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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開在我心田

小白花開在我心田

曾一度被我遺忘,連讓我問候她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國三時的我,是所鄉下學校學生,有幸遇到一位好老師,為我們的英文加了不少
馬力,讓我們這班同學面對聯考時,不會懼怕英文這門學科。

   說來有趣,我們暱稱的阿滿老師並非英文系畢業,不過她的英文一把罩,於是那一年當我們的班導,同時兼授英文課。回憶那一年中,她把同樣的題目、句型、文法,一變再變,讓我們再三練習,最後終於成為自己所熟悉的知識。別人的假日是怎麼過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們那一班的假日是在學校補習英文。

   老師對嚴厲與鼓勵的拿捏掌握得很好,我個人的立場不見得夠客觀,但我的確喜歡她的方式,我相信在此時,當年同班的同學們,也肯定忘不了她。

   她曾在課堂中教過不少英文歌,冀望於學歌為輔,習英文為主。二、三十年前那部好電影「真善美」,有首弦律柔美的主題曲「小白花」,老師用明亮的嗓音帶我們唱,我愛死了那首歌,畢業後的三年高職生涯。每年會固定用信件問候老師,但老師言明她不會有任何回信,因為教過的學生太多了。三年後到台北讀大學、謀職、結婚、生兒育女,我逐漸忘卻國中三年級的歲月。

   某日,忽然哼出「小白花」的旋律,多年的疏離讓記憶中的歌詞模糊,英文歌名的字母排列次序,也一古腦兒還給了老師。倏忽,那段遺忘多年的回憶重現,「老師,好久不見,不知道妳好嗎」我很想告訴老師,同時聽聽她的聲音。

   那個月回到宜蘭,向二姊問起阿滿老師的事,誰知姊姊告訴我一件自己晚了三年才知道的事:老師因胃癌過世,臨終時交代家人將喪葬費用省下來,將那筆「沒必要」的花費,分送給清寒的學生當獎助學金,幫助她一直想幫的學生。

   這就是我的老師,曾一度被我遺忘,卻再驀然想起時,連讓我問候她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她是讓許多學生牢記在心的阿滿老師。

   小白花,小白花,也許不是那麼耀眼,可是它確確實實存在身邊許久了。這首歌美美的旋律,真的也給了我真善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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