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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歷史上的今天

茶館裡人來人往,卻沒什麼人聲喧鬧,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說書的身上。
  說書人如往常一般緩緩地開始說起故事。
  今天要講的是一個浪漫感人的愛情故事。
  (老子聽你在虎爛,講什麼愛情,今天明明是清明節!)
  臺下總有這種喜歡吐槽、破梗的人,說書人笑了笑不以為意,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被觀眾猜到的話,他也不會說這麼久的書了。
  事情就發生在京城中,時間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個時代,雖然女人不常外出拋頭露面,但愛看熱鬧、說長道短的人性古今皆然,若哪戶人家有個標緻的女兒,又到了適婚年齡,肯定會傳遍街頭巷尾的。
  而當年,城裡正出了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人。
  小姑娘名叫芬芬,才十四歲年紀便秀麗不可方物,她那雙清澈無邪的大眼睛眨一眨,就叫人心醉神迷,她笑語盈盈、身段纖纖,從頭到腳無一不惹人憐愛。
  芬芬是當前朝廷中書侍郎的獨生愛女,由於父親為國家重臣,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親近的,城裡人們心裡都知道,和她相配的大概只有樞密使那戶人家了。
  樞密使府上福澤深厚,他膝下十個孩子,個個都是男孩,有的為商富甲一方、有的位居朝廷要職,時人稱他們為十大傑出青年。
  (你倒說說看,那時候哪來的十大傑出青年!)
  城裡愛看熱鬧的都明白,最後迎娶芬芬的必是這十傑的其中一人。
  (喂!不要無視我!)
  儘管好事者十分關注他們,認為這兩家一文一武、門當互對,然而雙方家長觀念倒很前衛,並沒有什麼媒妁之言,任憑他們自由發展。過了兩年,芬芬正值二八年華,十兄弟的大哥終於首先開口向她求婚。
  誰知道大哥的提親被竟然被拒絕了。
  因為大哥辛辛苦苦蓋了一棟茅草屋給她,可惜被芬芬吹一口氣就倒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啊!而且為什麼是茅草屋啊!)
  下個月二哥也被拒絕了。
  因為二哥辛辛苦苦蓋了木頭房子給她,不過被芬芬吹一口氣又倒塌了。
  (你給我解釋清楚!她是大野狼嗎!)
  七個月之後。
  接下來的七個弟弟,因為長得太矮,也都被芬芬拒絕了。
  (慢著這是什麼劇情發展啊!為什麼從三隻小豬突然變成七矮人了!)
  總之,這號稱十傑的十兄弟,最後只剩下老么這個少年了。他既不矮也不胖,相貌俊秀,氣質出眾,無論外表或年紀都是和芬芬最相稱的;但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也沒人說得準,畢竟芬芬是個古靈精怪、難以捉摸的姑娘。
  雙方已經約好了日期,屆時春天在男方府上的後花園相見。
  到得那日,樞密使府內府外皆是一片熱鬧,外有聽到消息聞風而來的人們,內有少年的九位哥哥與父母,大家都期待著這門婚事的結果。
  少年與芬芬約在後門外,這裡遠離人群、幽靜神秘,地上青草如茵、不知名的野花盛開,實在是再恰當不過的地點了。
  「如果妳願意的話,這些……」
  少年從懷裡掏出一疊沈甸甸的東西塞到她手中。
  「還有這些……全部都是屬於妳的了。」
  少年比了比整片土地,這就是聞名京城最瑰麗最靜謐的後花園。
  芬芬心裡暗暗好笑,這傢伙和他的哥哥們沒什麼兩樣,甚至更糟,說來說去不是給她銀票便是給她土地,擺明只是有錢的草包一個。
  少年緊接著要開口告白,而芬芬幾乎已想好答案了。
  正當這麼想,她忽然發現手中那疊鈔票竟然不是真鈔,而是紙錢。
  然後她聽到了有生以來聽過最浪漫的求婚。
  「從今天以後,妳願意每年跟我一起來這裡掃墓嗎?」
  芬芬這時候才注意到,這片幽靜、綺麗、又充滿異樣奇幻氣氛的草地,根本不是什麼後花園,原來是埋葬了他們列祖列宗的家族墓地!
  這種生死相許的提親方式實在太浪漫了,芬芬感到一種溫暖的羈絆,也感到許許多多看不到的祝福,在祖宗十八代的見證下,她紅著臉點點頭。
  樞密使府外上下卻都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過了一陣子,只看到後方火光竄起、濃煙燻天,急忙出動了數台水龍噴水救火;哪裡知道其實是少年和芬芬正一邊燒起紙錢,一邊調情說愛呢。
  往後,這天便成為了這對男女的結婚紀念日。
  家族在這天總會燒燒紙錢、噴噴水龍、弄得猶如下雨一般,以懷想當年情景。
樞密使全府也甚感欣慰,經過九人失敗,最後一人總算順利迎娶芬芬進門,沒有愧對他們兄弟十傑的美稱。
這就是清明十傑與芬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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