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tchie

摘自《醫２３事》，張耀懋 著
最近英國牛津大學和陽明大學發表類似的研究，牛津的研究是以果蠅做實驗，發表在《老化細胞》期刊上，陽明大學的研究則在老鼠身上實驗。這都是最近很熱門、號稱可以解開長生不老之謎，所謂的「長壽基因」。

世上真有長生不老的藥嗎？先不談這個夢囈般的神話故事。先談談有無長壽基因好了。所謂「長壽基因」，顧名思義，擁有這種基因或被植入這基因的人，可以長生不老，或比別人更長壽。但是，很可惜的，細讀這些研究成果，至今可能還沒找到什麼長壽基因。這些所謂的長壽基因充其量都是「老化基因」而已；也就是說，人類若缺乏這種老化基因，會老得比較快；而不是有了這種基因就會長壽；即使活得久，也不等於青春永駐。

來做個簡單的觀察，找些百歲人瑞的照片仔細端詳，可以發現這些人瑞身體開始老化的時間，其實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他們拖著老化的身體活得久些。可以端詳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目前世上所有已知的長壽祕訣，包括家族遺傳、營養、運動，甚至祕方吧，可能可以讓人較常人多活個幾歲，甚至幾十歲，但是，這是指延長年老時間，而不是將壽命等比例拉長。
所以長壽者並非老化得慢；反之，老化快的人，也不見得會短命，兩者間不能相提並論，長壽者與青春常駐不能畫上等號。現代科技其實還難以掌握青春基因，只有老化基因不斷被揪出來。

缺長壽基因老得快
老化，是好萊塢的熱門題材。一九九六年，羅賓‧威廉斯在電影《家有傑克》中演的就是早衰症的一種。傑克一出生就像四十歲的中年模樣，十七歲從中學畢業時，卻像個七十歲老頭，花白頭髮，戴著老花眼鏡，老態龍鍾地上台談畢業感言。傑克衰老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四倍，與陽明大學那隻被拿掉長壽基因的老鼠類似。牛津的研究亦同，剔除了抗老化基因，十歲或許就有糖尿病、視聽神經退化、肌肉流失及骨質疏鬆導致的駝背等併發症。

臨床上看到的罕見遺傳性疾病「Wolfram症候群」，被認為與老化基因缺損高度相關，臨床併發症也相似。研究發現，Wolfram症候群病患多會在三十歲左右死亡。值得玩味的是，究竟病患是死於併發症導致的器官衰竭，還是身體老化加速生命到終點，則尚無定論。好比一列下坡疾駛的火車，因速度過快，很多零件都磨擦損壞或在半途上飛掉了，最後只見到這列火車在山腳下的殘骸。我們還是無法判斷，到底是火車速度太快撞下山腳全毀，還是因一路零件散落，導致全車失控撞毀。


目前一些研究可能只讓我們看到老化的基因，離長壽恐怕還有段距離。換個角度想，若「善待」抗老化基因，可延緩老化嗎？或是讓那列下坡疾駛列車「倒退嚕」上坡回山頂呢？布萊德‧彼特在二○○九年演出的《班傑明的奇幻旅程》，就很有這種味道。班傑明出生時像個八十歲的老頭子，他沒有加速老化、快速死亡，反倒是愈活愈年輕，過世時幾乎是一個小嬰兒。


愈活愈回去，不可能

截至目前的醫學報告，人體內沒有一個基因可以讓人愈來愈年輕，即便有所謂的長壽基因，也就是抗老化基因，都只是守門員而已，讓人體不要老化得那麼快，但無法逆轉老化的過程、「愈活愈回去」。世上沒班傑明這個人，也沒有這種病。班傑明是虛構人物，源自於一九二年代的美國同名短篇小說，作者費茲傑拉德看到馬克‧吐溫去世前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我們能生下來的時候像八十歲，死的時候像十八歲，人生一定更美好。」而得到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