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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而優雅的愛(作者楊依射)──詩的意象探析


作家楊依射長篇小說《漂流戰記》，全書分上、中、

下三篇，在每一篇的起始各安排了一首詩。本文以

此書中篇之詩── (矛盾而優雅的愛)為探討，試圖

從此詩的意象分析來探索本書創作的思維，透過欣

賞文學的審美過程，與讀者共同創造一個「美」與

「藝術」的作品。


  
     矛盾而優雅的愛~~作者楊依射~~



    雪白的冷月由混濁的夜空中懸然映照

     究竟又能拯救得了多少空寂的靈魂？

      以浮生錯落的美麗姿態漂流而去的眾神們

     看哪！從荒地而來的旅人

     正於黑暗之中隱然啜泣



【解析】「雪白的冷月」與「混濁的夜空」兩種對

比顏色，象徵著兩種力量、兩個世界的爭鬥，也就

是蜜莉安的理想世界和戰爭現實狀況對比。這個對

比並不是靜止不動的，緊接著「眾神的離去」(隱

喻富有的人不再眷戀此地而離去)與「荒地而來的旅

人」(隱喻從荒地逃來此地仍是荒地的逃難者)的對

比，呈現出戰爭的殘酷景象，受苦受難的人們在黑

暗中哭泣。



      當你我都喪失了哭嚎的原始本能

     即使白鴿的右眼也無法再度榮耀自由的樂章

     火紅的石榴滿腹酸澀種子 然而破裂流出的

     竟是悲傷寓言 還是希望的狂想？


【解析】在這一段根據字面意義是不夠的，還需依

據小說內容交錯分析，才能突顯文字背後所隱藏的

真正涵意。當科技文明過於發達的時候，人們必將

喪失自我認知，過度依賴科技所帶來的便利、益處

、與強大的威力，令人類遺忘了自己身為「生物」

的本能。這就是詩中所說的「喪失了哭嚎」的原始

本能。

「白鴿的右眼」指遭戰火摧殘後的和平。人們此時

哀莫大於心死，即使和平來到也不再覺得勝利的榮

耀、自由的喜悅。

「石榴」是並蒂開花。在西方文化中「石榴」象徵

著死亡，也象徵著希望，所以有下一句的是「悲傷

的寓言」那一朵花結果呢？還是「希望的狂想」那

一朵花結果？「火紅的石榴」是譬喻戰爭，現代科

技戰爭會帶來死亡結局？還是會帶來新的希望？這

裡呈現出蜜莉安對戰爭的質疑。


     唯有揮動石斧的瘋狂時刻

     我們才能重新拾回被遺忘的原道之殤

     剝開桔皮瞬間噴射而出的刺痛淚液

     在星球的周端緩然聚集

     那是瞻仰著未來的無盡長廊



【解析】「揮動石斧」是指賀菲斯鈞大義滅親。

賀菲斯鈞發現其父金恩‧拉塞佛德，軍政府最高

掌權者，貪污不法事件後，逼迫他的父親退位，

交出軍權與政權給賀菲斯鈞，然後「重新拾回」

被遺忘已久的仁義治理。

「原道」，這個詞彙意象，充分顯現出作者依射

的「社會文化語境」，「原道」是中國唐代韓愈

政治思想和哲學理論，即實施孔孟仁義。社會文

化的背景，影響著詩人語境的表達。


「剝開桔皮瞬間噴射而出的刺痛淚液  」 之「桔」

是珍貴甜美的果實，譬喻科技與資訊帶給人類便利

、益處、強大威力等甜美的果實，然而桑須藹在

臨死的前對馬克鑫揭開科技資訊戰爭的真相，刺痛

馬克鑫的心。桑須藹與馬克鑫皆擁有電子腦，控制

作戰的資訊，桑須藹說，我們每天將戰場最前線的

確實情報做出精細的分析，然後向上呈報，然而那

些早已現實脫離的高層官員們，對於戰場上的犧牲

卻只是數字上的理解，根本漠視科技戰爭對人類與

地球的破壞和毀滅，人類擅自破壞了『萬物平等循

環』 的生物法則所造成無法逆轉的毀滅性傷害。


「在星球的周端緩然聚集」桑須藹的感慨，宇宙中

是由許多星球聚集而成的，我們不是生活於一個獨

立自主的生存體系中，甚至也不是人類這個種族自

身的主宰，我們只是星球的附屬產品。想要征服其

它星球，探索宇宙，終將會自食惡果。

「那是瞻仰著未來的無盡長廊」這一句是桑須藹感

受，每當他看著窗外天空翻湧的黑雲霧氣，都會感

到一股濃重沉鬱的悲傷，我們到底對這個地球做了

什麼？科技無限制的發展已經傷害生態系統，毀壞

了微妙的平衡點，最後人類與生物必須在充滿毒物

汙染的惡劣環境中苟活，人類貪婪地無止境的發展

科技(無盡長廊)，我們真的擁有貪婪的資格嗎？     


【總論】這首詩在意象的經營上，看重「象」之

表露而隱含其「意」，所以必須對照小說內容來

探就其意。此詩之「文字─意境─思想內容」呈現

出作者依射的哲學思想以及對現實世界的詮釋和

思考，也是作者依射創作《漂流戰記》時要表達

的思想：真正的世界，便是沒有資訊戰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