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avia 2014-3-6 00:33
三國時期大小二喬有啥命運?
翻開史料,很少有關於大小喬的記載。陳壽的《三國誌》中只有《吳書.周瑜傳》有這樣一句:「從攻皖,拔之。時得橋公兩女,皆國色也。孫策自納大喬,周瑜納小喬。」 裴松之注此傳時引用了《江表傳》也只有一句:「孫策從容戲周瑜曰:『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婿,亦足為歡。』」
大小喬的籍貫是廬江郡皖縣(今安徽潛山),從小一直跟隨父親生活,喜歡琴棋詩畫和刺繡等。她們原姓「橋」,因史書稱之為「大喬」「小喬」故而流傳下來,其真名無人知曉。二喬長得都很美,有傾國之色,顧盼生姿,明艷照人,遠近聞名,堪稱絕代佳麗。孫策、周瑜是在建安四年(199)攻取皖縣之後得到二喬的,當時,孫策和周瑜二人都是二十四歲。孫策、周瑜對能娶二喬為妻感到非常滿意。
作為艷名傾動一時的美女,江東二喬很自然地成了文學藝術的對象。最早而且最著名的作品當推唐代詩人杜牧那首膾炙人口的《赤壁》詩: 「折戟沉沙鐵未消,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後人也有不少人在作品中提及她們。讓筆者記憶尤深的是岳陽樓西邊,有東吳美女小喬之墓,旁邊則是毛澤東「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出嫁了,雄姿英發」的親筆題詩。
按說大小喬,一對姐妹花,同時嫁給兩個天下英傑,一個是雄略過人、威震江東的孫郎,一個是風流倜儻、文武雙全的周郎,堪稱美滿姻緣了。郎才女貌,諧成伉儷,當然兩情相愜,恩愛纏綿。然而,二喬是否真的很幸福呢?事實,未必如人們想像的那樣遂心如意。
三國時期正是群雄奮起、硝煙紛飛的亂世,處於當時環境又艷名遠播的二喬,無可置疑就是佳人。有道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她們的一生也是命運多舛的。
在此先說大喬。孫策與大喬結婚的那年,孫策二十四歲,大喬十八歲,可惜天妒良緣,兩年後正當曹操與袁紹大戰官渡,孫策正準備陰襲許昌以迎漢獻帝,從曹操手中接過「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柄時,孫策被許貢的家客所刺殺,死時年僅二十六歲。大喬和孫策僅過了二年多的夫妻生活。當時,大喬充其量二十出頭,青春守寡,身邊只有襁褓中的兒子孫紹,真是何其淒惶!孫策死後,大喬傷痛欲絕,數度昏厥,並欲投江殉夫。但想到夫君臨終前曾拉著她的手,要她照顧幼弟孫權,助他接掌大權,併除奸討逆,使大喬只好打消原來念頭。後來孫權對皇嫂萬般尊重,也在大喬與眾臣如張昭、周瑜、魯肅等人的輔佐下,很快地團結江東各股勢力,樹立威望,進而重新掌控大局了。 據說大喬在孫權稱帝(229)之後,即不再過問俗事,深居簡出,青燈古佛,寧靜詳和,安享天年矣。就以上分析,可以說,自從孫策死後,大喬只能朝朝啼痕,夜夜孤衾,含辛茹苦,撫育遺孤;盡心盡力,輔佐孫權,完成使命。可歎歲月悠悠,紅顏暗消,一代佳人,竟不知何時凋零!
小喬的處境比姐姐好一些,她與周瑜琴瑟相諧,恩愛相處了十二年。周瑜容貌俊秀,精於音律,至今還流傳著「曲有誤,周郎顧」的民諺。小喬和周瑜情深恩愛,生活在一起,隨軍東征西戰,並參加過歷史上著名的赤壁之戰。戰後二年,周瑜還江陵,為行裝,而道於巴丘,病卒,時年三十六歲。在這十二年中,周瑜作為東吳的統兵大將,江夏擊黃祖,赤壁破曹操,功勳赫赫,名揚天下;可惜年壽不永,在準備攻取益州時病死於巴丘,年僅三十六歲。這時,小喬也不過三十歲左右,乍失佳偶,其悲苦也可以想見。美人命薄,小喬在如詩如畫的江南,也只能過著寂寞生活。吳黃武二年小喬病逝,終年四十七歲。明人曾有詩曰:「淒淒兩塚依城廓,一為周郎一小喬。」小喬墓有封無表,平地起墳,漢磚砌成。到1914年,岳陽小喬墓上還有墓廬。現在尚有刻著隸書「小喬墓廬」的石碑。後來幸有毛澤東的題詞,給小喬之墓增色許多,漸漸成為參觀遊覽的一大景致。
大小喬的故事,至少可以給我們這樣的一些啟發:
其一,作為生活在半封建半奴隸的社會裡,男尊女卑與重男輕女的沉重枷鎖,使得她們只能處於從屬的地位,只能嚴守「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戒律。生活好壞、幸福與否,均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看如今,婦女翻身做了主人,真正生活在「婦女也能頂半邊天」的社會環境與生活氛圍中,應當是極其幸福的事情了。
其二,從陳壽的《三國誌》《吳書.周瑜傳》「從攻皖,拔之。時得橋公兩女,皆國色也。策自納大喬,瑜納小喬。」一段話中,可以看得,孫策與周瑜是在攻佔了二喬家鄉之後才得了橋公兩女的,在這裡一個得字用的很奇妙,既可以理解為大小喬是徵得家人同意後迎娶的,也可以看做是作為戰勝者巧取豪奪得了二喬的。《江表傳》「孫策從容戲周瑜曰:『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婿,亦足為歡。』」一席話,也側面點到存在第二種的可能。因為可以理解為,孫策對周瑜戲言道,橋公有我們當他的女婿,應該很快樂了。換個角度看,是否橋公原本並不開心呢?
其三,在古代從一而終的婚姻觀念作用下,二喬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嫁給孫策與周瑜,既然已成事實,就是無法改變的鐵律。從此,無論丈夫是榮華富貴還是名落孫山,無論丈夫是戰死疆場英年早逝還是功成名就頤養天年,都緊緊地與他捆綁在一起,生死同命、甘苦共享。就此看來,二喬的命運注定是受到夫君的牽連與影響,便或多或少打上了杯具的烙印。
其四,事實也證明,二喬的命運正是由於孫策的早亡、周瑜的病故而變得孤苦一生。大喬二十歲喪夫,小喬三十歲失偶,都正當青春年華、年少時光,就這樣獨守空房,把大好的生命付之東流水,很是可惜,也是無奈,更是對不人道社會制度的無聲控訴。在女性毫無自由身、毫無自主度的語境下,誰又能逃脫逃避得了?
好在這樣的事情已經遠離我們的時代,遠離我們的生活,遠離我們的女性。在今天的社會與時代,女性的幸福早已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再也不是期望裡的海市蜃樓、夢幻中的一枕黃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