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ts

母親節熱鬧的慶祝活動中，我想起了那年的母親節。我任教幼稚園的園長請孩童們畫媽媽的畫像，準備當母親節活動展覽。

   只見大家埋首奮戰，只想把自己的媽媽畫得最美。小儒畫得很快，開心地交給我，我摸著他的頭：「哇，好漂亮哦！」他露出了缺牙的笑容。

   小柏馬上舉手：「老師，小儒亂畫的，我阿公說他根本沒有媽媽！他不知道他媽媽的樣子啦！」小儒臉都紅了，但是仍舊大聲反駁：

   「有啦！我的媽媽很漂亮，我真的看過，你亂講，你不知道！嗚……」小儒哭了起來。

   我將他抱到一旁安慰，久久，他才停止哭泣，小小聲告訴我：「老師，我真的有媽媽……」我摸摸他的頭：「老師知道，每個人都有媽媽呀！而且老師知道，小儒的媽媽很漂亮哦，跟你畫的一樣，對不對？」他終於笑了出來：「對！她很漂亮，因為我看過她的照片，長頭髮，很像公主……哈哈哈！」我接著回答：「所以公主生了可愛的小王子，就是你了囉！」

   他很高興地點點頭，但隨即失去笑容，「她在我好小好小的時候，就去好遠好遠的地方……阿媽告訴我，只要我一直很乖很乖，有一天她會回來看我。但是我等了好久，都六歲了，她也沒回來看我……老師，阿媽是不是在騙我？」

   我無言以對。他倒自己回答自己：「沒關係，阿媽說，只要我吃好多好多飯，長大了，就可以去找媽媽了……」我看到他眼中的希望，眼眶紅了……打開小儒入學家庭紀錄表，上面寫著「母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