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錄 每晚一個離奇故事 第二十一夜 雙界湖下
第二十一夜 雙界湖下
後來我瞞著他們去找了個道士幫我做法驅了下邪,也就慢慢忘記了,
早上聽說有魚從湖裡出來就拿著東西想去裝點,這不遇見了你們,但我沒想到華華的屍體居然浮了上來。
你們知道麼,當是我看著她的臉我幾乎快崩潰了,我馬上想起了她抓著我的腿要我救她的樣子,
她會回來找我麼?會麼?"德福忽然掀開被子,兩手抓著我的肩膀大聲問道,我被他問傻了。
紀顏趕緊按住他,並用手掌蓋住他的眼睛,扶他躺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一點事也沒有,深呼吸,深呼吸,盡可能的放鬆。
"德福慢慢平靜了下來,躺在床上。 紀顏把我拉出來。"會潛水麼?"他忽然問道。
我答道:"會游泳,不過潛水沒試過。"
"應該還行吧你,以前抓水猴的時候你不是很厲害麼。"紀顏笑了起來,
然後看了看時間。 "一點鐘,陽光不錯,這個時候下去最好。你回去準備下,
十五分鐘後來湖邊找我。"說著自己走了,我還來不及說話,只好嘟囔著先回劉伯家,
不過問題是德服是夏天下去啊,現在可是冬天啊。真要命。
現在的空氣的溫度大概6度,我慶賀自己還在南方,拿了瓶當地的土產白酒和一條
寬大的幹毛巾我來到了湖邊。劉伯和母親在聊天,我以想回歸自然決定冬泳
的藉口拿了上面說的東西,然後步行到了湖邊,剛好十五分鐘。
現在和早上的情形剛好相反,空曠極了,只是還能看見幾條魚掙扎著跳上岸來,
然後活活曬死。 我小心的避開死魚,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紀顏。他笑了笑。
"拿這麼多啊,還拿了白酒?" "喝點禦寒。"
"別直接躺了。"說著他開始脫衣服。我也把外套拖了,那個冷啊,每脫一件跟受刑一樣。
沒多久我們呢就像兩個香腸一樣站在寒風中了,我使勁罐了一口,好辣,土產的酒似乎度數不低。
紀顏到像沒事人一樣。"你不冷麼?"我問到。
"沒事,我以前經常冬泳。"他活動了一下。我們稍微活動了一下,進水了。
剛進的時候真是痛,是的,不是冷,是痛,感覺象割肉一樣,而且明明難受還得往下游。
剛進去的時候生不如死,過了會酒力上來了,加上也麻木了,稍微好點了,紀顏在前面,
我在後面。湖裡面到處漂浮著死魚,有的差點碰到我臉上,水裡面已經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了。
一片死氣。幾分鐘後我們浮了上來。
"不行,溫度太低,這樣潛太很難到湖心。"我喘著氣說。紀顏也說這樣太勉強了,
畢竟現在的湖不比夏天乾涸的時候。我們決定先上去,看能不能找到有關部門
借到一套潛水的專業裝備。不過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別說這裡了。我們決定先回去,
搞兩套潛水服,順便也打聽下華華的屍檢結果。回去坐車的路上紀顏一直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在想什麼?"我問。
"沒什麼。那麼多魚跳出湖面仿佛在逃避什麼一樣,其實出湖它們也是死啊。"紀顏回答。
"那不一樣的,有時候可以選擇自己的死亡也是件好事。"
"自己選擇死亡的確要比掌握在別人手裡要好的多。"紀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接著看著窗外的風景就沒說話了。回到城了,我們就趕到一個潛水用具專賣店,
這個店是一個潛水愛好者俱樂部投資開的。當然,我們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配備了最基本的一套,包括面鏡,蛙鞋,潛水衣,氧氣瓶,氣壓計和深度計
如果說潛水裝備中最重要和最貴的裝備,那麼非呼吸調節器莫屬了。
它的作用是將氣瓶內受壓縮的空氣降壓成我們平時呼吸的空氣。
並確保只有當潛水夫吸氣時,空氣才會從呼吸調節器中放出。其中一級頭是直接和氣瓶相接,
二級和備用,還有儀錶全部接在一級頭上,當然,還有兩個水下照明燈。
好傢伙,這兩套裝備買下來居然要五千多塊,還好我們和老闆商量了下只是租界一天,
不過他還是很不情願的收下了我們的押金,並且叮囑千萬不要搞壞了,
我們點著頭走出了商店。屍檢報告最晚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所以我們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那個湖,我們等到水溫最高的時候才下去。
下去前紀顏在我腰上栓了根繩子,以備不時。穿了潛水衣的確好多了,
比起昨天裸泳簡直差別太大了,雖然還是冷,不過已經可以適應了。
瓶子的氧氣足夠半小時之用,我們往德福所說的湖心遊去,這時候整個湖裡面已經看不到活的東西了。
深度計慢慢顯示我們在大概十四米左右,這個湖估計不會超過二十米,
我們很快可以到湖底看看到底有什麼。紀顏把拇指向下指,做了個下去的手勢,我們加速下潛了。
越往下越暗,而且旁邊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仿佛哀鳴一般,我奇怪這裡怎麼能聽見聲音。
湖水的溫度也急劇下降,已經只有3度了。
深度計還在顯示,但我和紀顏依舊在下潛,似乎這個湖底根本就深不可測。
超過二十米了,但根本沒有見底的意思。氧氣已經用去三分之一了,我稍微停了下來,
打開了照明燈,燈光很足,我看見紀顏也停了,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繼續。紀顏也往著我,
然後又往下去了,我無奈搖搖頭,知道他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
三十七米了。我無言了,納木錯鹹水湖最高深度也才三十七米,
但現在這裡卻還可以下潛,難道這根本就是個無底洞?燈光照開的地方不多,
像黑霧一樣,不過仍然可以看見紀顏一直在往前遊。終於,到四十米的時候,
紀顏停下了。我看見紀顏沒有在動了,他居然做了個上去的手勢,的確,
我們的氧氣恐怕無法支持到返回了。回頭的一瞬間,我好象感覺上頂上有什麼東西正飛快沖下來。
我下意識的把燈光照過去,並轉過了頭。我面前出現的是一張人臉。德福的臉。
那臉明顯毫無生氣,和華華的屍體一個樣子,最令我吃驚的是他還正好對著我的臉,
我們兩個幾乎鼻子貼到鼻子了。燈光照射下的他顯的更加猙獰,我慌亂的想閃過去,
但他下來的速度非常之快,我被他撞到了,而且飛快地往下墜落。
旁邊的深度計還在往上跳著數字,德福像一顆導彈一樣頂著我往下墜落。
我心想這下完了。這時候腰間一緊,接著一陣拉拽感,我好不容易把德福移開掉了,
然後趁著氧氣瓶不多的剩餘時間往上去。還好這根尼龍繩救下了我。
我回頭看了看德福,他就那樣像秤砣一樣沉了下去。氧氣用完前我們終於浮了出來,
能再次看到陽光感覺真好,這裡和剛才水下根本是兩個世界。
等我驚魂未定的做在房間裡,我才想起來問紀顏。紀顏擦了擦頭髮,對我說:"德福死了,
和華華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那湖底居然那麼深?"我端起杯熱茶,咕咚喝了一口。
"那不是湖底,或者說不完全是湖底,去年華華遇見的應該是類似的事,
不過當時可能她正好被捲進去了。這種湖被稱為雙界湖。"
"雙界湖?"我不明白了。
"我們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往往存在很多的連接點,這些連接點是移動的,
而且是沒有任何規律,只要它出現,如果旁邊有生物的話都會被吸進去,
像黑洞一樣,然後等待著下一次又再次吐出來,你聽過龍捲風麼,
龍捲風在這個城市卷起的東西會下到另外一個城市裡去,例如硬幣雨之類的。"紀顏繼續解釋道。
"我明白了些,但德福呢?" "他那個時候就本應該被吸進去了,
不過他應該是刺激過度然後在我們下來之前就投湖自盡了吧。
或許一段時間後他的屍體又會再次在什麼地方浮現出來。"
"那是不是以後這個湖都會這樣?" "不知道,或許會,或許會移動,
人體突然消失的事情有很多,甚至包括幾百上千人,抗日真正的時候不是有一支日本部隊
突然一夜之間完全消失了麼。我估計他們遇見了連接之處了。
如果我們當時一直下去的話就算氧氣用完也到不了底的。"
"底下到底是什麼?"我把茶喝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紀顏擦淨頭髮,把毛巾搭在頭上,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若干年後我們都會知道,不過反正現在還不是時候。"
華華和她同學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沒有任何傷害,也不是溺死。
醫生只好說屬於急性心臟麻痹。很可惜,潛水服在歸還的時候老闆還是發現了小小的損傷,
好說歹說,還是陪了點錢,不過他要是知道我們穿著去了那裡的話,他恐怕就不會要的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