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廁所的聲音

人家都說　學校在日據時代　都是墓地　有多少人　長眠於此地...

這是一個　從母校學長姐那兒　聽來的傳說...
　　學校位於市中心外　離鬧區來說　其實不會很遠　但　因為以前尚未開發建設時　這附近是一大片的農地　所以　在學校的後門　還是保留著一塊綠油油的農地　頗具突兀感
　　在靠近後圍牆的一角落　封閉著一間廁所　門前是鐵鏈拴著　門後是木板釘著　那時　我們年紀都還小　不懂事情的輕重　儘管有多少師長和學長姐奉勸我們　不要靠近那間廁所　我們還是「白目」的想一探究竟　
　　是說那天　晚上學校剛好有親師會　我們這些頑皮的小孩　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玩耍的機會　大家不約而同的都跟著爸媽來到學校　而小孩子碰了面後　就像是瘋了一樣　趁著老師和父母談話的機會　在學校裡四處遊蕩　當然　那間廁所　就是我們的探險地方之一
　　「小如　我們來打賭好不好」平常在班上最愛拉我辮子的小男生　突然這麼突發奇想的對我說
　　「賭什麼呀　想賭你是不是男生唷」衝著女生尊嚴的面子上　當然是不落人後
　　「我們來賭　進去廁所探險」看那小男生笑的奸詐　心裡真不是滋味
　　「那有什麼問題　你到時候不要哭著出來唷」說句老實話　當時的我　只是衝著面子　完全沒有顧慮到之後的後果　現在說起來　我後悔死了
　　「好呀　我就看你哭著出來叫我爺爺」小男生二話不說　就邁向校園的後門方向
　　「小如　我們真的要玩唷　可是學長姐都說　那裡有鬼捏」　小綠　和我平時出生入死　打擊壞蛋男生的女生　拉著我的衣角　有些踟躕
　　「當然呀　安啦　你別聽學姐們亂說了　這世界上　才沒有鬼勒」率著那群娘子軍　很快的　就追上男生的腳步
　　廁所前面依舊陰森　今夜門前的柳樹　格外妖異　令人有些畏懼
　　「膽小鬼　我們先來猜拳吧　看誰先進去　不過　規則就是　要拿出裡面的掃把唷」誰都知道　廁所的配備工具　就是掃把是也
　　「好呀　不過　女士優先　男士搶先　我想　也不猜拳啦　你們先進去吧」為了保護我後面那群娘子軍　必須先給他們一劑定心丸
　　「去　膽小鬼　先就先呀」男生迅速的翻過那到鐵門　不久　就沒入一片黑暗
　　「小如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去呀」後面幾個小女生或許是怕黑　看他們手握的緊緊的　一副快哭快哭得樣子
　　「不行　你想被那群男生說我們膽小嗎」晚風突然吹起　弄的柳樹是沙沙作響　不管後面那些女生的問題　我一心的觀看裡頭的動靜
　　「小如　你有聽到聲音嗎」小綠向我靠近幾分　感覺他有些顫抖
　　「你想太多了啦　哪來聲音呀　就是那些男生的尖叫聲咩」我癡癡的笑著　其實現在我內心亦是忐忑不安　七上八下　但既然都答應了　就只有硬著頭皮了
　　沒過多久　指針悄悄由2的位置　跑到6了
　　「小如　他們　還沒出來耶」小綠又再次抓緊我的衣角　害得我跟著緊張起來
　　「我們也進去吧　說不定　他們等著嚇我們勒」身為頭頭的我　攀上那鐵門　輕輕鬆鬆的越過去　裡頭是一片黑暗　根本看不清楚實際的情況　你如果問我說　為何不開廁所裡的電燈　我會告訴你　我老早就試過了　根本就不會發亮　聽說是學校切斷了這裡的電源
　　「小如　我牽到你囉」小綠緊緊握住我的手　後面的女生也一一握住了前面人的手　卻有陣涼意傳到我心
　　「小綠　你有看到那群男生嗎」雖然陰暗　但透過門外微微的亮光　依稀看得見裡面的情形　
　　「沒有捏」是說　在小綠說完那一剎那　我試過幾千次都打不開的燈　竟然發亮了　裡頭　出乎意料的乾淨　並不如　我們所想像的髒亂　甚至　還有沖洗的痕跡
　　「小如　好詭異唷　我們...出去吧」後面的女生已經紛紛爬出去了　只剩我和小綠呆楞在原地
　　「阿　先拿掃把啦」我睜開小綠的手　衝進最後一間　門一打開　竟發現　裡頭的水　在流動　連外頭的水龍頭都沒有水了　裡面的馬桶　怎麼可能...
　　「小如　我們快走了啦」小綠在高喊我的聲音　我回頭準備離去　卻聽見　有個低沉的聲音　不斷重複低吟《小如...》

　　隔天　我氣沖沖跑去找那些男生理論　他卻跟我說「老早就出來了　你想到唷　是你們先溜走吧」　「那　電燈是你們開的？」　「想太多　電燈　根本就不會亮」　「那裡面很乾淨」　「你想到唷　裡面　一堆樹葉樹枝的　害我差點被絆倒」
　　事後　晚上經常做惡夢的我　終於受不了　跟我爸媽坦承了這一切　收驚後　師父跟我爸媽說　我是被鬼魂纏上了　難怪會做惡夢　但　令我最感到疑惑的是　根本就沒看到出來的男生們　為何　和我們擦身而過而不知呢

自從學姐那次經驗過後　學姐竟然聽的見　一些低頻　而我們聽不見的聲音
而那間封閉的廁所　聽說　在我畢業沒多久　也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