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崇拜
雖然有關土地神昇天成神的傳說非常的多,但土地神是由自然崇拜轉化而成神祇的論點,卻被多數學者認同,阮昌銳先生也提出同樣看法。他將台灣民間信仰中神靈分為自然崇拜、亡靈崇拜和庶物崇拜,其分類如下:
(一) 自然崇拜:分無機物、動物、植物
(二) 亡靈崇拜:包括偉人、佛道、神話人物、祖先和其他神靈。
(三) 庶物崇拜:如城隍、地基主、門神、灶神、床母......等。
土地神即屬於自然崇拜中無機物屬性的神衹。
而民間信仰的神靈,他們在「天界」、「冥界」彼此也形成了一個行政組織,而這個行政組織就像人間組織架構一般,且以古代的君權政體為藍本形成了一個類似「天庭」的系統,文武神祇各有其階級與職掌,而土地公也位列在此神靈體系之中。
有關民間信仰或道教的神仙體系,民間學者或宗教界有著各種不同的看法、排列形式及架構,但基本上,土地公的位階都是屬於較基層的神衹:
以台灣省道教會所編之「中華道教神明溯源系統表」中,福德正神就位列在「後天真聖」的階層中,且和山神土地,護國城隍等都是屬於「社稷地衹」,而在整個道教的神明體系中,是屬於基層的神祇。另如董芳苑先生則將土地公列為地方行政神的系統,同時具有司法的職務。
城隍爺下
另有專家學者認為土地公的神格,應在城隍老爺之轄下,職管一山、一村、一里、一巷的事,他們認為土地本來是遍及鄉城的,後來因唐朝崇奉城隍,城市裡往往以供奉城隍爺為主,於是土地的轄區就縮小了,後來還成為城隍的下屬神了,即所謂的「當坊土地」。
在清朝時代,城隍廟內會收藏兩個神牌,左為「稷」,右為「社」,木牌上塗以朱漆,並題上「本縣縣社之神」及「本縣縣社之神」,到了春秋二季時並設壇祭祀,可見在清朝時,民間已普遍認同土地公是在城隍爺轄下。
神界組織
宋龍飛先生也提出一套神界行政系統組織,其中土地公也位列於城隍體系下,而比家中的灶神階級為高,而其職權則相當於現今的鄉、里長。
玉皇大帝(為統治天、地、人三界的最高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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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嶽大帝(相當於人間帝王,為最高的行政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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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煌(相當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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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煌(相當於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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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煌(相當於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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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隍(相當於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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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公(相當於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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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君(家庭)
土地公到底神格定位在哪?其在神仙系譜中的排名又在何處?或許,學者、宗教間仍有各種不同的說法和看法,但可以確信的是,土地神信仰發展至今,土地神在民間一般民眾心中其神格並不算太高,所以《西遊記》中,齊天大聖對土地公總是呼來喚去,而土地公也恪盡職守的告訴齊天大聖有關地方上的事物,為其解決疑惑。
而在台灣民間也都將土地公視為地方上的守護神祇,所轄之處,只為一鄉一里甚至一鄰之地,類似現今之村里長兼管區的職位,故一般我們看到其造型,總是白髯飄飄,笑容滿面,宛如一名鄰家員外般,有時太平凡了,甚至會覺得有些神不像神了(圖1)!
圖1(土公造型平易近人,令人容易親近)
但也有些例外:如台北市哈密街保安宮內的土地公,即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和一般土地公形象不同,據說是因保生大帝位列帝王級神祇,所以該宮土地公也得以升官了(圖2);雲林斗南順安宮媽祖廟內的福德正神,頭上戴著一頂鑲龍崁鳳,花翎冠飾的宰相帽、南投草屯北投里慶安宮的土地公據傳都是因救駕有功(嘉慶君),而受封冠冕一頂;彰化花壇鄉白沙坑福德正神亦身著長袍,頭戴烏紗帽,則因當地賢能曾維楨位任內閣大學士擔任翰林院編修,皇帝感當地福德正神靈應,特別勒封當地土地公與翰林同格並欽賜御製烏紗帽乙頂,還有如台南西港慶安宮,宜蘭福德廟等,土地公皆得著官服,戴官帽,傳說都因當地出了進士,土地公也得升格,否則就管不了他了。
圖2(保安宮內土地公身著官服)
我們姑且不論這些傳說之真偽如何,但我們確可看出土地公在台灣民間信仰中,因其神格較為低下,故在穿著形貌上,只得以凡人模樣出現,但為了凸顯其顯赫事蹟及不凡神力,只要是擢格裝扮的福德正神,必會有一番傳說附會,表示是其來有誌,而不是任意提擢的,否則就會踰越神倫,破壞神界禮儀,但由此更可看出台灣土地神信仰的人性及人格化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