留下一個老太婆住三樓.老太婆間中下樓,熱鬧一下,我也見過.
我打牌多輸,不是常去,每年總有三四次吧了.
前兩年的夏天,我被朋友叫去打牌,在客廳靈位,見到老太婆的相,知老太婆去世了.就因為房東後人對發展這塊地的意見不合,也由得成生等人住在那裡.
我們習慣打到晚上十時,是最後四鋪牌,四人輪著當莊,當莊胡牌可以連莊,最後一個當莊不胡,這天便結朿了.
我那天也是輸家,輪到我是最後一個當莊的,我抬頭望到祖先靈位上,剛好和老太婆的相, 打了一個照面,我心說:婆婆,你保祐我一直連莊下去啦.
這把牌我是胡了.
下一舖,我也胡了.
跟著第三鋪,第四鋪,我也胡了.
我開始心寒寒的,誰知我一連胡了七鋪.
到了第八鋪,我不敢胡了,到了可以叫胡時,我拆牌,誰了打出三章,摸回來的三章,也剛好連著可以叫胡.我換來換去,變成獨叫眼,竟然自摸.
有自摸不吃衰三年之說,我還是推牌胡了.
我想這樣下去太邪門了,我打牌以來,自己未發生過,也未遇過有人連胡八鋪的.
我跟其他三人說:現在太晚了,有沒有規定連莊一定要打下去的,我想不打了.
三人也給我胡怕了,都說:沒有這個規定,不打就不打吧.
於是我趕快開溜.
我不敢再去那裡,最大的問題,是我當時要老太婆保祐我時,我沒有說會答謝什麼.我沒有說答謝什麼,就是老太婆想要什麼,我就應給什麼了.
若老太婆要的什麼,我是付不起的,那就麻煩大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好朋友和自己非親非故,無端端給自己發財,衪想要什麼呢.
就是衪出來,告訴我衪要什麼,這也夠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