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向厲鬼叩頭的萬歲天子
北齊文宣帝高洋生前曾對弟弟高演說：「你奪我兒子位可以，但千萬不要殺他。」
高洋去世後兒子高殷即位，楊愔、燕子獻等輔佐。高演矯詔逮捕楊愔，隨即入殿逼宮，要高殷同意殺掉楊愔等人。當時宮中侍衛二千餘人全部披甲待命，將領叩刀暗示高殷下詔。高殷偏偏生性口吃，急的說不出話。高演的母親婁太后怕兒子吃虧，在一邊命令侍衛放下武器，表態默認高演掌權。高殷只好乞求饒命，表示楊愔等人任由高演處置。
高演殺掉楊愔等人，獨攬大權，對婁太后信誓旦旦決不加害高殷。於是婁太后下詔廢除高殷帝位，讓高演即位，高殷被貶為濟南王。皇建二年秋，高演聽望氣者說鄴城有天子氣，唯恐高殷復興，就密令鎮守鄴城的高湛將高殷送入晉陽。在晉陽，高演暗地逼高殷喝毒酒，高殷不從，竟被高演扼死。
高殷死後，高演隨即得病，開始苦於內熱，與湯藥形影不離。當時有人在鄴城看見高洋領著楊愔、燕子獻等人向西走去，說要找高演復仇。高演在晉陽宮，與毛夫人也見到了他們。高演病情逐漸危重，於是大行禳厭法事，或者煮沸油四處揮灑，或者持火炬燒趕驅逐，用盡了辦法。高演卻看到厲鬼們現身殿梁，騎在棟上，唱歌呼喊，從容自若，一點也不害怕。皇建二年孟冬天狗食日，高演在住所講武禳厭。在騎馬的時候，有一隻兔子突然躍出，馬受驚，高演墜馬摔斷肋骨。
高演奄奄一息，婁太后前來探病，三次追問濟南王如今在哪裡。高演默不作聲。婁太后發怒說：「殺了嗎？你不聽我的話，死了真是活該！」掉頭走了。高演彌留之際，只顧扶著床枕，叩頭向厲鬼乞求饒命。他不敢把帝位傳給兒子，派使者急召高湛入纂大統，手寫遺書說：「請將我的妻兒好好安置，切莫學前人。」
原來天子氣應驗在高湛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