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的成長

小時後只要聽到苦瓜，便嘟著嘴，搖著頭，大二的那一年，不知怎地，開始習慣苦瓜的味道了，最近幾年反倒還覺得這味道挺不錯的，有時候的感覺竟是甘甘甜甜的，跟媽講著這別有的一番滋味，媽笑著回我說，不怕苦瓜苦味的時候，就表示你已不再年輕了。

想想這隨著年紀變遷的口味，也挺好玩的。小時候酷愛零食，只要是甜甜的就是好吃的，哭鬧的時候，來顆糖，馬上笑臉盈盈。放學後，來一大碗肉羹麵，加幾茶匙的紅辣椒醬，灑上灰灰的胡椒粉，吃個滿頭大汗，是國中時打完籃球後，大夥年輕氣盛最爽快的事。一直以來一滴都不敢嚐的酸味，在高中的一次露營中，野炊後，一群人圍站著，猛吃尚未當季的一整箱橘子，閉著眼，皺著眉，用軟軟無力的牙，啃呀啃的，自此以後，每每聞酸，雖是滿腔的生理反應，倒也心動那酸不啦嘰的感覺。

一路嚐來，現在的味口早已雜陳，不再留戀那純甜，加鹽加糖加辣椒，加得酸甜苦辣鹹，管它酸中帶甜，亦或辣裡混酸，油膩葷腥照單全收，酸非酸，甜不甜，苦中的滋味，人生悲歡離合不過如此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