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la 2010-4-21 09:52
不死傳說1~5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一章 應天鎖王
「您的事就是我廖家的事,您完全沒有必要和我隱瞞…」廖若遠正了正眼鏡,「剛才張國忠掌教已經和我說過了…」
「嘿…!你這個小鬼頭心眼還挺多…」劉老頭也沒想到,原來來自己房間之前,這廖若遠已經和張國忠聊過了…「他娘的,國忠這個小兔崽子,準是又喝多了…」老劉頭心裡一通罵,這蘭亭序可是國寶,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這張國忠多喝了兩杯怎麼逮誰跟誰說啊…
「劉前輩,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幫您想想辦法…」廖若遠此時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剛才那股子商人氣一點都沒了,此時的廖若遠,語氣神態簡直就像是一個一本正經談革命的五四青年…
「你?」老劉頭一斜眼,言外之意美國陸軍的頂級專家也只有乾著急的份,你個小娃娃羔子能有什麼辦法?「哎,對了,廖少爺,你要是找過我師弟的話,幹嘛不直接求他啊?我這個師弟可是熱心的很啊…」
「劉前輩,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我只想說,如果我能幫您打開這個箱子,您是不是也能幫我一個忙?」廖若遠倒是不繞彎子。
「嘿!」老劉頭一笑,心說這個小王八蛋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廖少爺,你要是真能幫我打開這個箱子,你的忙我一定幫!」老劉頭雖說不知道這個廖若遠究竟有什麼辦法,但此時畢竟是看見點希望了,「不過廖少爺你要知道,這可是美國特務都沒轍的玩意,我倒想聽聽廖少爺你有什麼高招!」
「恩…劉前輩,關於開這個箱子的難度,張國忠掌教已經和我說過了,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是不會來找您地,我希望您能完全信任我!」廖若遠的表情真誠的讓老劉頭想不信任都難,「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曲家勇這個人!」
「沒聽說過…」老劉頭搖頭。
「關於這個人的歷史說來話長…」這廖若遠好像對歷史也有點研究…
一九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嚇得慈禧太后帶著光緒皇帝跑到了西安,並頒布了「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這種齷齪透頂的外交政策,自此之後,大到千萬白銀,小到珍寶器物,都成了獻給洋人的貢品,中華民族在那一時期流入洋人腰包的傳世珍寶可謂是數不勝數。
這一天,禮部尚書啟秀求見慈禧太后,說再過幾個月就是英國女王地生日,問慈禧太后要怎麼處理。這一問,問的慈禧太后也抓了狂,要說這英國女王在物質享受方面可絕對不次於自己,這大英帝國在當時而言可是全球的頭號霸主,哪國的寶貝沒搶過?縱使中國地大物博,但圓明園都讓人家燒過一輪了,你中國還能拿出什麼寶貝是人家沒見過的?
和啟秀足足琢磨了一個下午後,慈禧太后終於有了主意,畢竟兩者都是女人,英國女王縱使是個呼風喚雨的大頭目,但畢竟還是個女性,從這一點出發,英國女王和慈禧太后還是有共同語言地。女性最喜歡什麼?漂亮啊!那英國女王再怎麼稱王稱霸,愛美這一點還是不會蛻化的,想到這,慈禧便召見了當時大清王室地御用鎖匠,這個鎖匠,便是廖若遠嘴裡的曲家勇。
「找鎖匠?莫非慈禧想送給英國女王一把鎖?」老劉頭不解。
「錯…不是送鎖,但這個禮品最出眾的地方,就是鎖…」廖若遠道。
當時,相傳慈禧太后六十壽辰地時候,不惜挪用海軍軍費修繕頤和園,連當領導的自己都如此在意,當下屬的怎能不上心?當時雖說北洋水師被日本人打的稀里嘩啦,前線的軍情急電如雪片一樣飛到北京,但朝廷上下那些酒囊飯袋基本上沒有幾個真正關心戰事的,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當前的頭等大事只有一件,便是送什麼東西才能在全國上下堆積如山的壽禮中脫穎而出,討得老佛爺的歡心。
當時,江蘇有一位知州叫鄒有善,想趁此機會讓老佛爺注意到自己,雖說平時善於貪污受賄,但自己貪的那三瓜倆棗比起那些王侯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當時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尤其南京作為當初太平天國的大本營,讓整個江蘇成了全國的眾矢之的,周邊地區連搶帶打被折騰的亂七八糟,整個省份的元氣都還沒有恢復,當地方官的就算貪又能貪多少呢?
既然送不起貴的,就要送巧的,比起那些只懂送「傻禮」的親王貝勒們,這鄒有善可有心眼的多,為了揣測慈禧太后的喜好,不惜下青樓走布莊逛脂粉店,跟形形色色的女人反覆套詞,最後在青樓老鴇子的建議下,決定向慈禧太后獻一個首飾盒。女人麼,不管多大歲數,愛美之心總是少不了的,要說慈禧太后的首飾盒堆起來,恐怕能在建一條長城了,要想讓慈禧太后對這個首飾盒感興趣,就得想點巧轍,於是這鄒有善便找到了號稱應天鎖王的曲家勇,把這個艱巨的創意任務直接推給了他。
聽說是獻給老佛爺的壽禮,曲家勇也不敢怠慢,足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與南京一位琉璃藝人聯手做出了一個「鑲金八寶琉璃盒」,這個琉璃盒跟一般的首飾盒可不一樣,盒身是用琉璃做成的,在盒子四周鑲了一圈金線,並由八種不同的寶石雕琢而成,光是這個手藝,就足夠讓現代人歎為觀止,但最厲害的並不是琉璃盒身。而是盒子上的鎖,這把鎖號稱「耳根鎖」,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開鎖的鑰匙被曲家勇做成了一對漂亮的純金耳墜,形狀和曲別針差不多,耳墜上不滿了非常細微的鎖齒,甚至說只能用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楚,想要打開這個琉璃盒,必須將左右耳墜先後插入鎖孔,左耳墜鑰匙擰三圈,右耳墜鑰匙再反擰三圈,才能開鎖,實際上,曲家勇也是個愛國的人,之所以這麼設計,是想諷刺當時的朝廷「出爾(耳)反爾(耳)」。但是一般人是很難揣測到的。
拿到這個盒子後,鄒有善也很是為之歎服,不惜花三千兩白銀打通宮裡的關係,讓一個小太監直接把盒子獻給了李連英,起初李連英拿到這個盒子也是感到新鮮,試探著把盒子獻給慈禧後,沒想到這個面對一米高的珊瑚樹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老佛爺竟然鳳顏大悅,見慈禧如此高興,李連英本想順手牽羊說這個盒子是自己找人做的,但沒想到慈禧竟然沒完沒了的追問盒子是誰做的,李連英實在搪塞不過去了,只能如實說出了鄒有善的名字,這下可好,慈禧一句話,鄒有善連升三級,知州直接變道台,而應天鎖王曲家勇和那個琉璃匠人也被直接招進了宮,加封內務府司物,當朝正八品。這可好,做了個盒子,一人陞官兩人做官,當時執政者的昏庸程度可想而知啊……
「你是說…慈禧也想送個盒子給英國女王?」老劉頭道。
「可不僅僅是個盒子那麼簡單…」廖若遠微微一笑…
有了朝廷的資助,給英國女王的盒子可比當初送給慈禧那個更厲害,這次的鑰匙則被曲家勇做成了一個西洋式的純金十字架項墜,這套壽禮送出去後,起初啟秀還是有些擔心,雖說禮物是慈禧太后自己選的,但是萬一出了問題,責任可是自己的,不過沒過多久,他這種顧慮就被徹底打消了,因為英國女王不但非常喜歡那個首飾盒,更和慈禧太后一樣,連做盒子的人都想要走。
「所以曲家勇就去了英國?」老劉頭到現在為止也想不明白廖若遠說這些陳年舊事是想幹什麼,那曲家勇想必早死了,莫不成是想讓我把他的魂招回來開鎖?
「嗯!得到慈禧太后的同意後,曲家勇舉家遷往英國,並成了英國王室的御用鎖匠,英國人很講傳統,但更強調安全,所以曲家勇設計的機械式鎖具在整個上流社會都很受歡迎,對英國王室而言,曲家勇設計的鎖具大到保險櫃密室,小到首飾盒甚至項墜上的鎖,每一個鎖都是單獨設計的,鑰匙也只有一把,這些鎖都沿用一些複雜透頂的機械式設計,除了鑰匙擁有者與曲家勇本人外,其他人想開鎖恐怕只能砸,英國的一些公主王妃們非常喜歡這種單獨設計的鎖具,因為它能給女人以安全感和專署感…」看來這廖若遠對女人的心思還挺瞭解,「後來,曲家勇的兒子曲飛被英國女王封為爵士,他還成立了自己的鎖具公司,專門服務英國上流社會,每把鎖具的價格最低也要三千英鎊…對了劉先生,知道我為什麼有信心能幫您的忙麼?」
「你認識這家公司的人?找他們幫忙?」老劉頭不解。
「是的,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雖然沒見過您的箱子,但聽張國忠掌教的形容,我見過那種密碼鎖…」
「哦?」聽廖若遠這麼一說,老劉頭來精神了,「你也見過這種箱子?」
「呵呵,這件事碰到我,劉先生你算不用著急了…」廖若遠並未直接回答老劉頭的問題,「我敢保證,如果是您自己,就算找到那家公司,他們也不會幫忙開鎖的,因為他們很有職業原則,除非是鎖的主人自己要求他們開鎖,否則和小偷的同謀就沒什麼區別了…」
「那你哪來那麼大的把握?」此時老劉頭臉上時不時便會浮現出難以抑制的微笑。
「現在那家公司的董事會主席叫曲瀾江,他的獨生女兒叫曲青青,是我的大學同學…」廖若遠道。
「同學就這麼大面子?」
「青青它…」說到這,廖若遠還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青青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只不過時機還未成熟…」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章 貴人
茅山後裔不死傳說第一部廖氏迷冤第二章貴人大力金剛掌
呵?你小子,爹媽花錢供你上學唸書,你倒跟人家閨女搞起對像來了…」老劉頭愛開玩笑的毛病又來了,「這事你爹媽知道不?」
一提到爹媽,廖若遠一抿嘴,深深吸可口氣,眼圈彷彿有點泛紅,「劉先生,實不相瞞,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厄…」老劉頭臉也一紅,真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跟人家孩子第一次接觸,就揭了人家的傷疤了,你說說這張臭嘴,除了大糞噴不出來,還有什麼噴不出來的?「哎喲,廖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知道…」老劉頭一個勁的賠不是,心裡也在納悶,看著廖若遠也就二十啷當歲,爹媽想必也不會太老啊,怎麼都不在了呢?莫非是什麼以外?
「沒關係…」廖若遠正了正眼睛,「劉先生,……,「劉先生,這次我請你來,就是想查清我父母的死因,找出兇手,讓他們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這……」老劉頭心裡一陣鬱悶,後悔當初求蘭亭序心切,也沒問幫忙幹嘛就先把事情應下來了,理論上講命案這種事應該找警察啊,更何況廖若遠的父母生前不住香港就是住英國,這人生地不熟的,讓自己一個糟老頭子去調查命案,這不是開國際玩笑麼。
「怎麼?劉先生你後悔了?」廖若遠察言觀色的本事遠遠超出了老劉頭的預料。
「哦……不不……不是後悔,廖少爺,我雖然不知道令堂因何早逝,但我覺得,這種人命官司,應該歸警察管啊,我一個大陸人,在這香港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我有心調查,也多有不便啊……」
「不……劉先生。他們就是在大陸出的事!」廖若遠道,「劉先生。我相信,既然你們有本事能讓半個世紀前的塵封迷案重見天日,就有能力為我父母討個公道!」說到這,廖若遠的語氣彷彿有點激動。
「唉,廖少爺。你有所不知,我們之所以能吧那些陳年舊事都翻出來,除了機緣巧合以外,靠的全市人家孫家少爺頭五年的調查啊!五年啊廖少爺。整個東南亞他都轉悠遍了,才扒拉出那麼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而且人家幹的就是考古。對那些舊社會留下來的傳說也好是文獻也好,分析地比公安局還到位!人家早就把真相查出來了,我們做的僅是搜集足夠的證據而已!廖少爺,我不知道,你對於你父母的死,知道多少?」
「我也知道真相!」廖若遠目光裡隱隱透出了一絲凶狠。
「那你說說看!」老劉頭瞇縫著眼聽著。
「這件事說來話長……」廖若遠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點上了,「當年我爺爺把家產分成了兩份,一份給我大伯,一份給我父親。我父親的那份比我大伯的那份要多!」
「哎?」老劉頭一臉的驚愕,「你懷疑七爺!?」
「不!大伯是好人,應該不會打我父親地主意……」廖若遠道,「據我大伯說,當時爺爺有一房姨太太,叫梁小蘭,國門的時候才16歲,那時我大伯都已經快三十歲了……」
「恩……有艷福啊……接著說!」老劉頭對這名門八卦還挺感興趣。
「在我爺爺65歲的時候,梁小蘭竟然懷孕了!」廖若遠越說越激動,老劉頭也聽傻了,下意識的看了看,65歲還有這本事,有錢人保養就是好啊……
「劉先生!你真地覺得,這個孩子就是我爺爺的?」廖若遠一皺眉道。
「哎…小伙子…這種事可不好說哦!」老劉頭都快羨慕死了,人家65歲還有這個本事,自己從年輕時就開始努力,奮鬥了幾十年了都沒完成任務啊,老天爺呀,睜開點眼讓這種奇跡也在自己身上發生一次成不?
「劉先生你有所不知……」廖若遠道,「你以為我這幾年真地是在英國唸書麼?」
「你逃課?」老劉頭笑呵呵道。
「不是逃課那麼簡單……」廖若遠冷冷一笑,「劉先生,如果你答應幫我,就請跟我來一趟!」
兩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廖若遠的房間,只見廖若遠又和剛才一樣偷偷的往外瞅了一眼,確定沒人偷聽之後才把門關上。
「廖少爺,這是你家,為什麼你跟做賊一樣啊?」老劉頭不解。
「因為我怕大伯……不讓我調查這件事!」廖若遠來到床鋪前,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大號的行李箱,第一眼看見這個箱子,老劉頭臉上就繃不住笑了,「這…這密碼鎖…」
「呵呵,劉先生,眼熟吧?」廖若遠按了幾個密碼,箱子啪的一下彈開了,「這個箱子完全是機械的,沒有你那個箱子那麼先進,但鎖是一樣的,這種鎖是青青家族公司的全球專利,那家瑞士公司的機械按鍵,也是青青家族公司供貨地!這個箱子是青青的父親送我的禮物,一般人別想弄開!」
「你大伯不讓?」老劉頭皺起了眉頭,「這是替自己兄弟洗冤討債,為什麼不讓?」
「就因為這個!」廖若遠遞了兩張十二寸的放大照片給老劉頭。
照片上拍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男人在湖邊喝茶的情景,在下張,還是這兩個人,環境換成了跑馬場,再下張,海邊,再下張,豪華游輪上……從畫面的模糊成都看,這些照片應該都是那種超長焦相機偷拍的,畫面雖然模糊,但不難看出,這個中年婦女雖然發了福,但仍然有點風韻猶存的意思,年輕時想必有幾分姿色。
「這女的就是梁小蘭吧?」
其實不用猜也能想到。
「對!」廖若遠並不意外老劉頭能猜到。
「那這個男的是誰?」老劉頭看了看廖若遠。
「這個人叫戴金雙……」廖若遠歎了口氣,「我只知道他叫這個名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人並不重要,他們兩個在一起,這才是關鍵!」
「這……這有能證明什麼?」老劉頭一抬眼皮,看來這個廖若遠比起孫亭可真是差了一截,人家孫亭要證明一件事,要照片有照片,要書信有書信。甚至連日本鬼子的謝罪錄音帶都能弄來,這個廖若遠單憑幾張照片就給人定了罪了。理論上講,這老頭子和小媳婦之間差了至少兩代,人家之多是紅杏出牆了那麼一下牆而以,難道這就能成為殺人動機?
「劉先生你有所不知,我爺爺立遺囑的時候。我爸爸才14歲,根本不懂經營,所以我爺爺把所有不動產都留給了大伯,而留給父親的幾乎全部是股票和現金!這些股票和現金。在當時來講,價值要遠遠超出我大伯手裡的不動產!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要侵吞不動產。需要有一些政府部門中間機構或律師的介入,而侵吞現金和股票是不用任何官方手續地!因為當時不太平,這些現金偷偷存在瑞士銀行,只要有密碼和鑰匙就能取出來,」銀行根本就不問你是誰!股票也是不記名的!只認股票不認人!」廖若遠斬釘截鐵道,「本來,我想把這件事一查到底地,但我大伯死活不讓,說廖家多少也是名門大戶。這種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爺爺也會死不瞑目,再者……」
「恩……這個動機到是成立……接著說,再者什麼……?」說實在的,老劉頭對這種家族紛爭可真沒什麼興趣。
「再者我大伯認為我父母四的太離奇,因為趙昆成害死大哥(指七叔的兒子廖思渠)的事,大伯怕我也出危險!所以對我花地每一筆錢都要問清來龍去脈,在英國時還好,但回到香港,我反而查不下去了……!」
「怎麼離奇了?」聽到這,老劉頭感到事情似乎遠不止家族紛爭那麼簡單。
「倘若是一般的謀殺,就算兇手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我廖家究出來,我們會採取一切手段以牙還牙!」廖若遠惡狠狠道,「但是對於我父母的死,即使黑道上的人也束手無策……」
「廖少爺,我需要知道整個事情地來龍去脈,你得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老劉頭放下照片,表情也開始認真起來了,「還有,你既然對這個戴金雙一無所知,那他地名字你是怎麼知道地?」
「是這樣的……梁小蘭現在英國定居,但這個戴金雙卻住在大陸!平時兩個人書信來往,戴金雙每隔兩三個月就會去英國與梁小蘭住上一個星期,我買通了旅行社的遞送員,看了戴金雙訂的回大陸的機票,這才知道這個人叫戴金雙!至於他在大陸到底在幹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只能從學費裡省錢雇本地地偵探,大部分偵探費還是青青幫我付的……」
「哦……」老劉頭一笑,看來這小子還挺有心眼。
「我從四歲開始就住在姨媽家,姨媽很保守,所以我的童年並不幸福……」廖若遠微微搖了搖頭,開始訴說自己的身世……
廖若遠的父親叫廖沖,因為在哥哥廖七之前,廖老爺子共生過六個兒子,但都沒活下來,據算命先生說,這是錢掙地太多善事所的太少所至,所以從第六個兒子開始夭折以後,廖老爺子終於痛改前非大徹大悟,開始花大錢修橋鋪路開粥場,沒想到這麼一折騰還真靈,已經26歲「高齡」的廖老太太竟然又懷上了(放在舊社會,26歲生產已經算高齡了,廖老太太16歲就國門了,十年間平均每三年就為廖老葉子懷一次孩子,雖說都是男孩,但一個都沒活下來,於廖老太太並肩戰鬥的還有兩房姨太太,但沒有一個孩子出生後能挺到一歲的),這個孩子便是廖七。
廖七出生後,廖老爺子高興了沒幾年,噩夢就又來了,這廖家從此以後還就沒孩子了,懷都懷不上了,這時算命先生同志又說了,廖七命克兄妹,必須娶一個某年某月某日出生的女子過門方可沖當,按舊社會的說法,這個女子是廖家的貴人(理論上講,這種事一般算命先生是不給算的,洩露天機的事,但架不住廖老爺子有錢啊,萬把塊的英鎊往桌子上一拍,估計算命先生也就豁出去了……),有她在,老廖家便可香火興旺,老輩子人都講究這個「多子多福」,雖說此時廖老爺子都五十多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頂著輿論壓力又續了一房,這一房媳婦便是梁小蘭。
梁小蘭過門後不久,三姨太果然又懷了孕,這一胎便是廖若遠的父親廖沖,但這梁小蘭自己卻沒懷過孕,日子一年一年的過,雖說廖家從沒再有過子嗣,但生過兩個兒子,這廖老爺子也心滿意足了,就在廖老爺子年過花甲,所有人都一位大勢已去的時候,這梁小蘭忽然懷孕了,當時雖說也有一些風言***,但畢竟梁小蘭對於廖家的意義非同一般,老大廖七可是命克子嗣啊,若沒有這房姨太太保著,兩個兒子沒準就得掐個你死我活啊,所以廖老爺子並未深刻追究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生了就生了,滿月酒照擺,直到有一天廖老爺子感覺自己差不多該到日子了,請了個洋律師來立遺囑……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章勤屍檢報告
「遺囑就是沒有小蘭他兒子的份兒?」老劉頭道。
「不,有!」廖若遠道,「梁小蘭的兒子叫廖剛,田產都分給他了!」
「那他還不滿足?想你廖家的田產應該有個千八百傾了吧?」
「問題就出在這!我廖家的田產相當一部分都在大陸,四九年以後,國民黨政府的田契跟廢紙沒什麼區別!」廖若遠道,「廖剛等於沒分到什麼東西!」「等等…」聽廖若遠一提四九年,老劉頭眉頭立即就是一皺,把仍在床上的那幾張私人偵探偷拍照片又拿起來了,「你這個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前幾年吧…大概在八六年到九年之間。」廖若遠道。
「你說四九年的時候,這個梁小蘭已經有孩子了…?得二十多歲了?」老劉頭一張一張的看照片,照片上的梁小蘭怎麼看也就三十多歲不到四十,如果四九年都二十多歲了,那倒現在怎麼說也應該六十了啊,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立遺囑的時間應該在四五年左右,日本投降前後…」廖若遠道,「四九年的時候,廖剛已經好幾歲了…」
「那就更不對啦…」老劉頭拿著照片繼續看,「按理說,你拍這照片的時候,這梁小蘭,六十歲有了吧?」
「應該有六十多了…」廖若遠道。
自從中國改革開放後,中國五千年的燦爛文明也再度向全世界開放,大批的港澳旅遊者與國外探險者紛紛湧入中國,而自己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廖沖曾經先後三次到過大陸,一次是去羅布泊,一次是去西藏,第三次也就是最後一次是去甘肅,之後便音信全無,一年後,甘肅省渭源縣的一個山民在蓮花山找到了夫妻二人的屍體,經大陸警方屍檢,夫妻二人均死於機械性窒息,而殺死他們的,正是他們自己。
「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老劉頭一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大陸警方屍檢報告的複印件…」廖若遠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老劉頭,「我父母的屍體保持著掐對方脖子的姿勢…他們感情很好,我覺得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們都不可能傷害對方…」
「時間:1989年7月15日13時,地點:蓮花山東北山口,死者:羅美君,女36歲,英籍華僑…這是你母親?」老劉頭道。
「嗯,對!」
「好幾年前的事啦…?」老劉頭一嘬牙花子,心說這身騷算是惹上了…
「劉前輩,我不是已經說過這件事是很久以前的事麼?」廖若遠一皺眉,「連解放前的事您都能查出來,現在才三四年,應該不成問題吧?」
廖若遠這話一出,老劉頭差點哭出來,馬思甲老爺子跟雲凌子的事,跟眼前這件事有可比性嗎?
「…屍表檢驗:1989年7月15日18時檢驗見,死者羅美君,屍長168厘米,無屍斑,屍僵未形成,頸部有明顯縊痕,角膜透明,雙瞳等大,直徑4毫米,球瞼結膜蒼白,嘴唇蒼白,口鼻腔及雙耳腔內未見明顯異常…」老劉頭越念越覺得不對勁,「1989年7月17日10時檢驗見,屍體呈高度腐敗狀,全身皮膚可見腐敗性表皮剝脫及腐敗氣泡、黴菌斑形成…才隔了兩天,怎麼就成這樣了…?」老劉頭暗自嘟囔,「廖少爺,這其中細節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這件事通知我大伯以後,他也很吃驚,但他不同意在大陸解剖屍體,溝通這件事耽誤了兩天,此後,我父母的屍體便被被空運回了香港,當時屍體腐爛更加嚴重,法醫說死亡時間至少有一年…」廖若遠道。
「大陸的屍檢報告你怎麼拿到的?」老劉頭問的還挺詳細。
「我有一個大學同學是大陸人…」廖若遠道,「這件事都是他替我跑的…」「廖少爺,我看這事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得見見你那個同學,最重要的,最好能見到當時檢驗屍體的法醫和發現屍體的山民!」老劉頭道,「香港的屍檢報告有沒有?」
「沒有…」廖若遠搖頭道,「這件事我大伯不讓我介入,所以…」
「廖少爺,你手頭上的材料…太少!這件事得從長計議,是不是他殺還有待研究…」老劉頭道,「單憑這點東西,怎麼能確定兇手就是梁小蘭啊?」此刻老劉頭也犯愁了,「你父母去的哪、都幹了些什麼,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梁小蘭跟你父母又沒來往,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行蹤?」
「我就是懷疑他!」廖若遠斬釘截鐵道,「我父母去甘肅的前三天,戴金雙忽然回國,往常他通常會和梁小蘭住最少一周,但那一次只待了三天就回去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肯定是他尾隨殺人,然後偽造現場!」
「啊?」老劉頭一瞪眼,「這事你怎麼早不說?」
「還有…前不久,梁小蘭竟然拿出了原本只有我父親才應該有的廖氏企業的股票!」廖若遠惡狠狠道,「就連我大伯也很吃驚,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
「明擺著?」老劉頭一笑,「那還找我幹嗎?」
「厄…劉前輩…請原諒我的失態………」廖若遠也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那些股票是不記名的,在法律上不能當證據…我需要的是…他們殺人的直接證據…」
「嗯……」老劉頭也陷入了沉思,「廖少爺,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我看不那麼簡單…這樣,你現在去聯繫你的中國同學,盡量聯繫當時的法醫和發現你父母屍體的山民,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來香港的屍檢報告…」
「您?弄香港的屍檢報告?」廖若遠也是一臉的吃驚,想不到這老爺子在香港還有這關係?
「嘿嘿……我有我的辦法……」老劉頭雖然表面上笑呵呵的,心裡卻也是煩的要命,秦戈啊!看來這次不求他是不行了…「對了廖少爺……你那個小媳婦,什麼時候能過來給我開箱子?」
「我明天給她打電話……順利的話…大概三天後能到……這個請您放心…」廖若遠道,「我會讓她帶著技師過來的,先辦您的事!」
「嘿嘿…好……那敢情好……對了,廖少爺,打聽個我不該打聽的事,我就不明白,以你的身家,怎麼還整『私定終身』那套事?莫非她家裡不同意?你大伯要是有意見不要緊,這件事包在我老劉頭身上!我去跟你大伯說!我就不信他不給我這個面子!」這事老劉頭納悶半天了,這廖若遠可是廖氏企業未來的接班人啊,家裡金山銀山的,小伙子長的又帥,哪家姑娘追不到啊?
「劉前輩…你誤會了…」廖若遠一笑,「您的好意我心領,其實不是家裡的原因,我父母死不瞑目,我怎麼能結婚呢?聽我大伯說調查這件事可能會有危險,我雖然不怕,但我不想連累青青…所以,我想等這件事辦完再和她完婚…」
「哦……」老劉頭呵呵一笑,想不到這小子還挺重情義。
「再說……再說……」廖若遠有點不好意思,臉忽然紅了,「再說我們定終身的時候……她……才15歲……」
這句話一出,老劉頭差點一頭栽的地下,好你個小王八羔子啊,剛想誇你小子孝順,你就蹦出來這麼一句,敢情是早戀啊…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四章 曲青青
第二天起得最早的是七叔,第一件事便是讓阿光安排了一輛車,送張國忠去拜會香港的道門名流,而且按張國忠的安排,七叔還寫好了幾封新筆信,信中的內容大概是以廖七的私人名義邀請幾位大師出席新聞發佈會,同信還附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為雲凌子平反的文字材料複印件以及由張國忠手書的邀請函,
落款分別是:香港廖氏企業董事局主席:廖七;茅山第一百五十三代掌教、全真第一百零四代掌教:張國忠。
見到信後,這群大師也有點犯傻,茅山不是早沒了麼?怎麼此時又蹦出個掌教來?而且這個茅山掌教還兼著全真的掌教?還這麼年輕?不過懷疑歸懷疑,出於禮數,大多數的大師基本上還是熱情的招呼了張國忠,雖然對這個身兼兩教掌教的年輕人身份有所懷疑,但大多數人在看完了平反材料後,出於對整個事件細節的好奇與對廖七的信任,還是痛快的答應了出席的事(在當時,社會名流的公信力還是很高的,尤其是像廖七這樣家財萬貫無慾無求的名流人物)。
發佈會就定在三天後,也就是廖若遠的未婚妻曲青青將要到港的日子。要說這廖七雖然人老,但社會活動的精神頭可是一點也不小,報紙、電台、電視台的記者,只要能想到的幾乎全通知到了,聽說是廖七有陳年迷冤要提揭示,而且還與道教先人有關,所有記者的反映跟諸位大師一樣——好奇。一個混跡商圈多年的老財主,怎麼忽然開始研究起宗教事件來了?故此,一些嗅覺敏銳的記者在剛接到邀請後就開始來廖家騷擾,希望能提前探到一點口風做第一手的報道,對於這幫如饑似渴的新聞工作者,七叔的意思是由張國來作主。起初,出於對記者的尊重,張國忠很痛快的答應了接受採訪,但沒想到這幫香港記者和大陸記者可完全不一樣,什麼都問,起初的問題還和雲凌子沾點邊,但到後來乾脆問起張國忠自己的私生活來了,什麼結沒結婚,有沒有孩子,修行道術是否影響夫妻生活一類的,搞的張國忠真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這還不算,好不容易把這幫記者打發了,七叔又想出來新花樣了,準備找一些演藝圈的明星來助陣,發佈會結束順便搞一個西式酒會,想借此機會向香港社會介紹一下張國忠,而且白話的唾沫橫飛,煞有介事,最後連阿光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勁的拽七叔衣服:「老爺……那些老道最小的也有七十歲啦……」
「哦……七十歲……我也七十歲啦……這不是挺健康麼?」七叔還滿不在乎,「那些人開完發佈會肯定會回去的啦,咱們的酒會與他們無關啦,是為張掌教和劉先生準備的……張掌教,你意下如何?」
「這……」張國忠頭都大了,「廖先生,酒會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回到自己屋裡已經是晚上了,張國忠把發言材料拿了出來,一遍一遍地念,以前自己朗讀天賦還算可以,但這麼多年沒操刀,可千萬別出醜啊,畢竟有那麼多高人看著呢……
就在這時候,老劉頭開門進來了,第一句話便聽的張國忠頭皮發麻,「國忠啊,我活不了幾年啦……」
「師兄你胡說什麼呢?」張國忠放下手中材料,斜眼看著老劉頭。
「這箱子開不開,你說我活著還有啥意思?」老劉頭一臉哭喪。
「廖少爺昨天晚上找過我,他說可能能幫忙……」雖說昨天晚上也喝大了,但張國忠多少有些記憶。
「幫啥呀……孫少爺找美國特務都沒開開,他能有轍?」老劉頭繼續一臉哭喪,「國忠啊,我劉鳳巖不求別的,但求有生之年能看看箱子裡的東西,不管是不是蘭亭序,就算死,也死個心安啊……」
「師兄你別胡說!」張國忠道,「你放心,辦法一定會有的!」
「國忠啊……,你說要是真有辦法,你肯幫忙不?」老劉頭沒精打采道。
「當然啊,盡我所能!」想起老劉頭曾經多次救自己,張國忠此刻怎能拒絕?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老劉頭的表情立即變了,一連地壞笑。與此同時張國忠也反應過來了:他娘的,又上了這老不死的套了……
三天後,香港麗晶酒店。
各大報紙、雜誌、週刊、電台、電視台的記者,到場共計七十五人,各大道派掌教、大師及其派出的代表到場共計十四人,發佈會進行的很成功,張國忠和孫亭輪流回答了記者的各種怪異問題,當然,一些關於超自然話題的提問被孫亭巧妙的迴避掉了,發佈會最後,相當一部分記者還對孫亭的身份產生了興趣,問了一大堆關於孫氏家族歷史與孫氏企業的問題,甚至問到了孫亭沒交女朋友,有沒有私生子的問題,這是事先萬萬沒想到的,搞的孫亭也很頭大……
另一邊,老劉頭並沒有參加這個發佈會,而是和廖若原在機場足足等了一下午,由於英國那邊機場大霧,所以航班延誤了三個小時,等的老劉頭簡直就是五饑六瘦的,就在老劉頭靠在椅子上睡悶覺的時候,一架英航747班機終於到港了,旅客通道中,老遠就看見一個漂亮的華裔女孩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華裔男子往外走。「劉先生……他們到了……」廖若原拍了兩下老劉頭的肩膀,「嗯……!?哪呢?」老劉頭蒙的睜開眼,只見廖若遠已經迎上去了。
老劉頭站起身,挺起了腰板,手背後的微笑而立,前輩嗎,當然要拿出點前輩的派頭來……要說老劉頭瘦,那是有相對性的,比張國忠當然是干吧很多,但在同齡的老人中,老劉頭還算是有點肉的,尤其配上這一身的唐裝,加上滿腦袋的白髮,還有那兩撇八字鬍子,倒真是有點黑社會幕後老大的感覺。
「阿遠……你……你怎麼跟這種人勾搭上了……!?」曲青青聽說有人要開鎖,本來心裡就有疑慮,這種鎖一般人誰接觸得上啊……但出於未婚夫的苦苦哀求,還是破例帶了兩個技師過來,雲深無跡但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老劉頭這個「黑社會老大」,香港向來以黑社會出名,廖若遠的身份又不一般,此刻看見老劉頭,曲青青自然是幻想連篇,什麼威脅恐嚇、敲詐勒索、槍戰、爆炸、恐怖襲擊什麼的,全都跟老劉頭靠上邊了……
「哎?你說什麼呢?」廖若遠也是一愣,心說自己媳婦壓根就不認識老前輩啊,怎麼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挺熟似的?
「這人幹什麼的?」曲青青停住了腳步,一臉的警惕。
「哎?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他就是幫助我大伯對付趙昆成、找回地契的劉前輩啊!」廖若遠也不知道曲青青到底怎麼想的。
「他?」曲青青似乎有點不信,「他那個箱子哪來的?」
「寶貝兒,拜託哦!」廖若遠面子上似乎有點掛不住,「這個問題回家再議論怎麼樣?給我留著面子……」
老劉頭見這小兩口站在原地嘀嘀咕咕不動地兒,乾脆徑直走到了曲青青跟前,微微一笑,「南京曲氏後人,果然不一般啊……」
「您……聽說過我們曲家?」聽老劉頭一說話,曲青青也是一愣,老爺子言辭和藹口氣真誠,字裡行間帶著一股文氣,不像是做壞事的人啊……
「呵呵……南京曲氏自前朝便得朝廷器重,我等也是略有耳聞……(其實這『耳聞』全是從廖若遠那聞來的)」老劉頭捋了自己那兩撇八字鬍。
「不知前輩是……?」聽老劉頭這麼一捧,曲青青的敵意減少了許多。
「在下劉鳳巖,天津衛劉子威之後,幸會幸會……」老劉頭微笑道,「姑娘顧慮不無道理,但此事事出有因,還需詳述,希望曲姑娘不要多想……」原來剛才曲青青的顧慮,老劉頭早就看出來了。
「哦,原來您是劉子威前面的後人啊……見到您很榮幸……」還別說,這曲青青還真聽長輩提過劉子威這麼個人,據說比較仗義,但很財迷,就是找我辦事可以,讓我出錢免談這麼個人,清末的時候,天津港曾是中國較大的貿易口岸,作為買辦頭子,劉子威和洋人的關係那是沒得說的,當年自家先人好像也和這個劉子威打過交道。
「哦?原來你們認識啊……」廖若遠呵呵一笑,「看來不用我介紹啦……」
「傻子……只是祖宗上認識而已……」曲青青偷偷拽了一下廖若遠的衣角……
廖氏祖宅,廖若遠的房間。
大隊人馬都去開新聞發佈會還沒回來,所以老劉頭就先跟這個曲青青聊起了這個箱子的來歷,當然,箱子裡的東西被其形容成了是先師秘傳給自己的,但被王四照這個賣國求榮的師兄利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給騙走了,之後又裝在了那個高科技的箱子裡,自己此時請求曲青青幫忙開箱,只是完璧歸趙而已,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老劉頭還拿出了當年師傅給的那塊掌門大弟子玉珮……
「丫頭,你看這個……」老劉頭拿出玉珮,「哪家掌門可都是把東西傳給大弟子啊……沒有說傳給老二的……」
曲青青早就被老劉頭裡出外進的歷史故事給繞迷糊了,此時看見了這個玉珮,也就信了:完全沒想「箱子裡的東西究竟是不是他師傅傳的」這回事……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五章 秦戈入伙
當晚,張國忠等人班師回朝,個個滿面春風的,看來這個平反到是蠻成功的,尤其是孫亭,想當年憑自己在香港和內地的關係,想請到這麼多的記者是不可能的,想請到這麼多的高人更是不可能,眼下這個張掌教竟然兩三天就辦到了,雖然這其中七叔的名氣佔了一半的功勞吧,但張國忠這兩教掌教的頭銜更是功不可沒啊。
回到家裡,七叔才發現廖若遠有「同學」到訪(以前七叔從來沒聽過更沒見過曲青青),打聽之後,才知道他老曲家在英國上流社會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說七叔自己沒怎麼聽說過吧,而至於曲青青與廖若遠的關係以及來香港的目的,廖若遠形容的很簡單:同學而已,來玩兩天……
曲青青隨行的兩個男子一個姓陸,是保鏢,一個姓王,是公司的總工程師助理,這時正在休年假,被曲青青威逼利誘的騙來了,提到開鎖,這位王助理起初也有點猶豫,但看著大小姐都點頭了,為了以後在公司能吃得開,也就沒說什麼。開始,老劉頭想像的開鎖應該是戴個放大鏡,用個什麼鋼什麼的伸進去,但一看人家這種開鎖方式算是徹底服了,此次這個曲青青為了萬無一失,不但帶了技師,還把整套設備都帶來了,此次曲青青來香港一共帶了三個好大的旅行箱,其中一個箱子是衣服,另外兩個裝的全是工具與設備。這些工具與設備並不是開鎖用地,而是製作「鑰匙」用的。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廖若遠專門給這位王技師安排了璋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地下室,老劉頭則把這次出門帶的幾千美元一分錢不剩的裹了個大紅包全塞了過去,這王助理開始還不好意思要。但用手一摸。這紅包貌似挺厚啊……也便稀里糊塗地接了。
王助理製作鑰匙足足用了一禮拜,按曲青青的說法,這個王助理勤奮好學,是公司員工裡爬的最快的,也便被父親選中當了這一任的手藝傳人。準備等原來的總工程師退休後接替其位置(曲氏鎖技歷來是傳男不傳女,但受現代男女平等意識地影響,到了二十世紀中期,家中男女後裔都可學習,只不過曲青青懶得學而已,後來因公司業務需要,家庭又開始把手藝傳給一些外人。不過「傳華不傳外」的宗旨是爺爺親自訂下的,到現在一直遵守,公司中掌握核心的高級技師一色是信得過的華人)。
看著這王助理夜以繼日做出來了九把「鑰匙」,連秦弋的眼睛都瞪直了。只見這些金屬質地的「鑰匙」薄厚僅與一張紙無異,每個鑰匙長約七八厘米,寬大概半厘米左右,也不知道用的什麼金屬,每個鑰匙的側面邊緣有凸出一排異常細密的鋸齒,每個鋸齒旁邊還有一個非常小的橢圓形小孔,據王助理講述,這種密碼鎖卻是曲氏向瑞士供應地專利產品,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鎖。而是一個出發器,九個按鍵其中有真有假,真假鍵均直接聯動著電子傳感裝置,假鍵允許按錯幾次,要看製作箱子的公司如何設置傳感器的程序,很可能只要按錯一個鍵,整個箱子裡的東西就完蛋了……這種鑰匙的功效就是實驗那些鍵是真鍵那些是假鍵。
「拿真鍵實驗出來了……排列順序又如何確實?」秦弋對這種方式彷彿有點懷疑。
「秦先生,你放心,這些圓孔就是測試順序用的……」王助理小心翼翼的把「鑰匙」伸入按鍵旁邊的孔隙,「公司在設計這種密碼觸發器時也留了後路,不能說自己做出的鎖自己開不開啊……」
「您可千萬加小心……」老劉頭生怕這個王助理觸發機關讓箱子自毀……
大概經過了一上午的折騰,王助理終於所有的按鍵都用「鑰匙」實驗完了,要說不服不行,插入過按鍵邊縫以後,這九把鑰匙的「鋸齒」各有缺失,但缺失的位置完全不一樣,按照缺失位置的不同,王助理得出了箱子密碼的正確順序:931267。
「你確實?」老劉頭一腦袋汗,想按卻不敢下手。
「如果您不信,就另請高明吧……」王助理似乎有點不高興。
「這麼簡單?」孫亭也有點懷疑,如果這個按鍵觸發器直接會對這些薄金屬片產生損壞的話,干吧要做上這麼多的鋸齒啊,直接用金屬片往下捅不就完了?
「我說過,這種觸發器,我們公司自己也留了後路,想測出來就必須的鋸齒!」王助理似乎有點不耐煩。
「得…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老劉頭念叨著這幾個數字,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按動了按鍵,9、3、1、2、6、7…剛按完最後一個鍵,只聽箱子內啪的一聲,老劉頭的心律立即加快了一倍,用手輕輕的搬動箱蓋,啪的一下,箱蓋竟然開了一道縫…
「看來沒錯…王先生你真是厲害…!」孫亭不由得開始鼓掌,在孫亭的帶領下,滿屋子的人,包括張國忠、秦弋、阿光、曲青青、艾爾訊都開始鼓掌,老劉頭則面帶微笑的向四周抱了抱拳,就好像當街耍猴演馬戲一樣……
掀開箱蓋,只見一個兩尺多長,半尺來寬的檀木盒子就「嵌」在了箱子正中間,四周為全是按箱子輪廓打造的泡沫塑料墊板。
「這就是蘭亭序?」老劉頭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掀開了蓋子,只見盒中有一卷絲絹畫軸,看絹布的顏色,似乎年頭也不少了。
「這是什麼?」孫亭一直探頭探腦的觀察,此時看到絲絹質地的東西。腦袋裡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不是蘭亭序!王羲之所處的東晉時期,造紙術應早已普及,作為與朋友言歡醉酒時即興書寫的作品,王羲之是不可能用昂貴的絲絹作書寫材料地,按孫亭地經驗。若是東西寫或畫在絲絹上。在古代來講,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皇室的閨房秘史,二便是其書寫年代早於東漢!
看到是絲絹的東西,老劉頭的心也涼了一半,蘭亭序不可能寫在綢子上啊!這一點老劉頭也是知道的,不過好在老劉頭也有心理準備,順了兩下胸口,老劉頭一把拿出絲絹,啪地一下打開平攤在了王助理的工作台上,把王助理弄的也是一愣,這老頭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高興啊。相反的,怎麼好像很沮喪啊?
「這…是什麼…?」孫亭和秦戈身不由已的湊到了跟前,只見絲絹上的東西正如想像中地一樣,果然不是什麼蘭亭序,而是密密麻麻的畫了一大堆東西,像地圖,也像現代房地產的戶型圖,但經過老劉頭與張國忠的眼睛一看,也好似某種陣法。
「劉先生…這是你要找地東西嗎?」廖若遠在老劉頭耳根子底下嘀咕道。
「呃…這個…就算是吧…」老劉頭也不想讓別人看哈哈,只能把苦水往肚裡咽。
「這…到底是什麼…?」秦戈拿著這個絲絹圖,一臉的驚愕,「真是奇跡…這…」
「哎…哎…看什麼呢…看什麼呢…?」老劉頭躥到秦戈的跟前一把搶過了絲絹圖,「這是我的東西…我現在有個事…同意給我幫忙的能看。不同意給我幫忙的不能看…」老劉頭忽然想起來廖若遠求自己的那個事了,不管箱子裡是不是蘭亭序,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想轍啊…
「我幫你!…我幫你!…」孫亭對這個古圖可是太好奇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憑他考古十幾年的見識,還沒碰到過這麼複雜的古代地圖,其繁複程度甚至可以和紐約國際機場的建設規劃圖相媲美,究竟是某處失落地古城還是某朝的秘密寶藏?或許自己可以名垂史冊啊…
「哎,孫少爺,你幫我是吧?」老劉頭偷眼看了看秦戈,「來來,孫少爺,咱倆研究,千萬別讓別人看見…」老劉頭把孫亭拉到了一邊,假模假樣的打開絲絹指指點點,只見秦戈乾脆把眼往別處一移,不看自己這邊。
「哎,孫少爺…你看這個…這不是和氏璧嗎?國忠,來來…你看…這裡也畫著和氏璧呢…」老劉頭忍著笑,把張國忠也拽了過來,「哪呢?」張國忠一個勁的往這一段古代絲絹上看,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哪像和氏璧,「哪呢師兄?」張國忠一個勁的使勁看,「這不嗎,你抬起點頭來,看我手指的這塊…」老劉頭一個勁的偷看秦戈,「你看…這塊…孫少爺啊,虧你還是干考古的,連我都看出來了,你怎麼看不出來呢…?」
「師兄,你說的是哪啊?」張國忠也是瞪大眼睛仔細的盯著看,說實在的,秦戈開始是不想沾老劉頭的事的,但聽老劉頭一提和氏璧,也是有點按耐不住,心裡就像有幾百條毛毛蟲在爬一樣,此時張國忠這麼一問,他是徹底忍不住了,「劉先生,能…給我看看麼…?」
「哎?不幫忙不給看」老劉頭假裝若無其事,「來孫少爺,來,咱倆研究……」
「哪有和氏璧?」孫亭讓老劉頭指了半天,還是沒沒看見這個絲絹上有什麼地方像和氏璧。
「劉先生…我可以幫你!…」秦戈實在忍不住了…
「啊,你幫我啊…來來…讓秦爺一塊研究…」老劉頭道。
「劉先生,和氏璧…在哪裡?」秦戈看著這段絲絹道。
「秦爺,你看,這個形狀像不像和氏璧?」老劉頭忍著笑用手指頭在絲絹的地圖上圈出一塊圖形。
「你…你使詐…!!」秦戈眼珠子都氣出血絲來了…這哪是什麼和氏璧啊,自己比在電視購物上買東西上當上的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