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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你還好嗎

那個女孩,你還好嗎

不知怎得突然想起那個如今已經嫁為人妻並且身為人母的小學同學。

四年級、五年級和她都是同學。以小時後的眼光看來她長的是非常漂亮,那時候自然是不知道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類的溢美之詞。記憶中的她總是紮著兩個小辮子,無論見到誰都是笑嘻嘻的,兩個淺淺的酒窩甚是好看,在她的世界裡似乎滿滿的都是幸福。她聰明伶俐、乖巧可人,成績一直是班裡的佼佼者,同時也一直擔任班裡的學習委員。每天都會進出辦公室,不知引來了多少雙羨慕的眼睛。那時候並不懂得什麼,只是覺得她長得好看每天又能夠和老師走得很近,自然我也是那羨慕人群裡的一份子。每天放學總會有很多小夥伴結伴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總也少不了她的談論,那時候說話總是單純而幼稚的。我們都爭著說以後自己會娶她做老婆,爭著爭著便會打起來。

那時候每天除了調皮就是搗蛋,由於我個頭最高自然是他們「領導者」,帶著一群小夥伴手拿棍子在村子裡四處亂穿。樹上的鳥窩只要被我們看到肯定是難逃此劫,無論樹有多高都會攀上去把小鳥帶下來,在家裡給小鳥做了窩,但是從來就沒有養活過一隻,只記得養最長時間的一隻鳥有三個月,小鳥死的時候還為此傷心了好幾天只是後來漸漸的便忘記了。如果看到誰家的果樹結了果子不管他三七二十一雁過拔毛一掃而光,幾乎每次都會被大人們在後面追趕,我們便抱頭鼠竄四散而逃。我們都被貼上了壞孩子的標籤,在這些大人們眼裡我們這群小孩真是敗家子,以後肯定沒有什麼出息。

小學畢業後,我便到縣裡一所私立學校讀書,每兩週回家一次。其他夥伴都在鄉里中學讀書。比之他們我是幸福的,寄宿制學校不必每天風裡來雨裡去,也不必冒著嚴寒頂著酷暑。於是生活在不同的環境裡,慢慢的便失去了聯繫。只是每次回家鄰居夥伴會給我說某某人怎麼樣了某某人又如何了。初中讀完,考取了縣一中,三年後又接著讀大學。那些兒時的夥伴大多數皆已輟學,和我一起走到今日仍然在求學的已是寥寥無幾。

去年寒假放假回家,第二天我六歲的小堂弟纏著要我帶他去街上玩。乾冷的北風呼嘯不止,幾天前的積雪仍然堆積在路邊,我這個小弟卻興高采烈充滿童真滿是期待的臉上掛著微笑來到我的臥室嚷著喊著叫我起床。起床後簡單的梳洗了一下飯也沒吃便帶著小弟到街上去。一邊逗弟弟玩一邊給他買吃的玩的。

正走著弟弟突然指著不遠處的路口說想吃烤腸。我下意識的裹緊風衣牽著弟弟的手便朝那個方向走去。看著站在路邊的那個有些瑟瑟發抖眼角已有皺紋的婦女感到好生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走到面前,我說:老闆麻煩你來兩根烤腸。眼前這位婦人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和疑惑的表情看著我卻並沒有動手取烤腸的意思。我又問道:老闆這烤腸不賣嗎。她仍然不動卻她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我你是不是某某某。我突然間沒有反應過來,驚訝之餘木然的點點頭,她卻有點羞澀的問:難道不記得我了。我迅速翻遍腦海中的所有過往但是仍然找不到面前這個人對應的記憶。我尷尬的笑了笑,她也笑了笑自我介紹到:我就是某某某,你的小學同學。記憶的閘門彷彿被瞬間打開,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那個愛笑的女孩,只不過再也無法與面前的這個人聯繫在一起。眼前這個面色乾黃眼角皺紋分明頭髮乾燥雜亂的隨意挽起來,一揪頭髮被風吹的貼在臉上,一雙手也失去了往日的紅嫩取而代之的是乾燥皸裂。

她轉頭叫來身後的一個孩子,向我介紹說:這是我兒子今年四歲了。聽到這我更是大吃一驚就如同親眼看到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自己面前上演。她又向孩子說快叫叔叔,只是這個孩子似乎膽怯一直往她母親身後躲去,我很不好意思的說:別客氣,孩子挺可愛的。我拉著弟弟向她介紹,弟弟並不怕生反而大方的喊了一聲姐姐。我們互相問寒暄了一會問了一下彼此的情況。從交談中得知她初二便下學外出務工了,後來就結了婚成​​了家庭主婦。現在丈夫在外務工自己在家種田帶孩子,閒的時候就來街上賣烤腸賺些零錢。在聽說我現在在上大學時她臉上除了驚訝更多的是羨慕與嚮往的表情。臨走時她給我弟弟拿了幾根烤腸,想來他的家境定不是太好,我要付錢她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收下,無奈之下我道了聲謝謝就牽著弟弟走了。

歲月啊!你究竟是什麼,為何這般無情,為何這般冷漠。你在她臉上留下的是皺紋,在她手上留下的是粗糙。曾經這般可愛的小女孩竟變成了現在為生活忙碌而已顯滄桑的婦人。道,她是否有一天會在夢中遇見那個多年前美麗可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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