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hi 2014-2-28 00:56
娃娃
「救命啊！你們快過來....」
「小姐，妳冷靜點，告訴我們你在那裡？」
「救命啊！你們快過來....啊！你怎麼....」聲音更急了，接著像拉緊後繃斷的弦，嘎然而止。
「追蹤到了嗎？」
「嗯！在七期重劃區一帶。」副座較年輕的員警操作者手提電腦，追縱到手機訊號的發射處。
他們聯絡附近的警網進行搜索，由於3G系統市區單葉用頻為小面積扇形區域，警方很快在一處荒廢的工地內找到一具女屍。
鑑識人員初步判斷出姦殺的痕跡，女子曾強烈抵抗，死因是脖子遭到勒斃，已經採樣到多處第二者的指紋和檢體。
女人的穿著十分暴露，是這一帶的阻街女郎。
負責接下此案的是市警重案組的劉少琪女警官，她聽完簡報後，臉色有些凝重。
現場除了女子的屍體，還有散落較遠處死者的手機，及一個布製娃娃。
少琪戴上手套，拿起娃娃打量。
娃娃的髮形是清湯掛麵，有點像花子，另外它沒有眼珠，眼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破，娃娃身上沾染一些泥土，少琪凝眼再看，是局裡燈光的影響嗎？為什麼娃娃的肌膚有些血色，她看久覺得一點暈眩。
手機經通聯比對，確定死者生前曾打電話報警，可惜只留下了掙扎時的求救話語，警方用儀器把錄下的聲音做比對矯正，現場還是只有女子的尖叫，而捕捉不到嫌犯的聲音。
附近的攝影機沒有捉到什麼比較有建設性的畫面。
案情陷入泥沼。
少琪當然不能把全部心力放在單一案件，她委託一些專案小組的員警繼續調查，就在她快把這個案件忘了的第七天。
在市區一棟公寓出現一具男屍，警方是在男屍斷氣沒多久就找到了他，因為他死前曾打電話報警。
男子的頭高高吊在房間的天花闆上，腳下方有踢落的椅子和一隻手機。
其實這件事和七天前的事應該扯不上關係，只是....
手機旁邊倒著一個布製娃娃。
一名眼尖的眼警看到那個娃娃，立刻通知少琪。
少琪走進黃布條內，看著躺在地上的娃娃，沒有眼睛的眼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她彎腰把她拾起。
是同一個娃娃啊？它不是被當成證物保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還在沉思時，一個員警走近。
「警官，鑑識人員認為現場沒有他殺嫌疑，只是那個....我們有把死者生前的錄音錄下來，有點怪怪的，妳要不要聽看看？」
員警把一個收音機遞到少琪手邊，少琪按下播音鍵。
「救命呀！快救人啊！」
「先生，請問一下發生什麼了？」是一名員警的回答
「怎麼可以這樣，你....」聲音漸小。
收音機砰一聲砸到地上，旁邊的員警都望向少琪這兒。
她臉色有些蒼白，接著回神強做鎮定。
「這個聲音....太蒼老了，怎麼可能是這名中年男子。」
幾個員警點頭。
「而且這不像是上吊的人要說的話，雖然的確很像是逐漸沒氣....」
少琪依舊有些發抖，她想說的根本不是這些，那個聲音很熟悉，只是她不敢完全肯定。
她呆呆坐在局裡，瞧著桌上的娃娃，細看才發現娃娃不只沒有眼睛，嘴巴的地方也有些破損。
娃娃的皮膚似乎有些肉色，但和七天前比好像淡了些。
是誰把娃娃帶出警局的，就算那名男子是自殺的，但這一點依舊讓少琪很在意，她指示自己一位心腹，楊菁菁女警去調查。
那一晚少琪失眠，她一個人站在陽臺畔，鑑識時戴的手套依舊沒有脫下來，煙一根接著一根點，但卻沒多吸幾口。
那個像似老人的聲音，和那些話，怎麼這樣像。
她想起幾個月前，在火場裡，那一個老人蒼白的臉孔看著扼住他脖子的一個男的，驚恐的說不出話來，接著老人臉上肌肉扭曲，慢慢斷了氣。
這個畫面伴隨著老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少琪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披起上衣，也不管三更就往局裡衝。
「警官。」一名員警叫住有些焦急失態的少琪。
「那個....一個禮拜前那名被姦殺的女人，她不是有留下死前錄音嗎？那個錄音帶在那兒？」少琪有些慌張。
「警官，妳不是聽過了？」
「不....我那時並沒有仔細聽。」她用力的搖了搖頭。
值班的員警快步走進內堂，不久拿著一個袋子包裹的錄音帶和一臺收音機，少琪機器式的開啟，是那時的錄音：
「救命啊！你們快過來....」
「小姐，妳冷靜點，告訴我們你在那裡？」
「救命啊！你們快過來....啊！你怎麼....」
「追蹤到了嗎？」
「嗯！在七期重劃區一帶。」
少琪身旁的員警漫不經心的說：「就這樣子，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線索。」
少琪轉向了說話的員警，員警往後一退，少琪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警官，妳....妳沒事吧！」
「不....我沒事。」她轉身強做鎮靜，接著走到放置證物的地方。
沒錯，果然是她的聲音，怎麼可能？那個女人和那個老人早該死了。
不然就是....那個娃娃在裝神弄鬼。
那時候....
她邊走邊努力的回想。
「快，快用毛巾沾溼把它塞到門縫下面。」少琪大聲的叫。
「不夠，我們把衣服脫下來，快。」一個男人隨著說。
「小薇，乖，快把那個娃娃沾水塞到下面。」中年女人的聲音。
「不要，媽媽不要。」小女孩的哭叫聲。
少琪停下腳步，娃娃，就是那個娃娃....好像就是那個娃娃....
那個娃娃也在現場？
一定是這個樣子的，那個娃娃多半有錄音功能，莫名奇妙的就把那天他們最後那場景的話錄了下來，他比較沒那麼害怕。
可是那又是誰在惡作劇？而且她要趕在那個娃娃秘密被發現時毀掉它。
她腳步急了，可以當她走進證物室，呆了。
娃娃不見了？
她愣在原處，第二次了，是誰拿走它。
不，假如是同一個娃娃，那就是第三次了。
有一做警察的直覺，她覺得還會有事情發生。
就在這時候，前堂有了騷動，她奔跑過去。
「警官，剛剛線報過來，市府路一帶有人在縱火，妳要不要跟過去。」
少琪心思紛亂，一點頭緒都沒有，多年警察的慣性讓她點了頭。
幾臺警車不停的在市府路大街小巷繞，不久其中一輛警車找到一名可疑的流浪漢，是個中年女子，少琪跟著其他的員警下車追捕。
全身破衣的中年女子沿著暗巷四處繞，不久竟然闖進了她剛放火的公寓內。
公寓一半已經掉進火海，少琪和許多員警圍堵在門口，旁邊還有許多剛剛驚惶失惜逃下來，穿著邋遢的住民。
消防車一排排的開來，水柱燒到大火氤氳而昇的大量蒸氣令人膽戰。
「那個女人真的瘋了。」幾個剛在圍捕的員警正竊竊私語。
這時警車內的電話卻響起，少琪跟在一名接電話的員警後頭，員警按下錄音鍵。
「媽媽，我好熱，好熱喔！」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喂！喂！請問發生什麼事了，你在那兒？」員警邊問邊開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