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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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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遺憾的事,不是你一生有多匱乏,
而是豐盛就在你眼前,你卻始終把眼閉上。


借來的照片

我不曾告訴艾佛烈特先生或任何人,我從來沒有專屬的辦公室。我在小隔間裡孜孜矻
矻,時日之久,我都覺得自己像Crackerjack 牌爆米花在灰色方型包裝盒裡附贈的廉
價塑膠小玩具。望出窗外便見到綠意,對我來說就像《綠野仙蹤》的桃樂絲掉到奧茲
國。

在工廠服務的第三週尾聲,我的車再度送修,這是三年來的第一百八十次。維修工告
訴我,別費事尋找買家了。他建議我不如使出吃奶的力氣榨出車汁,加糖,在我家門
口擺攤販售。一如往常,車子不能在下班前修好,因此艾佛烈特先生提議我搭他的便
車。

「你介意我們去一下好市多嗎?」他在我們拐出工廠車道時問。「瑪琳吩咐我去買菜
。」

唔。「那正好,我順便領沖洗的照片。」

我們駛進超市的停車場時,經過一個衣衫破爛、頭髮糾結成一綹綹的男子,他年紀與
我相仿,俯身從垃圾桶翻出有凹痕的Spaghetti-O’s  義大利麵罐頭,扔進自己堆滿
廢物的生鏽購物車中。我想起艾佛烈特先生說的歪扭豆莢,假如這個可憐人改變思維
,能否脫離苦海?我試圖想像他儀容整潔,一身熨燙平整的亞曼尼西裝,住在史特林
廣場有洗白山牆的科德角式房屋,有個隆乳的老婆,踢足球的兒女。話說回來,具備
那種家世的人也有自己的歪扭豆莢要處理,而我絕對有自己的問題要面對。

我找到沖洗好的待領照片區,一袋一袋按照字母順序排列,供客人領取。我翻找了那
一整排的照片,卻找不到我的。我一個多星期前送了底片來沖洗。我的高中同學會照
片失竊了嗎?照片若是遺失,永遠無法彌補,我開始惱怒。

「怎麼了?」有個聲音如此問我。我轉身看到艾佛烈特先生,他拿著一包鮭魚和一大
盒灑了巧克力糖粉的香蕉奶油派。

「好像有人偷走我的照片。」我冷冰冰地說。

「不太可能。」他以福爾摩斯的語調推論:「我們先檢查其他的待領照片。」他放下
東西,我們翻找起其他的字母區塊。一分鐘後,他喊:「啊!找到了。只是放錯位置
而已。」艾佛烈特先生勝利昂揚地抽出一袋照片,交給我。我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打開來看。正是我的寶貝照片。唯一的問題是我看起來好胖。

「沒人會偷走待領的照片。」他以權威的口吻說道。「你知道原因嗎?」

「大家潔身自愛嗎?」

「其實更簡單:沒人想帶別人的照片回家。你真的想看約書華.柏恩斯坦在他的猶太
成年儀式中和人握手?或是小愛許麗捶打她坐著的高椅,黏糊糊的嘉寶蘿蔔泥從她下
巴滴下來?或是克勞蒂和莫德.韓德森在他們的黃金年華賭城假期,將銅板投進吃角
子老虎機?」

喔,不必想也知道答案。

他神色一正。「雖然聽起來噁心,你卻把成千上萬張比那更恐怖的別人的照片搬回家
裡。」

噁。「你在說什麼?我從不偷照片。」

「不是這種照片。」他舉起一袋照片、搖著頭。「你帶回別人對現實生活的觀感。我
們都做過這種事。你吸收了父母、師長對金錢及一切事物的恐懼和偏見。怪不得你長
大後老是苦哈哈。要知道,貧窮是世襲的,除非你可以及時改變心念。」

恐懼感席捲而來。「你是指我從小就被洗腦?」

艾佛烈特先生翻過我的同學會照片,堅定地說:「在你認識這些人之前,洗腦過程就
開始了。」

我腸胃揪結。「這麼說,我可以把財務問題怪到我母親和繼父頭上?」

他搖頭。「一旦你開始責怪別人,就沒完沒了。你不能回到過去,宰掉第一隻阿米巴
原蟲。」

「可是父母應該留意自己灌輸什麼觀念給小孩。」我爭辯著。

艾佛烈特先生踱過走道,拿起正在特價的新力數位攝錄影機,盯著觀景窗。「你父母
怎麼描述金錢倒沒那麼重要,重點是他們的舉手投足。」他回答,將鏡頭對著我。「
那些教給你的東西,比言語更根深柢固。」

「你是指肢體語言?」

「不光是那樣。假設你向母親要錢買糖果。她拿了錢包,掏出一元給你。但她怎樣給
你這一塊錢,對你的影響其實淩駕了她給錢的事實。如果母親抽出鈔票的樣子宛如烈
士,交給你時的態度充滿怨恨,無言地暗示:『我們的錢少得可憐,你還向我要錢。
』你接收到的訊息,遠比那一塊錢更深深烙印在心田。」

他認識我母親嗎?我向她討幾個銅板,她的反應都彷彿我向她申請一百萬元的貸款。
到了七歲時,僅僅是開口要錢,我也感到罪孽深重。「每次我想要好的東西就有罪惡
感,這就是原因嗎?」

「罪惡感不是與生俱來的。我們出世時是勇敢、喜愛玩耍的人,然後忘了自己是誰,
忘了自己應有的生活。等你記起那個會因開口要求而愧疚之前的本來面目,你就能得
到你想擁有的一切。」

艾佛烈特先生和我走向結帳櫃台,我開始感到沮喪。我還有甩掉債主的指望嗎?

「感覺上你好像摸透了我的平生經歷。」我告訴他,我們將東西放到結帳櫃枱的輸送
帶上。「我還沒見過我爸,他就死在越南。他被列為失蹤人員,從此沒有回家。我母
親一邊等他回來,一邊工作,含辛茹苦地獨自拉拔我長大。她隨時隨地都怕我們入不
敷出。即使改嫁之後,她照樣剪折價券,活像那是股票似的,在超市結帳時她會嚴密
檢查收據,以防他們多算了錢,不管後面有多少人排隊等著結帳。每天上學,我都帶
白吐司夾臘腸,刷牙都用雜牌的牙膏。我們家冰箱和浴室的每樣物品,全部是黑白盒
子的包裝。假如我現在買了彩色盒裝的東西,就覺得自己鋪張浪費!我有時會想,假
如哪天下午我爸突然出現在前廊,我的人生將會怎樣不同……」

忽然間,艾佛烈特先生雙眼朦朧,露出了悲傷的神情。「你還好嗎?」我問。

他一會兒才回答:「沒事。」他低沈地說:「我只是想到一個有過相同童年的人。」
他強自振作,並催促我:「你繼續說。」

我感到尷尬,暗自希望我沒有惹他難過。我想最佳對策便是繼續說。「你想我可以學
會接受更豐盛的生活嗎,艾佛烈特先生?你曾讓老狗學會新把戲嗎?」

「你根本不曉得自己是多老的一條狗。」他挖苦我。

櫃員給了我照片的收據。我再次打開袋子,確認那是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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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艾佛烈特先生身上學到的觀念:
一、我繼承了父母及其他權威人士的金錢信念。
二、我們透過感受、能量,以及所作作為傳遞給別人的訊息及學到的事,超越了言語
    。
三、我不必固守往日學到的「匱乏」觀念。我現在就可以專注在繁盛富足的畫面,重
    新設定我的心念。

他還說過:
一、當下是你最有力量的一刻。
二、心靈的創造力豐富,足可瓦解最糟糕的心靈限制。(心理學家安娜.佛洛依德)
三、感到愧疚是你在自我懲罰,上帝根本沒打算懲罰你。

我做了什麼:
一、寫下那些來自父母和師長的金錢觀。(怪不得他們是窮光蛋!)
二、篩選我要繼續保持的觀念,以及要揚棄的觀念。
三、將無趣的雜牌牙膏換掉,改用有經典按壓頭的彩色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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