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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

天葬


  在西藏,人死了都要施行天葬的,就是把死者的屍體肉的部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把骨頭磨碎了和上麵粉,放在高高的祭奠台上供老鷹和禿鷲們叼食。然後在頭顱的頂部鑽一個眼兒,插上根吸管讓當地的土著(藏民)吸。 也許有人會覺得哎呀怎麽那麽恐怖啊!好噁心之類的。就包括我本人初次聽到時也會不經意的打個冷顫,而且又經歷了那次。。。。。。我想我寫不下去了,雖然現在才晚上10:30分,可是那種恐懼感還是肆意妄爲地佔據了我的每一個毛孔。

  1994年的秋天,我們社裏要搜集關於天葬的材料準備報道一些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我有幸成爲這次西藏之行的隨行記者。

西藏,一個美麗而又神聖的地方,老早我就想去西藏旅行了,但一直因爲工作的緣故使是我沒能如願,但,黃天不負有心人,機會終於被我逮到了:“呵呵小葉,社裏呢考慮到路那麽遠準備是讓男同志去的,沒想到你一個芊芊女子會。。。”“哎呀!主任,我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我都已經5年沒得過病了,再說女孩的心都比較細的,這次採集又那麽重要。主任!我向你保證,派我去保證超額完成任務”。。。嘿!嘿!嘿!嘿!雖然是去工作不是旅行但我已經知足了。社裏給了我們半天的時間做準備。我馬不停蹄的回到家向媽媽眉飛色舞地嗚呼唉哉一番,沒想到媽媽卻說:

“西藏那麽遠還是跟你們主任說說換個人吧,我不放心啊”“不成”,“怎不成啊,你就說你身體不好不適合出遠門(我媽老把出差說成出遠門)”“葉子,西藏那地方邪門啊,聽你MD啊別去了”一旁的奶奶也插嘴,看來她們在這方面還挺一條心的。“邪什麽門啊,迷信思想。再說了你們爲我想想,我一個剛分配的大學生就這麽不服從領導安排,那以後我還怎麽工作啊!你們也不想想!”“那等你。。。。”“ 別那等了,西藏我去定了,現在我就出去買些準備東西,一會回來吃飯啊”說完我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晚上,爸爸媽媽奶奶在我的房間坐成一條線“怎麽那麽急啊,明天就出發”這是爸爸問的;“帶上點藥,要不把你奶奶的氧氣罐帶上”這是媽媽囑咐的;“葉子,到了那晚上早點睡千萬別亂跑出去啊”這是奶奶擔心的。“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爸,領導就這麽安排的我有什麽辦法,行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呢我睡了啊”說完舊往被窩筒子裏一鑽假裝睡覺,全然不顧爸爸媽媽奶奶還在我的屋裏靜坐“這孩子”隨著媽MD嘟囔和一聲關門的聲音我漸漸把頭露了出來。確認他們都已經出去了這才松了口氣。笑話!我現在睡的著才怪,小時侯春個遊我都會激動的半宿睡不著覺,更何況明天要去我夢寐以求的天堂了!不過最後我還是睡著了,好象還夢到了不達拉宮了,反正記不清了。

早上7:45分,火車出發了,我們先去西寧然後轉成長途車到達西藏,經過三天三夜的奔波和路上嚴重的高原反映我們到達了西藏的首都——拉薩。和當地的官員交涉了一番以後,他們很友好的派了一個翻譯和一個巫師來協助我們工作,我當時還納悶呢爲什麽還要用巫師,後來我才明白了。

我們被安排在當地的招待所裏,雖然我非常的想參觀一下這個神秘圓,但身體向我發出警告今天必須休息。我們決定第二天正式工作。中午吃完飯我們舊各回各的房間大睡特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午夜兩點了,真奇怪他們爲什麽沒叫我吃晚飯,好在我因高原反映不怎麽餓,否則我非得告他們招待不周。行了,不管他了就是有點渴。於是我翻身開燈下床準備找水,強烈的燈光是我的眼球眯了20多秒才慢慢睜實。真見鬼!來時帶的礦泉水都喝光了,不過也沒帶幾瓶,真後悔當初幹嗎閑沈啊,現在苦了自己了。這間屋子裏也沒有什麽可以喝的,這大半夜的也不好去敲隔壁的門(哦,忘了說了,隔壁住的和我一起來的同事小丁,是個攝影師)沒辦法只好繼續躺在床上,剛睡醒我現在哪里還睡的著啊,再加上口渴難忍,大腦根本沒法靜下來,老想著可樂,西瓜什麽的,我的嗓子眼感覺都沾在一塊兒了似的,不行,得喝水,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人在生理極限的時候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於是。。我。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在午夜2:30的時候敲擊著一個男人的門“咚!咚!咚!”走廊裏靜的出奇,敲門聲格外顯得低沈,而且還有一絲陰森的感覺,更何況我現在的形象是披頭散髮,身穿長袍(白色的)外面套了一件夾克,比直比直的站在空空的走廊上。這時我突然想起奶奶對我說的話:葉子,到了那晚上早點睡千萬別亂跑出去啊!這使我不由得大個冷顫。我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丁鵬~丁鵬~”“咚咚咚,丁鵬,快開門,你有水嗎?”我急於把我找他的目的說出來是怕他有什麽誤會,畢竟我們都還是沒結婚的單身漢。快點啊,你想渴死我啊,我敲了足足有3分鐘可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當記者的居然睡的這麽死。我加大力氣想最後試試但沒想到門居然開了,天哪,這傢夥睡覺不鎖門的!於是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丁鵬,丁鵬”咦?沒動靜我摸到了他的床邊想推醒他,啊!沒人,怎麽沒人呢,我試著把整張床都摸了個遍,而且連床下左右1米之內的地板也摸了個遍還沒有,我想的是萬一他滾到地上了呢。去哪了?廁所?不會啊,房間裏有啊,哎呀不管他了,我現在渴的難受還是趕快找水吧,我記得他帶了好幾瓶礦泉水呢。包。對了包。趕快找。後來我想當時我怎麽不開燈啊,也許是腦子那會給渴糊塗了吧。我終於借著月光摸到了他的旅行包了,哈哈水兒在哪里啊,水兒在哪里。我一陣高興,想我當時的行爲和小偷有什麽區別呢,水終於被我找到了,我迫不及待的剛要打開蓋的時候,我的心臟猛的顫了一下。門輕輕地開了。。。

一個黑黑的剪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我死死地抱著水瓶,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是丁鵬嗎,從個頭和胖瘦來看像,但他爲什麽不動呢,而且還站的那麽筆管條直的~~~丁鵬~~丁鵬~~我試探的叫著,那個剪影不說話也不動,媽呀,你在哪啊,我感覺我的腳有點不聽使喚了,但我極力不讓我發出任何動靜,也不敢呼吸,小時侯聽奶奶說鬼都是通過人的呼吸聞見人味兒的。。鬼。。我怎麽冒出這個字眼了,天哪誰來救救我啊!小丁是不是也讓這個剪影帶走了,下一個不會是我吧。西藏我雖然喜歡但我可不想死在這啊!突然,那個剪影動了。“啊”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馬上用手捂住了嘴,我手中的瓶子也差點掉在了地上,但還好我反映快。“他”向我走了過來,筆直筆直的,別過來!別過來!我的心裏無數次的吼到,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但是。。。。在離我一米的地方他突然轉了個身,直奔床去了???怎麽回事?呼~呼~呼~緊接著由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KAO!!!這傢夥居然夢遊!!!

真佩服我的心臟功能,經過這樣大起大落的振顫居然沒事,但另我不能費解的是我至今做不了過山車。真想上去暴碎他一頓,查點把我嚇出好歹來,不過看在水的份上還是算了。

我氣急敗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想剛才的經歷真是心有餘悸,我咕咚咕咚地喝著水心想:丁鵬有夢遊症?真可怕。我聽說有嚴重的會作出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來,比如吃生肉殺人之類的,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說有個外科醫生換有嚴重的夢遊症,半夜裏把他老婆解刨了~~嘶~~想想都覺得冷。不過他這個秘密估計除了他父母舊只有我知道了,切!知道這個有什麽好的,我情願不知道。身體裏有了水分的我不一會又睡著了,這次我清楚的記得我夢到了丁鵬,他在我夢裏的身份是外科醫生 。
  
  早晨,一個叫加桑的大娘叫醒了我,她長著一張百分百西藏同胞的臉,曬的黝黑黝黑的皮膚厚實的嘴唇以及一臉永遠燦爛無比的笑容:“看你們這些大城市來得孩子就是水靈,怎麽樣,休息的好嗎,昨天晚飯時候你們是怎麽叫也不醒,也難怪這麽遠的路,餓了吧快來吃飯吧,叫上那個小夥子一快來啊”說完就笑嬰嬰地走了。加桑的普通話很好,可能是在這個招待所工作的緣故吧,經常接待外地遊客。原來是我睡覺太死了,我居然還怪人家怠慢了我們呢。想到這兒,我不由的吐了吐舌頭。恩~休息了一天體力恢復的很快,在加上我身體素質本身就不差,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空氣。

“丁鵬,起來了,吃飯了”我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其實他是一個很出色的攝影記者,曾獲過好幾次攝影大獎,我們全社的人都知道他的夢想是自己開一個影展。而且長的也不錯,個子高高的。我曾經還對他有過好感呢嘿嘿!不過那只是曾經而已。你說他要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會不會把我滅口哈哈。“哦,來了。”“一會我來找你啊”我現在得回自己屋子把我亂亂的床鋪收拾好。不一會我就穿戴整齊的來到了丁鵬的房間,他已經洗漱完畢,這會正手裏拿著自己的背包發呆呢,好象在想什麽事。呵哈哈!他肯定是察覺到自己少了一瓶礦泉水,想著可能是自己昨晚夢遊給喝了呢。小偷要是偷他的東西可真是找對人了。~恩~我怎麽有把我比做XT了。“哎,發什麽呆啊,走了”“哦,好”丁鵬匆匆的把自己的包往櫃子上一擱就隨我出去了。

早餐很豐富,有包子米粥雞蛋還有藏族的酥油茶糌粑青稞酒,嘿!他們可真周到。由於我們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顆米未進所以不一會工夫,滿桌的食品就都被我們一掃而光了。享受了一餐豐盛的早餐之後,我知道,我們得工作了。

這次的任務主要是採集有關天葬的資料,我們的小翻譯吉洛對我們說你們來得正是時候,走我帶你們去索母拉村。

索母拉村位於拉薩的最南端到那得需要7、8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收拾了一下就隨吉洛出發了,臨行前我問吉洛:“不是還有一個巫師呢嗎?她怎麽沒來?”“他就在那個村子呢。”

一路上我和吉洛瘋狂的聊著天,吉洛是一個16歲的小男孩,長的古靈精怪的。這次充當翻譯是他自告奮勇的,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他非常喜歡北京,所謂愛屋及烏吧,就像我喜歡西藏也會極力爭取來此地。相反的是,丁鵬卻很少話,一路上手裏不停地擺弄他的相機。

晚上6:30,索母拉村到了,整個村子給我的感覺就是死氣沈沈的,跟拉薩市里繁榮的景象天壤之別,但似乎又有點與喧囂氣氛隔絕的神聖感。真的,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在吉洛的介紹下我們認識了那個派給我們的巫師葛郎珠——一個長相極其醜陋的老太太。她對我們說明天這裏將舉行一次天葬,今天晚上所有人務必在12:00以前睡覺。呵呵巫師就是巫師,什麽都搞的那麽神秘西西的。也許是真累了,吃過晚飯我們就歇息了。中間我醒了一次上了趟廁所在方便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咳嗽,我們住的是一個藏族老人家裏,我想那個老人的肯定是個煙民。當時我是這麽認爲的。在經過丁鵬的房間時我有意推了一下門,門緊鎖著看來他今天晚上還挺老實的。再一睜眼,已經是早上7:00了,今天的丁鵬顯得精神甚佳,也許是昨晚沒有夢遊吧。

吉洛說,今天葬禮的主角是這個村子的一個輩分較高的老者,死因是因爲吃飯時被飯粒嗆到了,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麽完了,人的生命真是脆弱,脆弱的的不堪一擊。天葬要在中午12:00進行,所以我們還有5個鐘頭的準備,要說準備其實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10:00時巫師帶著參加葬禮的人做了一次禱告,點了4只香向四面八方一通磕頭,嘴裏還念念有詞,我想我把這些寫不寫到今後的報道裏呢,寫了會不會說我宣傳唯心主義思想呢,管它呢!反正好多少數民族的習慣風俗本身就與科學矛盾著呢。接著就是最爲驚心動魄的情景了,幾個藏民利落的分割著屍體,當時我有個好笑的想法,就是他們會不會在切屍體的時候發現使老人致命的那口飯呢?具體的步驟我在這裏不說了,實在是太血腥了,丁鵬飛快地按動相機按鈕,吉洛在旁邊給我解釋藏民們口中的……%¥#@*&#……我則手腦並用的記錄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但是,當老人的頭顱被切下後幾個人在他的頭部打眼的時候,我看見老人的眼睛眨了一下,而且,還是盯著我眨的。“啪”我手中的筆掉在了地上同時“啊”了一聲。“你還是有反映了,像你這樣的姑娘看到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沒有不害怕不噁心的。”吉洛以爲我的慌亂是因爲害怕,是的,是因爲害怕,但不是指這種場面,而是剛剛的那一瞥。。。也許剛才我看錯了,眼花了吧,但當我再次把目光集中在那個頭顱上時,那雙眼睛再一次的盯著我眨了眨“吉洛”我用超出我平時3倍的音量叫著吉洛的名字。“怎麽了?”“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頭顱的眼睛?”“眼睛怎麽了?”“眨了一下”“不可能,實行天葬的死人的眼珠是被挖掉的,怎麽會眨呢?再說了死人眨眼,葉子姐你別嚇唬自己了。”沒有眼珠。。。不會的我分明看到了而且不止一次呢。但當我再一次的向那個頭顱看去時。天哪!他在笑!我看見他在笑!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同時他的眼睛再一次的眨了一下。“啊”我倒退了一大步險些摔倒,丁鵬的專業素養使他根本沒注意到我,相反的,那個巫師卻向我這邊瞥了一眼,那個眼神很特別,好象預示著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使我更加不寒而慄。

再往後12:00的儀式進行的非常成功,漫天的烏鴉老鷹禿鷲之類的鳥類盤旋於空中享受著美味的宴會餐,而我完全陷入了極度恐懼的旋渦中,完全不能自拔。儀式是怎樣結束的,我是怎麽走回住處的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的腦子裏只有眼睛、嘴角、還有巫師那詭異的眼神。

我只記得當我回到住所時那個巫師拍了拍我的肩向我示意了一下,就這小小的動作差點使我心臟衰竭。吉洛告訴我巫師想今晚和我一起睡。好吧,也許今天我需要有個人陪陪,巫師就巫師吧,說不定她會給我個解釋我心裏這樣想著,但沒想到她那天卻救了我一命。
   我可能是被嚇壞了,一下午都沒怎麽說話,而丁鵬就不同了,他今天收穫頗豐,拍了好多經典的照片,整個下午都神采奕奕的。見了我還不忘損我一番:“葉大記者,昨天把今天的話說完了吧呵呵。”哼!看我這麽反常也不問問,真是個大老粗,再損我,再損我我就把你夢遊的事回去告訴大家哼!哎呀怎麽辦啊想想今天葬禮上的奇遇我就害怕,害怕夜幕的降臨,但終究是躲不過的。。。

葛郎珠神秘地把我叫到屋子裏盯著我的臉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鍾,把我都看毛了。而且她還不帶眨眼的,奇怪她眼睛不酸嗎。突然她從身上拿出一把小鐮刀,確切的說應該是一把有鐮刀挂墜的項鏈交給我:“戴上它,對你有用。”怎麽葛郎珠會說普通話?雖然很蹩腳但至少能聽懂。“姑娘,告訴我,你今天看見什麽了?我會幫你的。”聽了這句話我感覺好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激動。“那個頭顱,大師,那個頭顱會眨眼還會笑,我看見了!”“你看見它在笑嗎?”她有些不安。“對”我拼命的點著頭。“你昨晚幾點睡的?”“吃過飯就睡了怎麽了大師?”“不對,你出去過!”“沒有啊,噢!對了,半夜我醒過一次還出去上了躺廁所。”“這就對了,好,今晚8:00我會過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哪都不要去,還有,把這個戴上。”她用她蒼老的手把項鏈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就然後就走了。我摸著那個鐮刀形的項鏈楞楞的站在那裏,今晚會怎麽樣呢?葛郎珠到底知道些什麽?她會怎麽幫我?我無從得知,我只有種很強的預感:今晚不同尋常。我現在需要休息,或許只有睡覺才能讓我暫時忘記恐怖的那一幕。

“小葉,吉洛說帶咱們四處轉轉,你去不去?”丁鵬在我門外喊。“我今天不舒服,你們去吧。”我肯定是不能出去的即使葛郎珠不囑咐我我也不會出去,那種遊山玩水的興致早沒了,現在我只想回家,要不是還要在這裏逗留兩天的話我會鐵定會往家奔的。“不舒服?不會吧,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呢,是不是剛才那場面。。。呵呵”這傢夥還笑,氣死我了。“隨你怎麽說吧。”懶得理他了,爲了不讓他們回來打攪我我還特意警告丁鵬晚上我要向葛郎珠瞭解一下有關天葬儀式的情況。這他是知道的,我工作的時候忌諱被別人干擾,有一次我在全神貫注的完成一個調查報表,丁鵬拿著一大堆照片讓我挑出他哪張獲獎了,我隨手那麽一指居然指對了,然後他就沒完沒了的問我是不是關注他得獎了什麽的,後來把我惹急了:“你再打攪我工作我就把你這些照片給撕了!”吉洛和丁鵬走了,整個院子裏只有我和那個老主人。一中莫名的孤獨感爬上了我的心窩,晚飯我沒有吃。一點胃口都沒有,吉洛和小丁還沒有回來可能去鎮上玩了。夜幕開始降臨在這個院子裏,我的心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沈了下去。

8:00,葛郎珠準時來到了我的屋子,她的裝束很特別,穿了一件渾身上下都是鐮刀挂墜的衣服,還帶了4根蠟燭和一包面面兒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那包面面兒像是香灰,我猜的沒錯是香灰,葛郎珠告訴這就是祭場上那四根香的灰。“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一會會告訴你的,從現在起,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恩”我別無選擇。“現在,把衣服脫了,一件不剩。”“脫衣服?一件不剩?”“對,快點,沒時間了。”這老太太想幹嗎?我有些害怕!但還是把衣服脫了。“換上這個”說完就扔給我一件和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樣的服裝。我湊到鼻子上一聞~~呼~~一股羊肉的山味撲鼻而來,不過管不了那麽多了,有衣服穿總比光著強吧。接下來,葛郎珠在地上正東正西正南正北的地方擺了4根蠟燭。然後用香灰把四根蠟燭連了起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圈,讓我盤腿坐了進去。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緊張急了,以前看鬼片招魂收鬼的場面沒想到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還和我有關。“大師”我的聲音有點抖。“別害怕,我會幫你的。”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老太太是那麽的和藹,但依然還是醜陋無比。準備完這一切以後,葛郎珠幫我解開了我心中的迷團:“姑娘,在天葬的前一天,凡是參加天葬祭奠的人都要晚上12:00鍾以前睡覺的,即使你睡不著也要躺在床上,千萬不能走出門去。昨晚,你去出恭的時候,恰恰是這個時間,這個時間是陰陽交錯的時辰。你撞上髒東西了,不過你不用怕,你不是第一個了。一會照我說的去做。”“啊!好,大師,我聽你的,我什麽都聽你的!”“現在是9:40分,我們必須在12:00之前收壇。外面傳來丁鵬和和吉洛的聲音,他們回來了,但沒往我的屋子走,看來我的警告奏效了。

正式開始了,葛郎珠把燈關掉點燃了4根蠟燭,火苗一竄一竄的,給這間屋子增加了幾分鬼魅,她面對我坐下,手裏掐指算著,嘴裏不停的念著咒語。“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要想!”我馬上閉上眼睛,但讓我什麽都不要想我總是辦不到,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現在,頭顱、眼睛、禿鷲全都跑到我的腦子裏來了,怎麽都靜不下來。“跟我一起念~#%@$&~快。”“~#%@$&~”。。。。。。這樣堅持了很長時間。“好,現在睜開眼睛吧。”我慢慢的把眼睛睜開,外面起風了,沒有月亮的夜顯得格外的恐怖。葛郎珠從身後把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拿了出來,在我的面前打開了蓋子。啊!!!是那個頭顱,那個沖我眨眼的頭顱,我的心砰!砰!的跳,簡直就要跳出胸膛了,那個頭顱的頂部有一個手指肚大小的窟窿,頭髮上還沾著灰灰的液體,顯然‘他’的腦漿以被人吸掉了,這個臉色青青的頭顱擺在我的面前,眼睛緊閉。“孩子,不要害怕,今晚必須要帶‘他’來,來,拿著它。”什麽?讓我拿著它,不不不,我會心臟衰竭的。“快,沒時間了”“好。。好吧”我吞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地接過了那個冰冷的頭顱。“現在是11:40分,你拿好它,再過10分鐘就沒事了。”“恩,好。”我快哭出來了,如果我知道來這會有這樣的經歷,打死我我也不來。“~#%@$&~。。。。。。”葛郎珠不斷的念著、念著。突然,那個頭顱睜開了眼睛,是的,它有眼珠,順著眼眶還在流血,他在笑,咧著嘴笑,眼睛大大的瞪者我,好象要把我吃了似的,啊!啊!啊!我控制不了自己了,大口大口的呼氣,心臟已經承受不了這麽大的負荷了。“不要亂,馬上就好了,”葛郎珠仍閉著眼睛念著咒語,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突然!!!那個頭顱撲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來,咬在了那個鐮刀項鏈上,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媽媽!!!我歇斯底里的大叫,葛郎珠也好象被什麽打了一下翻了出去。“大師,大師救我,媽呀,它咬我!!!”“不可能?不可能啊?怎麽會這樣,姑娘,你昨天晚上只是出恭沒做什麽嗎,快,好好回憶!”“呼!呼!呼沒有啊”眼淚順著我的眼睛花花的流。“快,沒時間了,好好想想。”葛郎珠渾身顫抖的厲害,“快啊”“我。。我。。出了門,上完廁所。。推了推丁鵬的門就沒了。。”“沒聽到什麽動靜嗎?”“動靜?。。。哦有。。有我聽到一聲咳嗽!”“好了,就是這個,你再堅持一下。”~~5555~~我簡直就要崩潰了。葛郎珠飛快的拿出一把匕首往我的手上猛的一劃,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當時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心理的恐懼已經占滿了我的大腦。葛郎珠拿出一塊羊皮沾上我的血液糊在了那個頭顱的頭頂。‘吧嗒’一聲,頭顱掉在了地上,一切結束了,我的手錶指向了12。葛郎珠虛弱的倒在一旁,我的身體更是癱成了一灘泥,就這樣我們呆了一宿。

一個星期以後,我和丁鵬的工作結束了,之後我們離開了索拉母村。再之後我們離開了西藏,離開了這個讓我差點88于人世的土地。

回到社裏,主任大大的贊許了我們,準備嘉獎我們,但我還是辭職了,丁鵬問我爲什麽我只是沖他微微一笑了只。我必須辭職,因爲每次我拿出我的記者證都會想到葛郎珠,都會想到那天,在索拉母村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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