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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2010 2010-6-4 00:01

天黑請不要關燈

5月5日3:20,合肥得意樓(醉鳥的屋)。從晚上起,大家喝酒聊天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三個女生有些睡意矇矓的等待著收拾殘局,而小狗和醉鳥在喝光了所有的酒後,也準備休息。問題是六個人一張床,顯然是不夠睡的。小狗與韓渺便商量著要回家去睡。但其實他們住的地方,離這兒還是很遠的,坐車都需要二三十分鐘。考慮到安全問題,我們都不同意他們這麼晚了再離開,特別的是當時小狗已有了七八分的酒意。於是經過討論,決定讓三個女生在屋里大床上睡,而三個男生則在屋外客廳裡睡。屋外的地上,倒是鋪著一張大床墊,但我們三個男的塊頭都比較魁梧,睡起來肯定是有些擠的。於是小狗和韓渺還在執意著要離開。醉鳥有些急了,吼道:“可以睡的,你們三個女的去裏邊睡去,不要管我們。”然後他就把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單人沙發上說自己就在這沙發上睡了,話還沒有說完,已經開始打鼾了,著實是很有些酒意了。我們當然是不允許是他這樣累的睡在這個狹促的沙發上,特別是芙蕖急著拉扯他:“你的腰本來就不好,不能這樣子睡。”醉鳥甩開她的手,扭著身子自顧著,“不要管我,沒有問題的。”看來勸是勸不聽的,小狗說:“要不,等他睡著了,我們抬他到床上去吧。”他笑著又說,“以前就抬過,我抬頭,韓渺和芙蕖抬腳,OK沒有問題。”醉鳥顯然沒有真的睡沉,聽了嘴裡還咕噥著,“誰也不要動我。你們快睡,誰也不許走,誰要是走了,我明天寫詩罵他!”大家笑著,然後候著他睡著了,還是按小狗的方案去辦。可是過了許久,我們試著去扯了他好幾回,一碰就醒,就罵我們還不去睡。於是我說,“我們像門神一樣的圍著他,燈又晃晃的,能睡著才見怪了。”站在門口燈旁的韓渺便說:“那我們把燈關了吧。”一聽這話,我一驚,出於本能的喊道:“不要!”但為時已晚,眼前一黑,我們幾個便在漆黑一團中圍著靠在沙發上的醉鳥站著。

  接著很快,燈就亮了。韓渺看著我問:“大哥,為什麼不要關燈?”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然後用掃視了一下其他人,然後說道:“有一個傳說,天黑時,一關燈,就會有鬼魂鑽到某個站著的人靈魂中,取代他的存在。”話還沒有說完,我忽然直勾勾的盯著韓渺,一陣寒意從心底裡冒了出來,然後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你,你!……”大家順著我的眼神望向韓渺,不由都驚聲尖呼起來。本來貼近她站著的小狗和玲瓏像是躲避什麼東西似的一下子閃開了身子,而站在我旁邊的芙蕖都好像有些站不住了似的,身體在不停發抖搖晃,我趕緊伸出手扶住了她,以免她摔倒。韓渺卻好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看著我們奇怪的表情舉動,焦急的一個勁在問:“怎麼了?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稍微定了一定神,才把結巴的話說完,我說:“你,你!沒有影子!”韓渺回頭看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歇嘶底裡的驚呼,接著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小狗遲疑了一下,還是跑了過去,蹲子去查看。她顯然是有呼吸的,她顯然不是被鬼魂所替代,她只是找不見了自己的影子。

  “她是活著的。”小狗站了起來。

  “她當然是活著的。”我們還未及回答,卻看見一旁的玲瓏手裡有著一根粗黑的警棍,說話的同時,她表情猙獰惡狠的把手中的棍子甩開了向小狗打去。“卜”的一聲,橡皮的警棍重重的擊打在小狗的後腦,然後看著他慢慢的癱倒在地,沒有任何生息。玲瓏的表情才慢慢的舒緩過來,似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道:“小狗才是被鬼魂附身的那個。”

  看著我和芙蕖驚疑的眼神,她接著說,“你們看他的影子。”我一低頭,赫然看見小狗的身後居然有著兩個影子。一個如他一樣趴在地上不動,另一個卻站著,似抱著胸看著我們在笑。就在我去注意的那當兒,小狗身後站著的影子卻一晃不見了,而地上小狗卻開始有了微弱的呼吸。影子又是影子,我迅速的打量了剩下的幾個人,影子都是正常的。那麼它到哪兒去了?是不是因為被揭穿而走了?想到此,倒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可是我隱隱的又覺得有些很不對勁。我知道我的感覺一向十分靈異,但現在我實在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現在怎麼辦?”玲瓏走到我和芙蕖的身邊問道。我想了一想,說道:“你們去休息吧,我估計鬼魂已經離開了。小狗和韓渺看來沒有什麼事,不要去移動他們,如果是剛還過魂來,是不能被移動的。”

  聽了我的話,玲瓏顯得還是很不安心,也不敢和芙蕖去房內睡。而這個時候芙蕖卻似鎮定多了,她扭了一下肩膀,說道,“那我就進房去睡了。”我這注意到我還扶著她的肩膀,慌亂的把我的手從她肩膀上拿開,嘴裡吶吶的應和著:“是啊,都快天亮了,有些冷。你們也都去歇息吧!……”話沒說完,我忽然意識到了我的那種感覺。冷!那是冷,那根本是沒有生命,沒有血液流動才會產生的冰冷。起初,我只以為是芙蕖因為害怕而造成的,但是慢慢的我的手透過她的衣服也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刺骨,再接著自己就像墜入了寒冰窟窿裡一樣的禁受不住。天吶,鬼魂根本沒有離開,而它現在就在我的旁邊,芙蕖的身體裡。我慢慢的回過頭,就看見了芙蕖的臉,蒼白怪異,根本是沒有一絲血色的流動和呼吸的生機。我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芙蕖狠狠的瞪視了我一下,然後徑直的向裡房走去。

  為什麼要瞪我?是威脅?是警告?還是……?我不及細想,就聽到背後玲瓏在說:“我也進去了,陪陪芙蕖。”我一轉身,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溫暖如常,她的臉色正常有生機,她的影子也正常無錯。我就這樣捉住她的手說:“不要!”

  “為什麼?”玲瓏輕輕的抽回了手說道:“為什麼不?她一個人在房內會害怕的。”我無語以對,也不敢說出真相,怕被揭穿的鬼魂會重新選擇新的對象去傷害。我吶吶的說:“我也害怕。”

    玲瓏不由撲哧的輕笑聲來,“怕什麼?真是膽子小,外面不是還有醉鳥嗎?再說了,你可是男人,怎麼會比女人都膽小?”

  醉鳥?我這才想起,這傢伙自從關燈以後,就沒有什麼生息的一直躺在沙發上。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在輕微的打呼熟睡。傳說鬼魂只會侵犯站著的人,他倒真有福了,發生了這麼多事,還睡得如此實噌。正想著,那邊玲瓏卻放開了我的手,嘴裡說著:“哈,你是你實在害怕,你也就進來吧。”看著她要離去,我大急,正要喊住她,告訴她芙蕖已成了鬼魂時,嘴巴張開著駭然的卻再也合不攏了。因為我看見玲瓏的身子,是飄著進屋去,而不是走,換而言之,她沒有腳。

  鬼魂!許多個?我心裡承受的界限一點點的崩潰。但隨即就明白過來,鬼魂只有一個,當它被發現時,便轉附於另外的人身上。當韓渺被我揭穿以後,它便趁著小狗俯身查看時上了他的身,接著是小狗被玲瓏發現,鬼魂便又上了害怕之中最容易控制的芙蕖。可是不巧芙蕖也被我發現了,於是它又改為選擇了玲瓏。可是它好像從未曾選擇過我?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外屋裡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在站著。地上躺著小狗和韓渺,沙發上躺著醉鳥。時間已是5月6日早上4:15,我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不顧一切的只想躺下休息。我把地上的床墊子整理了一下,然後決定把醉鳥也弄上去睡。免得在沙發上睡,疼了脖子或是扭了腰什麼的。他挺沉的,我費了好大氣力才把他安放到床上,他嘀咕了幾聲,在床墊子上舒展了幾子,就靠著床墊子的一側繼續熟睡。“這幸福的人啊!”我直起身子來,搥了一下後腰,“真是不知者不驚。”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瞥見了牆上的鏡子裡,居然找不到我自己的臉。“啊!”我驚叫一聲,然後抬手去撫臉,可是鏡子中什麼也看不見。“我的臉?我的臉呢?”我低子蹲在地上,大聲的嘶叫起來。可是屋子裡誰也聽不到,一晚上的恐慌終於在降臨到自己身上後讓我徹底崩潰,我抱著自己的頭,拼命撕扯著頭髮,怒喧著:“滾開!”

  醒來,天已經亮了,5月6日早上6:30。醒來後,我第一時間的去照了一下鏡子,27年來,我從來沒有如此急切的想看到自己的臉,而十分慶幸的發現,它回來了。“它回來了!”我大聲的叫著,然後看到小狗和韓渺在地上抬起頭,睡眼矇矓的說道:“大清早的這麼吵幹什麼?”接著是芙蕖和玲瓏從裡屋出來,看著我問:“什麼回來了?”我細細的打量著他們,一切都正常,鬼魂離開了。原來這只是鬼魂與我們開的一個玩笑。大家的神色好像都緩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睡的醉鳥忽然問道,“現在幾點了?”我們五個人齊刷刷的望向他。臉色一下子都白了:軟綿綿的床墊子上,居然一點都沒有被人壓睡的痕跡。

  沒有份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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