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偏安後的反金勢力
宋朝長期積弱之後,君臣不免產生偷安的心理。宋高宗既非大有為的君主,又對新興的女真有極深的恐懼感,所以短時間內難以與金兵爭勝負於疆場之上。尤其在建炎三年冬,金帥兀朮統兵渡江,陷建康,進而蹂躪江東西、兩浙、湖南諸州縣,宋高宗奔至明州(浙江寧波),航海至舟山,始未被追及。四年春夏之交,天氣漸熱,金兵多水土不服,兀朮引兵北還,至鎮江,韓世忠方守江上,盡力厄阻之,相持四十八日,兀朮始從黃天蕩掘老鸛河故道,開三十里通秦淮而至江寧,此後在也不敢渡江。
宋高宗乘機自海上還越州,再到杭州,易名臨安,遂奠都,形成偏安之局,史稱南宋。宋朝蒙受空前的國難,仁人志士無不想洗雪前恥。所以在宋高宗即位之初,民心士氣是相當可用的。宋金雙方以人力物力相較,金絕非宋之敵,只是宋不如金之「將勇而志一,兵精而力齊」而已!但是兵是在戰爭中成長壯大的,兵法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只要將士勇往直前,人人自為生存而戰,決無不戰之理。
從中國歷史上看,兩個政權爭霸,都是能戰然後能守,能守然後能和,既然不能戰又不能守,而還侈言和議,必是喪失領土和主權,與投降無以異。宋對金議和能夠達成,是因宋已有和的資本,換言之,也就是軍事上漸由被動轉主動,由劣勢轉為優勢,金人知中原人的心是不易收拾的,軍事的進展太過於迅速,原有的政治制度配合不上,乃不得不扶持一個偽政權,加以遙控,以為間接統治之道,於是先立偽楚,不過三十八天就結束了。再立劉豫於大名,國號「齊」,是為偽齊,借重他收拾中原,結果也適得其反,南宋軍臣在「漢賊不兩立」之大義下,迅速的打敗偽齊南侵之部隊,南宋士氣為之一振。
金人覺悟劉豫毫無利用價值,隨即把他廢掉。這時,南宋對內已經平定群盜,對外也稍稍伸張,軍隊經多年苦戰,在訓練上和裝備上均較前為精進,不像渡江初聞風而竄逃了。此後又有劉錡順昌之捷,岳飛郾城之捷,皆予金重大的打擊。在紹興十一年初時,南宋的兵威已及山東河南,如果繼續用兵下去,則誰勝誰敗雖為未知數,但可斷言的是南宋決不至如往昔的恐懼金兵了。金兀朮也察覺到宋兵已非昔比,金朝對遼宋用兵二十五、六年,人心厭戰,再打下去對金不利,不如約和為上策,既可以沖淡宋人仇金之心理,還可以保有河南陜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