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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的第一心腹

宋江的第一心腹

  自從豹子頭林沖(天雄星,第6位)火並白衣秀士王倫(梁山第一任天王)之後,托塔天王晁蓋在林沖、智多星吳用(天機星,第3位)等人扶持下,成為水泊梁山的第二代天王。而在晁蓋被曾頭市教師史文恭毒箭射中身亡後,梁山一哥就是山東及時雨宋江(天魁星,第1位)了。心腹是中國任何組織都存在的人脈現象,也是特殊環境下解決特殊問題的渠道之一。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老大有老大的很多難處,一些特殊事情,需要心腹來操辦。古代時官員做官,往往都有謀事、師爺,到現代,就演化為秘書、辦公室主任、聯絡員等等,也算是與時俱進吧。
  宋江做到水泊梁山老大,當然也少不了心腹之人。那麼,除了宋江以外的水泊梁山107個英雄中,誰稱得上水泊梁山老大宋江心腹?應該說,梁山眾多英雄中,大多與宋江或直接或間接有關係,大多與宋江交厚。不過,心腹是塊小地方,容不得太多人,也就只好挑近距離的說了。
  若論運籌帷幄,決定千里,網羅人才,宏觀層面的規劃與策劃能力,在梁山無人能超過智多星吳用。入雲龍公孫勝(天閒星,第4位)與神機軍師朱武(地魁星,第37位)雖然能力比較片面,沒辦法替宋江在廣大層面上分憂解難,但都是宋江各種事情的直接或間接的謀劃者,宋江心腹當然少不了他們。由於位置與作用特殊,這個當然是第一梯隊。
  若論能征善戰,江湖上名頭響亮,大將之中的行者武松(天傷星,第14位)是書中正式與宋江磕頭結義的兄弟;霹靂火秦明(天猛星,第7位)是宋江收伏的第一員戰將;黑旋風李逵(天殺星,第22位)是為宋大哥上得刀山下得火海、並與大哥一起死的猛將。這三個人,都稱得上宋江的心腹,算是第二梯隊。
  若論傳遞情報,鞍前馬後,神行太保戴宗(天速星,第20位)是梁山總探長,小溫侯呂方(地佐星,第54位)、賽仁貴郭盛(地佑星,第55位)伴隨宋江左右,都是不可或缺的人物,當然都可以視作宋江的心腹。這個可視作第三梯隊。
  若論親情,鐵扇子宋清(地俊星,第76位)是宋江的親兄弟,毛頭星孔明(地猖星,第62位)、毛火星孔亮(地狂星,第63位)是宋江的徒弟,這三個人當然也是宋江的心腹。應該算是第四梯隊。
  有一個人雖然不在這四個梯隊之中,但對宋江的影響卻遠在上述四個梯隊之上,甚至是宋江的第一心腹,這個人就是小李廣花榮(天英星,第9位)。何以影響宋江最直接的四大梯隊中找不到花榮,而居然是宋江的第一心腹?說起來再簡單不過,在宋江殺人後走投無路時收留宋江在家的兩個人中,花榮是其中之一(另一位小旋風柴進);鼓動宋江做江洋大盜並拚死追隨的,是花榮而不是其他水滸英雄;為宋江提供最初的武裝力量,也是花榮;在宋江因事缺席時將隊伍帶上梁山的,還是花榮。也就是說,宋江能否成為水泊梁山老大這件事,花榮並不能判斷,但在決定宋江是否造反這件事上,花榮不僅是關鍵的推動者,而且是唯一的協助者。至於吳用、公孫勝、朱武等人所起的作用,那是宋江加入梁山之後的事情。套用時下的話,花榮是宋江「下過鄉,蹲過窗,槓過槍,分過贓」級別的人物。這一點,其他水滸英雄確實難以望其項背。
  任何組織都是靠實力,黑社會尤其如此。宋江雖然在江湖上廣泛受到尊敬,但真正要在江湖上行走,宋江的兩大缺陷就暴露無遺:一缺銀兩,二無隊伍,根本沒有家底。也就是說,真的要造反,宋江連最基本的(錢財、人才)都沒有。當然,這也是任何白手起家做大事的人面對的共同難題。
  先說資金。比較起來,宋江的父親是地主級別的,良田有不少,有家丁,算是小富之家。不過,宋太公那些家底,過平常日子尚可,要造反是遠遠不夠黑三郎折騰的。於是,宋江闖江湖的第一站去的,是小旋風柴進(天貴星,第10位)的莊園,真實意圖是走皇家路線,建立個人聲望,更主要的是融資。在柴家,宋江一住就是半年。與柴進反覆暢談理想之後,二人肯定達成了相當共識,包括得到柴進的出資承諾後,宋江才到了清風寨找花榮。
  再說隊伍。宋江來找花榮,一方面確實有花榮反覆寫信請宋江做客避難的前提,但另一方面,宋江也確實需要借助花榮之力建立最初的武裝力量。畢竟,花榮是清風寨的副寨主,手上有一定的兵權。後來的發展表明,宋江這一步,走得非常精準。像柴進一樣,花榮也沒有讓宋江失望。尤其當清風寨寨主劉高(花榮的頂頭上司)將宋江逮捕之後,花榮更是義無反顧地救助宋江,率領自己的步卒與自己的上司刀兵想見,連官職丟棄都在所不惜,那種表現只能用肝腦塗地來形容。很多讀者讀到第七十一回水滸英雄大排名後,可能對花榮位列第9表示懷疑,其實是對宋花關係的來龍去脈知道不夠多不夠深之故。
  除了義無反顧拋空捨業追隨之外,花榮還積極為宋江做更廣大層面的工作。比如,收伏戰將秦明至麾下,使宋江對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的信心大增。收伏秦明之後,秦明的徒弟鎮三山黃信(地煞星,第38位)馬上投奔過來,宋江的隊伍馬上由花榮一員大將發展到三員大將(花榮、秦明、黃信)、三員輔將(清風山三個大王錦毛虎燕順、矮腳虎王虎、白面郎君鄭天壽)共同支撐的格局。不僅是支小有規模的隊伍,甚至可以挑戰像桃花山(打虎將李忠、小霸王周通主持)之類的山頭了。
  那麼,宋江怎麼收伏秦明的?書中詳細交代,宋江與花榮定計,借助清風山的兵力,依靠花榮的神箭,採用聲東擊西的辦法拖垮秦明部隊,利用陷阱活捉秦明,然後偽裝秦明去青州屠殺,徹底斷了秦明的官路後,宋江才算收降了秦明。中間既有血腥的屠殺,也有暗算,宋江後來收伏英雄的軟綁架手段,就是先拿秦明操練並成熟的。其中的框架設計,也有花榮的心血。
  事情到此還沒結束。因為偽裝秦明屠殺無辜百姓,青州知府慕容復情急之下,將秦明一家殺了,甚至將秦妻的頭掛到了城牆之上。這樣,秦明是帶著失妻之痛加入宋江隊伍的。於是,經宋江、花榮做媒,花榮將親妺妹許給了秦明。以花榮之貌推斷,花小妹肯定是美人坯子,否則不是美人配英雄,也難以徹底收伏秦明。日後秦明為宋江事業英勇拚殺,誰人解花榮用心之良苦?
  事情至此也還是沒有結束。日後封功時,花榮是第9位,而妹夫秦明位居第7。對此,花榮一笑而過,沒給宋江帶來排位上的困憂,這個可不是尋常境界者做得到的。
  還有件事,對到底是誰射殺晁蓋,根據書中的交代,是寫有曾頭市的教師史文恭的箭射中了晁蓋導致其死亡的。這裡有幾個問題:
  第一,史文恭是江湖成名人物,應該不會暗箭傷人,也不屑用暗箭傷人。因為在那個時代,這樣做是最為江湖所不齒的事情,傳揚開來實在難以在江湖上立足;
  第二,射中晁蓋的箭,印有史文恭名字。這屬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之伎倆,也應為史文恭所不屑為。史文恭如果要偷襲晁蓋,留名不是適得其反了嘛;
  第三,暗箭,印有名字,居然還是毒箭,越發離譜得可以。在邏輯上沒有任何可通之處;
  第四,晁蓋臨死前對宋江說,日後誰捉得史文恭,就讓誰繼承天王之位。依照此前數次推讓宋江做天王之位的情景判斷,晁蓋是非常信任宋江並隨時可以交出王位的,但又何以立下這樣奇怪的臨終遺囑?晁蓋的昏迷之語?
  第五,盧俊義後來捉住史文恭後,居然沒有審問毒箭之事,匆匆將其殺掉,這事也就沒有了下文。按說,梁山老英雄們如林沖等,非常關心毒箭之事,林沖還專門將毒箭供在晁蓋牌位前,是要日後查證的。可惜,捉住史文恭的,不是林沖,這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實,就算林沖活捉到了史文恭(估計有難度,林沖武功要弱於史文恭一些),可能也不方便追問這件事。畢竟,時過境遷,這事已經不那麼主旋律了,再查不是自尋鬱悶嗎。
  那麼,在當時情況下,誰樂於晁蓋早死呢?一是施耐庵,三打完祝家莊,三山大聚義後,寫書的當然要為宋江騰位置,要安排老天王退去。另外一個,應該就是花榮。作為宋辦主任,花榮處心積慮的大事,就是宋江當上梁山一哥。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一如他在過去做的。當然,做這件事,花榮比梁山任何一位英雄都有優勢。他有百發百中的箭,這在那個時代是最有效的攻擊武器。梁山另外一位使駑的好漢浪子燕青(天巧星,第36位)、打石子厲害的沒羽箭張清(天捷星,第16位)都沒上梁山。
  當然,就算花榮願意做這件事,也有難題花榮哪來的史文恭的箭?時遷偷的?金大聖與蕭讓聯合做的?不能再往下說了,簡直就是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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