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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末代皇族亡命絲綢之路來長安做光復夢

波斯末代皇族亡命絲綢之路來長安做光復夢

  公元七世紀,薩珊波斯被阿拉伯人終結。絲綢之路,成了波斯皇族的逃亡之路,其終點正是大唐帝國的長安城。這末代王族宿命般的悲情故事與復國夢想,在伊朗與中國的典籍中,若隱若現。
  漢武帝派遣張騫出使西域,開通絲綢之路,打通了亞歐大陸的經濟大動脈,也成就了波斯帝國以強大的經濟實力長期雄踞亞洲西部,掌控著亞歐大陸的經濟貿易。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絲綢之路是波斯帝國的生命之路。然而,人間事往往陰差陽錯。當波斯帝國命懸一線的最後時刻,本可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生命之路”的漫漫絲路,卻成了這千年帝國運數的末路。
  大唐冊封的“波斯王”稱號對復國毫無用處,絲路盡頭的長安最終成為他生命的終點
  耶茲德古爾德的兒子卑路斯沿著絲綢之路繼續東逃到吐火羅(大致區域為今天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北部),受到當地部落酋長保護,得到些許的喘息機會。卑路斯意欲東山再起,於654年遣使向唐朝求援,唐高宗一如唐太宗以路途太遠為由,拒絕出兵。
  這時,阿拉伯軍隊盤踞在波斯東北呼羅珊地區,對強盛的唐王朝能控制的中亞地區基本上採取打了搶了就退回呼羅珊的戰術。卑路斯在吐火羅部落武裝的幫助下,一度打到呼羅珊,但又被阿拉伯人打了回來。661年,卑路斯再次遣使向唐朝求援,唐高宗派特使王名遠入西域中亞,設置州縣,立卑路斯為當地都督,662年唐又冊封卑路斯為波斯王。這其實起不到任何幫助作用,復國的夢想依靠“波斯王”這個虛銜只能是紙上談兵。
  卑路斯在吐火羅茍延殘喘了一些年月,後在阿拉伯軍隊的不斷威逼下,又沿著絲綢之路東逃,最終於675年初抵達長安。這絲路的起點成為卑路斯生命的終點。唐高宗授予他右威武將軍,又專門為他在長安城內修建了一座拜火寺,可謂照顧優厚。677年,卑路斯在長安去世,其子泥涅師承襲“波斯王”稱號。
  波斯的末代王族又一次踏上絲路,此時阿拉伯軍隊在中亞已占優勢,光復談何容易
  泥涅師在繁華的長安城內并沒有樂不思蜀,時時夢想復國。679年,唐高宗派裴行儉率兵護送泥涅師返國,波斯帝國的末代王族又一次踏上絲路。裴行儉護送泥涅師至安西碎葉。這時,阿拉伯軍隊在中亞地區爭奪戰中已經占據較大優勢,光復波斯談何容易!裴行儉知難而返。
  泥涅師抱著光復之夢,獨自繼續沿絲路西行,進入吐火羅——他父親曾做過光復夢的地方。泥涅師在吐火羅召集了數千追隨者,但終未成氣候,人們見大勢已去,漸次離散。泥涅師客居吐火羅20餘年,未能實現光復夢。8世紀初葉,阿拉伯軍隊征服中亞大部分地區和印度河流域,泥涅師無處棲身,只得像他父親一樣沿絲路東逃,707年至長安,唐中宗授予他左威武將軍。泥涅師死於長安,卒年不詳。
  泥涅師之子普尚滯留中亞地區,仍被唐朝視為波斯王。據《冊府元龜》記載,在唐玄宗開元、天寶年間仍不斷有“波斯王”遣使來朝,這“波斯王”應當是普尚及其子嗣。也就是說,波斯帝國雖亡,其餘脈仍長期在中亞地區縈繞不散。
  到了9世紀,波斯地方王朝正是從中亞阿姆河流域——神話與歷史中伊朗國運氣數兩度被阿拉伯人終止的地方——崛起,逐漸擺脫了阿拉伯人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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