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1021 2013-11-18 09:12
徐斯儉／重建權力格局、再尋經濟動力
中共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於十一月十二日結束，結束後當天發表了一份公報，內容雖然包涵很廣，但用語非常抽象，以致外界有「改革雷聲大雨點小」之議。但本來要一星期之後才會公布的「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稱「決定」），卻在短短三天之後就對外公開了兩萬多字的全文。在這兩萬多字的「決定」中，牽涉到十六個重大問題，幾十項具體的改革方向，在此不及一一評述。但如果在二、三十年後回顧此次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將會發現有兩個最重要的重點：一是習近平藉著此次三中全會，企圖重建在十八大尚未完成的「權力格局」；二是藉著此次全會的「決定」此一重要文件，為以市場化為基礎的內需經濟，奠定與建立所需的各種條件，或者說再次尋找一個中國經濟的發展動力。
李克強無角色引想像
對於第一個方面，又有三個重點。首先，關於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此一「決定」的起草小組中未擔任任何角色，無論如何都是一件不尋常的事，這不得不讓人們對於習李之間有所想像。其次，根據此文件，將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和「國家安全委員會」，這不能不說是習近平進一步鞏固自身權力的作為。目前關於這兩個新機構的訊息仍非常不足，尤其無法判斷其成員。但目前網路上所流傳的，其籌備人事都是習近平所主導的。前者據說有可能架空中共中央書記處，後者據說有著整合處理國內與國外相關事務的各關鍵黨政機構的作用，可以說是一個太上機構。這不僅是機構的成立，更重要的是人事與權力的集中，可以說已為十九大的領導人事調整做出了某些部署。第三、法院、檢察院與紀委都將強化其垂直領導，雖然其具體措施尚待進一步公布，但這些改革應視為中共中央欲強化其對各級地方官僚（尤其是各層級各系統一把手）權力的監督，這些措施或將形成地方政府某種程度的權力分立格局，如果這些制度能真正落實，將可能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
此次三中的第二個重點，我認為是重新尋找中國經濟發展的動力，且中共中央希望這個動力是來自中國國內，其核心機制是「市場化」。具體來說，我認為有以下三個關鍵方面的九項內容：第一個方面是創造中產階級，這包括農村土地產權、城鄉一體化、強化社會保障，其重點是開發中國廣大農村地區的經濟潛能，培養一個更為寬廣的農村中產階級，如此所謂小城鎮化才有可能，所謂內需經濟也才有依託；第二個方面是以市場化為民營經濟創造有利條件，這包括保護民營經濟、基建能源開放競爭、減少審批擴大准入，其核心是市場化、去壟斷化，用各種具體改革措施為民營經濟創造更寬鬆的環境；第三個方面是引進外力與創新衝擊改革，這包括匯率利率市場化、加快自由貿易區、強調生態與創新機制，這也是符合中國在二○一五年必須履行ＷＴＯ服務貿易承諾的背景，有點類似朱鎔基當年以入世衝擊國內改革。這三個方面九項內容環環相扣，重點是為中國在二○○八年世界金融風暴之後，外銷市場不振，國內內需疲乏，國進民退壟斷盛行，地產債務泡沫膨脹，如此一個不利的經濟形勢，重新創造一個健康可持續的經濟發展動力與環境。
權力是否鞏固是關鍵
從這兩個角度來看，以習近平為核心的中共高層對中國當前問題之嚴峻有著清醒的認識，也算拿出了辦法，尤其意識到鞏固自身權力是一切改革的前提。但往往中國的問題也出在權力格局這個罩門，習近平等中共高層能否順利地開展這幅巨大而艱難的改革藍圖，還有待於未來幾年其權力格局能否如其所願地得到鞏固！