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生於唐貞觀四年(630年),卒于武則天久視元年(700年),字懷英,唐代并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武則天時期宰相,傑出的封建政治家。
狄仁傑出生於一個官宦之家。祖父狄孝緒,任貞觀朝尚書左丞,父親狄知遜,任夔州長史。狄仁傑通過明經科考試及第,出任汴州判佐。時工部尚書閻立本為河南道黜陟使,狄仁傑被吏誣告,閻立本受理訊問,他不僅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而且發現狄仁傑是一個德才兼備的難得人物,謂之“河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推薦狄仁傑作了并州都督府法曹。在此任內,狄仁傑通曉了吏治、兵刑等封建典章和法律制度,這對他一生的政治活動都有重大影響。
唐高宗儀鳳年間(676——679年),狄仁傑升任大理丞,他剛正廉明,執法不阿,兢兢業業,一年中判決了大量的積壓案件,涉及到1.7萬人,無冤訴者,一時名聲大振,成為朝野推崇備至的斷案如神、摘姦除惡的大法官。為了維護封建法律制度,狄仁傑甚至敢於犯顏直諫。儀鳳元年(676年),武衛大將軍權善才誤砍昭陵柏樹,唐高宗大怒,命令將其殺死。狄仁傑奏罪不當死,唐高宗疾言厲色地說:“善才斫陵上樹,是使我不孝,必須殺之!”狄仁傑神色不變,據法說理:“犯言直諫,自古以為難。臣以為遇桀、紂則難,通堯、舜則易。今法不至死而陛下特殺之,是法不信於人也,人何措其手足!”“今陛下以昭陵一株柏殺一將軍,千載之後,謂陛下為何主?此臣不敢奉制殺善才,陷陛下于不道”。終於迫使唐高宗改變了主意,赦免了權善才的死罪。
不久,狄仁傑被唐高宗任命為待御史,負責審訊案件,糾劾百官。任職期間,狄仁傑格守職責,對一些巧媚逢迎,恃寵怙權的權要進行了彈劾。調露元年(679年),司農卿韋弘機作宿羽、高山、上陽等宮,寬敞壯麗。狄仁傑上奏章彈劾韋弘機引導皇帝追求奢泰,韋弘機因此被免職。左司郎中王本立恃恩用事,朝廷畏之。狄仁傑毫不留情的揭露其為非作歹的罪行,請求交付法司審理。唐高宗想寬容包庇王本立,狄仁傑以身護法:“國家雖乏英才,豈少本立輩!陛下何惜罪人以虧王法。必欲曲赦本立,請棄臣于無人之境,為忠貞將來之戒!”王本立最終被定罪,朝廷肅然。後來,狄仁傑官遷度支郎中,唐高宗準備巡幸汾陽宮,以狄仁傑為知頓使,先行佈置中途食宿之所。并州長史李衝玄以道出妒女祠,徵發數萬人別開禦道。狄仁傑說:“天子之行,千乘萬騎,風伯清塵,雨師灑道,何妒女之害耶?”,俱令作罷,免除了并州數萬人的勞役。唐高宗聞之讚嘆說“真大丈夫矣!”
武則天垂拱二年(686年),狄仁傑出任寧州(今甘肅寧縣、正寧一帶)刺史。其時寧州為各民族雜居之地,狄仁傑注意妥善處理少數民族與漢族的關係,“撫和戎夏,內外相安,人得安心”,郡人為他勒碑頌德。是年御史郭翰巡察隴右,寧州歌狄刺史者盈路,郭翰返朝後上表舉薦,狄仁傑升為冬官(工部)侍郎,充江南巡撫使。狄仁傑針對當時吳、楚多淫詞的弊俗,奏請焚燬祠廟1700余所,唯留夏禹、吳太怕、季札、伍員四祠,減輕了江南人民的負擔。垂拱四年(688年),博州刺史瑯琊王李衝起兵反對武則天當政,豫州刺史越王李貞起兵響應,武則天平定了這次宗室叛亂後,派狄仁傑出任豫州刺史。當時,受越王株連的有六、七百人在監,籍沒者多達5000人。狄仁傑深知大多數黎民百姓都是被迫在越王軍中服役的,因此,上疏武則天說:“此輩鹹非本心,伏望哀其詿誤。”武則天聽從了他的建議,特赦了這批死囚,改殺為流,安撫了百姓,穩定了豫州的局勢。其時,平定越王李貞的是宰相張光弼,將士恃功,大肆勒索。狄仁傑沒有答應,反而怒斥張光迅殺戮降卒,以邀戰功。他說:“亂河南者,一越王貞耳。今一貞死而萬貞生。”“明公董戎三十萬,平一亂臣,不戢兵鋒,縱兵暴橫,無罪之人,肝腦涂地。”“但恐冤聲騰沸,上徹于天。如得上方斬馬劍加於君頸,雖死如歸。”狄仁傑義正辭嚴,張光迅無言可對,但懷恨在心,還朝後奏狄仁傑出言不遜。狄仁傑被貶為復州(今湖北沔陽西南)刺史,入為洛州司馬。
但是,狄仁傑的才幹與名望,已經逐漸得到武則天的讚賞和信任。天授二年(691年)九月,狄仁傑被任命為地官(戶部)侍郎、同鳳閣(中書省)鸞臺(門下省)平章事,開始了他短暫的第一次宰相生涯。身居要職,狄仁傑謹慎自持,從嚴律己。一日,武則天對他說:“卿在汝南,甚有善政,卿欲知譖卿者乎?”狄仁傑謝曰:“陛下以臣為過,臣當改之;陛下明臣無過,臣之幸也。臣不知譖者,併為善友。臣請不知。”武則天對他坦蕩豁達的胸懷深為嘆服。
狄仁傑官居宰相,參與朝政之時,也正是武承嗣顯赫一時,躊躇滿志之日。他認為狄仁傑將是他被立為皇嗣的障礙之一。長壽元年(693年)正月,武承嗣勾結酷吏來俊臣誣告狄仁傑等大臣謀反,將他們逮捕下獄。當時法律中有一項條款:“一問即承反者例得減死。”來俊臣逼迫狄仁傑承認“謀反”,狄仁傑出以非常之舉,立刻服了罪:“反是實!”來俊臣得到滿意的口供,將狄仁傑等收監,待日行刑,不復嚴備。狄仁傑拆被頭帛書冤,置棉衣中,請獄吏轉告家人去其棉。狄仁傑的兒子狄光遠得其冤狀,持書上告。武則天召狄仁傑等“謀反”的大臣面詢:“承反何也?”狄仁傑從容不迫地答曰:“向若不承反,已死於鞭笞也。”又問:“何為做謝死表?”答曰:“臣無此表。”武則天令人拿出謝死表,才弄清楚是偽造的。於是下令釋放此案7人,俱貶為地方官。狄仁傑被貶為彭澤今。如此,狄仁傑運用自己的才智機謀死裏逃生。以後,武承嗣欲根除後患,多次奏請誅之,都被武則天拒絕。
在彭澤(今江西彭澤)令任內,狄仁傑勤政惠民。赴任當年,彭澤乾旱無雨,營佃失時,百姓無糧可食,狄仁傑上奏疏要求朝廷發散賑濟,免除租賦,救民于饑饉之中。萬歲通天元年(696年)十月,契丹攻陷冀州(今河北臨漳),河北震動。為了穩定局勢,武則天起用狄仁傑為與冀州相鄰的魏州(今河北大名一帶)刺史。狄仁傑到職後,改變了前刺史獨孤思莊盡趨百姓人城,繕修守具的作法,讓百姓返田耕作。契丹部聞之引眾北歸,使魏州避免了一次災難。當地百姓歌誦之,相與立碑以記恩惠。不久,狄仁傑升任幽州都督。
狄仁傑的社會聲望不斷提高,武則天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賜給他紫袍、龜帶,並親自在紫袍上寫了“敷政木,守清勤,升顯位,勵相臣”十二個金字。神功元年(697年)十月,狄仁傑被武則天招回朝中,官拜鸞臺(門下省)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加銀青光祿大夫,兼納言,恢復了宰相職務,成為輔佐武則天掌握國家大權的左右手。此時,狄仁傑已年老體衰,力不從心。但他深感個人責任的重大,仍然盡心竭力,關心社會命運和國家前途,提出一些有益於社會和國家的建議或措施,在以後幾年國家的社會政治生活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聖歷元年(698年),武則天的侄兒武承嗣、武三思數次使人遊說太后,請立為太子。武則天猶豫不決。狄仁傑以政治家的深謀遠慮,勸說武則天順應民心,還政于廬陵王李顯。當時,大臣李昭德等也曾勸武則天迎立李顯,但沒有為武則天接受。對武則天了解透徹、洞燭機微的秋仁傑從母子親情的角度從容地勸說她:“立子,則韆鞦萬歲後配食太廟,承繼無窮;立侄,則未聞侄為天子而附姑于廟者也。”武則天說:“此聯家事,卿勿預知。”狄仁傑沉著而鄭重地回答:“王者以四海為家。四海之內,孰非臣妾?何者不為陛下家事!君為元首,臣為股肱,義同一體。況臣位備宰相,豈得不預知乎?”最終,武則天感悟,聽從了狄仁傑的意見,親自迎接廬陵王李顯回宮,立為皇嗣,唐祚得以維繫。狄仁傑因此被歷代政治家、史學家稱為有再造唐室之功的忠臣義士。
聖歷元年(698年)秋,突厥南下騷擾河北。武則天命太子為河北道元帥、狄仁傑為副元帥征討突厥。時太子不行,武則天命狄仁傑知元帥事,親自給狄仁傑送行。突厥默啜可汗盡殺所掠趙、定等州男女萬餘人退還漠北,狄仁傑追之不及,武則天改任他為河北道安撫大使。面對戰亂後的凋殘景象,狄仁傑採取了四條措施:一、上疏請求赦免河北諸州,一無所問,使被突厥驅逼行役的無辜百姓樂於回鄉生產。二、散糧運以賑貧乏。三、修驛路以濟旋師。四、嚴禁部下侵擾百姓,犯者必斬。很快恢復了河北的安定。
久視元年(700年),狄仁傑升為內史(中書令)。這年夏天,武則天到三陽宮避暑,有胡僧邀請她觀看安葬舍利(佛骨),奉佛教為國教的武則天答應了。狄仁傑跪于馬前攔奏道:“佛者,夷狄之神,不足以屈天下之主。彼胡僧詭橘,直欲邀致萬乘所宜臨也。”武則天遂中道而還。是年秋天,武則天欲造浮屠大像,預計費用多達數百萬,宮不能足,於是詔今天下僧尼日施一錢以助。狄仁傑上疏諫曰:“如來設教,以慈悲為主。豈欲勞人,以在虛飾?”“比來水旱不節,當今邊境未寧。若費官財,又盡人力,一隅有難,將何以救之?”武則天接受了他的建議罷免了其役。
作為一名精忠謀國的宰相,狄仁傑很有知人之明,也常以舉賢為意。一次,武則天讓他舉薦一名將相之才,狄仁傑向她推舉了荊州長史張柬之。武則天將張柬之提升為洛州司馬。過了幾天,又讓狄仁傑舉薦將相之才,狄仁傑曰:“前薦張柬之,尚未用也。”武則天答已經將他提升了。狄仁傑曰:“臣所薦者可為宰相,非司馬也。”由於狄仁傑的大力舉薦,張柬之被武則天任命為秋官侍郎,又過了一個時期,升位宰相。後來,在狄仁傑死後的神龍元年(705年),張柬之趁武則天病重,擁戴唐中宗復位,為匡複唐室作出了巨大的貢獻。狄仁傑還先後舉薦了桓彥范、敬暉、竇懷貞、姚崇等數十位忠貞廉潔、精明幹練的官員,他們被武則天委以重任之後,政風為之一變,朝中出現了一種剛正之氣。以後,他們都成為唐代中興名臣。對於少數民族將領,狄仁傑也能舉賢薦能。契丹猛將李楷固曾經屢次率兵打敗武周軍隊,後兵敗來降,有關部門主張處斬之。狄仁傑認為李楷固有驍將之才,若恕其死罪,必能感恩效節,於是奏請授其官爵,委以專徵,武則天接受了他的建議。果然,李楷固等率軍討伐契丹余眾,凱旋而歸,武則天設宴慶功,舉杯對狄仁傑說“公之功也”。由於狄仁傑有知人之明,有人對狄仁傑說:“天下桃李,悉在公門矣”。狄仁傑回答:“舉賢為國,非為私也”。
在狄仁傑為相的幾年中,武則天對他的信重是群臣莫及的,她常稱狄仁傑為“國老”而不名。狄仁傑喜歡面引廷爭,武則天“每屈意從之”。狄仁傑曾多次以年老告退,武則天不許,入見,常阻止其拜。武則天曾告誡朝中官吏:“自非軍國大事,勿以煩公。”
久視元年(700年),狄仁傑病故,朝野淒慟,武則天哭泣著說“朝堂空也”。贈文昌右丞,謚曰文惠。唐中宗繼位,追贈司空。唐睿宗又封之為梁國公。
縱觀狄仁傑的一生,可以說是宦海浮沉。作為一個封建統治階級中傑出的政治家,狄仁傑每任一職,都心繫民生,政績卓著。在他身居宰相之位後,輔國安邦,對武則天弊政多所匡正。狄仁傑在上承貞觀之治,下啟開元之治的武則天時代,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狄仁傑之通天帝國》是徐克的回歸之作,它代表著徐克復甦的某種信號。
《狄仁傑》之前,徐克拍了兩部都市題材的電影--《深海尋人》和《女人不壞》,口頗受爭議。更早一些時候,他早已開跋北上,拓土內地,但皆因《蜀山傳》的故事硬傷和特技粗糙,《七劍》的人物造型和動作設計,飽受非議。
徐克發揮其天馬行空的設想,於《狄仁傑》的平行世界之外,建構了兩個世界:「通天浮屠」和「入地夜市」。前者高達66丈(約合100米),外形豐潤,內裡機關重重,後者鬼魅雜處、陰森恐怖、需經擺渡船才能抵達黑市的彼岸。
狄仁傑(劉德華飾)雖然是一代神探,官至丞相,徐克並未將其處理成穩重纖弱的文官,而讓其身手過人。徐克對此的解釋是;「很多神探,雖然聰明過人,但身邊一定要有幫手,比如有包拯的地方一定得有展昭,要不他根本沒法去到危險的地方。我就很自然地讓狄仁傑會武功,能夠保護自己,也有能力去闖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去尋找答案。」
於是,打就變得合理,也讓一個僅靠邏輯推理的電影變得好看。更重要的是,讓電影回歸到徐克的擅長的打戲氛圍營造重來。《狄仁傑》裡多處精彩對戰的地方,讓人聯想起《新龍門客棧》、《東方不敗》、《江湖兒女》等徐克舊作裡的經典場面,但又不乏新意。
有三場大戰的場面表現不俗:其一是狄仁傑寓所一戰,上官靜兒(李冰冰飾)奉武則天之令色誘狄仁傑,上官靜兒主動投懷送抱,用劍挑開狄仁傑的衣衫,但危機在外。狄仁傑早已洞察,抱住上官靜兒,將她的鞭子交還於她。二人於穿衣倉促中展開一場惡戰,饒有趣味。其二是夜市一戰,過暗使得視力受限,有水使得行動不便,來者不善但不知對手底細。醫術高明的黑市大夫汪驢乘一葉扁舟想逃離黑市,但對手卻自水裡不斷用木樁來襲擊這艘小船,小船在木樁間翻來翻去,勾人心弦。狄仁傑、裴東來(鄧超飾)、上官靜兒輪番上陣,稍顯不敵。其三是無極觀內,狄仁傑與上官靜兒的對決,狄仁傑中了迷魂陣,使得他的世界地動山搖。無極觀內的設置,重重佛像均成為武器,上官靜兒更會奇巧淫技,調動鹿為其戰鬥,與狄仁傑拚死搏殺。
片中最大的懸疑點,即是自焚案,人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燃為灰燼。此種場面帶來的視覺驚悚和內心恐懼,能夠帶給觀者強烈的刺激。而赤焰金龜則是幕後利器,赤焰金龜也在徐克的奇思妙想的範疇之內,他認為,「這樣的設計,能夠為電影增加了東方神探的一些幻想性」。
本片除了徐克的回歸,還有劉德華的回歸。在本片之前,華哥本人的接片原則已受質疑,他是江湖老人,「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重情誼、念舊情、顧大局,不得不接些不入流的片子來演。這次,徐克欽點,狄仁傑非他不可,他演出了一代神探的不同尋常,更可貴的是,他沒有像以往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坳造型,看上去更像個普通人,但性格上有天才的敏感,俊傑的俏皮,以及對世事通透後的頹廢。
李冰冰演戲越來越勁道,演一個人就是那個人,身形俱佳。此次她一人分飾兩角,一個是武則天身邊的大紅人上官靜兒,外表冷若冰霜,內心卻蓄有感情火山;一個是國師陸離,男裝扮相的她也頗俊,有不沾凡塵之感。她美,且愈顯美,在美的外表下,不再空了,更重要的是,她不再有那股過於使勁兒往角色身上靠的努力勁兒了。
演員裡唯一的美中不足在劉嘉玲飾演的武則天一角。她的天後造型,尤以方形眉毛引人關注,黃金頭飾神似鞏俐在《黃金甲》裡的皇后。二人都是不怒自威的女強人,但前者有洗盡鉛華、看破世事的老謀深算,後者只得霸氣十足。劉嘉玲的氣場與通天浮屠比擬起來,也不遜色,但在演技的細部卻經不起推敲。尤其在上官靜兒於她懷中過世那段,劉嘉玲的表情略微壓不住場面。
特技曾是徐克的心頭痛,此次哪怕有《2012》在前,《天神下凡》在後,《狄仁傑》的特效一洗《蜀山傳》之詬病與簡陋,如果不過於苛責,相信特效方面也能讓影迷有所雀躍。易容術是武俠小說裡的秘技,徐克首次將易容還原的過程借助特技視覺化,讓武俠迷對於易容術的想像有了歸屬。
拍古裝片,借古喻今的多,但輸出的核心價值觀難避諂媚,譬如,獻媚朝野,歌頌集權。《狄仁傑》裡,依舊保有徐克對於朝廷的疏遠以及江湖俠義的渲染,忠雖忠,卻是對國家的忠,對大眾的忠。他對武則天的認同,只在於她用八年的時間令振興大唐,治國之道與用兵之略無人能及其右。
在江湖俠義之外,人與人之間的情誼仍是徐克著墨的重點。狄仁傑與上官靜兒似是而非的感情,狄仁傑的克制讓他明白這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刻,終究女人更加感性,靜兒因報恩與對這個男人的複雜感情為其送命。
靜兒對武則天則是一心一意,不加懷疑的好。她於武則天懷裡辭世前,與其一席話,讓人動容。靜兒問:「天後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武則天答:「有,只是付出的代價很大。」靜兒問:「值得嗎?值得嗎?」武則天答:「值得!」武則天也並非沒有真性情,她雖然不斷在強調,「欲成大事,至親可殺」,但她和靜兒的感情,已超越了君臣界限,有惺惺相惜,更是女人之間的互相憐憫。這樣的段落,穿透廟堂、江湖的約束,為片子增加一抹暖色。
但,如果因為狄仁傑是電影的主角,就期待本片是一個「偏僻入裡」的偵探片,可能會有一定的落差和失望。《金田一少年事件之殺人簿》、《名偵探柯南》、《福爾摩斯》、東野圭吾等作品早已深入人心,整體懸疑設置的不夠,邏輯上無法步步為營,是本片最大的瑕疵。
徐克以點子多,且奇絕著稱,監製陳國富給他一個自己琢磨了十年之久的唐朝神探狄仁傑的故事,讓他去發展故事的走向,在討論的過程裡免除了硬傷產生的可能,將徐克敘事邏輯不甚清晰的死穴保護圓滿。坊間有傳聞,徐克曾憑借自己的想像力剪出一個導演版,但在剪刀手陳國富的卡卡操作後,才出來現如今入了威尼斯廳堂的正式版。
知曉並規避導演的弱點,應是監製本分,讓作品錦上添花,更是合作佳話。但,這並不意味著《狄仁傑》陳國富的作用大過徐克,它依然是特色鮮明的徐克作品:肆意的設想、不尋常的人物、凌厲的剪輯、精彩且有創造力的打戲場面、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哪個不是徐克烙印?
這個電影,已經埋下了續集的伏筆,勢將做成立足大亞洲市場的「福爾摩斯」系列,《狄仁傑之通天帝國》與「007」系列電影的中文片名如出一轍,早已道出其中奧妙,唯有期待狄仁傑如暗夜騎士一般強勢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