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ne

爸媽離婚后不久，媽媽得了精神分裂症，住進精神病醫院。我在媽媽住醫院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暫住膋膃腿膂，緌綾緉綵這樣我每天只要坐兩站地的公車就能去看望媽媽，順便給媽媽帶些水果糕點。
　　秋冬的季節瞍瞂睿睡，榓榚榖槄天黑得特別快。還沒有到六點陰霾的天空已經漆黑一片了。我從醫院走出來，心里想著臨走時媽媽突然對我說：“不要上漓漎漕漒，截戩摫搫不要進。”是什么意思？問她為什么不要上，不要進。她又呆呆地看著牆銀銡銅銣，寥察寨寠嘴里唱著只有她能聽懂的歌，不在理我了。
　　我站在精神病醫院的大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公車。抬頭仰望，一點星辰也沒有，天黑地像潑了墨一樣，心里突然升起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和壓抑，一絲寒意像蛇一般順著我脊背緩緩地爬了上來。
　　
　　右眼皮開始狂跳。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似乎要出什么事。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我搖了搖腦袋，不想再去胡思亂想。
　　
　　這時候公車慢悠悠地開了過來了，晃晃蕩蕩地停在我面前，車里沒開燈很黑，恍惚間坐滿了人。我一只腳踏上了車，突然感覺車里黑洞洞的很害怕，我有些猶豫，一個腳還站在外面。就在我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想要走上去時。司機大聲喊著：“還差你一個了，要不要上？”
　　我一震，黑暗中他那張有些模糊的臉，令我心慌。接著我想起媽媽對我說的話，“不要上。”是不是這個不要上？脊背上似乎又傳來一絲徹骨地寒意，我打了個冷戰，覺得手腳一片冰涼，好久才結結巴巴地說：“我……不上了。”司機罵了一句神經病，車一溜煙的開走了。
　　
　　這是最后一趟公車了，看來我今天只好走回去了。路很黑而且這段路有幾處路燈壞了，剩下的也只能忽明忽暗的散發出熒熒之光。走過拐彎時，我前面馬路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一個火球在我面前閃過。我本能的用胳膊捂住了臉，可是爆炸氣流還是把我推到，我坐在地上驚呆了。我看見剛才我要坐的那輛公車和一輛載重的大貨車相撞了，撞后公車起火爆炸車里人無一幸免。我瞪大眼睛坐在地上，聽著牙齒打顫的聲音。突然，我看見有一個身體被炸成半截的人，慢慢地揚起了頭，胳膊只剩下一只，他竟然用一只胳膊向我爬過來，他后面的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血印，我渾身發抖不住地往后挪動著僵硬的身體嘴里驚叫著：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而他已經抓住了我的腳，我恐懼的用力踹著他的手，他一下子抬起了頭，咧著嘴說：“還差你一個，要不……”還沒等說完，一口血從他嘴里噴濺出來，吐得我滿臉都是。我怪叫一聲，站起來撒腿就跑，卻忘了我的腳還被他緊緊的抓住，一個踉跄我摔倒在地，不敢再回頭看，我用盡全力去踹，使勁的掙扎著……直到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警官簡單的詢問了我一下車禍的事，我語無倫次地答復著，人一點精神都沒有，后來警官問我身體怎么樣。我說沒事可以回去了，那個警官非常好心地開車送我回到了家。下了他地車我竟然連句再見都忘記了說，就失魂落魄的走進了大廈。
　　我直接走到電梯邊，按下一樓的按鈕。電梯顯示停在四樓，經我一按之后才慢慢悠悠地向下滑行。就在這時，大廈的管理員驚奇地叫著我的名字：“小雅，你后面是誰呀？怎么渾身是血。”
　　
　　我驚恐地扭頭去看，身后一個人也沒有，“什么？”我疑惑地看著管理員，這時電梯門突然叮的一聲開了，我被嚇了一跳，站在門口心想今天是怎么了，看起來都怪怪的，我身后明明沒有人。似乎有那里不對，但是到底那里不對又想不出來。我撓著腦袋正想走進去。這時候電梯里有人問我：“要不要進來？”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地方不對了，電梯從樓上下來，通常人都會從電梯里走出來，可是現在電梯里的人一個也沒有走出來，這些人都低著頭，樣子模糊。而且我想起了媽媽的話， “不要進。”剛才的不要上，幫我躲過了一場車禍車，那么現在……
　　我搖了搖腦袋，“不，不上了。”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心下暗暗松了口氣……
　　電梯門關的特別慢，還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我害怕地退后一步，但是我沒有走，而是站在那么緊緊的盯著電梯按鈕的數字，突然電梯燈一抖，顯示到了四樓上的時候，緊接著一個金屬劇烈滑落的聲音在電梯里想起。
　　“砰——”
　　
　　一聲劇響劃破寂靜的大廈，電梯門在我面前嘩啦一聲開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電梯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我睜大眼睛，在睜大眼睛，我發誓我剛才看見電梯里至少有五個人以上，而我一直盯著電梯，電梯的燈並沒有顯示在那個樓層停過，那么人都那去了？我的心怦怦地跳著，轉身向醫院跑去，兩站地的路我只用了五分钟就跑到了。
　　
　　我砰地一聲撞開媽媽病房門，看見媽媽正背對著我躺在床上，我沒有開燈面容慘白瑟瑟發抖地走到了媽媽身邊，之后我緊緊地抓著媽媽的手，突然我感覺到媽媽的手和冰塊一樣，我猛地站了起來，用力地掀開媽媽頭上的被，一張血肉模糊模糊的臉，沖我發出詭異的大笑：“哈……哈……還差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