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馬祖的大麴、陳高等蒸餾酒品質精純、價錢公道,入喉甘甜而不辛辣,但名氣始終小金門高粱一些。不過馬祖還有一味釀造酒--馬祖老酒,是最值得驕傲的在地風味。早年家家戶戶自釀數罈,可供打魚驅寒、料理補身,如今遊覽馬祖,不僅能在八八坑道裡探索陳年佳釀,還可到觀光工坊內親身體驗自製老酒的樂趣,是冬遊馬祖必玩的經典遊程。
▲時間是什麼味道?一罈老酒最知道!(記者田欣雲攝影)
想看一罈罈窖藏老酒釀造情形,最方便的法門便是走一趟南竿牛角嶺下的八八坑道。以花崗岩為主體的坑道,相傳前身是南竿百姓躲避海盜的藏身據點,國軍進駐後費時10年闢建為戰車坑道,全長273公尺的主空間,現作為罈裝老酒存放點,終年低溫高溼的環境,最適合需要恆溫條件的老酒安身。
▲八八坑道內的主坑道存放老酒,次坑道則儲放陳年大麴及高粱。(記者田欣雲攝影)
做一瓶老酒其實相當容易。提供老酒DIY活動的「林義和工坊」主人黃克文表示,老酒的原料不外乎是紅麴、糯米和水,釀老酒則是微生物發酵的過程,但「做酒容易照顧難」,老酒的味道全看紅麴,如何把酒瓶裡營造成最適合紅麴菌生長的環境,即為老酒成品好壞的重要關鍵。
老一輩馬祖人做老酒,規矩、禁忌很多,除了季節限定在冬至到隔年清明之間,真正動手執行時還得看日子,做酒當下不能亂說話,並嚴禁女眷接近。探究原因,是由於早年煙酒公賣,紅麴被列為管制物品,民間私有的紅麴品質不穩定,所以釀酒失敗機率也高。
現在使用的紅麴活性夠強,能克服許多環境條件,釀酒自然容易不少。不過黃克文也特別提醒,天然的紅麴一定會有顏色深淺的差異,如果看到顏色均勻一致,極有可能是人工美化過的,切勿購買。
▲天然紅麴的顏色有深有淺。(記者田欣雲攝影)
所謂「米為父、麴為母」,老酒的酒精是從糯米而來,所以必須經過選材、浸米、蒸米到攤飯(在室內將蒸好的米攤開冷卻)等步驟備好糯米,再用米與水約1:1.2的比例,協同紅麴和少量白麴一起入罈攪拌均勻,之後每3天開蓋攪拌一次,5次後靜置半個月,即可過濾、煎酒並封入罈中,用時間等待瓊漿。
▲老酒DIY省去了選材、浸米、蒸米、攤飯等步驟,只要將準備好的材料置入罈中攪拌均勻即可,簡單易學。(記者田欣雲攝影)
新釀好的老酒呈桃紅色,口感辛辣;隨著入罈時間越長,酒汁醇化,顏色也由琥珀色轉深,不好的口感漸漸揮發,越陳越香,釀一罈自飲、共享或傳家,都是別具意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