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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老師窮愁童年 堅強對巨變

小曼老師窮愁童年 堅強對巨變

同樣的衣服,髮妝不同,其實也會有不同的韻味,所以對藝人來說,有位可信賴的髮型師來幫忙打理很重要,大家熟悉的小曼老師吳依霖,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過這位王牌髮型師,其實有個悲傷童年,日前她鼓起勇氣,帶著記者回老家看看,也重新面對那些傷痛往事。

◎名剪回憶剪不斷
髮型師吳依霖:「就那種野雞車,然後都會一直看窗外,然後就會有很多畫面,啊,我爸會等我啊,然後什麼其實都沒有,哈,就自己小朋友嘛,就一直幻想。」

在分不清此處何處的鄉間路上,吳依霖刻意說笑話,她說麥寮有她的太多太多悲傷,她要忍住。吳依霖:「小時候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講不是廟,就是工作的地方,搬磚塊啊、沙子啊,把工地清乾淨啊,或是他要磨刀什麼的,就是都要會,你要幫忙拿。」

◎父板模工 拿剪刀傳承
重回故鄉的種種,很難一下子和她的工作連結上;她說這座香火鼎盛的祖廟,有著父親手工打造的水泥柱。吳依霖:「我只知道聽老一輩的人就說,爸爸很會蓋房子啊,然後就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好像真的很直哦,好像真的很不錯的感覺,我應該有傳承他的手感,希望有。」

孩童時期的吳依霖,在廟裡協助父親,手工打造出的水泥梁柱,由上而下差距不到1公分的精準,讓父親被稱為大師,而吳依霖在鄉下沒有名字,鄰居眼中,她就是「木川的女兒」。

吳依霖:「木川的女兒,人家只要一講就知道是我,你臉型像你媽,我大概已經有快20年吧,沒有來我家裡的田,我們叫什麼『田仔』,田裡拔草啊,然後盧筍收成啊,挖盧筍啊,或者是我們吃的瓜子有沒有,就是種起來像西瓜,可是要把它裡面的子挖出來,然後要去做成瓜子。」

◎窮愁童年 小曼沒忘記
老鄰居見了她,勾起的是無數回憶,雲林麥寮過去曾是台灣最窮的角落之一,推著牛車在如今是種愜意,當年卻是逃離不開的困境,吳依霖從沒有過零用錢,因為連吃都吃不飽,不敢有奢望。家鄉田野

吳依霖:「因為我睡過頭,然後太陽像今天這麼大,可是要拔草,我就邊拔邊哭啊,要拔草然後邊拔邊哭,就被我媽揍了一頓,我們就會去撿那個比較爛的香瓜,然後撿回來幹嘛,把它醃成醬瓜,把它醃成那種可以配菜配飯或炒肉絲的。」

難以想像的貧窮童年,是她用不服輸面對世界的起點;務農的舅舅開心的準備一桌飯菜,然而對於家庭一度破碎的姪女,他說出從未面對面談論的禁忌。

◎鐵軌斷魂 母忌日同父誕

吳依霖舅舅許家榮:「她媽媽過世以後,我從那天開始,我就不過生日,因為他媽媽過世的那一天,就是我的生日。」吳依霖:「對,也是他(父親)的生日。」許家榮:「所以從此以後,已經20幾年了,我從未再過生日。」

不到1歲,這個女孩子就不小心被全身燙傷,留下了抹不去的紋身,然而,母親被火車當場奪去性命,卻是另一個吳依霖家中的痛,母親的忌日,是父親和舅舅的生日。

許家榮:「其實講這段是我內心的痛,對,所以我們幾乎沒有談過,幾乎不談,很慘,就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慘,我看到那個狀況,那個臉,是大家沒辦法接受的。」記者:「你有看哦?」吳依霖:「我們大家都有看啊,整個臉都是碎掉的。」

看到母親遺體時,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火車站,目前為止,也是最後一次。吳依霖:「就是很『ㄍㄧㄥ』,因為我好像沒有在他面前,對,掉過眼淚,沒有,我們依霖老師就是,對,就是非常,很堅強那種。」

再沒有勇氣提過的母親,讓吳依霖忍不住紅了眼眶,然而,小學五年級之後,她選擇的是收起眼淚。吳依霖:「這是我以前,你知道我要這樣面對全校當指揮,你看。」

國小國中的她,在那樣的傷心和自卑裡選擇封閉,選擇堅強,在操場當上樂隊隊長,也在這裡,聽見了她從此無法忘懷的噩耗。

◎堅強面對巨變 小曼成長

吳依霖:「就是接受到媽媽過世的消息,也是在這裡,我好記得那一幕,就是哥哥在上課,我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上課,我就走進去教室跟他講說,哥,媽好像怎樣了。」

吳依霖國中老師麥寮高中校長陳樹欉:「整個班級是樂隊班,然後她經常會暈倒。」吳依霖:「對,我那時候常常。」陳樹欉:「事後又給醫生診斷是沒有什麼問題,那我就把她解讀為心理問題,然後我就做一個決定說吳依霖,妳來當指揮,我教妳怎麼指揮。」

吳依霖:「反正我很常在護理室,不然就是輔導室,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要上課,我就是不想跟同學相處,我有人群的障礙,這些都是青少年階段的心理反應。」

吳依霖:「你不能決定你要演的角色,可是你可以決定你要演的方式。」

敏感而脆弱的處女座,心思細膩卻無法出口;沒有火車站的鄉鎮中,野雞車的站牌,讓她如逃離般的離開了,有著母親悲傷的貧脊土地。

◎憶父 髮廊入口處留板模

想起她的髮廊,入口處就是一片粗糙的板模,吳依霖說,那是一種印記,一種提醒。吳依霖:「我想要有一點點,當初就是生我或養我們的父親一點點元素,紀念他,因為板模就是起家,起家的意思,重新再來,再次起家的意思。」

當陸小曼老師成為一個品牌,當她的事業開始起色,吳依霖說,她才終於願意對父親說些話,回到家鄉,是她最脆弱的時刻。吳依霖:「剛開始的時候不敢來,完全不敢來,因為太崩潰了,完全不敢來,就是他的喪事一辦完之後,我立刻離開這裡。」

吳依霖:「這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真的,再痛不過是如此嘛,因為那是至親嘛。」

◎發願顧貧童 窮困基金
每個人的鄉愁,有時候是想念的食物,有時候是難以面對的過去;她依舊負債,但卻發起了基金會,幫助和她童年時一樣貧窮的孩子,她來自麥寮,如她所說的,她不希望想起故鄉時,總是那樣的貧窮、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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