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la 2010-4-21 09:54
不死傳說21~25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一章 再入地府
因為水下能見度問題,張國忠也沒看見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艾爾訊可是偵察兵出身,能讓他慌成這樣的東西,八成不是什麼善茬,稀里糊塗的,張國忠也開始拚命往回游,迎面把剛剛下水的秦戈和老劉頭也都攔了回去。
「怎麼了?」張國忠抹了把臉,連滾帶爬的上了岸。
「哎呀我的媽呀,咱剛才好像把敵軍主力給驚動了……」艾爾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門口黑壓壓一大片,把門都堵死了……」
「你看清是什麼東西了麼?」張國忠一皺眉。
「不知道,黑糊糊的,還會動,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艾爾訊擰了擰衣服,「跟鐵塔一樣,看著就慎人……!」正說著,忽見水裡汩汩的冒起了泡,沒幾秒,一個黑渣渣的腦袋露出了水面。嚇得眾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拔劍的拔劍,拔槍的拔槍,各有各的迎敵姿勢,刷刷幾束手電光集中到了水面上。
撲通一聲,這個黑渣渣的腦袋忽然又潛入了水下,手電光下,水面冒了幾個泡便沒什麼動靜了。
「這是……什麼意思?」老劉頭下巴上滴滴答答的全是水珠,也分不清是剛才的水還是剛出的汗,「怎麼……回去了?」按以往的經驗,這些東西一旦被弄活了。這狗皮膏藥就算粘上了,不分出個你死我活輕易是沒個完的,怎麼這次這個還沒交手就先撤了?
「可能這些東西上不了岸吧……?」張國忠剛想到水邊觀察一下敵情,忽然見水面又翻起了一大片水花,一團白東西忽然又翻出了水面,掙扎了兩下又被拉入了水底。
「誰看清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了?」張國忠嚥了口唾沫。用手電仔細照著水面。
「好像……是進來時挨你一刀那東西!」艾爾訊顫抖著聲音道。
「真是……那東西?」雖說那團白東西張國忠也覺得有點像被自己砍過的冤孽,但實在是不敢確定,如果堵門的東西真的是黑色的,那麼目前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就是被自己砍過一刀的東西和堵門的黑大爺在水下幹起來了,但這又怎麼可能呢?按茅山地理論,冤孽只會攻擊帶有陽氣的東西,也就是活著的東西。某種特定情況下。惡鬼和修仙的畜生發生衝突倒是有可能(霧靈山上,被十八冥丁沖身地李瑞雪就曾經和那個人胄幹過幾個回合),但在沒有任何外界條件介入地情況下,惡鬼之間互毆的事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真是他娘的新鮮事……」張國忠比畫著巨闕劍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候,只見水麵糊糊的翻了起來,一個白東西呼啦呼啦的游向岸邊,手電光下,好像就是被張國忠砍過的冤孽。後背上的刀口甚至依稀可見,肉皮已經被砍翻花了。但沒有一滴血。就像死豬肉一樣。
「疤痢沒好就把疼給忘了……」看著這東西彷彿要上岸了,張國忠一步躥到了岸邊。揮起巨闕又要砍。「國忠!慢著!」看張國忠要動手,老劉頭一步上前攥住了張國忠的胳膊,「有點不對勁!先讓它上來!」
「讓它上來!?」張國忠一楞,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水底下那群黑爺爺還嫌不夠啊?「有什麼不對勁地?」
「我看這東西不像冤孽!」老劉頭一把拉回張國忠,用銅錢在地上擺了一個「鐵門陣」,正在這時,這位兩頭遭打的哥們已經爬上岸了,蹭的一步便跨過了鐵門陣。
「不怕?」張國忠也傻了,雖說在如此深度地地下,鐵門陣可能失效,但就算失效,也是銅錢甭飛才對,而眼下這哥們不但跑過去了,地下的銅錢竟然安然無恙。「剛才,莫非我砍地是人?」雖說驚詫,但這哥們的外表這次可被眾人看了個一清二楚,手電光下,只家你這位大哥基本上可以算是一絲不掛了,僅兩個腳脖子上還套著兩圈破破爛爛的布片,貌似是沒爛乾淨的襪子,前胸後背一律刻著一排排的青色花紋,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大手劉嘴裡那個「字屍」。
還沒等張國忠緩過神來,只見水裡又翻起了水花,嘩啦一下露出三四個黑渣渣的腦袋,在水面上浮了也就十幾秒,嘩啦一下又沉下去了。「他娘的地道戰啊……」張國忠看了看身後,巖洞深處一片黑暗,剛才那位遭打的哥們早就跑沒影了,「師兄……現在怎辦?」
說句實話,老劉頭心裡也沒什麼譜,就目前所知,只有那個盜洞能通到外邊,然而此時此刻水是不能再下了,掉頭回去也不是辦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咱再等等……那些玩意好像沒有上岸的意思,沒準等會就回去了……」
「那些東西有什麼本事?」秦戈拉了一下槍栓問道。
「要不,你下去試試?」老劉頭撇了一眼秦戈,「剛才那個老弟不管是人是鬼,憑他拉你下水那股子蠻勁,也不像是省油的燈,他都讓這幾位爺爺給打跑了!」
「那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秦戈低頭看了看表,就在這一低頭的功夫。忽然聽見水邊的方向嘩啦一聲鐵鏈子響,緊接著就是兵器落地的聲音和張國忠哇呀呀的暴叫。
「怎麼!?」秦戈猛然抬頭,發現張國忠的半個身子已經被拖下了水,艾爾訊和老劉頭正抓著其兩個胳膊拚命的往上拽。「還愣著個屁!快砍鏈子!」老劉頭髮瘋般的衝著秦戈大吼。
「哦!」秦戈連忙躥到了水邊,一半撿起掉在地上的巨闕劍,此時張國忠的半個身子已經下水了,根本看不清鏈子纏在哪。「腿!左腿!」張國忠呲牙咧嘴的喊,此時其身體又被往後拖了一大段,眼看就沒到脖子了。
「堅持一下!」秦戈撲通一聲跳進水裡,用手一摸,只感覺張國忠的左腿肚子上少說纏了七八圈鐵鏈子,「真是見鬼!!」秦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僅僅是低頭看了下表,眼前竟然發生這麼多事,「快……點……!」老劉頭的腳離水也就還十厘米。
「張掌教!不要亂動!」秦戈舉起巨闕啪啦一聲就砍進了水裡,其實水下並非是直上直下的,而是由一段斜坡通到岸上,雖說比較陡,但勉強能站住,因為鐵鏈子的拉力是傾斜向下的,直通到水下那個連接祭壇的通道裡,所以能砍的地方已經沒入水面至少得有半米深,等劍砍入水面以後力量已經被洩了不少,張國忠只感覺左腿的鐵鏈子顫了一下,拖拽的力道絲毫沒減。
「快!再砍!」此時老劉頭的一隻腳已經下水了,如果再往前兩隻腳都到了斜坡上,沒了吃勁的地方,恐怕只能鬆手。
情急之下,秦戈竟然把手槍抽出來了,照著水裡砰砰的開槍,而此刻水已經被攪渾了,根本看不見鐵鏈子具體在哪。這幾槍竟然沒一槍命中。撲通撲通兩聲,老劉頭和艾爾訊也被拖下了水,「哎……哎……」老劉頭只感覺腳底下一滑,水立即沒過了頭頂,張國忠的手好像泥鰍一樣嗖的滑了出去。
「國忠!國忠!!」老劉頭浮出水面,用手抹了把臉四外看了一圈,秦戈和艾爾訊都不見了,「他娘的!看表看表!趕他娘的投胎呢!」罵罵咧咧的,老劉頭一猛子也扎進了水裡。
下了水,老劉頭也抓瞎了,水下的能見度本來就不好,這麼一折騰更混了,能見度連十厘米都不到。正憑記憶往來時門洞游的時候,忽然感覺有東西從自己頭頂上游過去了,好像還有手電光。「又回來了?」老劉頭猛的蹬了一下池子底,腦袋呼啦一下鑽出了水面,只見三個人正在岸邊用手電四處亂照。
「我在這吶!」老劉頭把手電舉出水面拚命的晃。「快!師兄!快上來!」張國忠剛要下水找老劉頭,忽然發現老劉頭自己浮上來了,「快!快游!」其實老劉頭擅長的是蛙泳,但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標準姿勢了,一通狗刨連滾帶爬的上了岸。
有了剛才的教訓,眾人也不敢在岸邊呆著了,尤其是張國忠,一直跑到石碑的旁邊才戰戰兢兢的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老劉頭呼哧帶喘的問道,「你咋回來的?」
「不知道……!」張國忠道,「那群黑大爺好像又和什麼東西打起來了……那種裸奔的玩意可能不止一個……我被拽到門洞那塊,腿上的鏈子忽然鬆了,我趁機把腿褪出來了……」
「咱們……是不是應該找找別的路?」艾爾訊也沉不住氣了,「就算水下那些東西沒什麼攻擊力,被拽下去光憋也憋死了……」
「先往裡走走看……!」老劉頭站起身,嘩啦一下把揀來那件濕漉漉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我覺得那個沒穿衣服的老弟可能大有問題……!看看提前破了這地方的老哥用的到底啥方法!他能破一次,咱就能再破一次!」……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二章 古圖之疑
打起手電,眾人又回到了那排磚窯似的門洞前。
此時此刻,張國忠和老劉頭沒一個心裡有底的。首先,這次進洞除了手裡有把劍兜裡有幾個銅錢以外,連張活符都沒有;其次,到目前為止,對方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也是不知道;再者,雖說茅山術在戰國時期已經形成了一些雛形(史稱三茅術),但畢竟年代久遠,許多法術和理論或者失傳或者被推翻淘汰,流傳至今的少之又少,況且在戰國晚期,陰陽之學和其他學術理論一樣,也曾出現過「百家爭鳴」的局面,除三茅術外,還活躍著很多別的法術學派,而這其中的大部學派在後世或已失傳沒落、或已皈依他派,眼下這位主持修建「磔池」的大叔,在當時到底屬於哪學哪派也不知道,面對這個動用十萬(甚至更多)俘虜修鑿的浩大工程,眾人也只能是盲人摸象,走一步看一步了。
「師兄…我覺得有點怪…」走到門洞前,張國忠彷彿恍然大悟,「你用手指頭捅的是這門洞裡邊的東西,怎麼外邊池子裡的卻話了?」
「大概…這些水都是通著的吧?」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是一楞,剛才光顧著玩命了,怎麼沒想到這點?
「這就更不對了!」張國忠眉頭一皺,「就算水是通著的,但這些水都是死的啊!」說到這,張國忠走進門洞,用手電照了照那些早已乾涸的水道,「你看,水道都干了,這水是死的,就算能通到外頭也沒這麼快啊!況且,從這到外邊的水池子少說一百多米,你就捅了一下,怎麼可能這麼大動靜?」(茅山術認為,水主陰,雖說有傳陰導陽的作用,但對陽氣的傳導能力卻很弱,用句物理學的術語,就是「電阻」很大,也就是說,陽氣在水中會隨著距離地增加而減弱)
「張掌教說的有道理!」聽張國忠分折完。秦戈忽然說話了,「我想咱們可能忽略了一點,劉先生用手摸的是這裡的東西,為什麼外邊的會先活過來?」
「喲?你也開竅啦!」聽秦戈一分析,老劉頭顯得有點意外,「是啊,我捅的是這邊的,怎麼那邊出事了?」
「師…師兄…」老劉頭說話的同時,張國忠已輕走到了起初艾爾訊把鐵籠子拽出水面的那個地洞旁邊,
「這…這邊…好像也出事了…」
「嗯?」聽張國忠一喊,老劉頭蹭蹭兩步竄到了張國忠跟前,「咋回事?」
「剛才…地上可沒水…」張國忠的聲音彷彿有些發顫。手電光下,只見地洞邊上黑呼呼一灘水,就像剛堆過海草一樣,一排濕腳印從地洞邊一直通到洞外,腳印兩邊還有一些濕漉漉的痕跡,好像這東西是帔著濕斗蓬走出去的。
「快!看看鏈子下頭!」老劉頭嚥了口唾沫。「他娘的,它咋上來的?」
艾爾訊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兩腳吃穩了勁,嘴裡一叫號。像剛才一樣去拉鐵鏈子,可這一拉差點閃了腰,鐵鏈子刷拉一下被拉出了面,只見鐵鏈的一段此刻僅僅剩了一個已經變了形的鐵蓋子,下面的鐵籠子已經不見了。
「難不成…會爬鐵鏈子?」端詳著鏈子上連著地鐵蓋,老劉頭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只見這鐵蓋約麼有一寸厚,掂了掂份量,應為生鐵所鑄,若能把這麼厚的鐵蓋子弄變形,沒個千把斤的力道也差不多。
「巴山的『闐鬼』也能爬繩子!」對於冤孽會爬繩子這一點,張國忠倒是不新鮮。
「好像就這一個跑了…」此時艾爾訊又拉了拉別的鐵鏈子,都是死沉死沉的。
「看來外邊水裡的東西,跟咱們無關!還有別的東西!」老劉頭站起身子,開始尋著腳印向洞外走。
「莫非…是那個裸屍?」張國忠跟在了老劉頭身後,鑷手鑷腳的,跟做賊差不多。
「是不是屍…不一定啊!」此刻老劉頭已輕出了洞,只見腳印一直通向巖淚深處,「國忠啊,你砍他那一劍…可能漏了陽了!」
「漏陽*?」張國忠一楞,心說師兄是不是得了什麼老年癡呆症了?「漏陽」這個詞可是用在話人身上的,別說是茅山掌教,就算一個普通人,也能分清話人死人啊,自己進洞時好歹也和那個裸著的哥們打過一個照面,雖說是在水裡視線不好吧,但就憑挨砍不出血這一點,也不應該是活人啊!「師兄,我覺得,與懷疑是那東西漏的陽,還不如懷疑咱們自己游進來地時候「漏陽」啊!」
「好像不是普通的漏陽…」老劉頭道,「那東西我摸過,渾身鐵甲!鐵不走陰陽!咱們喘口氣兒放個屁那點陽氣,根本不會有事!這個洞肯定有什麼別的機關陣法覺察陽氣!但現在已經破了!我感覺就是那東西壞的事!」
「你是說…那東西是『活』的?」張國忠一皺眉。
「不好說!等會要能碰上,好好研究研究…」
聽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真是想哭,此時此刻此種處境,哪有閒功夫「好好研究研究…?」
往前走了也就幾十米,地上的濕腳印便漸漸消失了,不過在這幾十米之中,濕腳印只走直線,並沒拐過彎,所以眾人也只好繼續沿直線向巖洞深處跟蹤,又走了將近二百米,手電的照明範圍內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巖壁。
「沒錯…」看到巖壁,秦戈深呼了一口氣,「張掌教,我已經知道破掉這裡的人是誰了!」
「誰?」張國忠一楞。
「王四照!」秦戈斬釘截鐵道,「王四照箱子裡的那張圖,標的就是這個洞!」
「你確定?」聽到這老劉頭也是一楞。
「我一直在數柱子!」秦戈用手電照了照身後巨大的石柱,「一共三十六根,一根不差!除非是巧合!否則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王四照來過這裡!」
「那張圖的年代你確定過沒有?」張國忠問道。
「這…」聽張國忠這麼一問秦戈也是一楞,當初光顧著找專家分折圖上畫的究竟是什麼建築了,卻沒分折一下地圖地年代。「還沒分析,但憑我的經驗,不會太晚,那種絲織工藝只有西漢才有,很可能是西漢的東西!」
「王四照來過?」老劉頭郁嚷著繼續朝前走,這麼說,廖家少爺的爹媽,都是王四照殺的?」
「太巧了吧?王四照殺他們,這荒山野嶺的,有必要偽造現場嗎?」張國忠有點不太信,但又不能解釋這裡的地圖為什麼會在王四照的箱子裡,回頭咱們想辦法查查王四照那陣子來沒來過大陸!」
「要真是王四照殺的他們,廖少爺查出來的那個戴金雙是幹嘛的?」老劉頭又想起了照片上跟梁小蘭喝茶的那個人。
「可能,人家是純粹的『搞破鞋』吧…」雖說此時此地身處險境,但張國忠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在張國忠眼裡,廖若遠畢竟還是孩子。只比張毅城大了一輪不到,推理的雖說有理有據的,但畢競還只是臆測,「回去告訴廖少爺,兇手是王四照,這個人已經讓咱們剷平了…」
「對了!我想到一個問題!」艾爾訊又說話了。
「啥?」老劉頭對艾爾訊的見解是有經驗的,「艾老弟,咱這次可沒帶炸藥來…」
「不不,不是爆破…」艾爾訊也沒聽出來老劉頭在開玩笑,「秦教授剛才說,那個圖,是漢朝的?」
「對呀,怎麼了?」老劉頭眼皮也沒抬。
「而剛才石碑上記錄的,這個洞是秦朝修的?」
「嗯,沒錯。然後呢…」
「秦朝和漢朝,哪個早?」艾爾訊一本正輕問道
這句話一出,別說是張國忠老劉頭,就連秦戈都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秦朝早,漢朝在秦朝之後…」秦弋擦了把汗,心說怎麼說也是孫家的保鏢啊,怎麼文化水平這麼潮?
「這就不對了…」艾爾訊道,「按理說,這個洞好像根秘密,但漢朝人卻能畫出地圖,你們不覺得怪麼?」
「這…」聽艾爾訊這麼一說,就連秦戈也是恍然大悟,沒想到這艾爾訊雖說歷史知識差點,但畢競是偵察員出身,邏輯思維可真不是蓋的,「是啊!咱們怎麼沒想到這點?」
「這麼說…漢朝就有人下來過?」聽艾爾訊這麼一說,老劉頭心裡也是一動。
「很有可能!」說到這,秦戈也開始興奮了,「那張圖很有可能是有人下來後畫地!因為圖上並沒標出那個水下祭壇,很有可能是畫圖的人沒找到!」
「這麼說…,這個大洞裡應該還有出口?」張國忠心理也是一陣興奮,興許不用和那一個連的鐵索屍惡鬥就能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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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漏陽」:小到呼吸虛恭、大到外傷出血,都稱之為「漏陽」。顧名思義,所謂漏陽,就是指人體的陽氣洩露,茅山術認為,冤孽不會襲擊帶有陰氣的東西,所以茅山前人發明了很多「封陽」的方法,例如用礞石一類屬陰的材料塗在身上,再憋住氣,一些道行淺的冤孽就不會發現,在這個例子中,呼吸便屬於「漏陽」的範疇。而在一些巳被破除的陣法之中,「漏陽」有可能重新激發陣法的威力,例如巴山的「八仙局」。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三章 天門
「都別高興太早!」老劉頭心動歸心動,但理智還是有的,就算漢朝真的有人下來過,但一來年代久遠,那洞還在不在尚且不知,二來就算洞還在,肯定也是挖在了某個犄角旮旯,這麼大的巖洞,要去哪裡找一個盜洞?再者,就算洞能找到,萬一也是像下來時的盜洞一樣挖在十幾二十米高的房頂,又怎麼上去呢?「秦爺,你張口古圖閉口古圖,那古圖你還記得多少?」想到這,老劉頭開始問秦戈古圖的事,反正在自己印象裡,那張古圖畫的密密麻麻的看著就心煩,哪還有心思去記?
「大概記得一些!」聽老劉頭這麼問,秦戈倒顯得信心十足,這張圖自己沒事就研究,雖說沒研究出什麼門道吧,但細節卻記得差不多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面的巖壁上應該有一個通道!按地圖上的比例,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之後很可能有樓梯或斜坡一類的東西。再上去是一間大廳,古圖就是從那裡開始的!所以,漢朝下來的人很可能是從那裡下來的!」
「那麼簡單?」老劉頭似乎有點不信,三步兩步躥到了巖壁下面,發現確實有一個黑漆漆的門洞。高度比兩側的「磚窯門洞」要寬出許多,更要高一些,地上的「鐵竹路」到門洞門口便沒有了,似乎進入門洞後便應該是安全了。
「沒錯!就應該是這裡!」秦戈跟著老劉頭也進了門洞,「從這裡一直往前…」還沒等把這句話說完,秦戈便僵在了當場。
「從這往前?」老劉頭用手電照著門洞的正前方,嬉皮笑臉的回頭看了一眼秦戈。
「我想…通道可能在那下面!」秦戈的語氣彷彿有些激動,順著手電光往前望去,門洞內部大概呈一個倒喇叭口形,越往裡空間越大。距離門洞二十米左方的地方有一面石壁,在石壁下面彷彿有一個正方形的石台,高度一米不到,邊長大概有兩米左右,此外便沒有別的通道了。
「小心點…沒準有機關…」老劉頭小心翼翼地開始往裡走。每走一步都要摸摸牆跺跺腳,以免有暗符或陷阱一類的東西,「這裡好像有一些東西…」由於越走越寬,秦戈則走在了通道的另一側,也學著老劉頭的樣子不停的跺腳摸牆,開始還沒什麼,但往前摸了幾米以後忽然感覺牆上有一片細紋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憑藉以往的經驗,應該是壁畫或刻文。
「還有心思研究那個吶?」老劉頭撇了一眼秦戈,繼續往前走,而秦戈則停在了原地,開始用手抹去牆上的浮土,「奇怪…」邊用手抹浮土,秦戈邊皺眉。這時張國忠也跟上來了,「秦先生,怎麼了?」
「這些土,是故意弄上去的!而且時間不是很長!」秦弋道,「這裡的巖壁並沒有刻任何壁畫或文獻,唯獨這裡有,刻的很淺,好像很倉促,而且上面還抹了一層土,顏色和巖壁很像,如果不是我碰巧摸到了,很難被發現!」
「這不是土!」張國忠也用手抹了一把牆,之後把手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又仔細看了看,味道像礞石粉,但顏色要深一些,好像還混合了別的東西。「能用這東西的人,可能就是踩著釘子進來的人!」
「哦?」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湊過來了,此時牆上地礞石粉已輕被擦的差不多了,幾排歪歪扭扭的漢宇露了出來,不出所料,這些文宇並不是古文字,而是現代的繁體字,每個字大概有小孩巴掌大小,看力道應該是用寶刃直接刻在巖壁上的,就好像老劉頭當年在埃及倒金宇塔墓道裡刻字那樣:
磔池有險阻人去
亦非神跡招稀奇
肉身方留三寸氣
初見月曉便魂移
碧玉待到赤血洗
青巖水澗有紅泥
掘墓三尺本無意
升天有道自然離
把詩全念完了,幾人的腦袋上不約而同的出了一層冷汗,看字面上的意思,前四句還算比較容易理解,大概意思是:磔池有危險,人進來就出不去了,詩作者是因為好奇才來的,而進來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反而身受重傷,自知已經活不過當晚了。而此詩後四句的意思卻顯得神秘莫測,讓人摸不到頭腦,「碧玉待到赤血洗,青巖水澗有紅泥」這兩句,好像牽扯到了作者本人的一些隱私問題,似乎其有什麼冤屈或深仇要報,而自己卻被困在這,多少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但後兩句「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彷彿又與上一句有些矛盾,好像這位作者臨死前發現了洞裡的什麼大秘密,似乎與「升天」有關,所以死的還挺心安理得的。
「莫非…咱們真得跟這位老哥一樣,在這升天?」老劉頭皺起眉頭歎了口氣,此時真是恨自己,現在大傢伙被困在這,跟自己不無關係,倘若當初下來時聽張國忠的,回去從長計議,可能便不會有此刻這一幕了。而張國忠想的確是兒子張毅城,倘若自己太久沒上去,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下來找自己,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不信真的出不去…」秦戈倒挺鎮靜,畢競到現在為止,這個洞似乎要比後晉的藏寶洞安全得多,「按古圖上標的,這裡的路線並不是很複雜!漢代的畫圖者不但全身而退了,而且還把這裡的詳細結構摸了個遍!」說罷,秦戈也顧不上摸牆跺腳了,大步流星走到了石台邊上,「看,這裡應該能下去!」
雖說牆上的詩寫的挺悲壯的,但秦戈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眾人多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聽秦戈這麼一說,便一窩蜂般湧到了石台邊上。
石台是由四塊方形條石圍攏而成的,中間有一個黑洞洞的正方形通道,別看石台的邊長少說兩米長,但中間這個通道卻並不寬敞,至多也就一米見方,通道內有台階,但陡的很,用手電往下一照,「波光粼粼,彷彿有水。在石台的上方有一個已經被堵上的水眼,水眼並不大,看角度,在被堵上之前水流應該是流向通道內部的。水眼上方,則刻著兩個小篆體的字:天門。
「天門…」老劉頭盯著這兩個字若有所思,「剛才那詩裡寫道:『升天有道自然離』…,他所指的升天,跟這『天門』有什麼關係?」
「管他呢…」張國忠抽出劍來就要下通道。
「慢!」老劉頭一把拉住了張國忠。「剛才那個光屁股的,還有那個帔鐵鏈子的玩意,如果沒拐彎的話,應該也是從這下去的…」說到這,老劉頭從秦戈腰裡把手槍抽了出來。「我先下!」
張國忠也聽說過「赤硝夾心彈」的威力,所以老劉頭要打頭陣,自己也沒阻攔,拿著劍跟在老劉頭後面下了洞。
洞內的水可不像那個祭壇那樣剛過腳面,剛下了沒幾米,水便沒到了腰,不過好在水彷彿只有齊腰深,通道下面也比入口寬敞了不少。寬度大概有兩米還多,走起來並不費力。「看來,外面那些地洞邊上的水道,和這個天門是通著的,上面的水眼就是給這些地洞補水的水源!」下洞後,張國忠發現洞壁兩側水面上方有一個個的黑窟窿,約麼有老鼠洞大小,用手電照進去深不見底,「古代人真他娘的能耐,師兄你說這些窟窿是怎麼掏過去的?」
「你還沒見過更邪乎的呢…」老劉頭道,「人家埃及人在沙漠地下挖了條河出來,你說那是咋挖的?」
「張掌教,我想請教你個問題…」秦弋一直心事重重無跡的跟在張國忠身後,此刻忽然開口,「我研究過道教的歷史,道教講究升天,也就是成仙,你覺得,人真的能成仙麼?」
「秦先生,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神仙。」張國忠回頭笑了笑。
「為什麼?」秦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詳的牧師神父都堅信上帝的存在,而身為一教掌教的張國忠,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不得不讓深受西洋文化熏陶的秦戈感到意外。
「在城市裡殺了人,會有警察去抓,在這裡殺人,誰抓?」張國忠道。
「沒人抓啊!」秦戈道。
「這就是宗教的作用了!」張國忠一笑,「基督教教導人們要有愛心,死後便能上天堂,否則就下地獄。佛教教導人們多行善舉,死後便能到達西方極樂世界,或是來世能得到善報。道教也一樣,任何宗教都是與人向善的,他教導人們不論何時何地,即使在這種荒山野嶺,也會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你!其實所謂的神仙,就在每個人自己的心裡!」
「張掌教,看來你不但是一位道門中人,更是一位哲學家!」聽張國忠說完,秦弋不禁點了點頭,「但關於道士升天的傳說有很多啊,歷史中不乏真實人物!」
「秦先生,其實道教所謂的升天,指的是思想的境界,就如同佛教的成佛一樣…」張國忠道,「前人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並非是什麼法器至寶,而是思想!施加牟呢之所以被後人頂禮膜拜,是因為他的思想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信徒,道教也一樣,道門始祖、太請太上老君其實就是戰國時期的老子李耳!他本人並非道士,也並沒發明過什麼道術,後世這些道術,皆為歷代能人的經驗與智慧所致!而指引著這些道術造福黎民的,卻是老君的思想!」
「張掌教,照你這麼說,詩裡的所謂『升天』,並不是真實的?」
「這個我說不好,秦先生,仙與妖,僅有一線之隔,本事都很大,關鍵在於他用這些本事幹的是好事還是壞事…」詩裡說到雲深的所謂升仙,張國忠也是將信將疑,誰知道這個洞裡藏著什麼秘密?「秦先生,有的人求神,是虞誠的信念,但有的人不懂宗教,卻也虞誠下拜,全是因為私心,希望有人保佑自己,甚至說連黑社會搶銀行之前也會求拜神靈,
秦先生,你覺得,神仙會保佑搶銀行的人麼?就算做壞事成功了,真的是神仙在保佑?」
「張掌教,你是說,寫詩的人,有可能會成妖?」聽完這些話,秦戈心裡不由得一顫。
聽張國忠這麼一說,不光是秦戈,就連老劉頭心裡也是打鼓,「國忠啊!我說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我看那行子沒準是看著古代什麼不著邊的記載,走火入魔了!真想成仙,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啊!他既然得鐵竹陣,想必也知道這點!」
正說著,前方不遠的水面忽然嘩啦一響,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水一樣,嚇的老劉頭立即舉起了手槍,沒幾秒鐘,一道道水波便傳到了眾人停步的地方。
「什…什麼人!?」老劉頭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了,這通道裡全水,萬一有點什麼東西,就算是巨闊劍,威力也得打折啊…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四章 惡鬥
掉下東西的地方大概在二十米開外,由於距離較遠以及水面反光且事發突然,所以誰也沒看清掉下來的到底是什麼,只覺得動靜不小,張國忠甚至開始把頭潛到水下觀察,害怕有東西會潛水過來。就在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又發生了,只聽嘩啦一聲,掉下來的東西似乎又竄出了水面,速度之快,就好像海豚竄出水面一樣,只不過沒再掉下來而已。
「他娘的…這是啥習性?」老劉頭用胳膊蹭了蹭眼睛,仔細用手電照了照,只見白漆漆的手電光在起伏不平的水面上閃來閃去,整個通道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剛才那玩藝掉下來那的水聲,從頭到尾就沒有別的動靜…」老劉頭用眼斜了一下秦戈,「秦爺,這條通道上去後的地形,你知道多少?」
「那五十米的通道外呢?」老劉頭並沒有繼續往前走的意思。
「應該是個大廳吧…」秦戈拚命回憶,「但圖上有一些細細的條紋,不知道是什麼…」此刻秦戈也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次竟然歪打正著下到圖上畫的地宮裡,就把古圖複印一份帶著了。
「下面沒東西!」就在這時候,張國忠嘩啦一下把腦袋探出了水面,「這水有點問題!」
「廢話,人家早走了!」老劉頭道,「水有什麼問題?」
「走了?」張國忠一愣,抹了把臉,側著耳朵聽了半天,什麼動靜都沒有。「這麼說不是衝咱們來的?」
「可能是…意外掉下來的?」艾爾訊道。「當年老山前線,越南鬼子最愛挖陷階」
「不可能啊…」聽艾爾訊這麼一說,張國忠把肚袋搖得像撥浪鼓,失足掉下陷階這種事發生在人身上還情有可原,怨孽的反應能力比昆蟲還厲害,是不可能掉下來的,而此時此地,除了在場的四個人以外,怎麼可能有別人呢?「師兄,咱們是回去還是繼續往前?」
「是死是活天注定…!」老劉頭心一橫,又舉起了槍,「對了,這水到底有啥問題?」
「顏色不大對!」張國忠道,「我也說不好,這裡的水比外邊清的多,但水底下稀稀拉拉地好像有東西,有點發紅頭,已經被咱們攪渾了,但我能肯定絕不是土!」
「那能是什麼東西?」老劉頭撲通一下也潛下了水面。手電光下,老劉頭發現這個通道裡的水確實很清澈。水下好像確實有一層東西,顏色上看有點像赤硝。
「他娘的…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走!」老劉頭站起身,莫名的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舉起槍嘩啦嘩啦的朝前走去。「怎麼了?」張國忠雖說不明白怎麼回事,但還是舉起劍跟了上去。
就在幾個人距離「那東西」落水處十來米的時候,只聽身後撲通一聲,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鐵鏈子響,聽的老劉頭滿腦袋的頭髮絲都豎起來了,「快…快跑…!」老劉頭這句話剛出口,身後緊接著又傳來撲通一聲,水音更大了。
「他娘地…兩個…」老劉頭轉身,身體貼在了通道壁上,用手電一照,只見身後兩個黑鐵塔般的影子正在快速向前移動,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與水聲混在一起,光聽著就夠人喝一壺的。
「吃我一炮…!」老劉頭舉起槍,瞄著這黑爺爺的「殂裡穴」砰砰就是兩槍,此刻隊伍最後的艾爾訊也拔出了槍,邊跑邊向身後開槍,不打還好點,這一打,老劉頭反而有點絕望,本來自己還對這「赤硝夾心彈」心存僥倖的,但沒想到不論是自己手裡這把1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還是艾爾訊的手裡的7.65毫米「勃朗寧140式」手槍,打在這「黑爺爺」的身上一律是火花四射,彷彿根本就打不進去,而這兩位黑爺爺挨了幾槍之後前進速度不但沒減,反而加快了。「國忠!槍打不動!快抄傢伙!」情急之下,老劉頭撲通一下把手槍扔進了水裡,一把拽出了七星劍側身橫在了水面上。
在老劉頭開槍的同時,張國忠第一個來到了剛才掉「東西」下來的地方,發現這裡並非是通道的盡頭,向前看,黑漆漆的通道仍舊不見盡頭,而向上看,則有一個黑漆漆的方形「天井」,大小和下來時的「天門」相仿,究竟通向哪裡也不知道,雖說沒有樓梯,但卻懸有一條小拇指粗細的繩子,材質看上去與秦戈所用的尼龍登山繩差不多,看來先前來這裡的人應該是從這裡上去的。「秦先生!你們先從這裡上去!」聽見老劉頭大喊後,張國忠一閃身來到了艾爾訊的身後,只見兩個黑影子距離老劉頭最多也就十米遠。
「這裡!?」秦戈瞪著眼看了看前方仍然不見盡頭的通道,又抬頭看了看上面黑漆漆的洞口,一時間也慌了,「可是前面還有通道!」其實看到洞口懸下來的繩子,秦戈也能猜到上一批人是從這裡上去的,在綜合「天門」外牆上的「詩」分析,很可能那批人從這裡上去後就「升天」了,莫非這次要明知故犯步那位「詩人」的後塵去「升天」?
「快!!」張國忠抽出巨闕跟老劉頭站成了一排,此時黑爺爺已經衝到跟前了,「秦先生快上去!」張國忠也沒功夫和秦戈解釋了,揮手鏘的一劍便砍在了這黑爺爺身上,也不知道這東西身上的鏈甲到底有多厚,只聽噹啷一聲,差點把張國忠虎口震裂了,巨闕劍縱然是寶器,但面對著東西混身上下的鐵鏈甲似乎作用也不大。
「別砍!扎!」比起張國忠,老劉頭似乎心眼多一點。橫著砍受力點太大,再鋒利的寶刃也很難發揮效力,但用劍尖紮下去可就不一樣了。只見老劉頭雙手緊握劍柄,照著這鏈甲屍的胸口分心便刺,七星劍畢竟是七星列,只聽鏘的一聲,多半個劍身一下子便刺進了鏈甲屍的胸口,這一下還真管用,被刺穿的鏈甲屍頓時就站住不動了。
雙手握著劍柄,老劉頭也是一愣,心說這東西看上去來勢洶洶的,怎麼就這點本事?就在老劉頭一愣這工夫,被刺的鏈甲屍忽然舉起一隻「手」橫著一劃拉,一隻大鐵胳膊直奔老劉頭腦袋,這一下要是挨上,恐怕腦袋不飛也得落個頸椎骨折高位截癱什麼的。
「我的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老劉頭舌頭跟都涼了,劍也顧不得往回抽了,拚命往下一蹲。感覺一股惡風貼著頭皮掃了過去,「壞了…劍!」老劉頭心裡暗道倒霉,兩腳一蹬地,身子嘩啦一下仰著向後劃了兩米多遠。
看見這一幕,秦戈也顧不得什麼升天不升天了,站在艾爾訊肩膀上抓住繩子就爬上了天井,而這繩子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馬大哈放下來的。長度竟然將將與通道的洞頂持平,倘若正常人站在通道裡,根本就夠不到繩子。「秦先生!快!!把那個根繩子再放點下來!」艾爾訊也有點慌,看著張國忠和老劉頭在前線血拼,自己舉著槍晃晃悠悠的也不敢打,跳了兩下想夠繩子吧,手太濕,就算能勉強抓到一點也會滑脫。
在上面的秦戈也懵了,用手電四下照了照.原來自己身處一個大廳裡,繩子另一端一直延續到了黑暗身處,不知道固定到了那裡,「等一下!我來放繩子!」秦戈抽出匕首手忙腳亂的想把繩子割斷,但沒到這種專業登山繩豈是他的匕首能割斷的?(當初在巴山,秦戈的登山繩張國忠用龍鱗都沒割斷,最後還是用手槍打斷的)
「你們怎麼還不上去!?」張國忠用劍扛在鐵鎖屍胸口,身體貼在牆上已經無路可退了,而此時此刻,更讓張國忠尿褲子的一幕發生了,從這東西身上鐵鎖鏈的縫隙裡,竟然伸出了一絲絲的觸鬚,絲絲拉拉的好像蛇的信子一樣,藉著艾爾訊的手電光,粗略一數得有十幾條,「這他媽是什麼東西!?」張國忠手裡的劍雖說扛著鐵鎖屍的身子,但另一邊的刃也對著自己的脖子,只要稍徽動一動,自己的腦袋可能就搬家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鐵鎖屍一點點地接近自己。
此時此刻老劉頭這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仗著自己個頭小身體靈話,老劉頭一直想把插在這鐵鎖屍身上的七星劍抽回來,但這鐵鎖屍被七星劍刺了以後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兩隻手在胸前劃拉起來沒完,老劉頭繞了好幾個回合也沒機會下手,看張國忠被這東西逼入了牆角,本想上去幫忙的,可是剛一湊前,忽然感覺兩腿被鐵鏈子纏了個結結實實,
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撲嚕一下被拉倒在了水裡,「他娘的…」老劉頭掙扎著剛一站起來,忽然感覺眼前黑乎乎一座鐵塔,自己離鐵鎖屍竟然連一尺都不到。「把劍給我!」老劉頭一看有機會,趕忙伸手去拔插在其胸口的巨闕劍,然而自己手剛握在劍尖上,只見鐵鎖屍忽然橫起兩隻「手」彭的一下抱住了老劉頭,只聽撲哧一下,插在鐵鎖屍胸前的七星劍在老劉頭身體的作用下齊根被送入了鐵鎖屍身體,「啊…」露在鐵鎖屍外面的劍柄差點把老劉頭硌死,「艾…艾老弟…你站著等死吶…過…過來幫忙啊…」撲通一下,老劉頭被鐵鎖屍抱著貼到了牆面上,和張國忠一樣,眼巴巴的看著一堆小觸角徐徐的靠近自己。「這娘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掙扎中,老劉頭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在埃
及被人胄抱著的一幕…
與此同時,天井之上。
正用匕首割著繩子,秦戈忽然聽見了老劉頭的喊聲,看了看手裡的登山繩,才割開了一半不到,「槍…我的槍…」情急之下,泰戈開始手忙腳亂的摸槍,這一摸才想起來,自己的槍一直在老劉頭手裡…
「阿訊!快把槍扔給我!!」秦戈回到天井邊上,然而此刻艾爾訊卻並不在天井下,只見洞內只有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和閃得亂七八糟的手電光…「張掌教!劉先生!阿訊!!」由於天井比較「厚」,秦戈根本沒辦法看到洞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五章 援兵
艾爾訊確實也很想幫忙,而看著眼前這一幕,還真不知道這忙該從何幫起。「劉先生…我…我該怎麼做?」站在鐵鎖屍旁邊,艾爾訊想用手扳開鐵鎖屍摟著老劉頭的胳膊,可是根本就扳不動。
「你想辦法…讓它鬆開…」看著觸鬚距離自己也就還一寸多遠,能用的招老劉頭都用上了,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能用的招也無外乎咬咬舌頭噴點血,但卻一點用都沒有,這些從鎖鏈縫隙裡探出來的觸鬚根本就不怕「真陽涎」,不過好在身子底下有七星劍的劍柄撐著,而這些觸鬚的長度好像也有限,所以這鐵鎖屍把頭往前探了好幾下,觸鬚還是沒碰到老劉頭,不過老劉頭這罪也有得受,底下的劍柄都快擠進腹腔了…
情急之下,艾爾訊拔出槍對準了鐵鎖屍的腦袋,把槍口瞄準了鎖鏈的縫隙砰砰就是兩槍,雖說槍裡的子彈是夾有赤硝的開化彈,但此刻卻彷彿沒有任何效果。沒辦法,艾爾訊往後退了兩步,助跑了一下想用身體撞擊鐵鎖屍,但因為有齊腰深的積水,根本就沒法助跑,撞這一下更是沒什麼效果。
相比老劉頭,張國忠這邊可就沒那麼樂觀了,鐵鎖屍的力量比自己大得多,劍刃橫著遲早得把自己脖子抹了,沒辦法,張國忠手腕子一擰,胳膊一抬,乾脆把劍90度順了過來,劍身直按貼在了鐵鎖屍臉上,一來能擋一下這些觸鬚,二來不至於傷到自己。
巨闕劍的劍身本就很寬,張國忠這一擋,確實擋住了一些觸鬚,但沒想到臉這邊的危機雖然解決了,但這鐵鎖屍的身上又生出了許多觸鬚,絲絲拉拉的直奔張國忠的胸口。「艾先生…!幫我!」張國忠也顧不得面子了,開始聲嘶力竭的向艾爾訊求救。艾爾訊這邊正不知道怎麼幫老劉頭呢,聽見張國忠這一聲喊差點哭出來,沒辦法,抽出隨身的軍用匕首貼著濕漉漉的鎖鏈刷的一下就是一「刮」,就像刮土豆皮一樣。
要說這一刮還真管用,七八條觸鬚瞬間被這一刀刮落水中,張國忠頓覺得兩膀一鬆,兩隻本已離地的腳瞬時落了地。只見面都這個黑爺爺蹭的一下便把臉轉向了艾爾訊。
「哈哈!我知道他們的弱點了!」艾爾訊舉著匕首一臉的興高采烈。但這種高興僅僅持續了兩秒鐘就被打消了,這位黑爺爺呼啦一下撲向艾爾訊,「張…」艾爾訊還沒等喊出張國忠的名字,便已經被鐵鏈子纏住了脖子,彭的一下被舉到了半空。
剛想去幫老劉頭,張國忠忽然發現艾爾訊又被盯上了,老劉頭這邊多少有個劍柄撐著。但艾爾訊這邊什麼都沒有。「哎…!」張國忠無奈,抄起巨闕劍也想學著艾爾訊那樣來個「刮土豆」,但這巨闕劍是大武器,重量和靈話性跟匕首可是沒得比,而且這鐵鎖屍好像吃過一次虧後有經驗了,張國忠剛把巨闕往其前胸一貼,那些觸鬚嗖的一下又都縮回去了,而艾爾訊地表情卻越發痛苦,這可好,光是觸鬚地話,沒準舔兩下也就算了,但經巨闕劍這麼一貼,這黑爺爺倒好像想直接把艾爾訊勒死。
就在這時候,來的方向忽然又傳來撲通一聲水響,嚇的張國忠趕忙用手電照了過去,只見一個人影在水裡正嘩啦嘩啦的朝這邊疾行。
「完…」張國忠暗道完蛋。可就在這時候,只聽「天門」觸水面嘩嘩兩聲。好像又下來了人,讓張國忠頓威意外的是,來者竟然還拿著手電。
「爸!?」聽見這一聲喊,張國忠真是又高興又生氣,高興是可有救兵了,生氣是這小子怎麼這麼大的膽子?你孫亭是死的啊,明知有危險怎麼能讓孩子下來?
「快過來幫忙!!」張國忠揮起巨闕劍鏘地一下就砍在了鐵鎖屍的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力道過猛還是巨闕本身的煞氣效應,這一下竟然把這位黑爺爺砍的一摘歪。
看著這一下彷彿有點效果,張國忠準備舉劍繼續砍,可沒想到自己胳膊還沒抬起來,一個腦袋忽然從水裡冒出了出來,只聽哇呀呀一聲大吼,抱著老劉頭的鐵鎖屍忽然高了一頭,「劉…劉大哥…?」張國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從水裡鑽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手劉,而此刻摟著老劉頭的鐵鎖屍則被大手劉藉著水的浮力整個抱了起來。
「快鬆開!那個不能貼身!」張國忠汗也下來了,那些鐵鎖屍可是有觸鬚的,雖說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吧,但不能碰可是肯定的…「哦!」聽張國忠這麼一說,大手劉哇呀一吼,嘩啦一聲直按把鐵鎖屍扔在了身後,不過這一下雖說危險,但卻把老劉頭給救了,沒有後面的牆頂著,老劉頭本能的蜷起了身子,用腳狠命的蹬鐵鎖屍的前胸,不但把劍拔出來了,整個人也掙了出來。
「張掌教!快上來!」這時天井唰地一下甩下一根繩子,好像秦戈已徑把繩子割斷了。
「秦先生,你千萬別下來!我們這還能應付!」張國忠沖天井喊道,「孫亭來了!我們這人手夠!」
這時,孫亭和張毅城連跑帶游剛好到了跟前,忽然眼前多了這麼一位黑爺爺,把二人嚇了個措手不及,「媽呀…這是什麼東西!?」孫亭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張毅城也傻了,尤其是這時張國忠舉著劍蹦著砍了鐵鎖屍一劍,頓時火星四射,但這黑爺爺僅僅是晃悠了一下,根本就沒顧及張國忠,而是直撲向大手劉。
「我的媽呀」,碰上變形金剛了…」張毅城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老爹用的可是巨闕劍,在家沒事的時候自己曾試過這把劍,繃緊的八號鐵絲,一下就能砍斷,剛才那下一般人要是挨上恐怕就兩半了,而這一下放在這東西身上僅僅是晃悠了一下,雖說黑燈瞎火的一時間看不清那東西身上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吧,但從稀里嘩啦的鐵鏈子聲判斷,想必是盔甲一類的玩藝……翻開包,張毅城開始手忙腳亂的找東西…
還沒等大手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感覺兩隻腳忽然一沉,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上了,繼而撲通一聲被拽倒在了水裡,「劉大哥!」張國忠揮起一劍便砍在了拽大手劉的鐵鏈子上,但鐵鏈子在水裡,劍在水裡根本砍不上勁,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張毅城在這位黑爺爺身後開喊,「爸!大爺!退後!燃燒彈到!」
「燃燒彈?」張國忠雖說一腦袋問號,不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到底又要弄什麼花樣,但還是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就連正在用劍橇掐艾爾訊脖子的鐵鎖屍胳膊的老劉頭也下意識的把身子避到了鐵鎖屍另一邊,「你要幹嘛!?」就在張國忠這句話出口的與此同時,只見張毅城手裡忽然噴出了一尺多長的火苗子,呼啦一下,整個鐵鎖屍的身上忽然著起了熊熊烈焰,而鐵鎖屍周圍的水面也忽的起火,整個通道都被火光照亮了,嚇得張國忠趕忙用腳狠命的蹬了下池底,把身子彈到了兩米多以外。這時大手劉也從水裡站起來了,腦袋剛一出水面發現火光沖天,便嚇得又潛了下去,而張毅城則跟孫亭衝著火的鐵鎖屍旁邊潛了過來,直到張國忠身邊才露出了腦袋。
「張掌教,好了沒有?」看見下面忽然出現火光,秦戈也是一陣擔心,但好在正在這時候張國忠撲騰到了天井正下方「張掌教!怎麼回事!?」秦戈左顧右盼的彷彿有下來的衝動。
「沒事!再等一下…別下來!」張國忠抬頭喊了一句,轉頭一看艾爾訊,心裡又是一驚,只見艾爾訊兩眼翻白,嘴裡的白沫已經嘀嗒到了前胸,雙手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好像真的不行了,而老劉頭從旁邊又是扳又是撞的,好像根本就沒有效果。
「都楞著等雷劈吶!?艾老弟不行了…!」老劉頭衝著張國忠大吼,乾脆一劍從鐵鎖屍的脖子刺了進去,但這位黑爺爺仍然掐著艾爾訊的脖子不撒手,「阿訊!!」孫亭不顧一切的去扯鐵鎖屍的胳膊,「別跟它貼著!」張國忠摟住孫亭的身子將其往回拽,但孫亭就好像瘋了一樣,抱著這位黑爺爺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正在這時大手劉不知道從哪又冒出來了,一伸手拽住了鐵鎖屍的胳膊,只聽一聲暴叫,這鐵鎖屍鐵閘一樣的胳膊竟然被大手劉硬掰開了,老劉頭雖說也看傻了,但在關鍵時刻還是一把把艾爾訊從這位黑爺爺的另一隻手裡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