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穆宗「無為之君」卻被好色所累?
嘉靖四十五年(1566),嘉靖帝朱厚熜崩,朱載垕登基後,年號隆慶。登基伊始,他重用賢臣能臣,著力改革,懲奸除惡,革除弊政,平反冤獄,關注民生,開放海禁,鞏固邊防,使得整個隆慶朝社會穩定、經濟繁榮。儘管他有些懶惰、十分好色,但依舊是位可圈可點的明朝皇帝。
提及明穆宗朱載垕,他是典型的「無為之君」。這並非說其碌碌無為一生,而是指他能夠做到無為而治。據史料記載,張居正在萬曆二年(1574)修纂《穆宗實錄》時評價他:「上(穆宗)即位,承之以寬厚,躬修玄默,不降階序而運天下,務在屬任大臣,引大體,不煩苛,無為自化,好靜自正,故六年之間,海內翕然,稱太平天子雲。」 《明史》對穆宗的評價也不錯,說他「端拱寡營,躬行儉約」,「繼體守文,可稱令主」。
何以朱載垕得到大臣和史家的如此之高評價?我們先看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即位後都做了些什麼?
明穆宗因生母杜康妃失寵,又非長子,很少得到父愛。嘉靖三十二年(1553),剛滿16歲的朱載垕就出居裕王邸,開始了獨立生活。在裕王邸13年的生活,使朱載垕較多地接觸到社會生活各方面,瞭解到明王朝的各種矛盾和危機,特別是嚴嵩專政,朝綱頹廢,官吏腐敗,南倭北虜之患,民不聊生之苦,內憂外患使他關心朝局,對他登極後處理政務有著較大的影響。
嘉靖四十五年(1566),嘉靖帝朱厚熜崩,朱載垕登基後,年號隆慶。登基伊始,他重用賢臣能臣,著力改革,懲奸除惡,革除弊政,平反冤獄,關注民生,開放海禁,鞏固邊防,使得整個隆慶朝社會穩定、經濟繁榮。儘管他有些懶惰、十分好色,但依舊是位可圈可點的明朝皇帝。
我們之所以評價明穆宗是位可圈可點的皇帝,主要源於他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事情:
其一,在重用人才方面,可以說隆慶朝人才濟濟,文有徐階、張居正、高拱、楊博,武有譚綸、戚繼光、李成梁。這些人之所以出名,還要歸功於隆慶皇帝給了他們發展的空間,反觀歷史,成化朝也曾人才濟濟,但由於皇帝的胸襟氣度與眼界境界限制,他們終究沒有在歷史上寫下光輝的一筆。朱載垕的一大優點就是用人不疑,放手讓他的臣子去發揮才能,使得隆慶朝和萬曆朝前十年成了明王朝迴光反照的時期,這一時期社會比較穩定,經濟比嘉靖朝有了重大的改觀。若說朱載垕在使明王朝向最後一個繁榮時期發展的過程中,起了重要的過渡作用,一點也不過分。例如,隆慶三年時,大臣鄭履淳上疏:「陛下御極三祀矣,曾召問一大臣,面質一講官,賞納一諫士,以共畫思患豫防之策乎?高亢睽孤,乾坤否隔,忠言重折檻之罰,儒臣虛納牖之功,宮闈違脫珥之規,朝陛拂同舟之義。回奏蒙譴,補牘奚從?內批徑出,封還何自?」隆慶四年刑部陸樹德奏道:「上下交為泰,今暌隔若此,何以劘君德,訓萬幾?」這些規勸要放在別的皇帝身上,不是砍頭便是申斥,但朱載垕聽了不為所動,堅持用人不疑,實在難得。
其二,在平反冤獄方面,明穆宗宣佈「自正德十六年(1521)以後,至嘉靖四十五年(1566)十二月以前,諫言得罪諸臣」,「存者召用,沒者恤錄」。其中就有海瑞獲釋出獄,恢復官職。並罷除一切齋醮,撤西苑內大高玄殿、國明等閣、玉熙等宮及諸亭台齋醮所立匾額,停止因齋醮而開徵的加派及部分織造、採買。
其三,在整治吏治方面,朱載垕實施正士習、糾官邪政策。用今天的話說,就是樹立正氣,打擊貪腐。隆慶帝加強對官吏的考察,即使一般不予考察的王府官員也在考察之列。對於廉政官員給予獎賞和提拔,對於貪官罷免官職,對於贓多跡著者部院列其罪狀,奏聞處治。
其四,在關心民生方面,他能安民生、足國用,即蠲免救濟,減少百姓災後的痛苦。抑止土地兼併,既實行限田,制定了勳戚宗室依世次遞減制度,又開展清田,清查詭寄、花分錢糧和皇室勳戚田莊。隆慶帝還採取恤商與開關政策,減輕商人的負擔。明朝曾多次頒布禁止百姓私自下海的命令,而隆慶帝頒布大開關禁,使明朝對外政策發生重大變化,海外貿易也出現了新局面。
其五,還能加強軍隊的訓練,鞏固邊防;能採取措施緩解與北方蒙古族的矛盾,開展互市貿易,使北方漢、蒙人民有了安定的生活環境。
作為九五之尊的封建皇帝,能夠做到做到以上各點,盡顯政治清明、民生安樂,頗為不易。
但我們同時也要看到,他並非一代明君,也有不少皇帝常犯的毛病。譬如,懶於政事,貪享美色。說到懶政,主要是明穆宗可以在文有徐階、張居正、高拱、楊博,武有譚綸、戚繼光、李成梁等名臣良相的輔佐幫襯下,無需上心勤政也無關大礙;說到好色,是說穆宗沉迷媚藥,也服這些媚藥助興。他本來正值盛年,根本用不著這些春藥,結果服藥以後亢奮不能自制,陽具晝夜勃起,整天在後宮裡忙來忙去,被人比作後宮中辛勤的小蜜蜂,最後他也是死於色,這不能不說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不難看出,明穆宗朱載垕的性格特點十分明顯,故筆者很贊同有人對他的八字概況:「謹慎、仁義、懶惰、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