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高手:第二十九~三十三章
第二卷 第二九章:慕容雁的毒(1)
岳天楊回到馬車前趕車漢子說:「大爺我們快走吧,不了他們回去找來幫手那可就有大麻煩了!」
岳天楊說:「我們不走,等天黑了再走。」
漢子擔心說:「如果他們再來了可怎麼辦?」
岳天楊說:「他們不會再來了。」
「為什麼?」漢子很困惑。
岳天楊給他解釋說:「他們也一定會認為咱們怕他們再回來所以肯定走了,所以他們就不會再回來了。咱們反而不走,他們是肯定想不到的。這樣咱們比去別的地方更安全。」
岳天楊盡量給他解釋的明白易懂。漢子用手搔搔頭慢慢明白岳天楊的意思了。
他欽佩地說:「大爺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
岳天楊心想這也叫神機妙算?他進了車裡坐下,這個黃風哪吒也算的上是個厲害的角色了,秋風幫真可謂是人才濟濟吶,而那個神秘莫測讓他不安地慕容雁卻還未露面呢!他想兩次伏殺他失敗,慕容雁可能要下手了。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晚上他們的馬車又經過一個小鎮,漢子水壺裡的水喝完了,他想下去討壺水。漢子這一路上跟著他受到許多驚嚇又連夜趕車岳天楊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他摸出錠銀子給漢子說:「順便下去買點好吃的吧,你這一路跟著我真是辛苦了。」
漢子沒有拒絕拿了銀子下車去了。一會功夫他回來了,他買了兩壺酒兩隻燒雞還有二斤熟牛肉。他上車對岳天楊說:「大爺你也辛苦了,這兩天你根本沒好好吃一頓,這是我給你買的,吃好了才有力氣和壞人打。」
雖然他明白岳天楊只吃生雞蛋一定有他的道理可他還是想讓他吃些好的。他心裡也真是奇怪,這些食物既不臭又沒毒的岳天楊為什麼不吃。
漢子對他的關心岳天楊心裡很感謝。「你叫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問起他的名兒。
漢子說:「大爺,我叫三柱子。」
岳天楊點了下頭。
三柱子說:「大爺你喝酒吃肉吧?」
岳天楊說:「你吃吧。我現在不想吃。」
他再次謝絕了三柱子的好意。他總有種感覺,那神秘的慕容雁一直都暗中跟隨著他們俟機給他下毒。這個一直未露面神秘的慕容雁才是他最大麻煩。
第二天清晨時分三柱子把馬車趕進靠路邊一里外的山裡。馬車隱藏在山裡秋風幫的探子是很難探到的。岳天楊一路高度戒備的神經可以暫時放鬆了。他決定在這座山裡呆上三四天再走,這樣秋風幫的人就更加難以判斷他的行蹤了。他也好養精蓄銳,到了杭州如果暴露了的話等待著他的將是一場血戰。他得讓自己的體力精力保持最佳狀態。
岳天楊解開范甲的穴道給他吃了個生雞蛋又點了他的穴。
三柱子把昨天買的酒肉在地上擺開招呼岳天楊吃。面對三柱子再一次好意岳天楊真是有些為難。
三柱子撕了一條雞腿遞向岳天楊,「大爺吃隻雞腿吧,這雞煮的很香。」的確很香,岳天楊早已聞到了香味。這香味讓他心裡直癢癢。還有那酒,他真想喝它幾口。他把那隻雞腿接過來,誘人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孔,但他卻不敢冒險下口去吃。
三柱子又撕了個雞腿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岳天楊端詳手裡的雞腿,三柱子吃了沒有任何事,那他呢?
三柱子又把一壺酒遞給他,「大爺你喝酒吧?」
岳天楊接過酒壺聞著酒香同樣是不敢去喝。這酒三柱子喝了沒事,那他呢?他還是不願意冒這個險。
這時有兩匹狼跑到他們不遠處停下。它們用陰幽幽的眼盯著拴在樹上的馬。它們看來是想俟機攻擊那匹馬。那匹馬不安地嘶鳴起來。隨後那兩匹狼又把陰幽幽的目光投移到岳天楊和三柱子身上,也許他倆讓它們有所忌憚。少許,那兩匹狼衝著他們發出威脅的嚎叫。也許它們是想把這倆人嚇走然後再去放心的吃那匹馬。
「這兩匹狼該殺的狼把馬嚇著了。」三柱子說。
有岳天楊這樣的奇人和他在一起他一點也不怕那兩隻樣子兇猛的狼。
岳天楊看看手中的雞腿和那壺酒心裡就萌出個念頭。他身子向那兩匹狼掠去。那兩匹狼見他身形飛快的向它們衝過來竟嚇得掉頭就跑。岳天楊追出一段路停下腳步,那兩匹狼見他不再追了也停了下來,它們充滿戒備地盯著十幾丈外的岳天楊。岳天楊把手裡的那隻雞腿朝它們擲過去,那兩匹狼先是嚇得躲閃了一下,然後它們便小心翼翼過去嗅那條雞腿,隨後一隻狼搶先下口把那條雞腿吃了。吃完後它跑到距岳天楊十幾步外朝岳天楊嚎叫了兩聲似要岳天楊再給它一隻美味的雞腿吃。而那只沒有吃到雞腿的狼則兇惡的盯著岳天楊似乎很不滿。
岳天楊觀察那只吃了雞腿的狼,它沒有任何異樣,不像中了毒。難道這雞腿裡沒有被下毒一切都是他杯弓蛇影自己嚇唬自己?岳天楊氣怒的一掌拍在身邊的一塊大石上,大石爆裂開來,那兩匹狼嚇得慌忙向一個地方跑了。突然其中一匹奔跑的狼猝然倒地,那正是吃雞腿的那隻狼!另一隻狼見同夥倒地便在它身旁連嗅帶嚎的似想讓它起來。
岳天楊見此情景心中一驚忙向那匹倒地的狼奔去。另一匹狼見岳天楊奔過來就嚇得跑了。同伴的突然倒地使它對岳天楊更加畏懼。岳天楊到了那匹倒地的狼跟前,他看到那匹狼渾身抽搐著樣子很是痛苦。然後他就看到那匹狼的嘴裡開始往外淌血——如墨汁一樣黑的血!經驗告訴他這匹狼中了可怕的巨毒。毒當然是來自那條香噴噴的雞腿,那只烤雞裡被人下了毒!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被那個神秘而又可怕的慕容雁給盯上了。這就像被魔鬼盯上一樣糟糕透頂。他覺得嘴裡心裡都有一種苦味升起。
既然雞裡被下了毒那麼為什麼三柱子吃了卻沒事?難道慕容雁又把解藥下在了酒裡?岳天楊把酒壺放到鼻前聞聞,除了濃濃的酒香他聞不出任何異樣的問道。想證明酒裡是否有毒很簡單,岳天楊逮了一隻獐,然後他把壺裡的酒硬給那只獐灌了幾口,結果那只獐步了那匹狼的後塵,也中巨毒而死。岳天楊氣惱的把酒壺摔在地上,他真是佩服慕容雁的下毒功夫,肉裡酒裡都下了巨毒但三柱子喝下卻沒任何事。這毒當然是衝他來的。這毒是何時下的?慕容雁又是怎樣給三柱子下解藥的?他此刻倒真想見到這個非同一般的用毒高手。
岳天楊往回走,經過一條小溪,溪水明淨清涼。這條小溪是從一個小山上流下來的。看著潔淨的溪水岳天楊舔了下嘴唇,他已經好幾天沒喝一口水了,這都是那個該死的慕容雁鬧的,讓他不敢喝水也不敢吃東西。這小溪裡的水總不會也教慕容雁下了毒吧?流水不腐,慕容雁沒那麼大的本事。岳天楊蹲在小溪邊喝起了溪水,大口大口貪婪地喝。他想如果慕容雁真有這麼大本事給這流淌的小溪都下了毒的話——那他就心甘情願被他毒死。
岳天楊喝了個痛快,他直起腰用袖子揩了下水漬漬的嘴,他的胃裡如今裝滿了清涼甘甜的溪水。真他媽的痛快!岳天楊站了起來,他運氣試了下是否中毒,沒有。岳天楊欣慰地笑了。慕容雁再可怕他也是人而不是神。他抬頭看到空中有幾隻大鳥在飛,他撿了兩粒小石子擊下兩隻來,他要把它們烤熟吃。他同樣不相信慕容雁能把下到空中飛翔的鳥身上。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慕容雁的毒(2)
岳天楊提著兩隻大鳥回到馬車處,三柱子見他獵到了兩隻野味很高興。他們撿了些乾柴生了火把兩隻大鳥烤熟吃。
三柱子邊吃邊咂嘴說:「真香。」
岳天楊也吃著,他問三柱子:「你昨晚在那個小店裡買雞和酒時你在裡面吃什麼喝什麼了?」
三柱子聽了有幾分懵懂,他說:「他說我什麼也沒吃啊。」三柱子隨後說:「對了,我進去要的喝了碗水。」
岳天楊明白了。他們賣給三柱子的酒和雞都有毒,而他喝的那碗水是解藥。看來他秋風幫盯住了他。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岳天楊吃了很多,現在他太需要吃一頓真正的食物來補充體內所需的養分了。這野味也的確真好吃。他覺得這是他近年來吃的最可口的美味了。
岳天楊決定在山林中停留一天。靜觀一下。如果秋風幫又盯上他,他想他們還會有動作的。第二天岳天楊又打回兩隻大鳥準備烤了吃。三柱告訴他說剛才有一男一女經過這裡,他們說是進山打獵,問岳天楊碰到了沒有。岳天楊說沒有。他問三柱子那倆人看上去多大歲數長什麼樣?三柱子說:「女的二十多歲,長臉,長的還算好看,唇角有一顆痣。男的三十多歲,瘦高個兒。他們說是兄妹,他們還和我聊了會天,我看他們不像壞人。」看來三柱子對那對男女的印象並不壞。
岳天楊問:「你們聊什麼了?」
三柱子說:「他們問我家裡有幾口人,生活怎麼樣,趕車辛苦不。反正都是些平常的事。」
岳天楊說:「他們沒問你去哪兒?誰雇的車?」
「沒有。」三柱子說:「除了問了些平常的事再什麼也沒問。」
岳天楊再沒說什麼,他讓三柱子去撿些柴來準備烤野味吃。
三柱子說:「今天又有野味可以吃了。」
就高興地去撿柴草去了。岳在楊進了車裡面,他解開范甲身上的穴道,范甲睜開眼用微弱地聲音說:「到杭州了嗎?」
岳天楊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還沒有。」
范甲便沒再說什麼。他如今身心憔悴到了極點,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他真是遭大罪了!
岳天楊看盯著看了他一會兒,看的范甲心裡直發毛。岳天楊又點了他的穴道從車裡出來。
三柱子以撿回柴來了,他們生了火就烤那兩隻大鳥。肉烤好後三柱子給岳天楊撕了一大塊遞過去。
「大爺快吃吧,這肉聞著就饞人。」岳天楊接過來說:「你也快吃吧。
吃完後岳天楊在一棵樹邊坐下,他把身子靠在樹上。他知道他又被秋風幫的人盯上了。而且還有那個可怕的慕容雁。三柱子剛才說的來的那一男一女他壓根就不相信他們是普通人。儘管他們裝作很普通。這瞞不過他的。不知他們看到車裡的范甲沒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著了他們的道。也許他們現在就是調集人手,佈置圈套來算計他呢。要是他萬一有個不測,去杭州救柳依雪母子了,報仇就都成了泡影了。他得加倍小心了。這個秋風幫也真是難纏!
他的目光移向三柱子,三柱子吃飽喝足躺在地上休憩,不時發出陣陣愜意的鼾聲。他得改變目前被動的局面。不然這個篤實的漢子也會讓自己連累死於非命的。如果這樣他會內疚的。坐馬車目標也太大了。他得甩開秋風幫的眼線,也得讓那個慕容雁再找不到他才行。
岳天楊過去叫醒三柱子,三柱子打了個哈欠問:「大爺,是不是我們要趕路了?」
岳天楊說:「不是,我和你說個事。」
三柱子坐起來,他說:「大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的。」
岳天楊說:「這裡離杭州已不是太遠,你就回去吧,這一路也讓你擔驚受怕的,也真是過意不去了。」岳天楊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他。。
說實話這一路的血腥場面也真讓三柱子心驚肉跳了。他不止一次在心裡想,如果他要是受牽連死了,他那老爹老媽怎麼活啊。這想法他也不敢說出來,他也捨不得岳天楊給他的豐厚報酬。那對他來說多大的一筆錢啊!
現在岳天楊主動說出來,他也就順水推舟說:「既然大爺用不著小的了,那小的就回去了。只是,他看著那五十兩銀票說:「講好是到了杭州給三十兩,現在沒到地頭大爺你就給我五十兩,這……這太多了吧。」
岳天楊把銀票拍在他手裡說:「拿著吧。這是你應該得的。」
三柱子拿著那銀票眼睛微紅地說:「謝謝大爺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要不就讓我送你到地頭吧?」
「不用了,坐車只會目標更大,這更容易讓他們發現。還有,」岳天楊看著他說:「以後要是再有武林人士僱傭你的車,記住,就是給再多的錢也不要攬這種活兒,太危險了。」
三柱子感激地說:「大爺的話小的一定牢牢記住。」他小心地把那張銀票收起來。
岳天楊讓三柱子把車篷上的遮布取下給他留下,他要包范甲。
三柱子趕車走了,走的時候這個漢子眼圈有點紅。這一路上,經過相處,他知道了岳天楊這個人看上去叫人生畏,可這人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大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岳天楊說:「放心,我會小心的。你快回去吧。」
三柱子走了,岳天楊看著被點了穴道坐在地上的范甲。范甲現在人都快走形了。他驚恐不安地看著岳天楊。他不知岳天楊為什麼要打發那漢子走了。難道快到杭州他用不著那漢子了?那岳天楊現在還用得著他嗎?他真害怕!
岳天楊對他說:「放心,我答應過你,只要你聽話不要耍花招,我就留你一命。」
范甲連聲說:「小的絕不敢耍花招!絕不!……」
岳天楊把范甲包起來提著在山上尋了一個山洞隱匿起來。他在山洞裡呆到晚上就提著范甲上路了。
岳天楊白天休息晚上就趕路。再沒有秋風幫的人找他的麻煩,他想秋風幫的人應該失去了他的蹤跡。畢竟他也算是一個老江湖了。兩日後的晚上他終於到了杭州。他沒有進杭州城,城裡對他來說很危險。秋風幫的人失去他的蹤跡後一定會在城裡加強戒備的,他在城外幾里處找了間被人廢棄了的破茅屋暫時棲身。
這個茅屋一里外是一個村落。他可以清晰聽犬吠雞鳴之聲不時傳來。范甲的身體更是每況越下,除了在心裡把岳天楊恨的要死,面對此處境他也再別無它法了。只希望他們的人早日得知是岳天楊擄了他好來救他。再這樣下去,他覺得生還的希望愈加渺茫了。就是岳天楊不殺他自己的身體也恐怕再挺不了多久了。
他讓范甲把城裡總舵的詳細位置告訴了他,並讓他在畫出太子在秋風幫的住地。范甲還告訴他基於太子是蕭秋風的貴賓,所以太子的院落和蕭秋風的居所挨著。也好隨時喝酒聊天商討要事。
岳天楊冷聲說:「商討要事,我看是想著謀反吧?」
范甲聽了這話心裡大驚,他沉默不語,他想眼前個人怎麼會窺出他們這天大的隱秘。
岳天楊問:「那太子給蕭秋風允諾了什麼好處?」
范甲只能實說:「事成之後,太子讓蕭幫主做當朝宰相。」
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岳天楊心想這誘惑可是夠大的。也沒幾個人能在此誘惑面前不動心。
第二卷 第三十章:夜入秋風幫(1)
太子住所緊挨蕭秋風的居所這讓岳天楊有點不安。到時驚動了蕭秋風讓蕭秋風纏住再引來別的高手那可就不好全身而退了。更不敢奢談把帶妻兒出來了。
岳天楊問范甲:「太子身邊有多少高手護衛?」
范甲說:「因為這次是來秋風幫,又住在秋風幫的總舵,沒什麼危險,這次太子手邊的高手不是太多,只帶了十幾個,其實中有四個功夫不錯。是雪姑娘特別挑選出來保護太子的。」
岳天楊問:「那四人是什麼來頭?」
范甲說:「其中兩是青城派的江氏兄弟。剩下兩個一個是太湖的摩雲手趙旭,一個是遼東的高手,叫七色斧柴鵬。」
岳天楊問:「那陰七子也在太子身邊保護太子嗎?」那個半人半鬼的傢伙讓岳天楊頭疼。
范甲說:「陰七子這個人太怪異,他只聽命於雪姑娘。他在雪姑娘左右。」
岳天楊問:「那雪玲瓏的住所在哪?」
范甲說:「雪姑娘在秋風幫的住所就在太子住的院落後面。」
言訖他一臉可憐相對岳天楊說:「大俠,你想知道我也都告訴你了,你什麼時候放我啊?」說完他咳嗽起來。這兩天他覺得身上發燒,渾身能受又沒一絲力氣,他想再不脫困趕快找個大夫看看他一定會很快死去。對於死亡的恐懼這些天時刻折磨著他的心。
岳天楊對他說:「你放心,我答應過不殺你。等我把事情辦好我就放了你。你得給我聽話。要想耍花招那你可是自討苦吃。」
至於岳天楊想知道的一些秋風幫的情況范甲也不知道了。畢竟他不是秋風幫的骨幹。
整個白天岳天楊在焦急中度過。他希望夜晚快點降臨。那樣他就可以夜探秋風幫總舵了。他第一次覺得一個白天對他來說竟是這樣的漫長。
好不容易他所期待的黑暗籠罩了大地。夜晚來臨了,岳天楊進了城,他先找了一個小酒館,他吃了點東西,又喝了些酒。他現在不擔心那個神秘的慕容雁跑來給他下毒了。現在他目標小了,行蹤又不定,且晝伏夜出,想勘察出他的行蹤太難了。
吃喝完後他又在小店裡坐了一會兒,隨便買了兩個饃帶著準備回去給范甲吃。約摸未時的時候,他去了秋風幫的總舵。他在外面觀察了一下,的確是森嚴壁壘,光外圍一般的人就很難接近了。不過他想進去也不是難事。只是他想把柳依雪母子平安從秋風幫帶出來跟本就不太現實。總之他決定先見到柳依雪再說。
他的心情是那樣亢奮激動,也許今晚他就能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妻兒了。不知柳依雪還能不能認出自己。十九年啊!十九年刻骨無盡地思念但願能在今晚畫上一完滿的圓!
約未時二刻岳天楊進了秋風幫的總舵。他身形快捷而輕盈,不露半點痕跡。
秋風幫的佔地面積之大超出他的想像。屋連屋院套院。長廊通道縱橫交錯宛若迷宮。不時有一隊隊巡夜的守衛來回走過。要是不是范甲給他畫了圖,他想他很難找到太子他們的住地。岳天楊照著范甲說的路線找到了太子和柳依雪他們住的園子。從外圍直到秋風幫的腹地,層層關卡,十幾路的巡夜守衛都沒有發現他。這讓他很慶幸。
這處園子雖然不大但很幽僻。水榭亭台一應俱全。因為是太子是蕭秋風的貴賓,所以住所緊挨著蕭秋風的院落。岳天楊更是小心,就怕弄出點響動來驚動人。那時候把蕭秋風招出來可就麻煩了。再加上溫東陽和秋風幫與屠龍會的眾多高手,他想走也走不脫了。內宅的守衛倒不是很多,園子裡只有五六個守衛。岳天楊趁一個守衛轉身之際身形飛快從他身邊掠過人到了一座假山後。
「媽的!」那個守衛罵了一句。
有一個過來問:「怎麼了?罵誰呢?」
那守衛說:「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邊過去了。」
對方笑著說:「不會是鬼吧。小心把你小子讓鬼抓了去。」
那守衛聽了身上打了個冷戰說:「別他媽的咒我,就是鬼也不敢跑到秋風幫的總舵來。」
這園裡的幾間屋子都是一片漆黑寂靜,沒有燭火也有人語。這讓岳天楊有點納悶,總不會都睡了吧。他決定去屋裡勘探一下。岳天楊悄然潛進一間屋子,他察看了一下果然是沒有人。岳天楊又潛進兩個屋子看了一下也沒有人。岳天楊有點納悶。怎麼沒有一個人?太子柳依雪他們哪去了?還有他身邊的護衛?
岳天楊出來。難道是范甲騙他給他畫錯了地方?他又想以現在范甲的處境他是不敢再在自己面前耍花招了。
既然隔壁是蕭秋風的居所,岳天楊決定潛進去看一下。這可是冒很大風險的,畢竟蕭秋風是如今江湖上公認的第一高手!他有時想,他這個過時的江湖第一高手如果和現在這個如日中天的江湖第一高手對決的話,勝的到底是誰?現在那真是一個迷。
岳天楊很小心地潛入了蕭秋風住的園子。園裡有幾個守衛悠然地在院裡踱來踱去。有兩個屋子亮著燈。可以影約看到屋裡的人影晃動。
岳天楊隱在一個涼亭後。
一個高個的守衛的走到一個矮守衛跟前聊天。
「昨晚你贏了多少?」
「贏什麼啊?」那矮個子說:「媽的,你走後我又都輸光了。」
高個子笑著說:「看來我是你小子的福星,以後你賭的時候就請我壓陣,包你場場贏。」
小個子笑著說:「那我以後賭錢的時候你就在邊上守著。贏了分你一半。」說完他打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說:「真是困了。昨晚一天沒睡。」
高個子說:「我看今天的慶功宴會得開一晚上。向總兵和李大人王大人他們也都來慶賀了。大廳裡今天可是高朋滿座。」
岳天楊聽到這裡明白為什麼太子的住所沒人了。看來都去大廳開慶功會去了。看來今晚重要的人物都會聚在大廳了。這樣大的場合,太子一定也讓柳依雪出席的。還有知凡也一定去了。岳天楊心裡很不是滋味。心裡就像堵著一塊重物。
矮個子帶著一份嚮往說:「什麼時候咱哥倆能去大廳喝他一次酒。」
高個子說:「別做夢了,堂主都沒有資格進那裡喝酒議事。」
矮個子說:「別說,這次飛龍山莊可是栽大了。雖然新城地盤不大,可是關係到我們秋風幫的聲譽。聽幫中的兄弟說,柳林之戰,除了逃出了萬雲海和方正倆人外,其餘無一生還。這次對飛龍山莊的打擊可真不小。萬飛龍現在可能正氣得吐血呢。」
高個子說:「這次我們大獲全勝,雖然我們這邊死了一個護法,但是卻除去了江湖排名的第九的何孝鴻,賺了。這戰以後,我看江湖上誰還敢對咱們秋風幫不敬!」
矮個子說:「這次溫副幫主殺了何孝鴻可真是給咱們秋風幫露臉了。」
「是啊。」高個子很是傾慕地說:「溫幫主槍下從不留活口,我想現在何家賽的一家老小正圍著他的屍體哭呢。也怪他倒霉,碰上了咱們溫幫主。」
岳天楊仔細聽著他們說話,希望能從中得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來。
矮個子說:「你說這雪玲瓏怎麼他媽的長的就和天仙似的。尤其笑的時候能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簡直就是一個千年狐狸精轉世,天生就是迷人的貨色。」
高個子對他說:「雪姑娘長的確是美。你見過龍夫人沒有?也真是一個大美人啊!」
矮個子好奇地問:「我沒見過,聽見過的兄弟和雪姑娘長的挺像。是不是啊?」
高個子說:「是長的挺像,只是龍夫人身上少了她的那股妖氣。」
矮個子小聲的帶著幾分淫邪說:「什麼時候能和這女人睡一夜第二天死了也甘心,嘿嘿……」
高個子低聲說:「做你的夢吧。你沒挨過去雪姑娘身邊那個半人半鬼的傢伙就會擰斷你的脖子!」
「那傢伙看著就讓人瘆的慌!」
然後兩人談論別的岳天楊也就沒有再聽下去。
岳天楊心想真是不巧,今天秋風幫開慶功宴,他總不能跑到慶功大殿去吧。那簡直就是自己找死。這慶功會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完,看來他今晚也見不到柳依雪了,險地不能呆太長時間。他決定明晚再來。
第二卷 第三十章:夜入秋風幫(2)
岳天楊心想他們說龍夫人和雪玲瓏長的那樣相像一定是在說柳依雪。這讓他心緒激盪。但是轉念想到現在依雪被稱為龍夫人,那龍先生一定就是太子了。心裡不由恨意迭生。
這時的夜空慢慢開始佈滿烏雲。遠處不時傳來一陣陣雷聲。偶爾開始有一兩點雨落在岳天楊的皮膚上。岳天楊看了一下天氣。他準備明天再來。
岳天楊出了蕭秋風的住所就尋路而出。他過了幾個院落驀地看到一個黑影身形飛快閃過。這個黑影身形之快,輕功可以說不遜於他。
這個黑影上了一間屋頂。岳天楊也躍上屋頂。他距那黑影有兩幢屋子的距離。由於烏雲遮月他只能大概看到這黑影身子的輪廓。那黑影現在伏身向下眺望。好像在觀察什麼。這個人應該不是秋風幫的人。他是什麼來路岳天楊現在也沒多大興趣了。他正想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喊叫聲四起「有刺客!有刺客!有人闖進來了……」岳天楊想難道自己暴露了還是那個黑影暴露了?
「別讓他們跑了!快……圍起來……」
岳天楊伏著不動。他看到那個黑影也伏著不動。而北邊傳來了打鬥聲。看來他和黑影都沒有被發現。暴露的另有其人。他想暴露的人和那個黑影可能是一起的。他看到那個黑影向打鬥聲方向掠去。岳天楊也跟在後面想看一下是什麼人被發現讓困住了。
一個院落被火把照的通明。院中央有兩個黑衣人背靠背手持兵器和秋風幫的人在打鬥。他們以被秋風幫的人團團圍住。岳天楊看出這兩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是想衝出去恐怕是沒有希望了。從他們暴露到被圍困中間時間很短,秋風幫的人行動反應夠快的。這也說明他們守衛的佈局合理也訓練有素。
這時幾個人簇擁著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高大一臉絡腮鬍子的男子進了院落。有人叫道:「讓開,盧護法來了!」 頓時鐵桶般的包圍圈讓開一條道。
盧護法看著場中那兩個黑衣人命令手下:「一定要活口!」然後他又訓斥身邊的人:「這麼點事大驚小怪叫什麼?不知道今晚幫主在大殿和貴賓們喝酒嗎?驚擾到貴賓看你們長著幾個腦袋!」那些叫嚷地人頓時都噤若寒蟬不敢再亂叫。
「陳堂主,任堂主,你們帶人再四處看看是不是還有其同黨進來,一定要仔細察看。不能有疏露的地方。」然後他又吩咐一個漢子「你去派人去通知各個關卡讓倍加小心。再多增加巡夜的人,絕不能讓人靠進我幫腹地。驚動內宅的人!」「是!」他們遵命行事去了。
他又命令人上房頂察看。有十幾個人分別躍上幾幢房子的屋頂來察看。
岳天楊對場中被圍的人也不感興趣,他怕上屋來的人發現他,給明晚來造成不方便。再說雨也慢慢大了,岳天楊就出了秋風幫。
岳天楊出了城施展輕功向前奔出一段路他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後面什麼也沒有。只有樹木在夜的風雨中搖曳。岳天楊大聲對著一棵樹後說:「閣下從秋風幫跟出來,一直跟到這裡也該顯身了吧?」
話音落了果然從那棵樹後閃出一個人來。兩人相距幾丈,天色太暗,又加風雨岳天楊只能看到此人一身夜行衣,蒙著面。別的也看不清楚。他判斷這人正是那個他在秋風幫房頂上看到的人。對方站在岳天楊對面,他的身材個頭和岳天楊差不多。
對方笑著說:「不虧是飛龍山莊的高手,果然歷害。進出秋風幫總舵如入無人之境。」對方說話聲音並不高,但是這聲音卻穿透風雨的肆虐聲清晰地響在他的耳畔。給人感覺似近在咫尺交談。對方好功力!
岳天楊隨及也明白在秋風幫房頂上時對方也發現了他。只是他們都沒有驚擾對方。他竟以為自己是飛龍山莊的人。那他又是什麼人?從聲音上聽眼前的這個蒙面人年紀不是太大。年紀輕輕有如此功夫也真是不易了!
岳天楊對他說:「我不是飛龍山莊的人。我想你是認錯了。」
岳天楊的聲音同樣不大,但是同樣很清晰地響在對方的耳邊。
「哦?」對方有點詫異。「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你也是飛龍山莊的探子?」
聽了這話岳天楊知道了那兩個被發現圍困的人原來是飛龍山莊派來的探子。
「這個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岳天楊看著他:「我覺得你好像是和他們是一起的。他們被圍你卻見死不救自己跑了。」
「哈哈,」對方笑道:「我可不是那種丟下朋友見死不救的人。我也最痛恨的那樣的人。」
岳天楊說:「這種話誰都會說的。」
那人說:「你真不信我和他們沒關係嗎?」
岳天楊注視著對方說:「我對這些沒興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那人說:「我對你挺有興趣,我開始以為你也是飛龍山莊的探子。」而且,他看著岳天楊說:「你的武功不錯,我想知道你是飛龍山莊的誰。」
岳天楊說:「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飛龍山莊的人。」
那人奇怪地問:「你不是飛龍山莊的人為什麼要夜探秋風幫總舵?這可是很危險的事?」
岳天楊反問他:「那你不是飛龍山莊的人為什麼也要夜探秋風幫?這同樣很危險。」
「我說了你也未必相信。」他帶著幾分自嘲說:「也許別人會認為我是瘋了。」
岳天楊說:「你不說怎麼斷定我不相信。」
那人說:「告訴你也無妨,我夜探秋風幫其實就是想證明一件事。都說秋風幫總舵戒備森嚴密不透風連隻鳥兒也飛不進去。所以我就進去了。我本來還想去蕭秋風和溫東陽的住所看一下,只是找了半天,我沒找到。」
這個人也的確有膽氣。如果他說的屬實岳天楊到是很欣賞他的膽識。他年輕時候就和眼前的蒙面人很相似。無所畏懼人莫予毒。隨著歲月的變遷現在少了一份輕狂不羈,多一份理智和容忍。
「你說我是不是瘋了?」那人問他。
岳天楊說:「我不認為你瘋了,只是闖秋風幫的總舵並不好玩。如果碰上蕭秋風或者溫東陽你可就麻煩了,到時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沒想到對方的話讓岳天楊大感意外。他用無所謂地口吻說:「如果碰上蕭秋風我就領教一下江湖第一高手的武功,碰上溫東陽我就見識一下溫東陽的銀槍。總之我遲早要見識一下他們的武功是不是江湖中傳言的那樣可怕。」
對方好狂妄地口氣。而且語言中充滿對蕭秋風和溫東陽的不服和對自己的自信。岳天楊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那不可一世的影子了。注視著眼前的蒙面人思忖這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十大高手中的人物?
「現在,」那人看著他說:「你應該告訴我你為什麼夜闖秋風幫了吧?」
岳天楊對他說:「我進去找一個人。」
他的回答同樣讓對方大感意外。他看著岳天楊說:「看來和我一樣瘋的人不止我一個嘛。」
岳天楊很認真地說:「我還不如你瘋的歷害。」
聽了這話對方「哈哈」笑了。然後他說:「你這個人挺有意思。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岳天楊說:「你看我就不問你是誰。儘管我對你也好奇。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的。」
聽了這話對方點著頭說:「你說的有理。」他重新審視著岳天楊說:「以你的武功絕不是泛泛之輩。」他看著岳天楊手中的劍說:「江湖十大高手中有一個用劍高手,閣下不會是漫天劍雨陳西浩吧?」沒待岳天楊說話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他說:「雖然現在有點看不清閣下的面目,但是我想你不是陳西浩。聽說他很年輕。」
岳天楊說:「聽聲音你比陳西浩更年輕。而且同樣進出秋風幫的總舵如入無人之境。雖然你也不是十大高手中的人,但是我想你應該在江湖中很有名氣的。」
對方說:「你是不會猜出我的身份來的。就像我猜不出你的一樣。但是可以肯定,江湖之大,藏龍臥虎,能人異士眾多,我看這江湖十大高手的名號是應該到重排一下的時候了。」
岳天楊很有興趣地問:「如果重排,你覺得你應該排第幾?」這時突然在從一個方向傳來兩聲口哨聲。對方聽到口哨聲對岳天楊說:「我有事得走了,希望以後還能見到閣下。再會。」
岳天楊說:「再會。」
對方轉身去了。岳天楊知道剛才那幾聲口哨聲是他的同伴發出的。再叫他。這個人到底是誰?他重出江湖時間太短也判斷不出對方的身份來。不過他知道,對方的武功很不一般!他也希望還能再次碰到這個人.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葉家兄妹(1)
風雨越來越大,岳天楊兀立在風雨中,身上已濕透他渾然不覺。他把臉仰起任雨水拍打著自己的面孔。
突然他扔掉手中的劍,口中「喝」了一聲,身體一躍而起半空一掌擊向旁邊的一塊大石,掌未到那塊大石以被先到強勁掌風擊裂,待掌觸及到它時這塊大大石在瞬間爆裂開來!這是他「寒星十擊」中的「寒星破空」
岳天楊身體落地雙掌不斷擊出,頓時他的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掌影中,就像密不透風的牆。連雨點都打不進去。這是他「寒星十擊」中的「群星蔽空」。
待籠罩他的掌影消失後他又向一棵距他丈外的一棵樹連出幾掌。只見一串掌影擊向那樹。最先到第一掌擊在樹上沒有什麼反應。第二道掌影擊在樹上那棵樹開始晃動了,隨後跟到的掌影一掌比一掌強勁,最後那個掌影印上去後那棵樹「喀嚓」斷為兩截了。這是他「寒星十擊」中的「流星擊雁」
這套功夫正是他自己所創的「寒星十擊!」
當年雖以一身蓋世武功名震江湖,可是那些武功再歷害也是前人所創。雖然他可以把各種武功集合起運用自如似一套功夫。那時他就明白如果自己不獨創一套屬於自己的武功,就算他可以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但是他不會成為一代武學宗師。他不會留名千古的。
他和柳依雪過隱居生活時候,遠離了江湖恩怨情仇,他開始靜下心琢磨開創一套武功。真正的只屬於自己的。而不再是別人傳授或者和別人交手而盜學來為己用的。但沒想到他才創出兩招的時候就遭受了那場劫難。被困的那些歲月,後八招在他的腦海裡已有了雛形了,只是他當時中毒太深,無力使出驗證看其結果。後來他身上的毒解了以後,他重新改進了這套武功。並在石室中練了三年多了。只是沒有放開施展過。也一直未實戰用過。這套武功是他的心血!這套武功他不會輕易顯露的!什麼時候用,也許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把「寒星十擊」整套武功在大雨中痛快淋漓地施展了出來!一邊發出怒吼,釋放著心中的憤懣。聲音摻糅進風雨聲中向四處擴散開來。岳天楊向天空伸出雙手。他看著自己那雙手。可以排山倒海的一雙手,如今想抓住一份親情卻也是這樣的難。
整套武功使完後心中的鬱悶也釋放不少,他開始往回走。在這風雨的寒夜裡,踽踽獨行,體味著一份只有自己知道的心情。閃電不時在天際劃過撕開重重夜幕。「虺虺」的雷聲不斷響徹夜空。
他回到那間破茅屋。他把范甲放出解開他的穴道,范甲在黑暗中用微細的聲音說:「大俠你回來了?」
岳天楊打著火折子把帶回的饃扔給他,「我給你帶回來了吃的了,你吃吧。」
范甲身子不停的打著擺著。捧著饃的手也不停地抖動著。岳天楊看出他是病了。
岳天楊問他:「龍先生是誰?龍夫人又是誰?」
范甲抬起頭說:「龍先生就是太子。龍夫人是柳依雪。」
岳天楊故意問:「那這個柳依雪是以前是什麼人?」
范甲是一個聰明人,他雖然不知道岳天楊為什麼會對他們的事知道那麼多,讓他費解,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岳天楊對太子和柳依雪的事情很感興趣。而且知道的好像還不少。所以他也就不敢騙岳天楊,怕被識破後自找苦吃。說實話,他現在可經不起岳天楊折騰了。
他老實說:「柳依雪是曾經江湖第一高手賀星寒的妻子,是太子看上後最後搶回來的。」
岳天楊又問:「那柳依雪現在嫁給太子了嗎?」
范甲又咳嗽起來,他咳嗽了一會兒說:「是的,她嫁給了太子。她是為了她和賀星寒的孩子才沒有辦法答應的。」
他現在心裡判斷岳天楊當年一定是賀星寒和柳依雪的舊識。只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的賀星寒。
岳天楊心裡一陣酸痛,他明白柳依雪委曲求全的一番良苦用心。太子一定拿他們的孩子威脅過柳依雪她才不得已而下嫁於他。自己的兒子名兒還叫賀知凡這說明柳依雪沒有讓他認賊作父,這是他最欣慰的。想到此處岳天楊心中對柳依雪的思念和歉疚更甚,對太子的恨更重!他再沒有問別的。這個人是個滑頭,他又答應不殺他,問的多了他怕范甲到時會和太子們判斷出他的身份來。如果他們有一天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賀星寒又是會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是他們現在做夢也想不到他就是當年的江湖第一高手!誰也想不到!當然,他想,應該讓他們知道的那一天,他不會再隱藏自己的身份!
這個簡陋的破茅屋經受不住這樣的風雨,屋裡開始到處露雨,這個茅草屋也不再能擋風遮雨了。地上也到處是雨水。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范甲坐在滿是泥水的地上,身上的衣裳也濕了一半。他更覺得徹骨地冷。上下牙齒不停打架。身子更是像癲癇病發作的病人不由自己抽搐著。只是他不敢做聲更不敢抱怨了。
岳天楊看著外面,現在是一個徹底被風雨肆虐的夜。風雨聲此時在他聽來更像一支蒼涼
的歌,在他的心頭,憑填幾許愁悵。他也開始覺得身上有點冷了。如今的感覺,真是身心兩淒然。
就在這風雨交加的夜,岳天楊影約聽到一聲聲哭喊。離茅屋不近。岳天楊點了范甲的穴道,他把劍插在地上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個風雨的夜裡聲聲地哭喊。岳天楊出去,馬上被風雨籠罩。他尋那聲音。漸漸他離那聲音近了。他聽出是一個女孩子的哭喊。
「哥哥……嗚嗚……哥哥……哥哥你在哪兒啊!……」
呼喚聲淒歷的讓人聽了揪心。岳天楊在風雨中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嘶啞地呼喊著她的哥哥。她的弱小的身子在風雨中顫慄。風雨像怪獸一樣肆虐的夜裡她像一個無助可憐羔羊。
她手裡還提著一隻鞋,另一隻鞋她不知丟到了哪裡。身上滿是泥污,臉上佈滿的淚水和雨水。岳天楊盡量不讓她害怕。這個小姑娘怎麼會在深夜,這樣的天氣跑出來?
他走近她。用很溫和地聲音問她:「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野外?」
小女孩看著眼前這個黑呼呼地陌生人,她帶著恐懼說:「我……我出來找我哥哥。」
岳天楊問:「你哥哥哪去了?」
小女孩哭著說:「我哥哥早晨就上山砍柴去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和我娘好著急,我就出來找哥哥了。」
岳天楊問:「那你娘你爹為什麼不出來找讓你出來找。現在這麼晚了又下這麼大的雨。很危險的。」
小女孩說:「我爹前年就被地主打死了,我娘生病了,躺在炕上不能動。」
岳天楊聽了心裡一陣的酸楚。
「你叫什麼名兒?」
小女孩說:「我叫葉子。」
他說:「葉子不要哭了,我帶你去找你的哥哥,你不要害怕,大叔不是壞人,我一定幫助你找到你哥哥的。」
經過聊天小女孩也相信岳天楊不是個壞人。岳天楊把她抱起來,她弱小的身子在岳天楊懷裡不住的觳觫。她受涼也受到了驚嚇。
岳天楊柔聲說:「好了,不哭了。告訴大叔你哥哥去平時去那打柴?」
葉子指著一個方向抽泣著說:「就在前面那座山上。」那座山在夜的風雨中是看不到的。然後她又哭著問:「大叔,我哥哥是不是讓狼吃了。」
岳天楊安慰她說:「不會的,大叔一定幫你找到你哥哥。」
岳天楊施展輕功朝那個方向奔去。
「大叔,」葉子在她懷中驚異地說:「大叔你走的好快!」
不一會兒楊天楊抱著小女孩上了山。那是一座很大的山。林中不時傳來各種動物的嘶鳴。燕子看著黑黝黝的山林,心裡充滿了恐懼。
「大叔,我哥哥在哪兒?」
岳天楊心想這麼大山林又是黑漆漆的風雨夜,上哪去找?
「你哥哥叫什麼名兒?」他問燕子。
葉子說:「我哥哥叫小綠。」
岳天楊從衣衫上撕下兩小塊布揉成兩個小布團然後對燕子說:「大叔現在要把你的耳朵塞上,你還得用你的手把耳朵捂上。」
葉子問:「為什麼?」
岳天楊說:「這樣就可以找到你的哥哥了。」他怕自己用氣發出的聲音會震傷葉子。
葉子一聽這樣就可以找到哥哥她急著說:「大叔快把我的耳朵堵上,我會捂的緊緊的。我要我哥哥!」
岳天楊憐惜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他用小布團把燕子的耳孔塞住,葉子又用雙手緊緊摀住自己的耳朵。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葉家兄妹(2)
岳天楊用氣邊走邊喊|:「小綠!小綠……」他的聲音穿過喧囂的風雨聲傳的好遠。
「救命……救命啊……」終於岳天楊聽隱約聽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一個方向傳來。岳天楊一邊喊著那孩子的名一邊朝那個方向尋去。呼救的聲音愈加清晰。終於岳天楊找到了聲音地方。只是他沒看到那孩子。
「你在哪兒?」岳天楊大聲問。
「救命!救……我掉到坑裡了!」那孩子聲嘶力竭地喊。
岳天楊細看,在幾步外的在雜草中,他發現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坑洞。聽孩子的叫聲他判斷這個坑洞至少有七八丈深。難怪這孩子不知蹤跡,原來是掉到這深洞裡了。岳天楊衝著下面大聲說:「小綠你別怕,大叔現在就下來救你!」
岳天楊把葉子放下來,把她耳朵中的堵塞物取了對她說:「大叔找到你哥哥了,他就在下面,你等著,我馬上就把你哥哥救出來。」
葉子聽到哥哥掉到洞裡哭了起來。岳天楊安慰她說:「別哭沒事的。你在上面乖乖等著。」
岳天楊下了洞,洞內漆黑一團,這是個洞是漏斗型的,底部很大。岳天楊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身影。這也是他能在這種環境中可以視一點物了。
他打著火折子,他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他身上臉上滿是泥土,他的腿上受了傷,這個小孩子用泥巴把自己受傷的腿敷住。這樣到可以起到了止血的作用。岳天楊小的時候也曾用過這種方法。
他驚訝地發現,這孩子雖然從上面摔下來,差點送了並且受了傷,可是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驚慌,更多是堅毅,而且岳天楊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有流過淚的痕跡。這個孩子的冷靜和堅韌應該是他同年齡孩子不能媲美的。還有,他手裡一直緊緊攥著他的柴刀並很警惕地看著他。
岳天楊靠近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頭柔聲說:「你沒事吧?」
小綠說:「我沒事,你是誰?」
岳天楊說:「我是一個路人,看到你妹妹在找你,我就和她一起來找你。你從早到現在都沒有回去,你妹妹和你娘都快急死了。大叔現在就抱你上去。」
小綠沒再說話。岳天楊抱起他身子躍起腳在洞壁上借了一下力身體竄了上去了。岳天楊把小綠放下,葉子看到哥哥出來一下哭著撲在哥哥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見此情形岳天楊心裡更是多了一份酸楚。
「別哭葉子,」小綠安慰妹妹:「哥哥沒事。娘還好吧?」
這孩子剛脫困首先想到的是他那病重的娘讓岳天楊很感動也很欣賞這孩子。
葉子抽泣著說:「你從早晨走了都沒回來,娘都快急死了。天黑了你還沒回來娘就讓我出來瞭望你。我知道你在山上,就想找你,可是後來雨下的好大,又是電閃雷鳴的我好害怕,我分不清方向了,也找不到哥哥你。幸好碰到這個大叔……」
葉子又哭了起來。不是碰到後天楊她就永遠失去她的哥哥了。丟下她和她那苦命的娘還怎麼能活下去。小綠站起來,他踉蹌走到岳天楊面前,扔了一直在手中緊握的柴刀,給岳天楊跪下連磕幾個頭說:「謝謝大叔的救命之恩,小綠沒齒不忘終身銘記!但願小綠今生能有機會報大叔對我的再生之恩!」
岳天楊沒想到這村野孩童談吐不俗。而孩子知恩圖報的品德更讓岳天楊讚賞。小小年紀也算是難能可貴了!岳天楊把孩子扶起。心中滿是憐愛。
「我送你們回家吧。」岳天楊說:「你娘一定急壞了。」
岳天楊左邊抱著燕子右邊抱著小綠施展輕功向山下奔去。
燕子對哥哥說:「你看大叔走的多快!」
小綠說:「大叔用的是輕功,大叔會武功的。」
照著兩個孩子講的位置岳天楊到了他們家。這是一個離村子挺遠的破敗院落。岳天楊一進院子他看到一副淒慘的情景。一個婦人人事不醒的爬在院中,雨水肆無忌憚抽打著她羸弱的身軀她渾然不覺。像死去一般。
岳天楊放下兩個孩子。
「娘!……」兩個孩子哭著跑過去。
岳天楊猜想這位母親一直不見兩個孩子回來心急如焚就硬拖著病體爬出來想去找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太虛弱了,爬到院子裡就昏厥過去,或者已然死去!岳天楊心裡一陣酸痛。
「娘你醒醒啊!娘……」一直那樣堅強地小綠也哭叫起來,他扶起母親上身抱在自己瘦弱的懷中淒然地呼喊著。燕子更是放聲號啕。
岳天楊過去說:「你們先別哭了,讓大叔看看。」
岳天楊摸了一下婦人的脈搏,儘管很微弱,可是還在堅強的跳動。岳天楊安慰兩孩子:「你娘沒事的,只是暫時暈厥過去了。我們快回屋。」
岳天楊把婦人抱回屋。這幢屋子是裡外間。岳天楊抱著婦人進了裡屋把她放在炕上。小綠把煤油燈點著。微弱的燈光下岳天楊看到婦人的面色如死灰一般。
兩個孩子雙雙給岳天楊跪下哭著說:「求大叔救救我娘!……」
岳天楊說:「你們快起來別哭了,我會讓你娘醒過來。」
岳天楊把手掌貼在婦人的後背,然後用其強大的真氣緩緩輸入的婦人的體內。慢慢婦人的面色開始有了點血色。直到她艱難地睜開雙眼,岳天楊停止了往她體內輸真氣。婦人看到兩個孩子就摟住他們哭了起來。當兩個孩子遲遲不回的時候,不祥地感覺扯動著這個可憐母親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她拼盡全力掙扎著爬出來找她的孩子,沒想到爬到院中就因虛脫暈厥過去了。如今看到一雙兒女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看到母子三人抱頭痛哭岳天楊心裡陣陣酸楚。
岳天楊環視了一下屋裡。土炕上只有鋪有一張薄席。還有兩床破被。地上有一張破舊的八仙桌,還有些在別人眼中早應該扔掉的破爛東西。從中也可以勘出他們的生計是多麼的不容易。
婦人聽一雙子女把岳天楊救他們的事講了後心裡感激之情真是難以言表。如果這雙兒女有什麼不幸那對她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
岳天楊發現這屋裡有兩個竹篋,裡面有很多的書。他拿起幾本翻了一下有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婦人對女兒說:「快,燕子快給恩人先倒碗熱水,再給煮點薑湯讓恩人祛祛寒氣。」然後她有分赧然說:「家中也沒有茶……真是虧待恩公了。」
岳天楊說:「大嫂言重了,草莽之人有口熱水喝就很好了。」
燕子燒好薑湯給岳天楊端來一碗說:「大叔趁熱喝吧,也好祛祛寒氣。」
然後她又去給哥哥和娘各盛了一碗薑湯。
岳天楊從心裡很喜歡這雙懂事的孩子。他問他們全名。然後他知道他們姓葉,小綠叫葉綠楊,葉子叫葉憐心。這兩個名兒起的不俗。
岳天楊問:「這名是誰給你們起的。」
婦人在炕上說:「是他們死去的爹。」
然後從婦人口中得知葉家兄妹的父親曾是一個落第的秀才。雖有滿腹經綸卻在身無他計。生前教書餬口也倒可以勉強度日。他去後婦人病倒又有一雙幼子日子就越發的艱難了。難怪他感覺小葉綠楊談吐不錯。心裡更是喜歡這倆孩子。
岳天楊連喝了兩碗薑湯,身上了暖和了很多。外面的雨下的還是那樣的大。他想到范甲。范甲現在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了,要是再淋一夜的雨這傢伙不知還能不能挺過來。再說現在那間茅屋也不是棲身之處了。不妨先在這裡借宿兩日。這裡遠離村落倒是一個僻靜之處。
岳天楊說:「我還要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小綠說:「大叔雨下的這麼大你有什麼明天辦吧。」
岳天楊說:「我一會就回來。」
岳天楊去茅屋裡把范甲提了回來,他把范甲放在柴房中。然後回到屋裡。小燕子捧著一件乾淨的衣衫對他說:「大叔你身上都濕透了,快換了吧。」
岳天楊發現他們母子三人都還是穿著濕衣服。
婦人在炕上說:「這是孩子他爹留下的衣裳。也就這一身了,他大叔你就將就點。」
說完她咳嗽起來。那一刻岳天楊倏忽明白,他們沒有衣服可換。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他們唯一的衣服。也許有點值錢的衣物都當了給婦人治病了。這件看上去還好的衣衫能留到現在,是為了睹物思人,寄托他們對親人的思念。他心裡真不是滋味。
他對燕子說:「你媽媽有病,把這衣服快給你媽媽換上吧。」然後他對小綠說:「我們去外屋,讓大叔看看你的傷。」
他們來到外屋。他又看了一下小綠的傷勢,所幸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他給小綠敷了些金槍藥。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殺出秋風幫(1)
翌日岳天楊醒來後發現小綠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怪怪地。他說:「我去柴房看到一個大包袱,我打開看到裡面有一個人。他一動不能動,而且好像還病的不清。」
岳天楊不知應該如何像他解釋。
小綠說:「大叔那個人一定是壞人,對嗎?」
岳天楊問:「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壞人?」
小綠說:「因為你是一個好人。」
簡單的邏輯往往能解釋最複雜的事情。岳天楊笑了。他對小綠說:「這傢伙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他做過不少壞事呢。」
小綠忿忿地說:「我最恨的就是他這樣的人!我爹就是讓壞人打死的!」
岳天楊說:「那這事你可不能出去告訴別人。還有大叔的事也不要和別人說。」
小綠說:「大叔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也叮囑過燕子了,讓她也不說。我們家平常沒人來,這裡很安全的,別人不會發現大叔和他的。」
這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往往很讓人放心。
岳天楊感觸地說:「你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小綠帶著一種很渴望的神情問岳天楊:「大叔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岳天楊看著他,不知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點點頭說:「還不算太差。」
聽了這話小綠一下跪在他面前「請大叔收小綠為徒吧!」然後直磕頭。
岳天楊說:「你起來。」
小綠揚起頭執拗地說:「大叔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岳天楊從心裡說很是喜歡這孩子。他身上有諸多良好的品格。
岳天楊問他:「你學武功長大後要做什麼?」
小綠凜然地說:「除暴安良!求助貧弱,行俠義之事!」
岳天楊看著他突然想起了杜湘。蒼雨收杜湘為徒改變了杜湘一生的命運。使杜湘成了江湖上名聲最顯赫的刀客。並成了一個讓人值得尊敬的英雄。他收了小綠同樣可以改變這孩子將來也許是平庸的命運。
做了他的徒弟,日後再差也差不到那裡去。他對小綠也很有信心。經過他的調教,他想這孩子以後會有很大的出息的。
尤其這孩子身上的堅毅和鎮定更是難能可貴。身體素質也不錯,是塊練武的材料!岳天楊說:「好的,我收你為徒。」
小綠聽了別提多高興了,正要再次給岳天楊磕頭,一直在門口看著的燕子也過來給岳天楊跪下說:「大叔,求你也收我為徒吧,等我學了武功我也懲治那些壞人,我也就不會再讓人欺負了。」
岳天楊看著葉子臉上露出笑意,他說:「那大叔今天就收你們兄妹為徒。」然後讓兄妹倆正式磕頭拜師。
岳天楊對倆兄妹說:「只是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等我的事情辦了再好好教你武功如何?」
小綠說:「好的師傅。」葉子也說:「好。」
這時他們在裡屋的娘問:「小綠你們在做什麼?」
小綠衝出裡屋說:「沒做什麼。娘你息著吧。」
葉子也附合哥哥說:「對,沒做什麼。在聽大叔講故事。」說完向哥哥和岳天楊眨了下眼。她此時調皮的眼神讓岳天楊想起了黃嬌。不知現在她是否還好。她說過。無論走到哪裡她也會找到他。
拜完師後兄妹倆都顯得很激動。岳天楊又對他們說:「現在你們也不能叫我師傅。你們還是叫我大叔。」
小綠不解地問:「為什麼師傅?」
岳天楊說:「因為師傅惹了很多人,這些人都在找師傅,他們要是知道你們是我的徒弟他們會對你們不利的。」
小綠無所謂地說:「既然做了師傅的徒弟,那就應該和師傅共患難。我不怕!」
葉子也勇敢地說:「我也不怕!」
岳天楊對他們說:「師傅知道你們都是勇敢孩子,可是有時候我們做事不能只為自己著想。你們不怕可是還有你娘啊,你們總不能讓你娘擔驚受怕?」兄妹倆聽了點點頭。
岳天楊看著他們再次甚重地說:「記住,師傅的事情沒辦完前,我們師徒的關係就不能透露出去。」
收了這倆兄妹做徒弟岳天楊心裡很欣慰。自己的一身武學也有了讓他滿意的傳人了。
岳天楊給了小綠一些銀子,讓小綠去給他媽媽抓點藥再買些吃喝和日常用的東西。岳天楊看出婦人得的是可怕地癆病。他清楚她的日子不會太久了。但願她能挺到他把他的事情都辦完後。那樣她去世後他就可以照顧葉家兄妹了。
晚上岳天楊吃過飯後就又一次進了杭州城。昨晚正巧趕上秋風幫開慶功宴,今晚他應該能見到妻兒了。他的心再次充滿了將要見到久別愛人激動不已。
因為昨晚飛龍山莊的人闖了進去,秋風幫又加強了防衛。關卡和巡夜的人更多了。而且屋頂上也有了守衛。岳天楊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守衛,他來到太子住的那處園子,園子裡現在卻只有三個守衛,還不如昨晚的多。而且每間屋都黑漆漆的,好像還是沒有人,這讓他有些困惑。
他想這次他不能再白跑了,他得抓過人問一下。他出去悄無聲息點了一個守衛的穴道把他拖進屋子,黑暗中他明顯感到那個守衛因恐懼在發抖。
岳天楊壓低聲音冷冷地對他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敢大聲或者不老實我就要你的命!」
那個守衛說不出話來只得拚命點頭。岳天楊解開他的穴道。
岳天楊低聲問他:「這是龍先生住的地方嗎?」
那守衛也老實不敢大聲,低聲說:「是。」
「龍先生他們怎麼不在?還有他的家眷呢?」這也正是楊天楊困惑的。
那守衛說:「龍先生今天清晨就帶著人和蕭幫主出門了。」
「去哪了?」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岳天楊問:「那龍夫人和她兒子呢?」
那守衛說:「龍夫人和少爺五天前就離開秋風幫了。」
「什麼?」岳天楊心裡一陣失望。「五天前就離開了?她們去哪裡了?」
那守衛說:「小的也不知道。聽說龍夫人由她兒陪著去看她的好友去了。」再問別的這個守衛也不清楚了。
岳天楊點了他的睡穴。好事多磨,真是不巧!原來柳依雪和兒子五天前就離開秋風幫了。他們到底去哪裡了?失望的感覺讓他心裡是那樣懊惱。柳依雪去看望她的好友?這個好友是誰?他想這個一問范甲就明白了。
他今晚總不能就這樣白來一趟吧。他想到了陳將軍的女兒陳倩兒,這也真是一個機會。趁蕭秋風今晚不在他可以很容易把倩兒帶出去。這樣答應陳將軍的事也就辦妥了。他也可以一心一意辦他要辦的事了。
這是聽到外面的守衛說話聲。
「大洛那去了?」
另一個聲音說:「剛才還在的,可能是去茅房了。」
那個聲音嘟噥了一句「懶驢上磨屎尿多。」
岳天楊心想再過一會兒這個被他點了穴道的守衛要是還不露面他們一定會起疑心的。現在他要快點去蕭秋風的屋裡把倩兒帶出來。
岳天楊又潛進蕭秋風住的園子。蕭秋風的住所處裡的守衛比昨天多一倍。
岳天楊隱在一簇花叢後,有幾間屋子的燈亮著,他透過窗紙看到東邊屋裡有女人模樣的身影。他決定先進那屋看看。
岳天楊計算了一下自己距那間屋子的距離。他撿起一塊小石子,向西邊丟去,小石子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那幾個守衛聽到聲響都不約而同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就在這一瞬間岳天楊的身子以悄無聲息掠到門口,並推門進去。
屋的一個丫鬟正在倒茶她驀然發現屋裡多了一個陌生人驚的面色大變。沒等她喊叫出來岳天楊已上去點了她的穴道。這時裡屋傳出一個女聲:「小紅給夫人倒的茶怎麼還不端來?」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殺出秋風幫(2)
岳天楊又進去了裡屋。屋裡有兩個女子,一個丫鬟打扮,一個身著一身粉紅衣衫,其風姿動人柔情綽態模樣讓人憐愛。這女子正是陳將軍之女陳倩兒。她們看到突然進來的岳天楊異常驚駭。沒待她們叫出聲岳天楊以點了她們身上的穴道。她們只能驚懼地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岳天楊打量著她心想這楚楚動人的女子一定就是陳將軍之女,就點了那丫鬟的睡穴,她軟軟倒在地上。他不能讓她聽到和倩兒的說話。
陳倩兒也讓岳天楊點了啞穴。她看著岳天楊花容失色美麗的眸子中充滿驚恐。昨晚有兩個秋風幫的探子闖進總舵雖然沒有靠進內宅可是還是讓她聽了心裡有點不安。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兇惡的人她想一定是秋風幫的死對頭飛龍山莊派來的高手。天啊!他盡然能從層層設防的關卡一直闖進來這裡來。這讓她更是驚悸。
她看到了岳天楊手中的劍。這柄劍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她爹的劍。她爹的劍怎麼會到這人手裡?難道她爹遭遇到了什麼不測!她說不出話來美麗的眸子中充滿了驚疑。
岳天楊對她說:「你是陳倩兒吧?你要是就點點頭,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用很平和地語氣。他感覺到他的突然出現已嚇著她了。
倩兒點點頭。岳天楊說:「我是你岳伯伯的好友,你爹托我來救你。我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但是你絕不能喊叫。」
倩兒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岳天楊解開她的穴道。倩兒眼中的驚恐之色緩了很多。
她看了下岳天楊手中的劍,然後注視著他說:「你說你是我爹請你來找我的,我怎麼才能相信你的話。」
岳天楊把劍舉在她面前說:「這是你爹的劍你認識吧?」
倩兒還帶有懷疑,「劍的確是我爹的。可是這也不能讓我相信你。」
岳天楊說:「你爹最好的兄弟叫岳天楊,他有一個女兒叫岳小鈺,你比她大一歲。你小鈺姐姐的生日是正月初四。你的生日是七月初九對吧?你們以前最喜歡去後山采野花。你們最愛吃的是蘇家的油炸糕。」這是岳小鈺有一次閒聊的時候告訴岳天楊的。
聽了這些陳倩兒相信了岳天楊。這些事都是鮮為人知的。「看來你真是我岳伯伯的好朋友。」她輕歎一聲說:「我爹媽和岳伯伯他們還好吧?」
「他們一點也不好!」岳天楊看著她說:「你爹媽失去了小龍又失去了你,而你岳伯伯讓秋風幫的曹世亮打死了。」
「什麼!」陳倩兒聽了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她頓覺渾身發軟,她用手拖住桌子,然後緩慢的跌坐在椅子上。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她不敢哭出聲,怕驚了外面的守衛,她哽咽著說:「怎麼會?……我岳伯伯怎麼會讓秋風幫的人打死呢?」她似還有些不相信。
岳天楊說:「曹世亮去你們府上送你的信,你爹和你岳二叔問他要人,他就下了毒手。」
她低聲抽泣著說:「岳伯伯死了……可是他們怎麼就從沒有告訴我?秋風也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啊!」然後她抬起淚眼,岳天楊看到她悲痛的眼神中摻糅進去仇恨。「那個曹世亮現在在哪?」
岳天楊平靜地對她說:「他讓我分了屍。」他的話讓陳倩兒身上不由打了個寒顫。岳天楊又對她說:「殺害小龍的兇手是山東快刀堂的莫亮,他不但沒有受到處置還升成了舵主。」
「什麼?」這顯然是她沒有想到的,她有些難以置信殺害弟弟的兇手竟然沒有處決還升成了舵主。她情緒有點激動。
岳天楊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現在我就帶你離開。要是驚動了別人想走也難了。」
「不,」倩兒對他說:「我不走!」
這讓岳天楊困惑。「為什麼?」他以為倩兒被擄後無時無刻都想回到親人身邊。
倩兒說:「我現在已是蕭秋風的人了,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們相互愛慕。視彼此為今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說過些天幫中事務不忙我們就回去看我爹,他要當面向我爹請罪。」
岳天楊說:「這種鬼話你都信,他要是真對你好早就把殺害小龍的莫亮處置了!快和我走吧!不然沒時間了!」
「一定是另有隱情的。」倩兒搖著頭說:「秋風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至於莫亮和我岳伯伯的事等他回來我也要好好問問他。」她現在心裡仍不相信蕭秋風會騙她。在她的心裡,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也是她從小夢想中「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
岳天楊心裡開始急了。在這種險地多呆一分種都是對生命的一種威脅。
岳天楊對她說:「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陳倩兒固執地說:「你快走吧。我不會走的。」
岳天楊不知蕭秋風用了什麼辦法竟把一個看上去聰明伶俐的姑娘蠱惑的連最起碼的正確判斷都喪失了。但是他答應陳將軍的事卻不能半途而廢。他從來都是一諾千金。這是把倩兒帶出去的最好的一次機會了。他不能因為她的糊塗放棄這次機會。岳天楊點了她的穴道。把她從椅子上抱起說:「那我只能對不起了。」
倩兒又不能動又說不出話來眼裡淚水婆娑使勁搖著頭示意岳天楊放下她。岳天楊對她說:「我答應你爹的事我一定要做到!我把你送回家後你想去哪兒那是你的事了。」
就在這時突然院裡響起狗的狂吠聲。原來秋風幫「護衛堂」喂有三十多條經過訓練的兇猛獵犬。平時用來追蹤敵人。自從昨晚秋風幫的探子闖進來,雖然沒有靠近腹地,可是蕭秋風也為之惱火。所以負責護衛內宅和幾處要地的「護衛堂」堂主命手下夜巡的時候牽上獵犬。而恰巧這時「護衛堂」的副堂主帶著幾個手下牽著三條狗進這處園子巡夜。嗅覺異常靈敏的獵犬嗅到了岳天楊的氣味就衝著屋子狂吠起來。如果不是拴它們的鐵鏈緊緊控制在它們主人的手裡它們就衝進屋裡了。那副堂主看到這三條狗衝著幫主的屋子裡狂吠頓時腦袋就像炸了一樣。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幫主不在,屋裡只有幫主夫人和丫鬟們。獵狗這樣狂吠分明是屋時進了生人!是誰!要是出什麼差錯他的腦袋可就搬家了!
園子裡的守衛也都聚了過來。他們同樣嚇得直冒冷汗!
「夫人!夫人!……」那堂主衝出屋裡叫。他們又不敢擅自入內。岳天楊正想解開陳倩兒的穴道看讓她能不能把那些人打發走了,但是那個機敏的堂主在叫了兩聲沒有聽到回應後果斷命令「放狗!」然後他從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起火點燃。紅色的起火帶著刺耳的聲音升到空中爆成一個紅色的火球,秋風幫各處巡夜的人都可以看到。看到這個信號至少有三百人從四面八方都向內宅衝過來!
那三條狗衝進屋裡兇猛地向岳天楊撲去,似要把他撕個粉碎!岳天楊出腳把最先撲上來的那條狗踢出。那狗的身子被踢的撞在牆上又跌在地上。它嘴裡吐著血沫子,發出悲哀的叫聲。岳天楊又出腳把那兩隻也踢了出去。此時院裡以聚了四十多人。他們都刀劍出鞘箭弩上弦一個個神色緊張地盯著那道門。岳天楊不能在逗留片刻,他看到剛才他們發出的信號了,他知道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向這裡湧過來!想帶出倩兒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他把倩兒放下。他轉身出門的時候看了倩兒一眼。倩兒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痛惜和失望!
岳天楊剛從門口閃出暗器箭弩一起射向他。岳天楊早以準備,他出劍在電石火花間揮出若干劍,整個身影被劍影罩住密不透風。那些暗器箭弩都被劍影擊落。他把自己寒星十擊中的「群星蔽空」用在了劍招上。
有幾個身先士卒揮刀朝岳天楊撲來,岳天楊踢翻兩個出掌斃了倆個。又有兩個功夫不錯的一左一右攻向他,一人使判官筆,一人使鬼頭刀。岳天楊一劍揮出那使鬼頭刀的急閃,其實岳天楊的目標跟本不是他,劍在那瞬間竟變了方向直刺使判官筆的那人。那人驚恐之下避之不及讓岳天楊一劍刺穿胸腔。岳天楊沒有往出拔劍,手腕發力竟用劍把那人挑起。然後輪了一圈把他擲向那幾個弩手,那幾個被擲出的人撞倒在地。
護衛堂堂的那個副堂主和他的手下們捨命向前。他們知道如果不將功贖罪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竟讓飛龍山莊的人進了內宅一定也會受到嚴厲懲處的。他們怒吼著揮舞著兵器撲向岳天楊。其餘的人受了他們的鼓舞士氣大振!「不能讓他活著出去!」他們喊叫著一窩蜂的一擁而上。
第二卷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殺出秋風幫(3)
面對發了瘋的秋風幫眾岳天楊只能痛下殺手。蕭秋風雖然不在,但是溫東陽陰七子聯手就可以讓他難以脫身。現在倆人還未露面。溫東陽離這裡住的較遠可是陰七子和雪玲瓏的住所就在太子園子的後面。
岳天楊大喝著使出剛猛霸道「奔雷劍法」每一劍揮出都帶著一種怪異的聲響。劍身如一條閃電帶著死亡的氣息在人群中迅急地閃動著。很快就有七八個人死在他的劍下。他本想嚇退他們讓他們讓出一條路來,可是如今對方看著自己的這麼多同伴在瞬間死在了岳天楊的劍下,再加上律令嚴厲也都紅了眼,反而更加拚命!
岳天楊沒想到秋風幫的人此時竟是這樣不畏死!他還不知道秋風幫有一條很殘酷的律令,那就是如勁敵闖入總舵凡臨陣退怯者諸其全家!
園子裡現在最少湧進一百多人,而且是還不斷有人聞聲而來。他們吼叫著把岳天楊圍在場中。四面的屋頂上了很多人,有的瞅著空子用暗器射岳天楊。
慘叫聲不斷響起,噴灑的鮮血把岳天楊的衣衫都染紅!岳天楊大聲喊著:「讓開!擋我者死!」
但是於事無補。都像瘋了。他們現在心中好像沒有了恐懼,只有對岳天楊的仇恨!他們不斷的在岳天楊的劍掌之下倒下。那個副堂主受重傷倒地後居然還伸出血淋淋的雙手去抱岳天楊的雙腿。岳天楊一腳把他踢飛。那個堂主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下然後向地上落去。這時一個身影不知從哪閃出身形快捷掠起在空中把那個堂主抱住然後落在地上,他臉上那純白金屬面具在火光的輝映下更顯陰森森的。
他用他那飄忽嘶啞的聲音低聲對那個堂主說:「你們護衛堂的人都是好樣的,只是你們碰到了他。「還有,」他用一種很特別的情緒輕輕地對他說:「我一直想對你們秋風幫的人說一句話,不過我不希望是活著的人聽到,那就是,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溫東陽!」那堂主臉上浮了一絲怪異的表情然後死在他的懷裡。他把他輕輕放在地上。
岳天楊看到了那個形同鬼魅的陰七子了。那一刻他知道今晚想脫身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那些秋風幫的人以為陰七子會出手相助,但是他們沒想到陰七子身子飄到屋頂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岳天楊猜想他在伺機出手。他得倍加小心。有這樣一個強敵在旁邊伺機隨時準備出手,對他心裡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就像你身邊放著一顆定時炸彈,而你卻不知道它在什麼時候爆。
這是只聽有人喊。「點子太硬!快通知溫幫主!快叫幾位護法!快……」
岳天楊又打傷殺倒幾個但是人卻越來越多。他們拚命的精神讓他感到無可奈何。岳天楊也有些暴怒,他此時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虎。他出手更快更狠。慘叫聲越來越多,地上的到處是流淌著鮮血。死了的人倒在地上任同伴們踏著他們的屍體去為他們復仇。受傷的退出戰圈又馬上有新人補進來。他不殺人就要被他們殺。這就是江湖。血腥而又沒有理性。只有把死亡留給對手自己贏得生存的權力才是真理。
陰七子還是那樣漠然地注視著下面的一切,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
「殺!殺……殺的好!殺……都該殺……」表現的就像一個神經病人。
這時一個人進了園子。正是秋風幫六大護法中的盧護法,他的住所離這裡最近,他從夢中被驚醒後聽了一下響動知道出事了就急忙穿衣趕來。
他看到一會功夫竟死傷這麼多人血往上湧,怒吼一聲躍進戰圈一掌擊向岳天楊。岳天楊右手揮劍逼退其他幾人左掌迎上。兩掌相碰,岳天楊被震的退了一步,對方則被震的步履不穩差點跌倒。和岳天楊實對實對了一掌沒有受傷岳天楊知道這位盧護法的功夫不弱。盧護法更是吃驚,自己在江湖上掌上功夫也算是很有名氣,但是對方同時應付眾人的時候和他對了一掌竟無事一般。而自己差點摔倒而且一條手臂都在發麻!
他又攻向岳天楊。他的加入給岳天楊的壓力更大。他知道陰七子更像伺機而噬的野獸隨時都會撲上來。岳天楊一劍逼退盧護法,又把兩人斃在掌下。盧護法又攻向他。
並叫著「纏住他!」
這一下提醒了也殺的快眼紅了的岳天楊。他們是要用他們的生命來時間。也許別的護法和溫東陽也會很快趕來。他得脫困!
岳天楊大喝一聲用出「奔雷劍法」中威力最強大一招「萬雷馳騁」這招殺傷力大,也對內力消耗很大。隨著像雷一樣怪異的聲響他的四周升起十幾道凌厲的劍氣。圍著他的人頓時倒下一半。然後岳天楊躍上屋頂,屋頂上那幾個人想擋住他被他幾招都打了下去。
這時又一個人身形飛快的躍上屋頂,他大喝道:「閣下留下吧,你把秋風幫當成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對方是一個六十來歲身著綠衣的人。他相貌醜陋長著一縷山羊鬍子,他一掌擊向岳天楊,岳天楊不避一劍劈向他的左臂。但是叫他萬萬沒有想到是對方竟然不避那掌繼續擊向他。對方掌以近身岳天楊只能出左掌很捌扭的和他對了一掌。也沒有發上多少力。他的胳膊頓覺像被若干層寒冰敷住一樣冰冷麻木。而他那劍卻劈掉了對方的胳膊。但是對方沒哼一聲,也沒有流一滴血。那時候岳天楊明白了他那是本就是一條假臂。而他也知道了他是誰了。難怪他覺得此人有點面熟。他就是當年被自己差點給除去的龜靈島綠衣四魔中老大寒冰魔陶獄。他那條胳膊還是當年毀在他手上的。
對方繼續攻向他!這時盧護法和十幾個功夫不錯的也躍上屋頂。雖然這次圍攻他的人少了,但是卻有兩大護法。而他還一直提防著在另一幢屋子上的陰七子。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還不出手。岳天楊揮出幾劍逼退他們,在瞬間把真氣運在左臂,強大的熱流讓自己的失去知覺的左臂又恢復了知覺。但是他仍垂著左臂像是失去功能一樣。
寒冰魔陶獄以為自己廢掉了岳天楊的左臂,他喊叫著:「他左臂以廢!攻他右臂!」
盧護法和兩人去攻岳天楊的右臂,岳天楊揮劍去破解,趁著這個空隙陶烈狂笑一聲:「去死吧!」右掌擊向岳天楊左胸。「死的是你!」岳天楊也大叫一聲。他揮劍去破解並沒有盡全力,真正的力道都留在左臂。二十年前讓他逃了,剛才又打了他一掌,今晚碰到他,岳天楊要讓他死!
岳天楊的左臂突然抬起左掌迎向陶烈的掌。就在那掌相碰的那一剎那,岳天楊的掌竟變成了指。陶烈沒想到岳天楊的左臂還完好無損,更讓他死都不瞑目的是在那個剎那,岳天楊的掌竟在那個剎那變成了指。這一指穿透他的掌又拖著他的掌插進他的胸膛!這是岳天楊寒星十擊中的「星劍電戟」然後他的手指在他胸內一勾,陶烈慘叫一聲,岳天楊順勢一腳把陶烈踢下屋頂。陶烈身體墜地當場而亡。
這突變把盧護法他們驚的連心都發寒!他們聽都沒聽說竟有這樣的功夫!
岳天楊又用劍劈倒一個人,然後一掌擊向盧護法,盧護法剛閃開岳天楊一腳踢在他的腿上。那一刻盧護法聽到了自己腿骨的斷裂聲。然後身子向屋下墜去。
然後岳天楊縱身躍到另一個屋頂上向外奔去。陰七子一直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看到岳天楊向外奔去,他也跟著去了。園子裡雖然人多可是現在也都拿岳天楊沒有辦法了。有幾個躍上屋頂想去追岳天楊也只能望人興歎了。就算能追上也只有送死了。剛才他們困住岳天楊本來還有點機會,只是強手太少了。
岳天楊為了避免再讓纏住只走屋頂,半路在屋頂上有些守衛想堵住他都讓他打的非死即傷。岳天楊一直從秋風幫的腹地殺了出去。他知道陰七子一直跟著他。而對方也一直沒有出手。這讓他感到困惑。但是只有他一個人跟出來岳天楊並不怕。他出了城奔出二三里停下,而陰七子一直從秋風幫跟了出來。身形就像疾風中的羽毛。輕飄飄的。
岳天楊停下,他回頭。他很佩服陰七子的輕功,論輕功陰七子只在他上而不在他下。這讓他想起二十年前以輕功名滿天下的大盜「踏雪無痕」路中良。那時候他還想會一下這個人,但後來他聽說路中良死在了擁翠湖周煜的手上。
陰七子也停下,他和岳天楊保持著幾丈距離。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中毒(1)
岳天楊看著陰七子,如果剛才他出手他不會這樣容易就脫身衝出來。這讓他不解。陰子也注視著他。「你為什麼跟著我?」岳天楊問他。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陰子七淡淡地說。
岳天楊說:「你莫非是想抱『憩柳園』的斷指之仇?」
陰七子用他那飄沙啞地聲音說:「我能打的過你嗎?」他話裡帶著幾分自嘲的語氣。
岳天楊冷冷地說:「想出手就出手,不想出手就回頭,我不想再讓一個像鬼一樣的人的跟在我身後。」
陰七子說:「你不喜歡那我就走。」說完真的轉身去了。很快他的背影消失在岳天楊的視線裡。這真是一個神秘莫測又琢磨不透的怪人。
等溫東陽趕到的時候,岳天楊已衝出須臾了。溫東陽看到院子裡到處是他手下的屍體,還有滿地的鮮血。
溫東陽正巧今晚沒有在總舵宿眠。他在城裡還有兩處住宅,一處養著一個情人,另一處是一所隱秘的地方。也只有他的幾個親信知道。今晚他在那裡和雪玲瓏幽會。本來那幾個親信不敢去打擾他,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幫主又不在,只能硬著頭皮去敲溫東陽的門。當時還被不明真像的溫東陽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因為他們攪了他的好事。想和雪玲瓏溫柔一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現在他站在那裡,面色比冰霜更寒,他的目光更加銳利。在他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氣。這時雪玲瓏,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無比魔力的女人也進了園子。看到眼前的場景秀眉蹙起。
龜靈島綠衣四魔中的老二陶松和老四陶焰看著大哥的屍體,當年他們被賀星寒逼回龜靈島,一直再未敢涉足中原,後來聽說賀星寒當年神秘失蹤不知消息又正好溫東陽派人用重金請他們出山做秋風幫護法,他們本想趁暮年時候再來中原武林可以作威作福,風光一下,可是沒想到在柳林一戰死了老三,今晚又死了他們大哥陶烈。
他們當時也聽到了動靜,只是當時正各自摟著一具誘人的胴體而懶得起來去看下究竟。他們想就算有人又闖入,也有足夠的人去應付。如今看著大哥的屍體,他們追悔莫及。接踵而來失親之痛讓他們這土埋半的老傢伙也真有點承受不了。他們眼睛血紅,面色鐵青。是誰殺了他們的兄長?他們恨不得此時就啖其血肉!
溫東陽訓斥手下。「你們這群廢物,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人都劫不下。一直讓他從我秋風幫腹地殺出,從此我們幫顏面何在?來的難道是萬雲鵬!還是方正!總不會是萬飛龍親自己來了吧!我想總不會是他們吧!」
院裡黑壓壓站著一片人個個噤若寒蟬。這時處理好傷的盧護法讓手下扶著走過來。他被岳天楊踢斷左腿又從房上摔下來,沒出什麼大事已是很幸運了。他看到溫東陽在喝斥眾人有點看不過去。
他對溫東陽說:「今天兄弟們都盡力了,沒有一個是孬種!只是對方實在太強了!太強了!」回想起剛才那噩夢般的血戰他還心有餘悸。他本是一個不輕易認輸的人!也就從這天他落下了一個做噩夢的毛病。
溫東陽看著受傷的盧護法關心地問:「盧護法傷式怎樣?」
盧護法為人剛直不阿每逢大戰都身先士卒,所以在秋風幫中的聲望很好。所有的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盧護法一臉慘然說:「比起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們,我很幸運了。」
溫東陽說:「來的是誰?你看出來沒有?」
盧護法想想說:「好像不是飛龍山莊的人。這個人也很面生,總之我是第一次見。」
一個堂主大著膽說:「這個人倒像是這倆日我們找的那個姓岳的!」
「什麼?」溫東陽有點詫異:「他為什麼要闖我們總舵?」他又像在自語又像是在問身邊的人。當然再場沒有一個人會給他一個答案。
剛才那個堂主忿然地說:「雪姑娘的人離的那麼近都不聞聲幫忙,那個……那個戴面具的來了卻一直在屋頂上看熱鬧。」他話剛說完,陰七子那特有的聲調響起「是說我嗎?」眾人尋聲而望。才看到他不知何時坐在屋頂上。
溫東陽沒好氣的對那堂主說:「這不能怪人家,這是咱們自家的事,人家愛幫就幫,不幫也在理,凡事都得靠自己!」陰七子身形飄下,他在雪玲瓏旁邊站下。
溫東陽走到陶家兄弟面前,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成一具屍體的陶烈用沉重地語氣對說:「節哀順變吧,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陶焰怨毒地說:「我一定要把那王入羔子的心肝掏出來祭我大哥在天亡靈!」
「我大哥的傷有點怪。」陶松說:「一指插進胸口,可是。」他抬起他大哥的手掌說:「為什麼手掌上也有一個指洞。」 溫東陽伏下身仔細看了一下陶烈的傷,看到手掌和胸口都有一個血洞,他皺起了眉。
盧護法過來說:「那一刻我看到他是出掌和陶護法去對掌,可是……可是不知怎麼會是指透手背而又穿胸的,太快了!太快了!看不清……」
雪玲瓏也走了過來,她驚異地說:「這是什麼功夫?」
溫東陽冷淡地說:「我怎麼知道。」他對雪玲瓏的人坐壁上觀心中耿耿於懷。
陰七子在旁邊說:「這是好功夫!」
他這話讓秋風幫的人聽了都恨不得上去摑他一嘴巴。
溫東陽陰冷地說:「要是讓我見著這個雜種!我要用槍挑出他的心!」
這時傷亡已統計好。那個堂主走到他面前。誰都可以看出他在發抖。就像站在冷風口一樣。他哆嗦著向溫東陽匯報:「除陶護法外……陳堂主、武堂主、單堂主、戴堂主、孟堂主也都殉難了。還……還折了護衛堂的十個兄弟,還……」那人似有點不敢再說下去了。他看到溫東陽的面色以難看到了極點。溫東陽說:「往下說?」那人繼續說:「還死了二十八個兄弟,傷……傷的是三十三個!」這組數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他們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組數字就像一塊磨盤壓在他們心上。
聽完這組死亡數字溫東陽再沒說一句話,他轉身出了園子,他的兩個親信也跟著他出去。雪玲瓏也跟著出去,陰七子緊隨她身後。溫東陽走到一條長廊停下腳步。
雪玲瓏走到他身邊動容地說:「這個姓岳的武功也太歷害了吧?殺傷這麼多人,最後還從從內宅一直殺了出去。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溫東陽也困惑地說:「看來他這次來杭州就是找秋風幫的麻煩的。這兩年我們也沒有惹過這樣歷害的人物。他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們竟察不出一點線索。」
溫東陽命令身邊的親信說:「通知黃風三日內找到這個人的行蹤。得知此人行蹤後馬上通知慕容舵主。要活的」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要當著幫中眾兄弟的面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那人應命去了。他又對另一個人說:「馬上用飛鴿傳書通知幫主,就說幫中出大事了。」那人也應命而去。
雪玲瓏說:「范甲自從新城失蹤後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他的失蹤會不會和這個姓岳的有關係?」
「這就不清楚了。」溫東陽說:「等抓到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願能抓住他。」然後雪玲瓏又說:「今晚岳天楊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真是幫了飛龍山莊的忙了!我想你應該再從別處調一些人來了。」
溫東陽說:「暫時不用,這次我們一點防備也沒有,我也不在,讓他得了便宜。只要黃風得到他的行蹤,慕容一定會有辦法對付他的。」
雪玲瓏帶著幾分好奇說:「你們這個大名鼎鼎的慕容舵主究竟是男是女?是何方神聖?」
溫東陽迴避說:「這個應該也算是我們幫中的機密。」
雪玲瓏不悅地說:「難道連我都不能告訴嗎?溫幫主你可真是涇渭分明啊!」
溫東陽沒有理會她的話外之音。他說:「慕容的可怕處就是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如果都知道他是誰,他也就不可怕了。」
雪玲瓏有點尷尬,她說:「我現在也對這個人沒興趣了。我想他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怪物吧。」
溫東陽說:「用不用讓這個怪物給你飯裡下點藥試一下。」
沒待雪玲瓏說話陰七子在旁邊陰冷地說:「你試試!」
雪玲瓏用眼飄了一下溫東陽說:「小七讓你試試。」
溫東陽強壓心中的火氣對陰七子說:「七兄也不必生氣,玩笑而已。當然,就算慕容給七兄你下毒,憑七兄你的蓋世武功不屑一顧的。」陰七子沒有理會他的揶揄。
「溫副幫主,」雪玲瓏用一種敲山震虎口吻說:「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岳天楊的歷害了吧?我想,他的武功絕對不會比你溫副幫主差吧。」
溫東陽不屑地說:「江湖上除了幫主和擁翠湖的周煜別人我還沒放在眼裡!」
「哼!」雪玲瓏說:「看來你還是很迷信所謂的排名。先不說杜湘陳西浩和這個岳天楊,黃金手萬雲鵬也不是什麼省油燈,你可別忘了去年正是這個黃金手,一個人一晚上滅了『寒石嶺』五煞!還殺了他們四十多個手下啊!」
溫東陽看著她,他冷笑著說:「那你忘了我前年一人蕩平『摩雲賽』了嗎?」說完轉身而去。
溫東陽離去後陰七子不滿地說:「他太狂了!」
雪玲瓏說:「他兩年中槍挑了三十多個江湖一流高手,柳林一役十大高手中的何孝小鴻又成了他槍下亡魂,不能不狂啊!」然後她問陰七子:「岳天楊殺進來你為什麼沒有出手幫忙?不會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
「我有那麼沒用嗎?」陰七子說:「就算我打不過他,我也不會怕他。我不會怕任何一個人。我不出手幫相助,那是因為我對秋風幫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好感!所以我讓我們的人也都呆在屋裡。」
雪玲瓏嫵媚地笑了,她對陰七子說:「你做的對,那是他們秋風幫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我們該學會在該幫忙的時候幫忙,該看戲的時候看戲。」
陰七子凝視著她,「我知道你今晚只帶兩人出去是去見溫東陽了。」他那嘶啞地聲音帶著幾縷鬱悶。「這樣,我很難過。」
雪玲瓏拉起他的手,他的手是那樣的冰涼,她對他說:「小七,我知道你的心,這個世上有些事情儘管你不願意做,可是,你必須得做。」
陰七子緊緊握住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只要你不願意做,沒人敢強迫你。有我在!」
雪玲瓏笑了,這一刻她笑的很真。她柔聲對陰七子說:「還是你對我最好。只是,」她換了一種神情和口吻說:「要做大事,就得不擇手段。不然,你什麼都做不成。」
陰七子說:「可是這個溫東陽很陰險……」
「他是什麼樣的人,」雪玲瓏打斷他的話說:「我比你清楚。我不傻。」然後她用很輕地聲音對陰七子說:「小七,我們回屋去。我現在好想躺在你懷裡。」陰七子摟著她的肩,倆人離開了長廊。
岳天楊確定再沒有人跟上才放心地朝小綠家奔去。他進了屋,葉子和小綠看到他身上到外是血,衣衫快被血染出來了,他們嚇壞了,葉子忍不住叫出了聲。
「葉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婦人聽到女兒的剛才那聲驚叫聲焦急地問。
小綠衝著裡屋說:「沒事娘,你息著吧。」然後他瞪了妹妹一眼。葉子定了一下神,她跑去裡屋上炕抱住母親,身子有點觳觫。婦人問:「是不是你大叔回來了?」「是。」她撒謊說:「大叔回來我們開門從門外跑進一個大老鼠。嚇壞我了!」婦人憐惜地撫著女兒的背說:「別怕。就不是一隻老鼠嗎。你哥哥會把它弄出去的。」
岳天楊心裡責怪自己太大意,不應該穿著這身衣服回來,嚇著了倆孩子。小綠給岳天楊瑞來盆水。「你洗洗吧。」他低聲問:「用不用我給你找個大夫來?」
岳天楊說:「我沒受傷。」
小綠聽了眼睛睜的老大,他看到岳天楊滿身是血還以為岳天楊受傷了。
「這都是別人的血。」岳天楊看著小綠說:「還想學武功嗎?」
小綠說:「想。」
「江湖就是這樣,」岳天楊感歎地對小綠說:「有時候,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
「樹欲靜而風不止。」小綠很理解地說:「就像我不欺負別人可是別人總來欺負我。」
岳天楊把手上的血污洗去,又洗了把臉。然後又把外面的血衫脫下。這件衣衫也不可能再穿了。他得明天讓小綠去鎮上給他買兩件新衣。
岳天楊來到柴房。他把范甲從放出解開他的穴道。范甲癱坐在地上,他現在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不知道岳天楊到底會什麼時候放他。這兩天他的精神也有點恍惚了。
岳天楊問他:「柳依雪有個好友嗎?」
「是的。」范甲的聲音很微弱。
岳天楊問:「是誰?住哪?」
范甲說:「是項雲夫人。家在南陽,她是丈夫項雲是南陽第一大富。」
岳天楊問:「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范甲說:「太子和項雲是好友,一來二去也她和項夫人也就認識了。她們一見如故,結成了金蘭姐妹。」
岳天楊說:「我想你們太子一定從項雲那裡得到了不少支助。」
范甲點著頭,他身子哆嗦著,他又咳嗽起來,他發現這兩天他開始咳血了。
岳天楊問:「那她常去南陽嗎?」
范甲停止了咳嗽,他說:「是的,每年都要去住一段時日。」他現在更是認定岳天楊一定是柳依雪的故交。不然不會這樣關注她。
他用哀求的聲調說:「大俠你什麼時候放我,我……我覺得我快挺不了幾天了。真的。」范甲的斷骨也發炎了。傷處都腫的老高,裡面開始化濃了。這兩天不斷的發高燒。他能挺到今天也全憑強烈的求生慾望。
岳天楊說:「明天我就會放了你。」
「真的!」他衰弱地聲音裡透著驚喜。這兩天他想岳天楊是騙他的了,如果他對岳天楊沒有了價值的話,那就是他死亡來臨的時候。沒想到岳天楊真要放他。
岳天楊對他說:「我答應過的事,我一定兌現。」
岳天楊決定明天動身去南陽。如今留在杭州也沒有多大意義了。而且他大鬧秋風幫總舵殺了那麼多人這下把秋風幫可是惹火了,他們現在一定恨不得把他拆骨剝皮方能解恨。蕭秋風可定也是無比震怒!現在可能在滿世界找他的行蹤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他。
岳天楊回到屋裡把倆兄妹叫到跟前說:「大叔明天就要離開了。」葉子說:「那大叔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岳天楊說:「你們好好照面你們的娘,我辦完事後就回來找你們。小葉小綠對他充滿了依依難捨。「那你可一定得回來找我們啊!」葉子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樣子。小綠對妹妹說:「大叔會回來找我們的。」
岳天楊說:「你們放心,我把事情辦完後就會回來找你們的。」
翌日岳天楊給小綠留下一筆錢以應付生計,然後他讓小綠出去給他買兩身粗布衣衫。他告訴小綠衣衫的民尺寸,並告訴他要藍色的。順便再買些酒菜回來,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他想和兩個徒弟好好吃一頓飯。
小綠走後他進了柴房把范甲提出來。他把范甲提到山裡。然後放在一個山洞裡,他對范甲說:「我答應不殺你的。現在我的事辦完了。我把你放在這裡,十幾個時辰穴道會自己解開。
范甲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謝謝大俠……謝謝大俠……」終於要擺脫噩夢般的生活了!
岳天楊說:「我知道你恨透了我,要是想報仇你雖時來找我!」范甲沒支聲。說不恨岳天楊那連豬都不相信。
岳天楊對他說:「你這次受苦也算是對你做過的惡事的報應!」
范甲哭著說:「小的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積德行善的。」
岳天楊又點了他的啞穴然後從山洞裡出來。
岳天楊回去後小綠還沒回來。葉子的母親喝了藥睡下。她現在每天大多都在昏睡中度過。岳天楊心想但願她能挺的時日長一點。
岳天楊在椅子上坐下來,葉子給岳天楊倒了碗水。「大叔你喝水。」
岳天楊瑞起喝了幾口這時小綠從鎮上回來了。他照岳天楊說的給他買了兩身藍色的粗布衣衫。還買了些酒菜,天楊穿上衣衫,很合身。他很滿意。
兄妹倆把酒菜擺在桌上。他們正要吃時候突然岳天楊面色變了。這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從懸崖上丟下的石頭,一直下墜,墜落到最可怕最黑暗的無底的深淵。
他看著葉子,葉子發現他的目光中有一種讓她害怕的東西。她很慌恐,她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岳天楊又把目光移向小綠。小綠也看出岳天楊的變化,他關切地問:「大叔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岳天楊心裡發出沉重而悲哀的歎息。防了一路慕容雁,還是沒有防住。剛才他喝的那碗水被下了藥!化功的藥!現在他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不斷散去。他想用內心封住藥力可是他試了幾次都於事無補。好可怕的藥!
岳天楊明白這事和葉家兄妹沒有任何關係。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種恐懼。他知道他這次絕不可能躲過這一劫了!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而秋風幫的人更是把他恨到了骨子裡。這也許就是命運!人算不如天算!他再也見不到他的親人了。所有的願望也都隨著內力不斷的散去而散去。他閉上了眼睛,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這一刻,他已預見到了自己生命可悲無奈地下場!
岳天楊睜開眼,葉家兄妹看到岳天楊的眼圈竟有些發紅。「大叔你怎麼了?」內力還在不斷散去,但是他沒有辦法阻止。當年杜婆婆的藥他都能暫時用內力封住,可是這藥他卻無能為力!好歷害毒!好可怕的慕容雁!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中毒(3)
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是沒有躲過秋風幫的耳目。還是著了慕容雁的道!
他看著倆個孩子,他的神色恢復了平靜。「大叔沒事。」岳天楊竟量讓自己平靜些而不至於驚著這倆孩子。也但願不要因他而連累他們。
他問葉子:「我和你哥哥出去後家裡來生人了嗎?」
「沒有啊。」葉子很奇怪他為什麼會這樣問。岳天楊心裡歎了口氣,現在問這又有何用。以慕容雁這樣的下毒高手又怎麼會讓個小孩子看到。
他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他交給小綠說:「以後好好的照顧妹妹。」他知道他們的母親不久就會離開人世。還有他。
「大叔,」小綠看著那沓銀票不解地說:「你以經給我留了很多錢了,這些你留著路上花銷。」
岳天楊緩聲說:「我還有。」現在他也用不著這些身外物了。
他又拿起桌上的劍對小綠說:「雖然我還沒有向你們傳授武功,可是你們已拜師了,我們也就是師徒了,師傅沒什麼留給你們的,這柄劍。」說到這裡他心裡異常地酸楚。「這柄劍師傅送給你們,也算是個紀念吧。」
現在這柄劍對他也沒有用了,在死亡的面前所以的一切也都是煙雲而已了。「只是,」岳天楊叮囑說:「你們把這劍要藏好,不要讓別人搶去了。」
葉子高興地說:「哥哥我們有劍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把劍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小綠畢竟比葉子懂事,他覺得岳天楊有點反常,給人的感覺就像在交代後事一樣。他不安地說:「大叔你是不是以後不會來找我們了?我們做錯什麼了嗎?要是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你可以打小綠罵小綠,只是求大叔不要丟下我們。」
岳天楊牽強地笑了一下,他用手摸了一下小綠的頭說:「你和葉子是最聽話的好孩子,你們怎麼會惹我生氣。」
小綠說:「那大叔你答應我們一定回來找我們。」
岳天楊甚重地說:「我答應你們,只要我活著,我就回來找你們。」聽了這小綠和葉子開心地笑了。他們又怎麼知道岳天楊現在的處境。
岳天楊把小綠倒下的酒端起一飲而盡。他對小綠說:「記住小綠,無論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小綠聽得滿頭霧水。「大叔,出什麼事了?」岳天楊說:「沒什麼。」小綠說:「我記住了。」
岳天楊站了起來。他說:「大叔要走了。」他現在內力連十分之一也不到了。很快他這點可憐的內力也將要消失。他得出去,他不能留在這裡,他真怕連輕他們。
「大叔,」小綠說:「你吃點東西再走啊,你什麼也沒有吃。你路上會餓的。」
岳天楊說:「大叔不餓,這些東西你們吃吧。」小綠和葉子想送岳天楊出去,岳天楊沒讓,他說:「你們就是聽到什麼也別出來。」倆孩子聽了這話有點懵懂。
岳天楊走出屋子。他抬頭看了一下太陽,強烈的陽光讓他迷起了眼睛。
他從懷裡掏出在新城買的那塊「翠玉蘭花」他把它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他心裡說,依雪,就讓我來生再找你吧!然後又把它放入懷中,讓它貼著自己的胸。
也就在這時候破舊的院被推開,院裡進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蒙面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從他的身材和眼神可以看出是個女子。岳天楊覺得這眼神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看到岳天楊眼神中透出幾分驚詫。然後她的眼神恢復正常。她對岳天楊說:「我是來看你中毒沒有,如果沒有我們死,如果中了那你的厄運到了!」
岳天楊看著她,他此時的內力基本散完了。他從沒聽說過有這麼霸道的化功散!
「好霸道的藥!」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緊緊籠罩在他的心上。
「看來你中了。」她注視著岳天楊說:「閣下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岳天楊問她:「你是慕容雁?」蒙面女子說:「是誰不重要了。你現在感覺如何?」岳天楊沒在說話。他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飛過的鳥兒,此時他羨慕那些小生命。
蒙面女子似輕微歎息了一下。她對身邊的一個漢子說:「任堂主,去領教一下岳大俠的蓋世神功。」
那個堂主上去出手凶狠地攻岳天楊。岳天楊勉強接了他十幾招後體力已顯不支。「好了,」那女子說:「他現在已不是你的對手了。」那人停手。蒙面女對另一人說:「去告訴那些膽小鬼,他中毒了。」
那人轉身出去通知去了。她又讓任堂主守在大門口。院裡就留下了她和岳天楊倆人。
屋裡的小綠和葉子緊張的關注著院裡的岳天楊。他們幼小的心裡此時生出一種不祥地感覺。難怪剛才岳天楊的表現讓他們感到怪怪的。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看來不是什麼好人。
小綠讓葉子把劍藏好,他把砍柴的刀緊緊握在手中。他小聲對妹妹說:「一會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能出去,也不准哭。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要照顧好娘。」
葉子淚汪汪地說:「哥哥,你……你想做什麼啊?」
小綠說:「他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們的師傅,他要是有難你說我們應該幫還是不應該幫?」葉子嘴唇翕動著說:「應該。」小綠帶著一份無畏說:「這就對了。」然後叮囑她:「發生什麼事也不能出來!也不能哭!聽到沒有?」葉子擦著眼淚點著頭。
岳天楊問那蒙面女:「怎麼找到我的?怎麼下的毒?」
蒙面女說:「黃風的人找到的你,我們只管下毒。你出去的時候,這個屋裡只要能吃喝的東西,我都下了藥。」
岳天楊說:「不關他們的事。給他們解藥。」那女子說:「用不著,因為這藥不影響正常人。只對有內力的人才有效,內功越深的人藥效越好。」她看著岳天楊說:「這藥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一個絕頂高手變的功力盡失!當然你還能走能跑。在沒有內力的人當中,你還很是頂尖高手!」最後這句話分明是在揶揄他。
岳天楊淡淡地說:「好藥!」
蒙面女怨懟地說:「你也真夠歷害的!一個人竟然闖入我幫從腹地一直殺出去。你知道昨晚有多人死在你手上嗎?你也做的太絕了!這就叫惡有惡報!」
岳天楊冷冷地說:「如果你們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豈奈我何!」
那女子冷笑說:「別再嘴硬了,自古成王敗寇,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笑到最後他就是贏家。」
岳天楊問:「打算怎麼處置我?」
那女子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做好我份內的事就行了。不過可以告訴你,兩位幫主都想親眼看看你這個大能人!當然,」她停頓一下,迴避了他的目光,「你也應該想到,你的下場!你的手上,沾滿了我們秋風幫人的鮮血。血債,就得用血來償!」
這時門外響起人的聲音。那女子說:「我只能祝你好運氣了。」
院裡進來青煙點穴馮冀,他身後跟著四個堂主。馮冀對岳天楊說:「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他看上去還是一個和善的老人。
岳天楊沒有做聲。他現在又能說什麼。成王敗寇!現在他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了。心中升起一種悲涼之意。
馮冀走到他身邊用煙鍋連點他身上幾處要穴,只有他的胳膊可以動。蒙面女子用鄙夷的聲調說:「馮護法難道信不過我們的藥?」
馮冀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姑娘多心了,只是他現在是我幫要犯,出不得半點差錯的。」
「帶他走!」然後他命令。兩個堂主過去就要把岳天楊往外拖。「放開我大叔!」這時小綠揮著柴刀衝出就照著其中一個堂主的腿上就劈。那堂主一腳把小綠踢出去。「媽的,小小年紀就這麼狠。」這一腳踢的不輕,小綠跌在那裡痛的直冒冷汗,表情也很痛苦,但是他卻沒叫一聲。
岳天楊對那個堂慍聲說:「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個孩子出手這樣狠不怕招人恥笑嗎?有什麼手段衝著我來!」
他話音剛落那堂一拳打在岳天楊的胃部,這一拳力道非常的大,岳天楊覺得胃快讓打爛了。但是他沒有皺一下眉。他的嘴裡湧上一股血讓他硬吞了下去。
那堂主一臉嘲弄地說:「你不是很歷害嗎?到現在這份上還這麼橫!看是你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那女子帶著鄙視目光地看著那大漢說:「江堂主好功夫!要不要我把他的毒解了你好和他好好打一架。」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擁翠湖的高手(1)
那堂主被說的臉上訕訕地,對於這女子的譏諷也沒有還口。
蒙面女子說:「怎麼處置他你們沒有這個權力,帶回去請幫主發落吧。」這時小綠又頑強地站起來,他盯著他們眼裡竟然沒有恐懼。「放了我大叔!」
一個堂主說:「這孩子長大了不得。」
馮冀迷著眼說:「是個人材。」
這次小綠一瘸一拐又撲上來是讓那蒙面女子推開了,她說:「好了小兄弟,我們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快回屋去吧。」
岳天楊衝著小綠說:「聽話快回屋去,這事和你沒關係!」小綠看著岳天楊,他的眼睛通紅。岳天楊對他笑笑,他說:「你是個好孩子,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和妹妹」然後被那兩個堂主架了出去。在他身後,小綠的眼淚流了下來。
蒙面子出大門時對院裡留下的那兩個堂主說:「忘記了對你們說了,慕容說了,這家人絕對不能動。誰要是敢動的話,那他以後無論吃什麼,都將會吃的是毒藥!」
她的話讓那兩個堂主聽了從心裡升起寒氣!人總不能不吃不喝。那樣他們就不用怕慕容了。只要一個人要吃要喝那麼慕容雁說出的話他們就不能置若罔聞。他們本意就是想把這家人滅口的。現在秋風幫上上下下把岳天楊恨透了,這家人藏匿岳天楊,恨屋及屋。
那女子出大門對馮冀說:「馮護法,事情辦完了,你們押他回總舵吧,路上小心點。」 馮冀說:「出不了事的,這是我們秋風的地盤。」那女子躍上馬和她的人快馬向前去了。
外面還有二十多人候著。他們都騎著馬。他們看到岳天楊個個眼睛就像利劍一樣盯著他。現在岳天楊可以說是他們最恨的敵人。昨晚岳天楊製造的血腥讓他們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上馬。」那個江堂主對岳天楊喝道。岳天楊被點穴道當自己不可能上馬了。「你他媽的是不是還得老子扶!」江堂主一腳踢在岳天楊腿上。岳天楊一下倒在地上。江堂主上去又是幾腳。「你他媽太狠了吧!昨天你殺了多少人啊!你殺了我的兄弟你這個狗雜種……」他一邊踢一邊咒罵著。
馬上的那些人喊叫著:「打死他!打死他!」有幾個下了馬也上去圍住岳天楊拳打腳踢的。「好了!」馮冀喝住他們,「倆位幫主還等著呢。我們走吧。」有一個堂主狠狠地說:「溫幫主要凌遲他!」眾人一聽都叫好。
他們把岳天楊弄上馬背。岳天楊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被打出來的血。心裡沉沉地一聲歎息。心裡默念了幾個字——江湖第一高手!然後臉上浮出一縷嘲笑。有幾個看到了他的笑。他不明白一個快要被凌遲的人,還笑什麼。而馮冀想了一下又點了岳天楊的啞穴另外幾處穴道。這樣心裡更安穩了。岳天楊的功夫真是讓他驚心怯膽!
上馬那一刻岳天楊知道他的生命開始以時辰算了。他死定了!他殺了秋風幫那麼多人,就像那蒙面女子所說,血債就得用血來償。這才公平,這才叫江湖!
他們走出半里路的時候迎面碰到四個騎馬趕路的人。三男一女,一老者兩年輕後生和一個妙齡女子。他們身上都帶有兵器,一看便知道是江湖中人。
他們和幫風幫的人擦著過去。他們看了一眼馬上的岳天楊,神色有點異樣,然後他們又打馬向前去了。也就在他們看岳天楊的時候,岳天楊用很特別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又走出一段路剛才那過去的四個人又快馬加鞭折了回來,馮冀一行人看到他們復返都充滿戒備 。看到他們折回來岳天楊心裡已是死灰般的希望又燃起星火。只是他不知道憑他們的力量能不能救他出去。這是他生還唯一的機會了!
四人趕上來二話不說那老者一柄大刀直取馮冀。而那兩輕年身子從馬上躍起去救岳天楊。有兩個堂主和幾個手下喊叫著劫下他們打在一起。這時那女子身子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身體像一隻靈巧的燕子從眾人頭頂掠過落在岳天楊的那馬上。然後手臂一抬從袖中突然放出兩支袖箭。把一個堂主射下馬,那堂主沒想到她袖中有暗器墜馬當場死亡。她又抬手又把兩個人射下馬。形勢在瞬間發生了變化!「萍兒快帶恩公走!」那老者一邊和馮冀打一邊大叫道。
這老者正是岳天楊剛出來時在那深山裡救的李淵。那女子是李青兒。那兩輕年一個是李淵的兒子李響,一個是青兒的丈夫張俠,也正是當時在山裡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年輕人。真也是湊巧他們正好路上碰到被擒的岳天楊,當時岳天楊沒有和他們說話他們以為岳不方便也就沒敢主動和他打招呼,可是走出一段路青兒對父親說:「你剛才看到恩人看我們的那眼神嗎?」
聽女兒這麼一說李淵想到岳天楊那眼神,那眼神中有滿是求助之意啊!難道岳天楊遇到麻煩了!
他對兒女說:「恩公難道碰到麻煩了!」
青兒說:「十有八九,那眼神真不對啊!」
李淵當即立斷說:「受人滴水之恩還湧泉報,更何況救我一家。現在是我們報恩的機會,走,救恩公去!」
李響擔憂地說:「可是他們人好多。」
李淵慍聲對兒子說:「如果沒有恩人我和你姐姐姐夫早命喪幽靈殿之手了!如今恩公有難,我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去救。不成功就成仁!」
李響被父親訓斥的臉色通紅。李淵掉轉馬頭拍馬向前。青兒他們趕忙跟上。
青兒本想掉轉馬頭衝出去,可是秋風幫的人十多人十多匹馬圍住她出突不出去。而且她還得騰出手來對付他們。而李淵他們也被困住跟本幫不上忙。而秋風幫的人再受到這意外之襲後有兩個人也發出信號。岳天楊一看這情形心裡長歎一聲,這個希望也破滅了!他看出他們都被纏住也挺不了太久。而信號發出,秋風幫的後援很快就會趕到。
就在危急的關頭奔來兩輛馬車。馬車到跟前從車廂裡各躍出四個黑衣蒙面只露一雙眼的漢子,他們身手敏捷,目標直撲岳天楊。像是要劫人,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了到。就連岳天楊也感到意外。
馮冀叫道:「他們是一夥的,劫住他們!」
那些圍困岳天楊和青兒的人看到蒙面的人直撲過來。忙上去攔截。這給了青兒一個機會,她一抬手用袖箭把一個人射下馬。她把馬頭調了過來。她也急了!她用袖箭狠狠戳在馬的屁股上。那馬受痛嘶鳴一聲,雙蹄揚嚇的擋著它的那兩馬閃避開來,「駕」青兒叫道。那匹馬像離弦之箭向前狂奔出去。岳天楊說不出話但是他把身子伏下而不至於擋著萍兒的視線。萍兒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握著韁繩。後面秋風幫有五人駕馬追來。其餘人都被李淵等人和那幾個黑衣人纏住。
雖然倆人共乘一匹馬,但那匹馬了傷沒命狂跑把後面的追趕快的人落下了許多。但岳天楊心裡知道這馬很快就會成強弩之末。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追上。可是他又說不出話來。他勉強抬起手臂給青兒比劃著。青兒從他的手勢中猜出岳天楊是讓她解開他的啞穴。青兒解了幾下竟然竟不了馮冀點的穴。岳天楊心裡歎息一聲。青兒的功夫雖然還算過的去,能和秋風幫的一個堂主對決,可是以她的功力和解穴的手法是解不開馮冀的點的穴位的。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翠湖高手(2)
那八個神秘的黑衣人見岳天楊讓青兒劫去也不再戀戰。其中一個打了一個口哨,他們很快撤出戰鬥。秋風幫的人見他們丟下李淵他們不管只顧自己撤走才明白他們不是一路的,不然他們是不會丟下李淵他們的。他們在緊要關頭撤出無疑讓李淵父子陷入險境了。
馮冀邊和李淵打邊沖江堂主喊:「你快去帶人追姓岳的,絕對不能讓他跑了!」江堂主知道這次出這麼大的差錯對他們意味著什麼,忙帶著幾人去追。
打了幾十招李淵開始處於下風,馮冀的一身點穴功夫讓他很被動。而李響被一個堂主和三個手下圍攻,也是險象環生。張俠也被一個堂主和幾個手下圍攻。看到青兒和岳天楊突圍出去了,那幾個黑衣人也撤出,李淵對兒子女婿喊道:「快走!」李響揮刀砍死一人身上也被那堂主在肩膀上刺了一劍。
他奮力拚殺向父親喊道:「爹你也走!快啊!」可是李淵已被馮冀纏住了。
張俠的武功要比李響高,那個堂主和幾個手下圍住他竟佔不到一點便宜。反而處於下風。他看到小舅子受傷奮力用刀劈倒倆人向他那邊靠過去。但是他還是晚了,李響被那堂主一腳踢在胸口,他吐了口血身體踉蹌後退,有兩人趁機上去兩柄刀同時插進他的身體。他在臨死前還悲慘地叫了一聲:「你們快走!」
看到兒子慘死當場李淵五臟如焚。他一邊應付馮冀一邊對女婿喊:「快走!」餘下的人也都向張俠撲過來,張俠知道再不走不光救不了岳父還得搭上自己,他翻身上馬,一個想攔截他,被他一斬於馬下。然後含淚拍馬逃命去了。也就在他逃出後李淵的大刀也掉落在地上。馮冀點了他身上幾處要穴。
馮冀讓兩人把他押回去然後上馬心急火燎的帶著手下追去岳天楊。這次得到岳天楊的消息後由於時間緊迫溫東陽親自飛鴿傳書急調離小綠家最近的馮冀去負責在岳天楊中毒後押送他。並命令一定要不能出什麼差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大的紕露。這麼重的要犯在自己手上出了差錯馮冀知道自己這次想擺脫責任只能亡羊補牢將功贖罪了。
岳天楊他們又跑出一段路那馬開始慢了下來。也就在這時前面路上來了三個人。他們在馬上悠閒的行進著。前頭的馬上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小姑娘。她穿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衣,從遠處看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團火。她瓜子臉,皮膚細白,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紅潤唇角掛著一縷驕傲,眉宇中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另兩匹馬上一個是四十來歲左右的虯髯大漢。背上插著一根鋼鞭。另一個也是四十多歲,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長著一撮毛很顯眼,臂上套著兩個鐵環。
待青兒駕馬過來那姑娘大聲問:「這位姐姐出什麼事了?」青兒本不想停抓緊時間逃命要緊,但是岳天楊做手勢讓她停住。岳天楊看出這三人不是普通人。希望他們能幫助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解開他的穴道。不然都不能正常交流。
青兒勒住馬對那姑娘說:「我和我叔叔因惹了一幫惡人,現在正遭他們追殺!」
岳天楊抬手向那姑娘比劃自己身上的穴位地方。那姑娘看看他又看著青兒問:「他好像是讓點了穴。」
青兒說:「是的。」
那姑娘說:「那你給他解開啊?」
青兒紅著臉說:「我解不開。」
那姑娘說:「這有什麼難的讓我來。」她把馬靠過去,抬手把岳天楊身上幾處穴道都解開了。岳天楊很是詫異,這姑娘小小年輕功力很深,而且解穴的手法也很獨特。
岳天楊開口說:「謝謝姑娘相助。」
那姑娘看著她說:「你看上去沒受多大傷啊?」
岳天楊說:「我中了化功散。」
那姑娘說:「哦,這我就幫不上你了。如果我爹在也許能幫的上你。」
岳天楊苦笑一下。慕容雁下的毒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開!這時後面的人追了上來了,可以看到人影了。
青兒急道:「求妹妹幫忙。」
那姑娘對虯髯大漢說:「熊叔叔你把你的馬讓給他們讓他們快點逃命。」那大漢下馬把馬讓給岳天楊他們。
那姑娘看著追來的人一臉不屑對青兒說:「姐姐你們先走,這裡讓我替你擋著。」
青兒說:「謝謝姑娘!」岳天楊沒有說什麼。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這個情他一定回報!
那姑娘說:「快逃命去吧!」岳天楊穴道解開他駕馬青兒抱著他的腰向前奔去。
那姑娘則策馬橫在路上。以替他們擋追上來的人。
那瘦點的漢子說:「小姐,馬給他們了能不能跑掉看他們造化了,少爺還等著我們呢。再說我們還是少惹事為妙,出來時老爺可是囑咐過的。再說這裡可是秋風幫的地盤,我們事事還是小心點好。」
那姑娘慢慢悠悠地說:「秋風幫的地盤怎麼了?都是天子腳下。再說身為江湖兒女,理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空有一身本事卻看著良善的人被惡人欺負而袖手旁觀還談什麼俠義。要是我爹在也會這麼做的。」
那虯髯大漢聽了笑呵呵對那瘦子說:「高兄小姐說的在理啊。」
那瘦子一臉無奈搖搖頭。
秋風幫最先追上來的幾人看到路上橫著他們,停下來。他們以為這是接應岳天楊他們的,他們只是幾個普通的手下,看著那姑娘手邊的兩個大漢都有點膽怯。看上去這兩人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可是又不能掉頭回去。幾個人勒住馬站在那裡進退兩難很尷尬。
那姑娘飄了他們一眼慢聲慢氣說:「聰明的就都掉轉馬頭回去吧。畢竟活著不容易。別不明不白送了命!」這樣威脅的話讓她用這種懶懶口吻說出來讓秋風幫的人感覺怪怪的。但是他們知道這姑娘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小姐的話你們難道沒聽到嗎!快滾!」那虯髯大漢的聲色俱厲把那幾人嚇退了。
他們掉轉馬頭回去。幾人在路上碰到江堂主帶人追來。看到他們折回江堂主惱怒地罵道:「混蛋!你們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追?」
其中一個怯聲說:「有人擋著……」他話還沒說完江堂主過去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媽的!在自己家門口怕什麼!大批人馬隨後就到。要是這次讓姓岳的跑了就要你們的命!給我追!」那堂主帶著他們繼續前追。
追出不多遠他們就看到了那三人。一個對那堂主說:「就是他們擋住我們!」秋風幫的人勒住馬。那三人也勒住馬。那堂主看到三人不跑反而迎面而來這讓他難以理解。
那堂主勒住馬慍聲說:「你們是什麼人?敢擋我們的路?」
那姑娘用就像看一條狗的神色看著他說:「擋你的路又如何?你莫非還想吃了本小姐?」
「臭丫頭我看你是找死!」江堂主沒想到這小姑娘在他們的地盤上竟然還這樣狂妄。他現在更是一肚子火氣。「給我把他們拿下!」他命令手下。那些手下向三人衝過來。
那姑娘被罵更是粉面變色,她正要拍馬上前,那虯髯大漢對那姑娘說:「讓我來教訓他們。」說完迎了上去。那瘦漢子說:「老熊教訓他們一下就行了,不要殺人。」
那虯髯大漢沒有用兵器,只用拳腳就很乾淨利索的把最先上來的幾人打倒在地。
那姑娘笑著對瘦漢子說:「高叔叔,就他們這種身手還和咱們橫!」
那瘦漢子說:「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太惹事了,這可是秋風幫的地盤,也許這些人就是秋風幫的人。出門時老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這次出來莫要惹秋風幫和飛龍山莊。」
那姑娘帶著幾分蔑視說:「秋風幫怎麼了?別人怕我可不怕,我們擁翠湖也不是好惹的。」然後她又壓低聲說:「秋風幫的總舵不是號稱銅牆鐵壁嗎,可我哥那晚去他們總舵來去自如呢,由此可見,都是吹牛。」
那瘦漢子帶著一份苦笑說:「江湖人像大少爺這樣的又有幾個?還有這事小姐你可不能說出去。更不能讓老爺知道。」
那姑娘說:「放心,我知道事情輕重,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瘦漢子面色變了,他說:「小姐,又來人了!我們惹麻煩了!」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擁翠湖的高手(3)
那姑娘看到遠處有一幫人駕馬而來。她無謂地說:「怕什麼,人多就歷害嗎?如果他們不識相連他們一起教訓!」那瘦漢子一臉的無奈。
江堂主看出那虯髯大漢的武功不弱,他跟本不是對手,但是他看到後面又有他們的人追來心裡有了底。他從馬上躍起落入場中手上的刀直取虯髯大漢的要害。虯髯大漢避開那要命的一刀。江堂主又是一刀切向他的腹部,虯髯大漢被小被激怒了,他罵道:「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本來也只想出手教訓他一下不想惹事,但江堂主招招要命的狠招式讓他有了恨意。其餘幾個秋風幫的人和被大漢打倒又爬起來的那幾個看到堂主和虯髯大漢打上了,也都上去幫忙。那虯髯大漢拔出鋼鞭和他們打在一起。那姑娘和那瘦漢子沒有去幫他,他們知道對方雖然十來個人,一時半會也拿他沒辦法。一聲慘叫響起,一個秋風幫的人被鋼鞭擊中胸口,然後倒地而亡。看到虯髯大漢殺了對方的人那瘦漢子有了一種預感,要出亂子了。如今一人死在他們手上,這就像火上又澆上了油。事態的發展,讓人難以掌控了。又一個死在虯髯大漢的鋼鞭下,對方的腦袋被鋼鞭擊中就像被拍爛的西瓜。
後面上來的人是馮冀和兩個堂主還有幾個手下,他看到去追岳天楊的人現在都在這裡圍攻一個虯髯大漢有些困惑。
一個人上前對他說:「稟護法,這三個人劫住我們,所以……所以我們沒能追上姓岳的。」馮冀看著那姑娘,那姑娘也看著她,她眼裡充滿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挑釁訊息。這種眼神讓馮冀感到難堪。也許上了歲數的人最反感看到年輕人用這種眼神看他們。
他還是顯得很和藹,他慢聲對身後的人說:「拿下他們。」那兩堂主和手下的人衝向那姑娘和瘦子。那瘦漢子心裡喟歎一聲,他極力想避免的事情看來是避免不了了。現在也只能用手中的兵器來保護主人了。他從馬上躍到那姑娘前方,兩臂一垂,臂上兩個鐵環滑到手中,最先上來的人被他當胸一環擊倒。隨後上來的那兩堂主和手下把他圍了起來。
馮冀迷著眼看著場中的打鬥,他看出使鋼鞭還有使鐵環的漢子功夫都不是乏乏之輩。他抽著煙,看著那姑娘。那姑娘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也許她在等著他出手。
馮冀下馬,然後一邊吸著汗煙一邊朝那姑娘的馬走過去。那使鐵環的漢子把一個人擊倒,對那姑娘喊道:「小姐你先走!」那姑娘眼睛盯著馮冀就當沒聽到。
那虯髯大漢邊打邊沖那瘦漢子大聲說:「老高好好打,把這些東西放倒!你想小姐會走嗎?」話音剛落又一個人死在他的鋼鞭下。
馮冀走到離那姑娘幾步外駐足,他平和地問:「姑娘是什麼人?」
那姑娘反問:「你是什麼人?」
馮冀遏制著心中的火氣,他還是那樣和藹可親給人感覺。他說:「看來你是存心找事的?」
那姑娘臉上浮出一絲不屑地笑意,她說:「也許找事的是你們。」
馮冀歎息一聲說:「你幫助我幫重犯,你也脫不了干係,我也只能把你帶回去交差了。」
那姑娘說:「只要你有這個本事!你這條老狗!」
馮冀被激怒了,他一躍而起,手中的煙鍋直點那馬上的姑娘。那姑娘也從馬背上躍起,在空中她一掌擊向馮冀。這掌綿軟無力卻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而且掌未到一種寒意以直襲馮冀。馮冀面色一變快忙收招閃避開那一掌。兩人落地,馮冀帶著幾分詭異,他盯著那姑娘問:「『寒雪飄飛掌』你是『擁翠湖』周煜的什麼人?」
那姑娘說:「這也用你管。」
又是一掌擊向馮冀。這次出手更快,馮冀閃開那一掌煙鍋點向那姑娘身上要穴。那姑娘「冷哼」一聲,腳下輕輕一滑人也移了位。馮冀的煙鍋擊空。
「影換位移,看來你真是擁翠湖的人!」
「你怎麼這麼哆嗦!」那姑娘一掌拍身他的面門。
二十多招過後馮冀沒有占一便宜反而處於下風。馮冀有點掛不住,堂堂秋風幫的護法竟和一個小姑娘打成平手,要是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在。可是這姑娘的一身功夫給他的壓力好大。他每擊出一招都被這姑娘輕易化解招來的是更狠的攻擊。
那兩個堂主和三個手下對付那使鐵環的漢子勉強和那漢子打成平手。而那邊江堂主他們雖然人多已頂不住了。虯髯漢子的鋼鞭勢大力沉威力非常,尤其每擊出一鞭就大喝一聲,吼聲震人耳朵,聲助鞭威,以有好幾人死在鞭下了。
那姑娘的攻勢更加凌厲,身形忽左忽右,掌風寒氣陣陣,馮冀都有點險象環生了。那姑娘邊打邊說:「你這老東西的武功還行嘛!」馮冀老臉鐵青說不出一句話。只得使出渾身解數和她周旋。
那虯髯大漢越大越起勁,連叫著「痛快!」鋼鞭更快更疾。又一個被他擊中慘哼一聲倒在地上。就在這時聽到那姑娘的喊聲「熊叔叔小心!」一柄劍突然加入直刺他的要害。他用鋼鞭拔開那劍擊向來人,那人閃開,他眼前出現了一支槍!紅纓槍!這槍太快!而又讓他做夢也沒想到用劍人的後面藏著一支槍。槍尖刺入他的胸膛,他的鋼鞭掉在地上。他低下頭,看到槍的另一頭握在十幾歲的「孩子」手裡。還是一個相貌醜陋的孩子。他穿著一身黃衣,身上套著一個鋼環,打扮的就像傳說中的哪吒。雖然後他看到這個「孩子」臉上露出一種殘酷的笑,然後那「孩子」把槍從他的胸膛慢慢抽出,在槍尖離開他的身體的那一刻,他高大身體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沉重地響聲。
來的正是「秋風幫」第二十分舵的舵主黃風哪吒!
李淵他們劫岳天楊的時候秋風幫的人放出了救助信號。黃風哪吒便親自帶著八個堂主五十名手下快馬而來。他和兩個堂主的馬比較快最先趕到。看到江堂主他們被虯髯大漢打的狼狽之極他們就先幫江堂主他們。那柄突然冒出的劍是一個堂主的,他的身後隱著黃風哪吒。
「老四!」那瘦漢子痛叫一聲,一環把一個人擊飛出去。又一鐵環砸向一個堂主,那堂主躲開,這時候他做了一件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連逼退幾個人後身子趁機躍上一匹馬上,然後他大叫道:「這姑娘是擁翠湖周煜之女!」然後拍馬狂奔而去。
他是個聰明人。他認出了那個孩子模樣的人就是「秋風幫」大名鼎鼎的黃風哪吒。而他又看到後面大隊人馬來了。別說這麼多人,光是一個黃風哪吒他就知道敵不過。趁他們還沒有過來纏上他他只能先逃。不然到時他被擒或戰死,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了。而他知道他們家小姐的脾氣,她是他看著長大的。現在她更不會臨陣跑了,她要為死去的人報仇!他臨走時道出她的身份就是讓秋風幫的人不敢輕易傷害她。她畢竟是「擁翠湖」周煜之女!秋風幫也得想想傷害她的後果!
有兩個堂主也加入和馮冀一起對付那姑娘。這讓馮冀得到了喘息機會。不然他很快就要敗在這姑娘手下了。當著這麼多人敗在一個小姑娘手下他不敢想以後還在幫裡有什麼顏面。
這姑娘正是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擁翠湖」周煜的掌上明珠周羽。那漢子臨走時留下的話的確有震攝作用,馮冀叫道:「抓活的!」他早已看出周羽的武功是「擁翠湖」的功夫,可是沒想到這姑娘竟是周煜的女兒。
周羽見熊叔叔死了心中傷心無比,那瘦漢子判斷的對,現在就是讓她走她也不會走,她要為死去的人報仇。雖然熊叔叔是周煜的手下,可是她視為親人。一個堂主挨了她一掌口吐鮮血退出戰圈。現在黃風後面的人馬也趕到了。他們團團把周羽圍在場中。
他們看著場中的打鬥,嘴上不說心裡都很佩服周羽的武功。如今馮冀和兩個堂主都竟然一時拿不下這姑娘。不虧是周煜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